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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下人都會偷偷收起來,於是憂心忡忡地洗漱、穿衣,然後發現自己今天穿的是新衣服。

他抬頭看去,鏡子裡映出少年的身影。

這身藍色的改良式追雲袍修身俊朗,收口利落,既保留了原本的特色,又體現出了創新精神——總而言之,就是把他襯得非常好看,連那張還帶著稚氣的俊臉也更顯出了幾分銳氣。

經過昨晚那個噩夢,楚向晚現在很擔憂自己會不會太好看了。

他站在鏡子前,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心把這身衣服脫下,直接穿著去吃早餐。

萬一那真的就隻是個夢呢,對吧?

一路上,這身改良的追雲袍給他吸引來了不少目光,放在昨天以前楚向晚會很得意,可是現在越感到那些目光,他就越疑神疑鬼。

於是他一路上走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百米衝刺著衝進了飯廳。

飯廳裡,堡主跟堡主夫人已經在了。

追雲堡的早餐每一天都很豐富,畢竟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出去巡查。

看著兒子這麼衝進來,衝到幾步之外才急刹車,還一副有什麼怪物在追趕他的樣子,堡主跟堡主夫人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怎麼了,向晚?”堡主夫人溫柔地開口道。

楚向晚喘勻了氣,轉頭看向自己的父母,見他們都看著自己,一時間又不知怎麼開口解釋。

“過來。”堡主夫人臉上帶著微笑,抬手向兒子招了招。

楚向晚眼睛一亮。

對啊,他還可以繼續問人繼續收集樣本,來證明自己的猜想哪個才是正確的。

“母親!”他於是走了過去,對她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漂亮嗎?”

堡主夫人拿著饅頭失笑了。

她看了堡主一眼,放下饅頭,招兒子坐近,捧著他的臉溫柔地道:“漂亮,當然漂亮了,你是我的兒子,你最最好看了。”

楚向晚感受著母親溫暖柔軟的手停留在自己臉上的觸?感,見她轉向了自己的父親,聽她說道,“夫君你說是吧?”

“沒錯。”高大威武、皮膚黝黑的堡主點了點頭,看向兒子,“你像你母親,長得特彆好看。”

楚向晚:“……”

少堡主覺得自己是弱智,根本就問錯人了,這天底下哪有父母能夠公正客觀地看待自己孩子的長相?

自己的孩子長得再醜他們也說好看,要是有人敢批判長得不好看,他們能跟那人拚命。

追雲堡裡的其他人也是,他是少堡主,是追雲堡的繼承人,他們所有人都要仰仗著他生活,自然不能得罪他。

關鍵他也確實長得不錯。

楚向晚泄了勁,坐在一旁給自己拿了個饅頭,這怎麼辦?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從前他覺得自己像母親很好,現在卻覺得自己要是長得更像父親就好了,又高又大,雖然皮膚黝黑,但又不失英俊,往那兒一站就充滿了震懾力。

他吃著手裡的饅頭,食不知味,堡主跟堡主夫人在旁看著他。

良久,堡主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再過三個月就是晚兒的生辰了。”

聽到“晚兒”兩個字,楚向晚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感到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是啊。”堡主說道,“再過三個月,吾兒就要年滿十八了。”

“向晨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多穩重。”堡主夫人說道,“可是你看他,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總也長不大。”

“沒事。”堡主卻不那麼擔心,“等他接過了我肩上的擔子,自然就會變得成熟起來。”

每一代追雲堡的繼承人,都會在十八歲生辰那日接過自己的責任,替代父輩繼續駐守在邊疆。

儘管聽到父母說的是關乎於他接任的重要事情,可是楚向晚的重點卻完全跑偏到了母親提到的那個名字上——

他的堂兄楚向晨。

在那本《穿越之萬受無疆》裡,不是也寫到了他堂兄嗎?

要知道這是正常的世界還是不正常的世界,找堂兄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

“父親!”楚向晚立刻放下了饅頭,在堡主看向他的時候問道,“我繼任追雲堡堡主那日,向晨哥哥會回來嗎?”

楚向晨雖在前線,與入侵的天外邪魔搏殺,可是在繼任大典這麼重要的時日,他還是會回來的。

得到了父親肯定的答案,楚向晚就放下心來。

好,那隻要再等三個月,見到了楚向晨,自己就會知道答案了。

第11章

“少堡主這是在做什麼?”

“是啊,他都這樣一上午了。”

追雲堡從上到下,從護衛到小廝丫鬟,都注意到了少堡主鬼鬼祟祟地藏在柱子後。

他不是固定在一個位置,而是看到哪邊有人在交談,他就躲到附近的柱子背後去偷聽他們說話。

還沒有繼承家業,他們少堡主總有些奇思妙想,偶爾還會找他們來配合他。

於是大家都覺得他大概是又在做什麼觀察實驗,就索性自己乾自己的事,當他不存在了。

楚向晚隱藏在柱子之後,為他們對自己的忽視表示滿意。

他暗中觀察了半天,發現丫鬟小廝還有護衛們在背後提到自己的頻率跟平常差不多,也沒有人突然瘋狂地傾吐愛語,於是點了點頭。

觀察了一上午之後,他隻是做了個噩夢的可能性大幅度提升,令楚向晚緊繃的神經放下心來,下午又恢複了興致,到外麵去溜達了一圈。

一路上風平浪靜,完全沒有人衝上來騷擾他,也沒有人來告白,一切都跟過去的每一天一樣。

少堡主於是好好地展示了自己的改良追雲袍,然後還幫好幾戶人家修好了他們的工具,得到了一致的讚揚,這才滿意地回了家。

路過議事廳門口的時候,楚向晚看到父親坐在上首,下麵的四張椅子上坐著四個熟悉的身影。

於是議事廳裡的談話被打斷了——

“梅三叔,風四叔,竹五叔!”

堡主跟自己的四個下屬一起看向門口,看到少年連蹦帶跳地跑了進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了?”

被他叫到的三個中年人都坐在椅子上對他微笑,叫道:“少堡主。”

堡主坐在上首無奈地道:“為父在跟你叔叔們商議要事,你怎麼就這麼跑進來了?”

楚向晚兀自興奮著:“哦。”

叔叔們一回來,就會給他帶來各種新奇有趣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見他聽不進自己的話,堡主更無奈了,他拍著扶手問道:“今天你跑出去做什麼了?侍女跟護衛們說你上午一直在柱子後躲著,偷聽他們說話?”

“沒有沒有。”楚向晚連忙擺手,說道,“我就是觀察一下,看他們工作用不用心,會不會對我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那你發現了什麼?”堡主問,然後就看到兒子站在下方聳了聳肩。

“少堡主。”

聽到有人叫自己,楚向晚立刻轉過頭去:“二叔。”

雷二是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中年人,隻有一雙眼睛神光湛然,就是他經常在外辦事的時候會給楚向晚買各種小機關,培養了少堡主拆東西的興趣愛好。

他一捋長須,說道:“堡主剛剛正好跟我們說到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我什麼?”楚向晚站在原地,轉身看向坐在上首的父親。

隻聽父親說道:“我說再過三個月,就是你十八歲生辰,你就該繼承追雲堡了。”

而在他成為新一任堡主之後,上一任堡主就會轉到其他地方去,把這裡完全地交給自己的繼承人。

“孩兒明白。”從他出生起,父親就一直在教導他,日後他要負起怎樣的責任,有多少人的性命都會係於他一身。

堡主看著他,總覺得記憶中這孩子才剛出生,一轉眼就已經長大成人了。

堡主說道:“你生性好動,要把你拘在這裡對你來說實在很艱難,我跟你四位叔叔說了,趁這最後三個月時間,放你出去大陸上玩一圈。”

“真的?”楚向晚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他轉向叔叔們確認道,“我真的可以出去?”

“哈哈哈,是啊。”作書生打扮的梅三說道,“堡主讓我們提早回來,是為了陪你出去遊曆。”

“說起來,當年堡主也是十八歲生辰前夕出去遊曆。”跟梅三坐在同一側的風四長得像鐵匠,一身腱子肉,皮膚黑亮。

“那時候我們全都還是少年人,也是陪堡主一起出去,然後就在路上認識了夫人。”

“認識我母親?”楚向晚豎起了耳朵,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的父母是怎麼相遇的。

一時間就聽叔叔們在說著他母親當年是怎樣的小仙女,跟他們這些在邊境長大的守衛之後完全不同,他們五個人加起來都比不上她。

就是這麼一個機靈古怪,聰明厲害的小仙女,最後嫁給了他們堡主,跟著他回到了邊疆,成了堡主夫人。

這四個中年人講起這段美好姻緣,最後對楚向晚表達了期許,讓他也好好努力,趁這個機會到外麵也找到一個厲害的戀人。

這樣,就可以把繼承大典跟結婚大典一起辦了,他跟新的夫人也會像他的父母一樣,繼續守衛在這裡。

楚向晚聽著這一段過往,心中不免生出羨慕來。

他也希望自己此次出去能有同樣的好運氣,找到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愛人。

但說到要認識厲害的人,他就不免又想起了昨晚那個真實過頭的噩夢。

撇去那些尷尬的部分,這樣一個夢境要是真實的,那也是不錯的談資了。

等他以後老了,可以跟孫子孫女吹牛說爺爺我當初也是跟承天帝、邪道之主跟右使一起談笑風生的人,還搏得過天下第一美男子白神醫一笑,跟千機樓主稱兄道弟,飛星城城主還想找我切磋!

楚向晚還在暢想,大人們已經把事情都定下來了,堡主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辛苦你們陪他出去走一走,見見世麵。”

“是。”四人點了點頭。

他們可以說是追雲堡中的頂尖戰力,一起出動有些誇張,可是少堡主就這麼一個,修為又馬馬虎虎,沒人看著真的不放心。

於是,當晚雪竹就給他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大早,楚向晚就跟著父親的四個下屬一起出門了。

追雲堡地處偏僻,要去彆的地方,每天隻有清晨這一趟。

“哇——”

楚向晚看著眼前這溫順的龍鳥,從它背上垂下來一截軟梯讓乘客們可以攀爬上去,進入它背上的座艙。

龍鳥彎著長長的脖子梳理自己的羽毛,安安靜靜地呆在地上。這是他們邊境最高級的交通工具,龍鳥馴養不易,楚向晚長這麼大,也就是在書上看過幾回。

這一次是因為他們要去的地方遠,所以才來坐它。

少堡主興奮地蒼蠅搓手,攀著軟梯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