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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嫁世子妃 花裡尋歡 4278 字 5個月前

好了,剩下的交給我。”

桑瑤抬起淚眼:“你打算怎麼做?”

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若是什麼不跟她說,她會更擔心,陸湛沒再瞞著他,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後,聲音低沉地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他:“正常情況下,皇帝不會在起義軍還未退出夾林關時對父王動手,這麼做對他來說太冒險了。若我猜的沒錯,那個張元子應該是起義軍的人,他教唆皇帝在這時對父王下手,十有八九是為了逼父王反叛,再趁此機會拉攏父王。”

起義軍想拉攏陸靖的事桑瑤早就知道,但她沒想到他們會使出這樣的法子。聽到這她當即愕然一怔,隨即就麵露怒色:“這哪裡是拉攏,分明是逼迫!”

雖然她知道,對方是太清楚就算他們以禮相待,好言相勸,陸靖也絕不可能背叛大越,轉投他們陣營,才會這般算計,可桑瑤還是對起義軍生出了難以抹去的惡感。

雖說兵者詭道也,可他們連試都沒試就直接用上了陰招,實在是沒怎麼把鎮北王府放在眼裡。

陸湛聞言也是眼眸沉冷道:“他們是篤定了父王為天下安,不會自立為王。”

這話叫桑瑤沉默了一下:“那你是怎麼想的?如今這種情況,父王若不自立,似乎也隻能投靠起義軍了。”

皇帝是絕不可能放過陸靖的,不管他能不能滅掉起義軍。還有他們這些和陸靖血脈相連的人,他也不可能放過,如今隻是迫於形勢,不得不暫時留著他們罷了。

陸靖若是不想死,最好的選擇就是自立反了大越,這樣往後就無人再敢逼迫於他了。但如今皇帝和起義軍雙麵夾擊,堵了他的自立之路,他就是心裡願意了,這事做起來也很難。

直接投靠起義軍和起義軍合作,才是目前看起來最穩妥最有效的做法。但起義軍的所作所為讓桑瑤心裡反感,並不太想陸湛這麼做。

她皺著眉往其他思路上想了想,沒想到好的。雖然這段時間除了起義軍之外,還有一些其他勢力也在起義軍之後紛紛揭竿,占地為王了,但他們各自為戰,並不統一,離京城又都比較遠。這樣一盤散沙,他們目前根本利用不起來。

陸湛也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在徹底理清心中思緒後,才把陸靖之前的計劃告訴桑瑤。

桑瑤聽完後遲疑道:“所以你是想繼續父王先前的計劃,從宗室裡另挑合適的人選,扶持對方繼位?可先不說這般匆忙選出來的人可不可靠,就說眼下父王離了京,母妃被軟禁,你也即將入宮,我又對父王之前的部署一無所知,這事做起來就太難了。”

陸湛道:“是很難,但不是完全沒辦法。父王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否則他不會答應皇帝的要求,還逼著他授予我禁軍副統領一職。至於選誰繼任,我心中已有打算。”

桑瑤一愣:“你的意思是,禁軍裡有父王的人,他們能幫咱們辦事?”

陸湛搖頭,傾身附在她耳邊,把自己猜測和打算的打算告訴了她。

桑瑤表情先是驚疑,而後就不停變幻了一陣,最終才變成驚喜:“這主意好!但這裡頭還有個問題,我們沒有那麼多人手……”

陸湛目光微深地看著她:“父王應該給我留了。”

桑瑤一愣:“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父王送了我一杆銀槍嗎?”窗外夕陽已經徹底落山,天邊隻剩下一點餘暉,陸湛往外看了一眼,拉著桑瑤起了身,“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91章 合作計劃

陸湛帶著桑瑤去了陸靖的書房。

陸靖的書房裡確實有一杆銀槍, 是他隨身用了多年的,但這杆槍的槍頭早在當年擊殺北狄王時斷裂,他不可能把這樣一件隻剩下象征意義, 沒有實際作用的舊物以新婚賀禮的名義送給陸湛,所以陸湛一聽就知道他父王是彆有用意。

兩人打發走附近伺候的仆從,踏著漸起的暮色進了書房,很快看見了那杆被陸靖悉心放置在兵器架上的紅纓銀槍。

桑瑤四下環顧了一圈, 確定屋裡隻有這一杆銀槍後,低聲對陸湛道:“父王說的應該就是它。”

“嗯。”天色已經暗下來, 屋裡光線不明, 但陸湛沒有燃燈,而是直接走上前拿起那杆銀槍細細檢查了起來。

桑瑤屏氣看著,不敢打擾他,直到陸湛檢查完後把那杆銀槍放回在兵器架上,她才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陸湛眉眼微沉地搖頭:“沒有。”

“怎麼會沒有,”桑瑤皺著柳眉小聲嘀咕, “難不成我們猜錯了?”

“不會, ”陸湛說著把視線從兵器架移開,看向了周圍,“再找找吧, 父王留下來的線索未必在這槍上。”

陸湛這話讓桑瑤茅塞頓開,她當即上前和陸湛一起在兵器架附近找了起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 小半個時辰後, 兩人終於在兵器架後麵掛著的那副持槍駕馬的將軍圖後麵, 找到了一個位置十分隱蔽的暗格。

暗格裡放著一枚先帝私印和兩封信,這是陸靖給家人準備的最後一條退路。

陸湛打開那封信看過後,沉鬱的臉色好轉了不少。桑瑤接過看完, 緊皺的眉頭也不自覺鬆了開:“太好了,有這兩人相助,我們的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了。”

陸湛點頭關上暗格,複原一切,把那枚私印和那兩封信仔細收好:“走吧,去找成伯。”

“好!”

兩人離開陸靖的書房,去找管家成伯。

成伯原名秦成,小時候是陸靖的長隨,長大後隨陸靖上戰場,做了陸靖的親兵首領。五年前在戰場受傷瘸了一條腿,才回王府做了管家。

他和陸靖從小一起長大,是陸靖心腹中的心腹。

桑瑤從宮裡回來後,第一時間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他。成伯得知消息後,立即安排了他們安插在宮裡的人照顧薑氏,並第一時間派出陸靖留在府中的暗衛前去接應陸靖。

之後他就一直在等候陸湛傳喚。也是因此,陸湛派人一叫,他立馬就來了:“該安排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如今府裡眾人隻知王妃是臨時起意去彆院休養身體了,無人多說什麼。”

成伯今年也已年近六十,頭發也已花白,但他體格健壯,性格爽朗,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看起來老當益壯。他顯然是見慣了風浪的人,這會兒臉上並無慌張之態,隻翹著花白的短須聲音洪亮道,“另外王爺此前曾叮囑過老奴,若他出了什麼意外,就以世子馬首是瞻。是以,世子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

“好。”時間緊迫,陸湛沒有多說,直接請他進屋,交給了他一個任務:馬上把府裡的暗衛儘數派出去,往城中各個方向分散,以此混淆視聽。

雖然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成伯還是立即去安排了。

皇帝派來盯梢的人被那些暗衛引走了大半,陸湛見情況差不多了,就帶著桑瑤出了門。

兩人並未喬裝打扮,而是穿著自己的衣裳,堂而皇之地坐上馬車往廣安伯府去了。

王府外僅剩的兩個探子見此互相對視了一眼:“跟不跟?”-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不跟了吧,一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獵戶而已,這會兒估計是慌了手腳,帶著媳婦找姐姐哭訴求助去了。可這事廣安伯那個沒用的根本幫不上忙,他們去了也是白去,翻不起什麼風浪。咱們還是專心盯著秦成吧,他可是陸靖的心腹,沒準會有什麼大動作。”

“也是。”

陸湛和桑瑤就這樣成功甩脫了皇帝的眼線,進了廣安伯府。

而後,桑瑤去找陸氏安排下一步的計劃,陸湛則趁著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夜色,換上夜行衣,悄無身息地離開了廣安伯府。

***

陸湛先是去辦了自己要辦的事,而後才前去豐和酒樓赴魏無咎的約。

他到的時候,距離兩人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但魏無咎並沒有離開。陸湛推門而進的時候,他正懶洋洋地倚在打開的窗戶邊,望著外頭漆黑的天幕與天幕下的萬家燈火小酌。

聽見腳步聲,他轉頭笑了起來:“數月未見,陸兄風采依舊。”

陸湛摘下臉上的黑色麵罩走進來:“魏兄也不遑多讓。”

魏無咎今日穿了件黑紫色的衣袍,他生得白皙俊秀,氣質也偏文弱,即便穿著這樣濃重的顏色,也不會讓人覺得淩厲,反倒平添了幾分貴氣。聞言他晃著手裡的白玉酒杯回到房中布滿酒菜的圓桌旁,笑容和煦地衝陸湛做了個“請”的手勢:“故友重逢,合該先暢飲一杯才是,陸兄,請坐。”

他麵上一派溫雅,可陸湛卻知道,眼前這人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無害,否則他也不可能短短數月就一躍成為馮大彪的心腹軍師。

“你我不過萍水相逢,談不上故友二字。”陸湛沒心思與他假客套,聞言抬起眼就開門見山道,“皇帝身邊那個張元子是你們的人吧?”

“就知道這事瞞不過陸兄。”魏無咎坐下來,一邊替他倒酒一邊笑道,“世人都因陸兄長於鄉野而輕視陸兄,我卻早知陸兄並非池中物。”

陸湛站在桌邊沒有動:“你們讓張元子故意攛掇皇帝對我父王下殺手,無非是想逼我父王走投無路,不得不為你們所用。但泥人尚有三分性子,你們這般算計,不怕我父王直接自立為王?”

“怕。”魏無咎嘴上說怕,動作卻是不疾不徐,優雅閒適,“雖然鎮北王是個心係天下百姓安危之人,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抉擇,但畢竟事無絕對,所以我家主公才會派我來向陸兄解釋一下,今日之事實乃情勢所迫,我家主公對令尊沒有任何不敬之意,為表誠意,主公願在攻下京城後,許令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上尊榮,與令尊共治天下。”

這樣的好話也就是聽聽,陸湛自然不會當真。魏無咎也隻是傳達一下馮大彪的原話,這會兒見陸湛不為所動,他又笑了一下,“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陸兄不妨先與我們合作一次看看。”

陸湛這才眸光一閃,開口道:“你們想做什麼?”

“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下京師,改朝換代,安定天下。”魏無咎動作優雅地將手裡已經倒滿的白玉酒杯放到陸湛麵前,慢條斯理地坦白道,“想必你也已經聽說,前段時間南邊又出了個洛南王的事。自我家主公揭竿而起後,全國各地都冒出了不少的起義者,其中不乏實力強大,雄踞一方之人。尤其是這個洛南王,他所立之地雖然不大,卻極為富庶,我家主公不想給他壯大勢力的機會,所以才想著借著令尊的勢力,儘快攻占京城。如此一來,北方的戰事能就此結束,百姓們不必再受苦,令尊令堂也不必再受人脅迫。至於事成之後令尊是否願意投靠我家主公,咱們可以之後再談,橫豎令尊重兵在手,也不怕我家主公會出爾反爾。”

陸湛看著他沒有說話。

魏無咎也不著急,又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