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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麼也沒做。

他對《警示錄》說:“我覺得他們的好感度都漲得簡單粗暴,可能再過兩天,等找到慕右使要找的人之後,他的好感度就能上80了吧。”

《警示錄》:這是好事啊。

可是楚向晚卻沒這麼覺得。

儘管慕成雪的好感度漲得跟江寒一樣快,可是他跟江寒不一樣。

自己可以對江寒說要他說出口令,可是對慕成雪怎麼說呢?大家又不熟,而且還是在這樣對立的情況下認識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船到橋頭自然直。”

少堡主從邊境的土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對《警示錄》說道:“我要回去了。”

他怕進來太久,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知道。

《警示錄》:去吧。

於是帳篷裡,少堡主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就發現自己怎麼是趴著睡的。

他稍稍支撐起來,然後發現被他壓在身下當睡墊的是慕成雪。

……難怪他剛剛覺得又暖,觸?感又好。

楚向晚回頭一看,看到周麒麟在自己的位置上睡得四腳朝天:“……”

肯定是自己睡著的時候被它頂過來了!

他隱隱聽到外麵有動靜,好像有哭聲,可是一時間卻分辨不出發生了什麼事。

他在黑暗中低頭看了看慕成雪熟睡的臉,小心翼翼地支撐起自己,打算在不打擾到他的情況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一點也沒發覺他們兩個正蓋著一張毯子。

他這一撐起身,寒意就從縫隙裡鑽進來了。

外麵的哭聲更清晰了,還伴有女人的慘叫,少堡主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心裡覺得很在意,想著是不是要爬起來看一看。

結果就感到腰上橫過了一隻手臂,一把把他拉了回去。

楚向晚:“……”

完蛋了,慕右使醒了。

他要怎麼跟他解釋不是自己故意要爬過來,而是睡得迷迷糊糊,被周麒麟一直頂過來的?

隻聽慕成雪開口道:“去哪裡?”

少堡主一動也不敢動,趴在他身上,聽著從%e8%83%b8膛裡傳來的心跳聲,然後小聲道:“有慘叫……”

慕成雪說道:“不必理會。”

其實在少年醒來之前,他就已經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隻是沒有想到睡得這麼沉的楚向晚也被吵醒了。

少堡主趴在他身上,內心煎熬至極,一方麵覺得慕成雪竟然沒有跟他計較自己睡過界的事,另一方麵又十分在意外麵的慘叫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試探著道:“我想出去看看,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萬一是遭到了襲擊呢?”

慕成雪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冷靜地道:“那隻是一個人在慘叫。”

楚向晚凝神一聽,發現還真是。

另一個帳篷裡,那兩個來探尋慕成雪行蹤的人也被吵醒了,其中一人發出了一聲哀嚎,說道:“唉,好煩啊,這都能遇見女人生孩子。”

毛毯外,慕成雪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睡,你去了幫不上忙的。”

可是楚向晚睡不著,他腦子裡還在循環著剛剛聽到的慘叫聲。

他已經意識到外麵是在發生什麼事情了,胡人大叔說他的妻子正懷著第六胎,看來是半夜發作,要生了。

少堡主確實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是他的共情能力太強了,光是聽著都替產婦疼。

他忍不住縮成一團,想著女人生孩子真是好難啊,以後自己有了夫人,真的舍不得讓她受這樣的苦。

他小時候一直覺得為什麼其他人都有兄弟,就自己沒有,現在長大了才知道,大概是母親生自己的時候太痛了,父親舍不得讓她再痛一次。

正在生產的帳篷前,胡人大叔在焦急地踱步,眼淚都快下來了。

明明前五次都沒問題,怎麼這次就……

他聽著妻子在裡麵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卻始終沒有嬰兒啼哭的動靜。

忽然,眼前的門簾打開,一個年長的婦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怎麼樣?”他連忙衝上前去,問道,“她怎麼樣了?”

那替他妻子接生的婦人搖了搖頭:“孩子的腳先出來了,難產。”

胡人大叔後退一步,差點一下子坐在地上。

跟在父親身旁,原本一直在哭的小女兒聽到這話,卻是轉身跑了出去。

她在風中抽噎著一路狂奔,跑到了綠洲邊緣,在沙地上虔誠地跪下,像母親平常做的那樣,對著不知在何處的真神祈禱:“求求您,求求您,派下神使來救救我母親吧!”

小女孩的頭發被寒風吹亂,臉上的淚痕也乾在了風中,她跪在綠洲邊緣,等待著一個神跡。

夜色冰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她幾乎要被凍僵的時候,看到月下遠遠的來了一個人。

白衣,腰間彆著一支玉笛,麵孔平平無奇,卻如月下謫仙一般,飄然而至。

胡人小女孩呆呆地看著他,等那雙白色的靴子一停在自己麵前,她就伸手抓住了來人的衣擺。

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她激動地問道:“神使,您是神使嗎?”

對方停在她麵前,靜靜地看著她。

小女孩兒連忙鬆開了手,兩手合十,用盛著眼淚的眼睛望著他:“求求您,救救我母親!”

來人開口,用胡語說道:“帶我去。”

帳篷裡,楚向晚還在胡思亂想著,就聽跟自己躺在一起的慕成雪開口道:“睡不著的話,那就說說話吧。”

說著移開了罩在他耳邊的手掌。

可是……說什麼呢?

少堡主從沒想過人生中第一次跟人抵足而眠,竟然是跟邪道右使。

隻聽慕成雪問道:“你在周家做什麼?”

楚向晚老老實實地道:“去賀壽。”

他聽著外麵的動靜,隻聽見那慘叫聲已經不見了,哭聲也弱了,想著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慕成雪問:“怎麼其他賀壽的人都已經走了,你還在?”

少堡主道:“我在等哥哥回來,想道彆。”

“哥哥?”

聽見慕成雪聲音裡的疑問,少堡主解釋道:“是周玉哥哥。”

聽到他叫得這麼親近,慕成雪眯起了眼睛:“怪不得我帶你走,他們那麼緊張。”

原來是跟周玉親近的人。

以周玉的做派,現在肯定懸賞令已經發出來了,而且說不定到時候還要親自來帶人回去。

楚向晚聽他問道:“他若是來找你,你要回去嗎?”

少堡主點頭:“要的。”

可是跟他躺在一起的人卻說道:“不準回去。”

“……”

帳篷裡安靜了片刻,連周麒麟都不磨牙了。

楚向晚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我不能回去?”

慕成雪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想過理由,不過眼下隨便一想,就有了一個。

他說道:“你不是想傳遞天外邪魔即將展開全麵進攻的信息嗎?跟我回去,我給你機會在聖壇向邪道的七門十三派跟九星十八洞發布。”

這……在邪道聖壇發表演講!

少堡主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這個籌碼真是好重啊!

他出來遊曆,邪道聖壇是不在範圍內,因為一般正派人進去,要麼是變節了,要麼就死了。

現在是邪道右使帶著他進他們總部,這種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慕成雪:“如何?”◎思◎兔◎網◎

楚向晚被蠱惑著,都要點頭答應了,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的慘叫聲拔高,接著就沒聲了。

慕成雪感到他僵了一下,然後一下沒按住就看著他從黑暗中跳了起來,披上了衣服。

“我要去看看。”少堡主慌亂地道,對還躺在地上的美人解釋,“我有藥,或許可以幫上忙的。”

說完,他就把慕成雪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跑了出去。

第39章

一出帳篷,風就大得差點把少堡主給吹得退回去:“……”

他勉強抵擋住了這風,跑出來的時候隨手紮起的頭發卻被亂了。

少堡主眯著眼睛,伸手把擋在麵前的長發撥開了,看清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才小跑了過去。

隻見那燈火明亮的帳篷外圍著高高矮矮的一群人,其中堵在門邊的正是胡人大叔。

在他身邊站著一群女眷,有老有少。

少堡主停下腳步,猜測其中幾個麵容美麗的異域少女應當就是大叔先前說的幾個女兒,而那些摟著她們肩膀安慰的應當是她們的長輩。

那幾個少女還在抽泣,剛剛他聽見的哭聲顯然就是她們發出的。

比起幾個姐姐來,大叔最小的那個女兒倒是在風中抓著父親的衣擺,跟他站在一起,焦急地望著不透風的帳篷。

裡麵久久沒有聲音傳出,大叔已經快要崩潰了。

楚向晚一過來就正好看到他的身形晃了晃,支撐不住地往後倒去,令站在他身旁的小女兒發出了一聲驚叫。

少堡主一伸手托在了他的後心上,把人扶了起來。

“謝謝……”差點倒下的胡人大叔借著從背後來的支撐站直了身體,打起精神回頭一看,發現托了自己一把的是今天那個穿藍色衣袍的少年郎。

他強撐著笑容向楚向晚道了謝,看著少年這明顯是剛被吵醒出來的樣子,又喃喃地說了一聲,“抱歉,吵到你們休息了。”

“沒事。”少堡主這才放下了右手,攏著衣服關切地問道,“裡麵怎麼樣了?”

胡人大叔搖了搖頭,沒有須發遮擋的臉顯得沒有血色。

少堡主連忙說道:“彆怕,穩住。”

說著從自己的儲物戒裡拿出了藥塞到他手裡,對這胡人大叔說道,“這是上好的丹藥,是補元氣的,快先拿去給你的夫人吃了,保住她。”

聽到“上好的丹藥”這幾個字,胡人大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顧不上客套,他一把接過了楚向晚遞來的瓷瓶,嘴唇顫唞,一副不知怎麼感謝他的樣子。

即使在時常有商隊往來停歇的大漠邊緣,要見到修行者吃的上好丹藥也是很難的,這少年竟然願意把這麼一瓶都拿了出來。

楚向晚看出了他的激動,了然地點頭道:“先把藥拿進去吧。”

胡人大叔點了點頭,才要掀開門簾進去,就聽到從安靜的帳篷中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不光是他,連楚向晚的動作也在這一瞬間頓住了。

在這寂靜的夜裡,這兩聲啼哭猶如明亮的流星從天際劃過,打破了所有的沉寂。

圍在這帳篷前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這遮掩著的門簾,眼中放出了希冀的光芒。

楚向晚看著門簾一動,一個高鼻深目的年長婦人從裡麵走了出來,用少堡主聽不懂的語言激動地說著什麼,然後把懷裡抱著兩個繈褓遞給了等待已久的胡人大叔。

胡人大叔手顫唞得差點要拿不住手上的瓷瓶,他身後的那些女眷也都歡喜起來,圍著他激動地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