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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話。

不遠處,楚向晚剛剛走出來的帳篷門簾又掀了起來,慕成雪也披上了衣服,身影出現在了那裡。

隻是他沒有過來,而是站在帳篷門邊遙遙地望著這個方向。

他看見少年臉上的擔憂褪去,傻乎乎地跟著這群人一起高興起來,不由得輕嗤了一聲。

少堡主很高興見到孩子平安降生,而且一來就來了兩個,隻是不知道事情是怎麼迎來了轉機。

他看著胡人大叔伸手,珍之又珍地抱住了那兩個孩子,於是也湊上前來看著這兩個剛出生的紅彤彤皺巴巴的孩子。

看了片刻,他才問道:“是女兒還是兒子?”

大叔轉過頭來看著他,欣喜若狂地道:“是女兒跟兒子!我的妻子給我生了一對龍鳳胎!”

“哇——”少堡主發出了一聲驚歎,這下子大叔可真是得償所願,雙喜臨門了!

眾人圍在一起看著這兩個剛出生的孩子,空氣中洋溢著一片喜慶。

從那剛剛有孕婦生產過的帳篷裡又傳來了腳步聲,然後簾子一動,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裡麵走了出來。

一直在關注著這邊的小女兒看到救了自己母親的神使出來,立刻撲上前去:“神使大人——”

她要下跪感激他,卻被神使大人一把托住了手臂,沒有讓她跪下:“不用如此。”

大叔在人群中看到自己妻兒的救命恩人出來了,連忙把懷中抱著的孩子給了在旁邊的兩個大女兒,然後激動地來到了白衣人麵前。

慕成雪靠在帳篷邊遠遠地看著,目光落在這人身上,不由得站直了身體。

“神使大人——”胡人大叔納頭便拜,剛剛在最危急的關頭,突然跑出去的小女兒帶著這個白衣神使回來,說他是真神派下來的,能夠救得了她的母親。

彼時情況緊急,帳篷裡傳來的動靜已經越來越弱,胡人大叔也便死馬當活馬醫,讓這白衣神使進去了。

這白衣神使進去之後,既沒有叫他們再備熱水,也沒有要求其他,很快裡麵的慘叫聲就突然拔高,接著歸於沉寂。

就在所有人都要絕望的時候,孩子的哭聲就響起了。

胡人大叔想,這樣的奇跡,若不是真正的神使,如何能夠做得到?

他此刻已經徹底信了小女兒的話,相信這是真神派來的使者,對麵前的白衣神使充滿了感激。

他這一跪,其他人也跟著跪了下來,隻有楚向晚還站在原地。

少堡主看著眼前的人,覺得他雖然生得平平無奇,可是那一雙眼睛卻跟其他部分很不一樣,就仿佛寒夜裡的星辰,能夠點亮夜空。

白衣人扶得住一個,卻扶不住他們一群。

他站在原地,索性收回了手,開口道:“我不是神使,我隻是路過的遊醫。”

聽到“遊醫”兩個字,站在近旁的除了楚向晚,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在這荒漠之中,哪怕是遊醫也是很少見的,何況他的醫術如此高超,依然跟天降神使差不遠了。

胡人大叔也愣了一下,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不管怎樣,還是要感謝神醫出手相助,不知道我的妻子現在在裡麵如何了?”

從這白衣人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少堡主就不知為何覺得他的聲音有幾分熟悉。

隻聽他仍舊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道:“方才情況凶險,我直接剖開了孕婦的腹部,將這兩個孩子取了出來。”

聽到剖腹取子,胡人大叔剛剛紅過來的臉又變得蒼白了幾分。

他的目光移向門簾之後,想象著自己的妻子開膛破肚地躺在床上的慘狀,最終頹然地接受了命運。

可能這就是命吧,這兩個孩子能夠活下來,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白衣人看著他的神色,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受影響地說了下去,“我已經將她腹部的傷口縫了回去,剖腹取子不比自然生產,恢複的時間要更長,你們要悉心照料,才不會留下病根。”

聽到這話,胡人大叔一下子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道:“我的妻子沒有死?”

白衣人道:“自然沒事。”

這……簡直不可思議,剖腹取子之後竟然還能將腹腔縫回去,讓產婦活下來!

這下子不隻是胡人大叔,連少堡主也聽得目瞪口呆。

胡人大叔想起一事,連忙拿起手中剛剛楚向晚給他的瓷瓶,問白衣人:“神醫,你看這藥能不能給我妻子吃?”

白衣人伸手接過,打開瓶蓋看了一眼,眼中浮現出了意外之色。

“這是好藥。”他將瓶子還給了麵前的人,心中清楚這藥肯定不是他們所有,否則早就拿出來了,裡麵的情況也就不會拖到這麼凶險,隻能剖腹。

楚向晚聽他說道,“這丹藥能夠補足她損耗的元氣,一些生產後可能留下的後遺症,這下也能避免了。”

“真的?太好了!”胡人大叔喜出望外,沒有想到那少年拿出來的竟是這麼好的藥,他正要回頭感謝楚向晚,就聽這神醫問道:“這藥是誰給你的?”

丹藥珍貴,這綠洲中住著的人又不是修行者,為了救普通人能夠拿出來,十分難得了。

“是這位小兄弟!”胡人大叔連忙把站在身後的楚向晚讓了出來,推到了神醫麵前。

在他看來,這兩位都是他妻子的救命恩人,應當一見。

少堡主被這麼推出來,想起自己現在衣衫不整頭發也亂,就很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沒什麼的,我都沒出什麼力,主要是神醫你——”

他說著,目光跟這白衣人在空中相遇,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白衣人覺得眼前的少年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尤其是這雙眼睛,仿佛也曾這樣看過自己,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楚向晚則下意識地看向了他的頭頂,隻見這白衣人頭頂的進度條數值直線上升,咻一下就從10飆到了30。

少堡主:“???”

怎麼回事?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那數字是怎麼增加的!

少堡主站在風中,看著那雙燦若寒星的眼眸裡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又感覺到了那種命運感。

他想著,目光向下一覷,仔細觀察起了麵前的人的裝束。

隻見他身上一襲白衣,不染纖塵,除了腰間那支玉笛,再無其他裝飾。

再看頭頂,隻見那進度條上已經浮現出了一行小字,寫著“神醫穀之主,天下第一美男子”。

楚向晚:“!!!”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深夜出現在荒漠邊緣,以一雙妙手回春的遊醫,不是白雲深又是誰?

第40章

楚向晚喜出望外地看著白雲深。

如果其他人也能看到他頭頂顯示的好感度的話,那麼就會看到他對白雲深的初始好感度已經達到了淺黃色的60。

少堡主忍不住搓起了手,想著要怎樣禮貌地跟麵前這個不認識自己的、還隱藏了身份的白神醫搭上關係。

在他采取行動前,一隻手就從後麵搭上了他的肩,把他拉到了後麵。

慕成雪過來了。

“白神醫。”他在渾然不知的少堡主身後站定,身上隨意地披著外袍,一頭長發也這樣披散在身後,跟同樣這打扮的楚向晚站在一起,簡直像是一起從床上起來的一樣。

他剛才站在遠處,一眼就認出了白雲深,沒想到傻乎乎的楚向晚也似乎認出了眼前的人,還那麼激動,簡直要兩眼冒桃心了。

慕成雪看著就不舒服,不出麵也變得要出麵,便走了過來,

他一出現,白雲深的目光便從楚向晚這裡移開,落在了他身上。

“慕右使?”他的眼睛裡閃過細微的光芒,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慕成雪,“真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也算是故交了,少堡主站在慕成雪身後想道,連名字放在一起都格外有CP感。

“原來兩位認識?”胡人大叔沒有想到他們是舊識,高興得一拍手,“真是太巧了!”

說著,他轉向了白雲深,恭敬地道,“神醫,我這就為您準備帳篷、水還有食物,請您務必在這裡多停留一日,參加我這兩個孩子的洗禮。”

白雲深原本也是打算在這裡停留一夜的,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了。”

慕成雪在旁看著他,說道:“外麵風大,他們做他們準備,白神醫不妨先到我們帳中坐一坐。”

白雲深依然沒有想到慕成雪會發出邀請,正待婉拒,就看到站在他身後的藍衣少年在用一雙小狗眼期待地看著自己。

白雲深心下一動,這讓自己感到似曾相識的少年顯然是跟慕成雪一起的。

楚向晚見他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請。”慕成雪轉過身去看了楚向晚一眼,見他興奮得兩眼放光,頓時更不高興,頭頂又開始“-1”、“-1”、“-1”地冒。

胡人大叔目送他們三人去了對麵的帳篷,回過神來對女兒們說道:“快,去準備帳篷,然後把最好的酒跟食物都拿出來,給神醫送過去。”

他想,這位白神醫不愧是神仙中人,而早前來的這個客人也是看起來氣度不凡。

果然,有身份的人都是跟有身份的人交朋友的嗎?

帳篷裡,小黑麒麟睡得四仰八叉。

它在睡夢中不知夢見了什麼,四隻小蹄子蹬蹬蹬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四麵八方蹬過來都沒蹬到人,於是警覺地睜開了眼睛,一下子翻身站起。

帳篷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阿楚跟阿雪人呢?

小黑麒麟沉思了片刻,覺得他們怕不是把自己丟下,兩個人出去玩了。

它頓時憤怒地打了個響鼻,從繞成一堆的毯子裡跳了出來,要去找人。

跑到帳篷門口,剛要低頭用鈍鈍的角把門簾頂開,這門簾就自己掀開了。

小黑麒麟一下子抬起了頭,看到失蹤的慕成雪跟楚向晚還有另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一起走了進來,帶進了外麵的寒風。

慕成雪看到這擋在門口的小黑麒麟,抬腳一撩,就把它撩到了一邊。

周麒麟:“???”

少堡主看到慕成雪抬腳時原本心提到了嗓子眼,怕周麒麟會被他踢出去,見隻是把它撩到一旁,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慕右使還是留了情的。

帳篷裡一片黑暗,慕成雪便站在門邊一抬手,一點火光從指尖飛出,精準地落在了桌上的油燈裡。

油燈重新點燃,放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帳篷。

他們這荒漠中用的燈油跟平常的燈油不一樣,發出的光特彆明亮,而且能燃燒很久。

帳篷裡亮了起來,原本跟黑暗渾然一體的小黑麒麟就無處隱藏了。

白雲深注意到了它,帶著一份意外開口道:“黑麒麟?”

小黑麒麟看著這個陌生人,又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