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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與他們碰上,一個側身躲在了大柱子後麵,等著這兩人路過。

等了一會兒,藺寒川沒等到與那兩人的擦肩而過,等到了袁霄驚訝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心裡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藺寒川抬頭一看,見齊玉宇大大方方地站在外麵,正好和齊風華撞了個麵對麵。

對外人的時候,齊玉宇冷淡又疏離,他沒有說話,看也沒看袁霄,自顧自地欣賞著麵前的畫作,實際上餘光都在藺寒川躲避的柱子上。

“哥。”齊風華猶豫半天,還是打了個招呼,但他隻是叫了一聲,就無法再說什麼了。

齊風華很想質問齊玉宇,你知不知道易瓊樓是你弟弟的男人,世界上男人那麼多,你為什麼非要搶這一個。

這個問題在他撞破齊玉宇和藺寒川的醜事時,他就想問,可沒有回過家,他也無處質問。

此時見到了人,周圍人來人往,都是一個圈子的同行,齊風華也拉不下臉將那些秘事在大庭廣眾之下攤開來說。

齊風華心裡堵著一口氣,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又說道:“哥,我們好久沒見麵了,你等會兒彆走,我們私下裡聚聚。”

說完後,齊風華發覺自己語氣太過生硬,乾巴巴的加了一句:“可以嗎?”

“不可以。”齊玉宇果斷拒絕。

齊風華表情扭曲了一瞬,袁霄先看不過眼了:“齊大哥,風華他都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齊玉宇眉頭微皺:“安靜。”

藺寒川看著齊玉宇三言兩語就將那兩人懟得啞口無言,勾了勾唇角。

袁霄臉色赤橙黃綠的輪了一遍,突然說道:“齊大哥,風華的畫入選了,你知道嗎?”

齊玉宇不知道這件事,但他也沒什麼興趣知道。

對於這件事,藺寒川毫不意外,齊風華畢竟是主角,彆說有繪畫金手指,就算他絲毫沒有天賦,憑借主角的氣運也能入選,不值得大驚小怪。

“風華入選了春風畫展,如果他能獲獎,他就會是春風畫展最年輕的金獎獲得者了。”袁霄說道,一臉的與有榮焉,“聽說齊大哥你也學畫畫,不如請教一下弟弟,他可是最優秀也最年輕的畫師 。”

從齊風華這知道了齊玉宇的事情後,袁霄就看不太上這個‘齊大哥’了,尤其是在隱約打聽到,齊玉宇傷了齊風華的心以後。

這會兒看齊玉宇不順眼,袁霄毫不留情地一個勁兒戳齊玉宇的傷口。

袁霄因為齊玉宇會憤怒,甚至動手,可齊玉宇表情絲毫未變,他終於施舍了一個目光給袁霄:“最年輕的春風美展金獎獲得者,是六年前的十九歲天才少年,十九歲就獲得了國內所有獎項。”

這話一出,齊風華和袁霄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袁霄是因為被打臉,齊風華卻是因為被無辜牽連,連帶著,他對袁霄都有些不喜了。

“嗤。”藺寒川正聽著他們的對話,聽到了身旁一聲微乎其微的嗤笑。

藺寒川看過去,是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他頭發在腦後隨意地紮成了小揪揪,衣服上還殘留著洗不掉的顏料痕跡。

“你笑什麼?”藺寒川小小聲的問對方。

青年撇了藺寒川一眼,也悄聲道:“我笑春風美展一屆不如一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參加,還能被評選上了。”

這句話藺寒川倒是頗為認同。

從剛才直到現在,藺寒川一路看過來,就沒看到一幅讓他滿意的作品。

就算拋去青澀的畫技,這些畫作也是沒有靈魂的畫作,乾澀地鋪在畫紙上,每一根線條都僵硬且死板。

“這種對手,也難怪易無聲當年能得金獎,時無英雄,豎子成名罷了。”藺寒川喃喃著感歎。

“你也不喜歡易無聲?”青年突然開口,眼神發亮,“我也討厭他!”

從青年的口中,藺寒川知道,他名叫越泓,和易無聲是同輩的青年畫家,二人是‘南易北越’的競爭對手,明裡暗裡的互相對比和爭鬥,他六年前得了春風美展的金獎,易無聲惜敗,他略勝一籌。

三年後,易無聲也得了金獎,卻出了意外離世。

從那以後,易無聲就成了越泓永遠也無法超越的存在,因為國人的死者為大思想,越泓沒辦法戰勝一個死人。

“但他畫得不如我。”越泓哼了一聲,他已經二十五歲,卻依舊眼神乾淨,行事作風宛如小孩子,“他的畫風雜亂無章,沒有形成自己獨特固定的風格,就算畫得再好,也不會成為一代大家。”

這就是那個十九歲獲得春風美展金獎的畫家。藺寒川眸光一動。

“哥,你也參加了春風美展的評選吧,結果怎麼樣?”齊風華心裡惱怒,也不打算再給齊玉宇留麵子,直接問道。

袁霄一聽,也咋咋呼呼道:“齊大哥,你也參加了春風美展啊,那你怎麼不早說。不知道你的畫掛在哪個區?不如說出來讓我觀摩觀摩。”

隻當沒聽懂袁霄的陰陽怪氣,齊玉宇平靜地說道:“結果還不錯,現在畫就掛在國畫區,你們要去看看嗎?”

頓時,齊風華和袁霄都睜大了眼睛。

袁霄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你不是根本沒學過畫畫嗎,怎麼可能被選上!”

齊風華嘴上沒說,卻能看出來他心裡實際上也是這麼想的。

一邊和越泓說話,藺寒川也一直注意著齊玉宇那邊的動靜,此時見齊玉宇被欺負,藺寒川也有些生氣,他直接走出去,站在齊玉宇的身邊:“既然如此,眼見為實,你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齊風華看到藺寒川的一瞬間,便有些魂不守舍;對這個‘好兄弟’,袁霄也有些不自在。

乾笑兩聲,袁霄試著和藺寒川打招呼:“兄弟,你也在啊……”

目光淡淡的掃過袁霄和他身旁的齊風華,藺寒川強硬地帶著齊玉宇一起走向國畫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他不說話,齊風華心中有鬼,不敢說話,袁霄更是心中有愧,也不敢吱聲。

不知道為什麼跟在他們身後的越泓左看看右看看,神情好奇,一臉掩蓋不住的吃瓜表情。

一行人才剛剛走到另一棟樓的門口,隻見這棟樓和另一棟樓不同,展廳中人頭攢動,擠滿了遊客。

“這裡人怎麼這麼多?”越泓驚呼道,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聽到越泓說話的路人好心解釋:“你不知道嗎,國畫區出了一副神作,我們教授都讚不絕口。”

“我們老師也是,說這次春風美展國畫區有驚喜,讓我們一定要來看。”

“我青美院的,兄弟你哪個學校的?”

……

好好的一個美術館,氣氛一瞬間熱鬨起來,活像菜市場。藺寒川一行人跟著擠啊擠,擠了半天,總算擠到了人群的中心。

袁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當即就想不乾了:“我們去看齊大哥的畫就好,看什麼神作,什麼神作能比得上風華的畫……”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那副神作,餘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中。

都說藝術是少數人的藝術,但藝術更是文藝創作,最好的藝術永遠不是少數人的藝術,直擊人心、能讓人產生共情的作品、能打動普通觀眾的作品,才是最頂級的藝術品。

牆上掛著的那副畫,簡單,直白,感情濃烈,就算是不懂藝術和繪畫的普通人看了,都能感受到強烈的情感衝擊。

藺寒川眼帶笑意,他問:“你齊大哥的這幅畫,怎麼樣?”

語氣間隱隱帶著自豪和驕傲,聽得齊玉宇的耳廓微微泛紅。

齊風華和越泓的表情卻很奇怪,他們看著這幅畫,眉心緊皺,一臉若有所思。越泓看了半天,心直口快的問:“你畫這幅畫,有沒有被什麼人或者作品影響?”

身為對手,越泓是最熟悉易無聲的畫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幅畫,和易無聲當年得金獎的那副畫表現手法和技巧一模一樣,就連太陽和城市的隱隱對峙和融合都一模一樣。○思○兔○網○

第042章 互為替身後渣攻悔不當初

齊玉宇下意識看了身旁的藺寒川一眼, 從心底滲出一點甜,他說道:“有受到一個人的影響。”

齊風華與越泓的眼神都閃爍了一下,越泓表情複雜的欲言又止。

欣賞畫作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不對勁, 沉浸在齊玉宇的畫中無法回神, 各個眼神發光, 目露驚豔。

“我畫這種融合東西方特色的風格,我老師還罵我, 現在他還不是真香了”

“這是哪個大佬在嘗試新風格嗎?除了那幾個大佬,我就沒見過感染力這麼強的作品。”

“不像大佬下凡,這風格太獨特了”

“所以……我們圈子, 又出了一個天才嗎?”

人群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 而後爆發出了更激烈的討論,眾人極力壓低了聲音,但這麼多人彙聚在一起同時說話, 難免提高了音量。

“新一代畫家又出了個天才,不知道那幾個新銳畫家比起來怎麼樣。”

“這麼強烈的個人風格,也隻有易無聲能和他比一比了吧。”

“我覺得,易無聲比不上這個畫家, 易無聲的畫沒有內涵,太空洞了。”

眾人的討論聲爭先恐後鑽進齊風華的耳朵, 他表情越來越難看, 甚至想要大聲嗬止這些人, 易無聲從小學畫畫, 二十多年的勤學苦練,怎麼可能比不上一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齊玉宇也聽到了這些稱讚, 他有些驚訝, 沒想到自己的作品居然會得到這麼高的評價, 還有一絲感動。

藺寒川勾了勾唇角,他也與有榮焉,就像撿到了一顆蒙塵的寶石,稍稍一擦拭,被遮蓋的光芒就重新展露。

眾人的交口稱讚,刀子一般插在齊風華的%e8%83%b8口,他咬著牙,眼神似怨似怒,最後克製不住,猛地大聲質問:“你這幅畫,和易無聲三年前獲獎的作品為什麼這麼像。”

有人認出了齊風華的身份,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齊玉宇。

展廳中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神情各異。

“你說什麼。”藺寒川走到齊玉宇的身旁,皺著眉問道,他眉眼間凝結著冰霜,對齊風華的不滿也到達了頂點。

此時此刻,在春風美展的展會上,四周擠滿了人,眾目睽睽中,齊風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吸引了全部目光。

齊風華沒有證據,他隻是隨口一問,但他當著所有業內人的麵問出這個問題,也就是將懷疑種子打在了人心裡,也讓齊玉宇的名聲蒙上一層陰影。

就算最後澄清真相,流言蜚語,人言可畏,總會有人抓住把柄,選擇性忽視澄清,用‘抄襲’的名頭來攻擊齊玉宇。

齊風華,其心可誅。藺寒川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裝什麼傻。”齊風華口不擇言,狠狠說道,“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幅畫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