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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也證明了事件的真實性。

所有當事人都是畫壇小有名氣的青年優秀畫家,牽扯的人太多,夾雜著引爆眼球的愛恨情仇,這件事在整個畫壇和網絡都迅速傳播開。

當初齊風華在視頻網站發了視頻抨擊齊玉宇,也不過是畫壇內部的熱鬨,隻有幾十萬播放量,這個視頻播放量短時間內突破了百萬,並且點擊量還在不斷的上升。

‘臥槽,畫圈的事情這麼刺激嗎,我吃瓜都吃懵了’

‘這個易無聲好惡毒,又毒又壞,還好他死的早’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作惡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欺騙人感情就算了,還抄襲,這比騙感情嚴重多了!’

‘騙感情是人品問題,抄襲是道德和法律層麵的問題了,還好他死的早,不然他現在不僅名聲臭的跟過街老鼠一樣,還得被帶立案調查’

‘說起來,不是有個知名大V畫家給易無聲站台嗎,最初還是他爆出這件事,才順藤摸瓜查出事情真相……’

‘是齊風華,我也關注了他,最初我也跟著他罵了齊玉宇,我鄭重給齊玉宇道歉’

‘雖然事情的結果是好的,但齊風華汙蔑了齊玉宇,他不需要站出來公開道歉嗎?’

評論和吃瓜群眾們紛紛表態,最後也都一致認同,易無聲壞得腳底生瘡頭頂流膿,齊玉宇這次遭了無妄之災,齊風華需要道歉。

齊風華當初對齊玉宇的所有指責,最後都化為了回旋鏢,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我爽了。”越泓刷著評論,喜笑顏開,“這些吃瓜群眾還是講道理的,誰做錯了,誰理虧,他們心裡門兒清。”

沒人搭理他。

在調查出事情真相後,齊玉宇的畫確定要入選了最後的評選,藺寒川便打算趁著這個時間,儘快讓畫廊營業,步入正軌。

他確信,齊玉宇一定能獲得金獎。

到時候全國展覽和世界展覽後,畫作會退回到畫家手中,那個時候,這幅畫的身價倍增,掛在畫廊裡正中間再好不過。

時間太短,藺寒川雖然靠炒股賺了一些資金,可他沒有買畫的渠道,除了齊玉宇的藏品外,隻能用齊玉宇和越泓這幾天趕工畫出來的畫填充門麵,好在這兩個畫家的實力不俗,時間匆忙的情況下也畫出了優秀的作品。

齊玉宇頭也不抬的畫著畫:“彆偷懶了。”

“我沒偷懶。”越泓不服氣,他隻是中途休息一下而已,怎麼就偷懶了。

第無數次,越泓後悔自己進了狼窩,竟然為了齊玉宇的畫技,和藺寒川簽約。

進入這個畫廊,他不再是畫家和藝術家,隻是個沒有感情的填色人罷了。越泓沒和其他工作室或者公司簽約過,但他也知道,其他工作室絕對不是這樣的!

十分委屈的玩著手機,越泓刷到一個視頻,看了幾秒後笑出了聲。

他不敢打擾畫畫的齊玉宇,將手機湊到了正在‘玩’電腦的藺寒川眼前:“你快看這個!”

越泓強烈安利,餘光看到了藺寒川電腦裡紅紅綠綠的長線短線們,花裡胡哨得讓人眼暈,他心裡不由腹誹:自己當勞工在這辛苦畫畫,身為老板居然在看樂譜,簡直離譜。

藺寒川眉心微微一皺,從股市圖上挪開目光,看向越泓強烈安利的視頻。

隻見視頻中是個挑染了紫色頭發的女子,她身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不鏽鋼盆。

正在不明所以間,藺寒川看到,這女子手中拿出了幾幅畫,而後,她拆開畫框,將畫點燃後擲進了不鏽鋼盆中。

黑煙冉冉升起,熏紅了女子的雙眼,她聲音沙啞又堅定:“我以前是易無聲的粉絲,買了他好幾幅畫,我沒想到,這些畫是他吸了彆人的血來上色。”

說著說著,女子眼眶更紅:“我也是創作者,知道抄襲是多麼嚴重且惡劣的事情,所以我無法原諒易無聲的行為,哪怕我喜歡了他很多年。”

“今天當著大家的麵,我燒毀這些畫,也是給所有抄襲者的一個警告,無論什麼行業,抄襲都絕對不能原諒。”

視頻到此結束,畫麵上的最後一個彈幕,恰好是‘易無聲的結局告訴所有人,抄襲不得好死’。

“簡直喜大普奔!”越泓覺得舒心極了,他又重新播放視頻,“毀掉一個創作者的作品,還是由他的粉絲親手毀掉,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藺寒川收回視線,既不為易無聲的結局感到開心,也不難過,他平靜的說道:“種因得因,易無聲自己種下的苦果罷了。”

視頻中的女子又重新說了一遍剛才的畫,越泓口中嘖嘖:“沒想到易無聲粉絲裡還有這麼三觀正又剛的人,一幅畫幾十萬,她說燒就燒了……這個姑娘,厲害啊。”

對這句話,藺寒川倒是頗為讚同,單這份魄力,便已經超過了絕大部分普通人。

三人各忙各的,氣氛安靜卻不尷尬,藺寒川看了齊玉宇一眼,見他神情淡定自若,絲毫沒有被這些事所影響,自顧自的畫畫,榮辱不驚。

藺寒川勾了勾唇角,也低頭做自己的事。

一片祥和中,有人來勢洶洶的打破了安靜。

易母狠狠的推門而入,眼中怒火萬丈,她一進門,就高聲罵道:“易瓊樓!你這個喪儘天良的混蛋!”

藺寒川茫然抬頭,在場的另外兩人都被嚇了一跳,看向了易母。

“你為什麼要聯合外人去害你哥哥!”易母這幾天裡心力交瘁,她原本半白的頭發徹底灰白,整個人都如同被吸食了生命力,急速衰老。

齊玉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走到易瓊樓麵前,警惕地看著易母。

易母的到來在藺寒川意料之中,易父易母都對易無聲抱有極高的期待,他們甚至認為,易無聲能夠名留青史,成為當代梵高或畢加索。

易無聲去世後,名留青史的美夢破碎,他們遭遇了一個打擊,如今易無聲連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的名聲都沒有了,人人說起易無聲,隻會大喊死得好。

易無聲臭名遠揚,對易父易母來說,是不亞於易無聲出車禍死亡的沉重打擊。

被齊玉宇護在身後,藺寒川看著齊玉宇的背影,心裡有些莫名滋味。

在他沉默的這一小會中,易母以為他心虛了,更加怒不可遏:“你們兩個必須公開給無聲道歉,還他清白,不然……”

藺寒川回神,他好笑地問:“他本來就不清白,何來還他清白。”

“他既然做了這些事,就要付出代價。”齊玉宇冷聲附和道。

“他沒有抄襲!他從小學畫,十歲獲得了兒童畫展的第一名,從小到大,他的天賦毋庸置疑,你們憑什麼說他抄襲!”易母現在恨藺寒川和齊玉宇二人恨得牙根癢癢,她板著臉,斬釘截鐵的質疑,“要不是你們沒事找事,給他潑臟水,外人怎麼可能誤會他!”

藺寒川眸光一動,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易母。

他以前認為,易無聲做這一切都瞞著家裡,看易母如今這反應,不像是乍然知道真相後的驚怒,她反倒更關注易無聲的名聲……

有意思,這易家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藺寒川眼睛眯了眯,興致盎然。

第047章 互為替身後渣攻悔不當初

齊玉宇眉頭緊皺, 他看著身前的女人,就像第一次認識她似的。

易母和易父皆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二人在美術學院任職, 教出了無數學生, 在畫壇頗具影響力。

外人提起這對夫妻, 總是尊敬和羨慕居多。

易無聲抄襲的事情鬨得轟轟烈烈,前前後後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最近才塵埃落定,真相大白。

對於易無聲的事情,齊玉宇以為他們會傷心難過或者憤怒, 獨獨沒想到他們會是這種反應。

普通父母溺愛子女會說出這種話, 身為原創畫家和教書育人的教授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令人不敢置信。

越泓聽不下去,他儘力維持著自己的尊重, 說道:“易無聲抄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麼多人給出了證據……”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那不是抄襲!”易母直接打斷越泓的話,不滿的反駁。

越泓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服這個倔強的小老太太, 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藺寒川。

藺寒川沉%e5%90%9f幾秒,他問易母:“在你眼裡, 這不算抄襲嗎?”

越泓沒品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 齊玉宇猛地側眼, 看向藺寒川。

“這當然不算抄襲。”易母條理清晰的答道, “書法家最初也是臨摹他人作品,音樂家一開始也是唱彆人的歌, 畫家的模仿, 怎麼能說是抄襲。”

這話一出, 在場的幾個人愣住了。

反而藺寒川神色不變,他又問:“一直以來,你都知道易無聲的所作所為?”

易母被被悲痛和憤怒衝昏了頭,藺寒川問什麼她就說什麼:“當然……”

剛吐出兩個字,易母臉色一變,聲音戛然而止,她不滿又警惕的看向藺寒川:“你在套我的話?”

雖然易母的話隻說了半截,其中的意思已經展露無疑,她一開始就知道易無聲的事情,但她並不認為這是一件不可原諒的錯誤。

她默認了易無聲的行為,甚至,她也是易無聲的幫凶。

藺寒川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他無視齊玉宇擔憂的目光,踱步到易母身前,冷靜的繼續問道:“爸知道這件事嗎?”

易母遲疑了幾秒。

無需她回答,藺寒川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了答案。

易父對這件事也心知肚明,整個易家,隻有易瓊樓被瞞在鼓裡。

一步步套出了自己想要的真相,藺寒川沒有喜悅,隻有悲涼。

被藺寒川的目光看得心底發寒,易母不知道自己紈絝浪蕩的小兒子,怎麼會有這麼冷靜銳利的眼神。

稍稍退後一步,躲開了藺寒川的壓迫,易母又能理直氣壯的命令藺寒川:“不管怎麼樣,你必須發道歉申明,澄清一切。”

越泓小小聲地吸氣,拳頭捏得梆硬。

藺寒川沒有搭理易母的命令,眼神莫測的看著她,神情不定。

從小到大,因為易家父母的偏心,易瓊樓吃儘了苦頭,受儘了委屈,他沒得選。

在每一個夜深人靜輾轉反側的時候,尚且年幼的易瓊樓蜷縮在被窩裡,安慰自己:易無聲的繪畫天賦更高,所以需要父母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培養。

易瓊樓花了十幾年的時間與自己和解,因為齊玉宇的一番話,他終於能夠正式自己和易無聲的差異,並接受了父母的偏心。

這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為易無聲的繪畫天賦更高,因此更受父母寵愛。

現在藺寒川卻發現,易無聲不過是個剽竊他人靈感的偷盜者,而易父易母,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了易無聲,對易瓊樓不聞不問。

藺寒川能夠感覺到,屬於易瓊樓的靈魂在無聲的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