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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嫁世子妃 花裡尋歡 4269 字 5個月前

時弄亂的衣襟,緊接著說道,“陛下都說了方才這一切都是在與我家王爺開玩笑,你一個小小內侍,竟敢趁此機會以下犯上,冒犯本妃。如此大膽,分明就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裡!”

內侍麵色一變想辯解,可不等他開口,皇帝已經額角直跳地下令:“來人,把這放肆的東西拖下去杖刑三十,以平鎮北王妃之怒。”

所有人都知道薑氏這是在借題發揮打皇帝的臉,畢竟這內侍是皇帝的人,所作所為全是出自皇帝的授意。

皇帝自然也知道,可他這會兒急需陸靖替他出征,沒法再不管不顧地跟他撕破臉,隻能強忍怒意由著薑氏去。

卻不想他剛說完這話,比薑氏晚一步回神的桑瑤也快步跑到薑氏身邊扶住她說:“陛下,還有臣婦麵前這人,他也扯臣婦的頭發了。”

皇帝:“……”

皇帝沒想到她一個小小商戶女竟也敢有學有樣地報複他,氣得險些沒繃住表情。可看著大步上前護住了婆媳倆,渾身氣勢冷厲如鐵的陸靖,他到底是還是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一起拖下去,打!”

桑瑤見此,心頭那口惡氣終於散出一些。

她雖然不如陸靖知道的多,可經過方才這一係列事,也已經看明白眼下的情況了。

皇帝對她公公是存了必殺之心,即便因為這封突如其來的戰報,他不得不暫時放過她公公,兩人之間也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的狀態。

這種情況下,她和薑氏再如何伏低做小也沒有意義了,因為她們再如何恭敬也不可能讓皇帝收起殺心。所以,還不如該出氣就出氣,反正目前他再氣也沒法直接殺了她們。

薑氏沒想到桑瑤竟也有這樣的膽識,一時倒是沒那麼氣了。

陸靖也一樣。

“對你家人不敬的東西朕都已經處置了,愛卿該滿意了吧?若是滿意了就辦正事吧,前方戰況緊急,朕命你即刻出征,擊退反賊。”皇帝這會兒是一眼都不想再多看這家人,麵色陰沉地說完就背過了身,“不過朕聽說太後很喜歡你這兒媳,在你凱旋回京之前,你這兒媳和你家王妃就留在宮裡陪伴太後吧。”

說是陪伴,其實就是留在宮裡當人質。畢竟已經撕破臉,他若是陸靖,隻怕前腳出了皇宮,後腳就得起兵造反。

幸好陸靖是個癡情種,對王妃薑氏一往情深,愛若性命。有薑氏在手,即便眼下不得不放虎歸山,他也不怕陸靖敢反撲。

至於桑瑤,那就是附帶的了。

薑氏身體不好,這些年一直在家靜養,很少出門,他怕直接下令讓她進宮會打草驚蛇,所以才從桑瑤身上下手——出身不顯的兒媳婦第一次進宮,於情於理,薑氏這個婆婆都得陪著一起。

對於皇帝的要求,陸靖和薑氏都並未覺得意外。夫妻倆對視一眼後,薑氏麵色淡然地開了口:“再有九日就是臣婦兒子兒媳補辦婚禮的大喜之日,臣婦的兒媳得回家備嫁,不便留在宮裡。陪伴太後的事,交給臣婦一人足矣。”

桑瑤頓時麵色微變:“可是母妃,你的身體——”

薑氏拍了拍她的手:“沒事,宮裡這麼多太醫,陛下不會讓我有事的。”

陸靖在外帶兵這段時間,皇帝確實不可能讓她出事,她要是出事了,陸靖必然會反。

桑瑤反應過來,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可想到這仗不知得打多久,薑氏也不知得在宮裡做多久的人質,她又心裡沉了沉。

“那九天後臣婦與世子的婚禮,母妃總可以來吧?她是世子的親生母親,若那樣的場合都不出場,世人怕是會多有猜測,如此對陛下來說,也並非好事。”

這確實是個問題,皇帝聞言眼神陰了陰。

雖然他和陸靖已撕破臉皮,但外人還不知道,所以這人前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不然容易動搖軍心。

“陛下,臣有一計。”

說話的是自薑氏和桑瑤露麵後就一直沒再開過口的張元子。他是個年約三十五六,眉眼細長,留著長須,穿著一身灰色道袍,看起來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

皇帝顯然很信任他,一聽他開口就點了頭:“你說。”

“陛下不如施恩給世子夫婦,破例準他們在宮中舉辦婚禮。”張元子微微一笑,眼睛閃爍著精光,“如此也能叫世人知道,陛下對鎮北王府的看重和厚待。”

皇帝當即眯了眼:“這主意不錯。”

既能幫他刷名聲,又能防止陸靖趁此機會做手腳,派人救走薑氏。

“除此之外,陛下還可以在明日早朝時,當眾授予鎮北王世子一個禦前帶刀侍衛之類的官職,以此以示天恩,鼓舞士氣。”

張元子這話一出,陸靖就眸光一閃,目光幽沉地盯住了他:“妖道胡言亂語什麼!臣那兒子自幼長在鄉野,不懂宮中規矩,如何擔得起這樣的重任!”

薑氏和桑瑤也俱是對他怒目而視。

第90章 何去何從

皇帝本來沒太在意陸湛, 因為對陸靖來說,深愛多年的薑氏肯定比陸湛這個剛認回來才兩個多月的兒子重要。另一個,陸湛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獵戶, 他也不覺得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可陸靖的反應卻讓他覺得張元子的提議很不錯。

陸湛雖沒什麼本事,可也是一條勒住陸靖脖子的麻繩。這樣的麻繩,他自然是抓得越多越能放心。

這麼想著,皇帝就扯了一下嘴角:“愛卿不必妄自菲薄, 虎父無犬子,朕相信令郎不會讓朕失望。”

陸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答應, 當即麵色難看地說:“若陛下非要留臣子在身邊, 那就請允許臣妻回府替他操持婚事,否則臣心係家事,無法安心離開。”

他越不樂意皇帝就越想逼他答應。

兩人你來我往地拉鋸了一番,最終還是陸靖敗下了陣來。但皇帝也被逼以自己的性命立了誓,隻要陸靖能在一年內徹底滅掉起義軍,他就放薑氏和陸湛回家, 且在這之前不會做任何傷害他們的事。

另外, 陸靖還為陸湛爭取來了禁軍副統領這一重要職位。

禁軍副統領地位不低,但陸湛一個毫無根基的外來之人,皇帝並不覺得他能借此翻出什麼風浪來, 所以最後還是給了。但也因為陸靖這一舉動,他對向來隻忠心於他的禁軍生出了懷疑——陸靖為什麼非要陸湛進禁軍, 莫不是禁軍裡有他的人, 他想利用陸湛搞事?

這麼想著, 皇帝就打定了主意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清理一下禁軍。

而兩人談好條件後,陸靖就出發往前線去了。

——是的,為了防止陸靖暗做手腳, 皇帝連回家說一聲的機會都沒給他,還派了數十個心腹暗衛隨行監視他。

對此薑氏和桑瑤俱是氣怒卻無奈,陸靖倒是已經平複下心情。

分彆時,他抱了一下薑氏與她告彆:“我會儘快解決掉叛軍回來接你。”

薑氏眼眶發紅但沒有落淚,隻深吸口氣,拍拍他的後背道:“萬事小心。”

皇帝正緊緊盯著他們,陸靖沒有理會,鬆開薑氏後,又看向桑瑤,肅然叮囑道:“你母妃不在府裡這段時間,你若是遇到什麼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情況,就與成伯商量,他知道該怎麼做。還有,本王書房裡有一杆玄鐵銀槍,那是本王打算送給阿湛的新婚禮物,眼下本王沒法親自交給阿湛了,你讓他自己去取吧。”

成伯是王府管家,深得陸靖信任,桑瑤聞言,忍著鼻尖酸澀點頭:“兒媳知道了。父王此去,多加保重。”

陸靖又用力抱了一下薑氏,而後就閉了一下眼,轉過身大步離開了。

皇帝見此心情終於舒坦了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就如大家都知道,就算陸靖真的滅了起義軍,皇帝不得不放了薑氏和陸湛,他也一定會另想辦法取陸靖的心頭肉一樣,皇帝也很清楚陸靖不會乖乖任他宰割,所以陸靖走後,他馬上又派出大量人手,把陸靖可能暗中聯絡的人全給盯住了。

如此一來,就算陸靖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當然,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桑瑤和薑氏已經離開他的禦書房。

薑氏被人送去了壽康宮,桑瑤則是被人送出了宮。不過在這之前,桑瑤實在不放心薑氏一個人留在宮裡,便對皇帝提出要求,讓聶姑姑進宮伺候薑氏。

皇帝本不想答應,但桑瑤故意誇大了薑氏的病症,還道:“父王必會派人時刻關注母妃的動向,萬一母妃在宮裡出了什麼事,陛下就要煩心了,所以,還請陛下三思。”

她身上那股不屈不撓的勁兒與陸家人如出一轍,皇帝看得心煩,又因為這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還是在冷冷看她一眼後答應了。

如此,桑瑤才忍著擔心跟薑氏道了彆,獨自回了王府。

***

回到王府後,桑瑤立即派了人去尋還沒回家的陸湛,同時叫來聶姑姑,把皇帝要對付陸靖,因此下旨讓薑氏在宮裡長住的事告訴了她。

聶姑姑聽得臉色大變,而後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保護照顧薑氏。

她是薑氏的心腹,桑瑤自然信得過她,吩咐她替薑氏收拾好日常用慣的東西,又從淩霜那要了許多薑氏要吃的藥,還有其他薑氏可能用得上的防身藥物,就派人把她連同那些東西一並送去了皇宮。

做好這一切,太陽已經快落山,桑瑤頂著漫天雲霞在院子門口翹首以盼,終於盼到了陸湛回來。

“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一看見他,桑瑤憋了一天的驚懼和憤怒就忍不住化作了哭腔。

陸湛已經從她派去尋他的人口中得知陸靖緊急出征的事,但具體什麼情況什麼他還不知道。見此他心頭一沉,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出什麼事了?”

桑瑤在淩霜和白菀清麵前繃得住,在聶姑姑麵前也未曾失態,可對著陸湛卻是鼻子一酸,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她沒有馬上開口,拉著他小跑回了兩人的寢屋,才放任眼淚流下來:“狗皇帝綁架了我和母妃,想用我們的性命逼父王自儘,他還想要拿父王的心頭肉入藥,父王差點……差點就死了……”

陸湛麵色驟變,眼中醞起風暴。

桑瑤心知這會兒不是哭的時候,努力忍了忍,才忍下滿腔哭意,把今日在宮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陸湛說了一遍。

陸湛聽完後麵色沉黑如鐵,手背上的青筋也儘數暴了起來。

“……父王已奔赴前線,母妃被留在了宮裡,你明日也會被賜予官職,此後要留在宮裡上值。我、我實在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該做些什麼。”

桑瑤心中的哭意更多的來自於無措,而是不是害怕,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幫家人擺脫眼前的困境。

陸湛這才努力忍下心中翻滾不停如同驚濤的殺意,抬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你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