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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靳子琦剛稍稍鬆了口氣,門口驟然出現一道高挑的纖影,慢慢踱步走進來。

“靳小姐這話說得雖好,但未免太過冠冕堂皇?”

簡一身黑紗夏裙,朝四大股東禮貌地頷首,然後儀態高雅地走向靳子琦。

“大家現在都知道宋氏董事長在德國洽談合作項目時出了事,計畫也被擱置在一旁,帶給宋氏乃至其他合作方的損失不可估量,靳小姐覺得憑你一己之力能力挽狂瀾?”

簡直直地看著靳子琦,良久才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不是我低估靳小姐的能力,你……終歸是姓靳,不姓宋,恐怕在董事會上也難以服眾。”

靳子琦回望著簡,“簡小姐今天是以其衍朋友的身份還是以合作夥伴的身份前來弔唁,若是你把其衍當做朋友,就你剛才所說的這番話我都要懷疑你到底是何居心,若你是以合作者身份,那麼,這是宋氏內部的任命問題,還不勞你來操心。”

簡微抬高下頜:“若你擔任宋氏的新任董事長,我們景升立刻就撤資!”

全場頓時譁然,四大股東更是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來,忍不住接連咳嗽起來。

精神要撤資?這個節骨眼上她居然說要撤資?

靳子琦壓下%e8%83%b8口的怒氣,淡漠地說:“若這真是景升的意思,悉聽尊便。”

“你——”簡美眸一眯,沒想到靳子琦竟然敢這麼一意孤行。

“宋夫人,這話就不是你一個人能說的算了!雖然你現在手裏有你丈夫留下來的股份,但我們這些老傢夥還沒死呢,事關宋氏,我們決不允許你胡作非為!”

一直都沒說話的四大股東之一黃董暴跳如雷,再也忍不住起身中氣十足地吼道。

莊董這下也覺得靳子琦說得太武斷了。

“侄媳婦,你不瞭解宋氏現在的情況,所以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若是景升真的撤資,那麼對現在的宋氏而言無外乎雪上加霜,到時宋氏恐怕會一蹶不振。”

簡看著靳子琦,得意地揚了揚秀眉:“這些話都聽到了嗎,靳小姐?宋董之前的資產很多都投入了宋氏,現在也怕是無力回天,你確定答應我們景升在這個關鍵時刻撤資?”

“隻要你敢,我有什麼好不不確定的?”

靳子琦嘴角微微翹起,目光堅定,絲毫不見臨危大亂的慌張和膽怯。

簡扯了扯唇角:“現在除了我們景升,還有誰願意給你們宋氏融資?”

“沒有嘛?”一道帶著英腔的中文突兀地傳來:“那我算不算一個?”

靳子琦回頭,就看到溫莎夫人由喬恩攙扶著從外麵進來。

憑極致全球汽車公司的知名度,就足以令全場的人都難捺激動的心情,都紛紛滿懷興奮地看著溫莎夫人一步步朝著靳子琦走過去,而她身後是四名黑衣保鏢。

簡沒料到溫莎夫人突然出現破壞自己的計畫,不由地咬緊了唇角,眉眼間也流露出厭煩焦躁之氣,但她也知道溫莎夫人代表著什麼,隻好硬生生地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溫莎夫人,您是特意從英國趕回來的嗎?”

簡儘量讓自己擺出一個謙遜友好的笑容,撇開靳子琦就直接迎上去。

溫莎夫人看著簡,臉上是淡淡的笑意,沖她輕頷首,就越過她走向靳子琦。

簡轉過頭看著溫莎夫人的背影,臉色微變。

這個老傢夥,居然敢……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麼無視她?!

作為羅切爾家族的一員,這樣的忽略足以讓她成為家族裏茶餘飯後的笑話。

隨著溫莎夫人的走近,本擁擠成一團人群自動自發地讓開一條路,

溫莎夫人走到靳子琦身邊,拉起她的手安慰地拍拍,爾後又看向堂上那張黑白照,傷感地歎了口氣:“可憐的孩子!”

說著,溫莎夫人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靳子琦身上。

“FRANK這孩子走得太突然,留下你們孤兒寡母,你願意跟我回英國嗎?”

靳子琦環顧了一圈,那些本為難於她的人此刻都露出哈巴狗樣討好溫莎夫人的神情,在悼念堂門口,靳子琦看到了自己匆匆趕回來的父母,她轉頭望著溫莎夫人期待的眼神。

“可能會讓您失望,我想留在這裏,宋氏是其衍心中一個放不下的結,我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幫他解開,也算是完成了他未說出口的遺願。”

溫莎夫人握了一下靳子琦的手,隨即鬆開,她轉身,朝著所有人的麵笑道:“我決定投資宋氏,並不僅是看好宋氏的前景,更是因我相信自己的兒媳婦……”

溫莎夫人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完全忘記了一旁的簡*羅切爾,就像是變相的叫板。

眾人也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悼念會來了兩個頭號人物,卻站到了對立麵上,他們看著這種情況心中轉過無數念頭。

簡雖然極力地壓製自己,可是麵色仍然忍不住發青——

溫莎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要跟羅切爾對著幹嗎?

靳子琦看了溫莎夫人後方的簡一眼,道:“我一定不會讓溫莎夫人的投資有去無回。”

“這一點,我一點也不懷疑,畢竟是FRANK相中的人。”

溫莎夫人隨後又由喬楠介紹著跟宋氏四大股東問候,因為溫莎夫人的加入,讓四大股東麵色暫緩,對靳子琦的微詞也瞬間少了不少。

蘇凝雪到靳子琦身邊,低聲問:“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

靳子琦微微一笑:“逼宮,古時候的逼宮就跟現在的情形一樣。”

這些宋氏的骨幹仗著自己的資歷老,就妄圖把她跟孩子完全擠出宋氏,想要推舉出新的掌權人,一旦她退了這一次,那日後千千萬萬次她都別想再插嘴。

“過去吧,好好陪陪溫莎夫人,怎麼說其衍也是她養大的,表麵沒說出來,心裏也是難受得,隻不過女強人往往比一般的女人隱忍很多。”

蘇凝雪輕拍了下靳子琦的肩頭,靳子琦點頭,就過去陪伴溫莎夫人。

簡站在那裏,看著一大幫人圍著兩人打轉,氣得要咬碎了一口白牙。

“也不知道咱們這位宋夫人是拜了哪路神仙,居然有這麼好的運氣?在最緊要的關頭竟然請來這麼一尊大佛,極致公司啊,嘖嘖,宋氏沒那麼容易倒了!”

簡聽著身後人的唏噓之詞,再看著那邊溫莎夫人和靳子琦親切攀談的樣子,雙眼嫉妒得猩紅,那個時候她跟宋其衍來往的時候,怎麼不見這個老太婆這麼熱情?

她情不自禁地握緊拳,指甲幾乎陷進手心裏,可是對此刻的情形也是無法改變了。

在最後的關頭讓靳子琦來了個鹹魚大翻身,她著實地不甘心、不甘心!

簡怒極反笑,既然老傢夥來了她也有對付她的方法,隨即她就走上前去。

溫莎夫人對靳子琦很親切,對別人卻很冷淡,眼神中流露出的疏離讓人不敢輕易套近乎。⊙思⊙兔⊙網⊙

靳子琦瞧見簡過來,但好幾次在簡要開口插話的時候,也不知溫莎夫人是不是故意的,總是自然而然地無視她,眾目睽睽之下簡隻覺得前所未有地尷尬,可又偏偏發作不得。

靳子琦幾次瞧見她憋氣憋得臉發青的樣子,心中冷笑,骨子裏透著高傲的簡又怎麼甘於一而再地被忽略,當她準備強行插嘴的時候,卻被溫莎夫人的保鏢“請”到了一邊。

“你們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拉拉扯扯!”

可是不管簡臉色如何不好看,對方都無動於衷,氣得簡甩袖而去。

……

溫莎夫人在悼念會現場待了很久,直到實在撐不住露出倦意才由喬恩陪著回去。

靳子琦送她們到外麵,溫莎夫人和喬恩剛準備上車,就聽到一陣鳴笛聲。

一輛黃色的法拉利跑車在溫莎夫人的轎車邊緩緩停下。

簡推開車門從駕駛座下來,臉上的不悅依舊明明晃晃地掛著,她甩上車門過來,徑直走到溫莎夫人麵前,“剛才您是故意給我臉色看吧?”

靳子琦很不喜簡這種居高臨下盤問的語氣,她擋在了溫莎夫人跟前,望著趾高氣揚的簡冷冷道:“簡小姐在悼念會上不給逝者尊重,又怎麼能要求他人尊重你?”

簡看著一前一後的靳子琦和溫莎夫人,冷冷一笑,聲音裏帶著譏誚:“現在你們是要上演婆媳聯盟大戰外敵的戲碼了?溫莎,當初你親兒子死也不見你這麼勞心勞力啊!”

溫莎夫人不動聲色的將靳子琦往身後撥,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我親生兒子怎麼死的,真要追溯起來,簡小姐覺得我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他自己做錯了事,對待婚姻三心二意,即便是死了也贖不清他欠下的債。”

“媽你還跟她這麼客氣做什麼?”喬恩慍怒地瞪著簡:“這個女人,害了我二哥不夠,現在還害的我大哥……反正隻要這個女人出現的地方就沒好事!簡直跟原子彈一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我看你活著就是為了危害大眾……”

“喬恩!”溫莎夫人製止喬恩,喬恩忿忿不休地怒瞪簡。

簡因為喬恩這番話麵容有些扭曲,嗤笑一聲,“你與其罵我害死你二哥,倒不如說是你二哥自己沒管好自己的下`身,他既然做了違背道德的事情,就該為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至於你大哥,他那叫因公殉職,說出去還能為他子孫後代博得好名頭,嗬嗬!”

“你這個不要臉、假惺惺的女人!”

這一句正撞到喬恩的槍口上,舉起手就要掄向簡。

可是如期的一巴掌沒有落到簡的臉上,喬恩瞅著被簡緊緊扣住的手腕,不敢置信地瞪著譏笑地斜睨著自己的簡,咬牙切齒地說:“你個臭不要臉的!”

簡似乎喬恩這樣的怒駡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你是什麼立場,憑什麼扇我耳光?算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嫂嫂。”

喬恩的手被她死死鉗住,隻覺得被握住的手腕火辣辣的疼,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跟一個沒臉沒皮的人講道理,你純粹是自討沒趣!

簡翹起嘴角,冷嘲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