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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還每天吃得多睡的香,偶爾還給你嚎幾嗓子,精力說不出的充沛。

“你先出去吧,我陪著他就好了。”

揮退了看護,靳子琦在嬰兒床邊半蹲下,撥弄了下宋小寶圓滾滾的肚子。

宋小寶配合地哼唧了幾聲,然後繼續跟奶瓶奮戰。

靳子琦身上還是殯儀館的一身穿著,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打扮自己,她俯低身,%e5%90%bb了%e5%90%bb宋小寶的臉腮:“要是媽媽也能像你這樣無憂無慮就好了。”

宋小寶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最後落在靳子琦略顯蒼白得臉上,又打了個飽嗝,嘴角溢出一些奶漬,傻愣愣地瞅著靳子琦,忽閃了下眼眸。

靳子琦替他擦掉奶漬,然後拿出那個翡翠雕刻的小蛇掛到了宋小寶的脖子上。

“這是你爸爸送給你的禮物,也許……也是這輩子唯一的一個禮物……”

說著,靳子琦鼻子一吸,臉上還是柔和慈愛的笑容,但心裏卻是一陣陣酸酸的浪潮用來,她順勢坐在地板上,握著宋小寶的小手,“你相信你爸爸死了嗎?”

宋小寶咕呀咕呀地嚶嚀。

“他們所有人都說他死了,死在爆炸裏,可是我不信。”

靳子琦望著床邊的一盞落地臺燈,眸光有些飄忽,笑了笑:“如果他真的已經離開我,不會再回來,我還守著這些東西做什麼?小寶……”

嬰兒床裏的宋小寶已經打著呼嚕睡過去,奶瓶還死死地拽在小手裏。

“小沒良心的。”

靳子琦刮了刮他的鼻樑,宋小寶立刻像小獸般嚎了兩聲,然後沒了動靜。

起身,揩掉眼角的水痕,靳子琦替宋小寶掖了掖薄毯才出去。

靳子琦出去後又給陸家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靳某某,頗為責怪地對靳子琦說:“琦琦,這不才分開幾天你就想某某了?唉,這幾天小寶有沒有吵得琦琦睡不著啊?哦哦,粑粑回家了嗎?”

宋其衍過世的消息還隱瞞著靳某某,所以小傢夥才能這樣無憂無慮地說著笑。

靳子琦眺望著窗外漆黑的夜景,“爸爸還沒回來,不過已經讓鄒向叔叔給你帶了個禮物回來,下次等你回家時就可以看到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靳某某支吾了會兒,才老神在在地道:“琦琦,其實我更想念爸爸,你讓他早點回家吧,某某這邊要照顧小櫻桃,等小櫻桃再大點咱們就把她接到家裏住好不好?”

“臭小子,又想把我的女兒拐到哪裡去,還跑,快給我回來!”

靳子琦隻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吵嚷,清冷卻帶著火氣的男聲響起,靳某某急匆匆地抱著電話說了句“琦琦下回聊”就丟了電話撒腿一溜煙跑了。

靳子琦正欲掛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等一下。”

靳子琦自然知道接電話的是誰,陸暻泓沒有來悼念會現場,一方麵是怕靳某某發覺什麼,另一方麵自然也是因為他覺得這場弔唁可能根本沒有必要。

“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可能得靠你一個人挑起一個家的重擔。”

“你也覺得他真的死了?”

靳子琦不禁有些訝異,隨即是欣喜,陸暻泓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個我不好說,我隻是做的最好的打算,況且你也相信禍害遺千年,像他這種死了都要計較哪家棺材便宜的傢夥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掛了電話,靳子琦回頭,望著空蕩的臥室,久久地沒有回過神。

……

靳子琦成為宋氏新任的董事長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宋之任死後留給給宋其衍的就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加之後來宋其衍曾大量購進股民拋售的宋氏股票、債券,致使靳子琦手裏握有的股份達到百分之四十。

加上溫莎夫人做靳子琦的靠山,四大股東都有了重新的考慮,一些小股東更是見風就倒的牆頭草,所以毫無懸念,靳子琦就當選了新任宋氏董事長。

在董事會上,靳子琦任命鄒向為自己的特別助理,韓閔崢為總經理,而蘇凝雪也為了減輕她的負擔主動進入宋氏幫忙。

翌日,不少財經報紙雜誌都刊登了靳子琦順利當選宋氏董事長的消息,報導大肆讚揚了靳子琦臨危受命、巾幗不讓鬚眉的精神,卻幾乎沒有負麵的新聞。

接連幾天,靳子琦就接到了不少電視臺採訪邀請,還有財經、市場雜誌的預約,都希望能採訪她作為新一期雜誌的封麵,靳子琦坐在辦公室裏看著那些通告,卻皺起了眉頭。

不該啊……

雖說她替夫家掌管下企業是會被人津津樂道一段時日,但也不見得會這麼轟動。

似乎這些報導有意在往高處捧她,絞盡腦汁用華麗的辭藻稱讚她,不知情的恐怕會以為是她雇傭了一批槍手在背後為自己高歌讚頌。

太過於順利反倒令靳子琦隱約不安起來,她的這份不安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寂靜的深夜,一通電話把靳子琦驚醒。

這些日子,靳子琦已經開始試著習慣旁邊沒人,她接起電話,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本迷糊的意識開始清醒,甚至是有些被驚醒,因為一個不好的消息。

電話是秦遠打來的,他的語氣有些無奈:“我壓不下那些新聞報導。”

靳子琦做起來,臥室裏冷氣讓她裹緊了毯子,“我想知道為什麼。”

“似乎是有一隻黑手在背後操縱,我還沒有能力可以壓下所有報導,隻能選擇最小的傷害,但足以說明,有人想要在暗地裏對付你。”

靳子琦忽然就明白了之前那些讚美報導的用途,他們是想要捧殺她!

至於這個幕後的人,靳子琦能想到的目前隻有一個人有這個能力--簡。

清晨,靳子琦在吃早餐的時候就收到了報紙,頭版頭條,果然是她跟秦遠的合照。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群狗仔難道不懂得尊重逝者嗎?”

蘇凝雪忍無可忍地把報紙摔到地上,而靳子琦隻是麵無表情地瞄了一眼。

報導的字裏行間都含沙射影出一個意思:靳子琦是先拋棄當時還是窮小子的秦遠,和S城首富的外孫訂婚卻在婚禮上悔婚,四年後又跟首富的兒子完成婚禮,並且還憑空多出了個四歲的兒子,筆者懷疑靳子琦事先早就知道宋其衍的身份所以才會不要首富的外孫。如今宋其衍死了,靳子琦很有可能會跟恢復單身了的秦遠走到一塊兒。

報導最後還來了一個精闢的總結——

戀愛結婚就跟風險投資一樣,像靳子琦這樣出來的豪門千金,也算是愛情名利雙收,如今剛成新寡婦,下一任就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並且她相男人的眼神既毒又準,非富即貴。

蘇凝雪看完報紙的時候,靳子琦也吃完了早餐,她擦了擦嘴角起身。

“媽,幫我聯繫魏叔叔,就說幫我寄封律師信給這家報社。”

靳子琦拿了公事包和外套就出去,很快外麵就響起轎車引擎啟動的聲音。

蘇凝雪歎了口氣,但還是撥通了魏仲明的號碼。

……

“靳小姐,那天瓦斯爆炸後就下了場暴雨,現場被損壞得很嚴重,根本沒辦法查。”

靳子琦站在宋氏大樓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川流不息的來往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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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的私家偵探社給的答案讓她失望之極。

“篤篤——”

“進來。”

靳子琦坐回到皮椅上,抬頭就看到韓閔崢西裝革履地進來。

“靳董,要不要出去先吃點東西。”

韓閔崢把一份文件擱到桌上,目光如雪般輕輕落在靳子琦日益消瘦的臉上。

靳子琦簽了字後把文件遞還給他,微微一笑:“你去吧,我還不餓。”

韓閔崢卻沒有當即就走,頎長的身影佇立在桌邊,長長的陰影投射在靳子琦的身上,有那麼一刹那,靳子琦懷疑看到宋其衍站在這裏笑%e5%90%9f%e5%90%9f地瞅著她。

“你還在找偵探調查?”韓閔崢也注意到她剛才翻看過放在桌角大堆散亂資料。

靳子琦對這個優秀寡言的得力助手笑了笑,“在我還沒徹底死心之前我會一直調查。”她的指腹摸索著一張資料上宋其衍的照片。

韓閔崢靜默了會兒,依舊沒有移步的意思,靳子琦不解地抬頭:“還有事?”

“有件事可能還沒有人告訴你。”

靳子琦捏著手裏的紙張,仰起頭看著他清俊中帶著冷然的五官:“什麼事?”

“爆炸現場,宋董被炸得麵目全非,但有一樣東西卻完好無損地保留著,就是他的身份證,如果你看過鄒向送回來的遺物盒子,就該知道身份證在裏麵。”

靳子琦平靜地淺淺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韓閔崢凝望著她若無其事的側臉,又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出去了。

靳子琦臉上的笑容在他關上門之際就垮了下來,她低頭看那些資料,卻再也看不進去一個字,耳邊縈繞的是韓閔崢那平淡無奇地一句話。

他說,死者身上有宋其衍的身份證,所以換言之……

靳子琦拎起自己的手提袋就要衝出去,腳步卻停頓在了辦公室門口。

尹瀝站在外麵,剪了一個類似於板寸頭的髮型,讓他看起來更加秀氣邪魅,他手裏正拿著一份報紙:“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把你跟秦遠扯到一塊兒去了?”

不等靳子琦回答,她被推回到辦公室裏然後尹瀝“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靳子琦,你都招惹了些什麼人,怎麼淨給你小鞋穿?”

尹瀝的手指直戳報紙上那些紅豔豔的大字。

靳子琦發現報紙上的照片是那日她去秦母悼念會時被跟蹤偷拍的,顯然對象早已有所準備,時刻都在捕捉她跟除宋其衍之外異性接觸的鏡頭。

“你們宋氏現在的股價每天又跌又升的,簡直比蹦極更能刺激那些股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說你來宋氏就是為了禍害那一大批無辜的老百姓吧?”

靳子琦朝尹瀝翻了個白眼,將報紙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