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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個少爺之二今天會送上什麼壽禮。

隻聽周通開口道:“今年我要送給祖母的賀禮,是我在大荒中找來的一隻異鳥。”

語畢,他拍了拍手,眾人便聽到一陣振翅聲。

隨即,一隻有著五色羽毛跟長長尾翎的鳥兒便從門外一麵發出清越的鳴叫,一麵飛了進來,卻是快得叫人看不見它的影子。

直到周通一抬臂,那隻異鳥在他手臂上站住,他們才看清了這隻鳥兒的神俊。

周炎在旁看著,笑著開口道:“三哥這隻鳥怎麼飛得如此之快?”

周通放下手臂,那隻鳥便移到了他的肩頭,看上去竟也同他一般,有著肅穆的神情。

他迎著老夫人的目光,開口道:“這隻鳥身上有著鯤鵬的血脈。”

鯤鵬乃是上古異種,能夠扶搖直上九萬裡,其翼若垂天之雲,便是帶著一絲這上古異種的血脈,飛起來的速度也是很驚人了。

“好。”老夫人笑著點頭,然後看向周炎,問道,“你三哥獻了這隻神鳥,你今年又要獻什麼?”

周炎一拍手,“巧了,孫兒今年要獻的也是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這廳堂正中的紅毯上出現了一隻孔雀,這孔雀在眾人的注視中驕傲無比地走了兩步,然後尾羽抖動,在眾人眼中開了屏。

它一開屏,頓時在賓客中激起了一片驚歎。

隻見這孔雀的尾羽上,那些如同眼睛一般的紋樣,是像火焰一樣在燃燒的。

在它沒有開屏的時候他們還注意不到,可是一開屏,就立刻奪走了所有人的眼球。

這火焰燃燒著,仿佛連帶著周圍的溫度也上升了幾度,若是楚向晚在這裡,少不得又要“哇”起來。

周炎獻的禮就同他的名字一樣張揚,周通站在他身旁,和他一同看著這隻孔雀賣弄,開口道:“五弟這獻的是?”

“回三哥。”周炎說道,“這是隻帶著鳳凰血脈的孔雀,也是弟弟費了一番心力才尋來的。”

老夫人看著他們年輕人較勁,並不說破,隻說道:“好,你們兩兄弟都有心了,祖母很喜歡。”

兩人得了評價,都站在原地轉過身來,又向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行了一禮。

然後,周炎才直起身來,說道:“這壽宴都開始了,我跟三哥的禮物也獻完了,六弟怎麼還沒回來?”

他口中說的六弟,自然就是周玉了。

侍立在老夫人身旁的大丫鬟笑了一聲,說道:“炎少爺這張嘴還真是靈,一說到玉少爺,玉少爺就回來了。”

周炎一挑眉,不用回頭,聽外麵的聲音也知道是周玉回來了。

隻是不知道他這次帶了什麼回來,還沒進來呢,就引得廳堂內外掀起了海潮般的驚歎。

他看了站在身旁的周通一眼,沒能從哥哥那張臉上看出什麼,於是隻能自食其力,親自轉頭過去看。

隻見這月夜裡,仿佛所有的月華都集中在了周玉身上,萬物失色,他成了唯一的光源。

走進大廳裡,那些籠罩在他身上的月光依舊沒有散去,令他在這明亮的大廳中依然整個人都泛著柔光。

就同他的名字一樣,溫潤如玉,在人群中格外出挑,卻毫不刺眼。

楚向晚走在他身後,他現在已經搞清楚為什麼周玉會發光了。

沒錯,就是因為他身上那件法寶,能夠在月夜下彙聚月光。

選伴遊的時候,它就直接搞個聚光柱在被選中的人頭頂,而平時就隨時隨地給主人打光。

人群之中,唯有我的主人閃閃發亮,可以說是很有靈性了。

在周玉腳邊走著小黑麒麟,沒有項圈,沒有繩索。

小黑麒麟一進來就打了個響鼻,從鼻腔裡噴出一點火花,然後一臉不高興地往前走。

賓客中不知誰叫了一聲:“天哪,黑麒麟!”

原本取得了活動權,又在這樣的重要場合閃亮登場的小黑麒麟聽到這句話,頓時更加趾高氣揚。

楚向晚看它扭頭抬腳,身後那條小尾巴翹得快要到天上去了。

剛才那隻五色鳥和孔雀待在紅毯上,看著這隻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黑麒麟,眼中都生出了忌憚。

它們是帶有上古異種的血脈沒錯,可是這隻小的卻是純正的神獸,它們是萬萬比不上的。

周通到還是跟方才一樣的表情,周炎臉上卻沒有了笑模樣——

好你個老六,不聲不響找了隻麒麟回來,還收服了,沒有拴繩,顯擺什麼?

隻不過當周炎的目光轉向周玉身後的楚向晚,就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知道老六今天要帶朋友回來,可是他上一次在壽宴上帶回家的朋友還是飛星城城主江寒,怎麼一下子檔次掉了這麼多?

他看著穿著藍色衣袍的楚向晚,再看著他身後的四個中年人,簡直懷疑周玉是從什麼邊境苦寒之地撿朋友回來了。

周五公子不知道自己一猜就猜中了真相,隻見老六走到了他們祖母的麵前,然後一撩衣擺跪了下來。

他身後那群土包子也跟著下跪行禮,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周玉的聲音響起:“孫兒祝祖母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周炎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可偏偏他們祖母就吃他這套,還伸手去扶周玉,完全不在乎他遲到這件事。

“好好,玉兒起來。”

老夫人身旁的大丫鬟還親自走下來,扶了周玉一把,在場所有的賓客算是見識到玉公子在這個家的地位超然。

見周玉起了身,楚向晚也跟著站了起來,聽他對坐在上首看上去頂多四十出頭的老夫人說道:“孫兒今年為祖母準備的賀禮是黑麒麟。”

小黑麒麟聽到叫自己,不情不願地走上前去,來到了老夫人腳邊,仰著頭看她。

周玉身上沒有一點修為,可是老夫人的修為卻是淵博如海,深不可測,小黑麒麟一見她,心裡的天平就已經傾斜了過去。

老夫人伸手把它抱了起來,放在腿上摸了摸它頭頂鈍鈍的角,抬頭看向周玉,說道:“這還是個孩子。”

“是。”周玉說道,“它獨自一個生活在荒山之中,孫兒不願看它如此辛苦,便把它帶了回來,想讓它陪伴祖母。”

“好。”老夫人手法老道地摸著小黑麒麟的背,楚向晚看到這家夥頓時都舒服地哼哼起來。

看著眼下這光景,誰能想到它在船上的時候還拚命撞籠子,一副不願來的樣子,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老夫人接了小黑麒麟,目光便落在了楚向晚身上,孫子之前說要帶個朋友回來,想必就是他了。

楚向晚接觸到老夫人的目光,自動上前一步,抱著畫卷對老夫人行禮道:“老夫人好,晚輩出身追雲堡,與周玉哥哥一見如故,聽聞老夫人壽辰,特來賀壽。”

“追雲堡?”老夫人聽到連雲十八堡的名號,首先有了好感,“好孩子,你是姓楚?”

楚向晚站直了身:“沒錯,晚輩姓楚,家父是追雲堡堡主楚應尋。”

在他身後,四個叔叔見他毫無心機地舉起了手中的畫卷,想攔他都來不及,隻聽少堡主說道:“這幅《麻姑賀壽圖》,是晚輩獻給老夫人的賀禮。”

第17章

“……”

本來按照慣例,來周家道賀,他們這些賓客送來的賀禮都是集中堆放在一個房間裡,並不需要拿出來在眾人麵前展示的。

何況,剛剛玉公子獻的黑麒麟珠玉在前,把那兩隻神鳥都比了下去,除非是拿出可與麒麟比肩的神獸,後麵獻禮的人才能不落下風。

追雲堡拿這麼一張畫出來,實在是太寒酸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簡直是公開處刑。

四個中年人忍住了扶額的衝動。

果然,下一次再帶少堡主出來之前,就該先跟他強調這些事,不能指望他懂人情世故。

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楚向晚已經打開了手上的畫卷,一手托著,另一手舉著,在老夫人麵前徐徐展開。

周玉都不知道他先前準備的賀禮是這個。

他站在旁邊,想到自己原本顧及楚向晚,怕他倉促之間來不及尋找賀壽的禮物,於是命人額外準備了一份。

隻是眼下楚向晚卻直接將這張畫獻了出來,他便是想偷龍轉鳳,也不方便了。

不過還好自己的祖母不是看重這些虛禮的人,她看中的隻是心意。

老夫人看著在楚向晚手上徐徐展開的畫卷,挺直了背抬起手來,在膝上小麒麟的注視中,伸手在那畫卷的表麵虛撫而過。

見老夫人的反應,其他人都被引起了好奇心。

《麻姑賀壽圖》不是什麼稀罕物,很多名家都畫過。平常人家做壽,若賓客買不起名貴禮物,去店裡買一張《麻姑賀壽圖》來也就是了,何來引起老夫人的格外看重?

楚向晚舉著這張畫,心裡有些忐忑,想著這張畫有什麼問題嗎?

他不由得低頭朝著這張畫上望去,心道沒問題啊。

這跟三叔拿出來的時候是一樣的,送去店裡裱了,也看不出原本邊緣殘破了。

片刻之後,老夫人收回了手,對三個孫子說道:“你們過來看看。”

周炎跟周通對視一眼,原本見楚向晚拿出這麼一幅畫來,兩人都不在意這畫上畫了什麼,此刻聽到祖母的話,這畫上仿佛還有一些虛玄。

於是站在旁邊的兩人也跟周玉一樣圍上前來,站在祖母身旁,和她一起看這幅《麻姑賀壽圖》。

周炎一眼望去,沒在這幅畫上看出什麼特殊,便笑著問道:“祖母讓我們看什麼?”

在他身旁,周通卻凝神於目,一言不發地看著麵前這幅畫。

被這麼一搞,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清楚這幅畫到底有什麼虛玄。

就連楚向晚身後站著的梅三也不由地犯起了嘀咕: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幅麻姑賀壽圖啊,係他在山中密室所得,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這個念頭剛在他心裡閃過,周玉便開口道:“此為真跡。”

拿著畫的楚向晚:“啊?”

世間有那麼多個版本的麻姑賀壽圖,何為真跡?

賓客中有人顫聲開口道:“世間的《麻姑賀壽圖》有兩幅可稱為真跡,一幅是畫聖以民間傳說為依據,創作的第一幅麻姑賀壽圖,而另外一幅——”

老夫人接口道:“另外一幅,則是盜聖的仿作。”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一臉茫然的楚向晚,“盜聖晚年時期,喜歡將自己的藏品整理出來,加以臨摹。他的畫技跟他的盜技一樣,是世間絕頂,臨摹出來的仿品往往能夠以假亂真。”

不過盜聖的畫,珍稀之處在於他將此生從各個頂尖高手手中偷學來的絕世功法,完美地融入到了他的仿作裡。

傳說中,這幅《麻姑賀壽圖》上就隱藏著不下五門的頂尖絕學。

從畫中藏道這一方麵來講,世間已無人可與盜聖比肩,而他晚年畫的這些遊戲之作,也在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