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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

二樓的走廊甚至還能聽到孩童玩耍的咯咯笑聲和拍皮球的咚咚聲。

他有些煩躁地狠狠地吸了口煙,一不注意嗆到氣管裏咳嗽起來。

直到咳得兩眼泛紅還是停不下來,全身的力氣都好像抽幹了一樣。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跟白桑桑結婚,他不愛她,甚至連朋友間的那種友情也沒有,兩人住在一個房間,卻是同床異夢。

難道僅僅是為了白桑桑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嗎?

蘇珩風不由地冷笑,他的母親在乎的恐怕是白家這塊肥肉。

當香煙燃到盡頭,燙著了手指,他抽痛了一下,把煙丟進了窗外的樹叢裏。

然後身後就響起了女人驚異的聲音:“珩風,你怎麼站在這裏?”

蘇珩風下意識地轉頭,便看到白夫人挽著一個prada手提袋款款而來,烏黑的長髮整潔地挽在腦後,一身剪裁精巧的連衣裙,怎麼看怎麼貴婦氣質。

的確和他母親這樣的山寨名門千金沒法比!

蘇珩風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他發現白夫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他認識,還跟他打過架,是白路晨。

另一個,則是個十**歲的小姑娘,穿得花裏胡哨的,跟白路晨有的一拚,染著一頭紫色頭髮,鎖骨附近還有一個蝴蝶紋身,怎麼看怎麼潮。

“阿晨啊,這裏是你家嗎?好華麗啊,跟動畫片裏的城堡一樣!”

那個小姑娘從進來到現在,兩隻眼跟幾百瓦的燈泡一樣,閃閃發亮,一雙手不停歇地摸摸這又摸摸那,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個德行。

蘇珩風看著她擰了擰眉頭,而白夫人似乎也不怎麼待見這個小姑娘,橫了她一眼,但有些無奈,所以最後決定徹底無視這個黏著她兒子不放的女人。

白路晨倒表現得大方,一把摟住小姑娘的脖子,把她半擁在懷裏,逗著她:“喜歡嗎?等我姐姐結婚後,咱們就搬到這裏麵來住它個十天半個月的!”

“真的嗎?”那個小姑娘驚喜地難以自己,用力地在白路晨臉上吧唧一親:“阿晨你最好了,我真的太太太愛你了!”

白夫人終於看不下去,壓低聲音斥責:“張口閉口情情愛愛的,才幾歲的人,懂什麼愛情,再多嘴就給我出去,省得丟人現眼!”

小姑娘被白夫人正色厲聲的樣子嚇得在白路晨懷裏縮了縮,抿著小嘴不敢再亂說,不過一雙眼在華麗的廊間流轉,難掩對這裏的嚮往和喜歡。

倒是白路晨無所謂地撇嘴,眼角瞟到繃著臉的蘇珩風,開口:“喲,準姐夫啊,我姐姐呢?我們可是特意來看姐姐的,你可別把她藏起來啊!”

蘇珩風懶得跟這個流氓痞子應對,“她在客廳裏。”

白路晨對蘇珩風的不待見不以為然,閑來無聊逗逗懷裏的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聲音充斥著整條走廊。

白夫人狠狠地瞪了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幾眼,要不是家裏沒人開車,她哪裡會讓這個臭小子送她過來,還捎上這個不知哪裡搞來的太妹。

意識到蘇珩風的不高興,白夫人乾咳一聲,扯開話題:“對了珩風,我聽桑桑說你們最近在商量著把婚禮給辦了,連喜帖都寄出去了,我不太放心,就特意過來看看,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白夫人難得這麼客氣,蘇珩風有些不習慣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其實白夫人也是說的客套話,要蘇珩風真的沒眼色地讓她做事,難保下一秒她不會沉下臉來,所以沒聽到蘇珩風開口,她倒是異常地滿意。

也沒問蘇珩風一句,白夫人越過他就徑直推開了客廳的門。

白桑桑一身紅衣在燈光下尤為明顯,白夫人幾乎一眼就瞧見了她,就好像在自己家裏一樣出聲喚她:“桑桑,喜帖發的怎麼樣了?”

宋冉琴正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打算一鼓作氣說服白桑桑,讓她既對自己低眉順眼,又讓她乖乖地和白家保持良好關係,好日後為蘇家所用。

結果被突然闖入的白夫人從中掐斷,就像是練氣功的高手被中途打斷,不是岔了那一口氣就是一命嗚呼,索性,宋冉琴隻是咳嗽了幾下。

白桑桑看到自己的母親,難以抑製的喜悅,仿佛是翻身農奴把主做了,她起身連忙迎了過去。

如果她媽媽今晚不來,她還不知道自己會和宋冉琴發生什麼衝突!

宋冉琴瞧見白桑桑的幫手來了,有些不大樂意,尤其是現在,她被宋其衍趕出宋氏的狼狽情況下,看到容光滿麵的白夫人不免羨慕嫉妒恨了。

換做以往,宋冉琴早就迫不及待地吩咐傭人又是上茶又是送糕點,但今晚的宋冉琴卻懨懨的,跟得到重病般,癱坐在那裏提不起精神。

白夫人摸了摸白桑桑的臉頰,確定沒瘦才鬆了口氣,轉而看向那邊坐著不動的宋冉琴,忍不住好奇地問:“蘇夫人這是怎麼啦?”

宋冉琴哼哼了兩聲,還沒說話,進來的白路晨突然“哎呀”一聲,然後上前笑嘻嘻地瞅著宋冉琴:“這不是那位憑一把掃帚橫掃了整個天香華庭的宋大姐嗎?怎麼就倒下了呢?來來來,我剛好開了車來,送你去醫院!”

白路晨那聲色並茂的表演,讓宋冉琴的臉色頓時難看,也不裝了,兀自在沙發上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無視諷刺她的白路晨。

而白路晨懷裏的小姑娘一雙畫著眼影的杏眸骨碌碌地轉,瞅著長相兇神惡煞的宋冉琴,有些後怕,倒是白路晨拍拍她的肩頭:“去跟宋大姐打聲招呼。”

“路晨!”白夫人嚴厲地掃了他一眼。

白路晨聳聳肩,輕拍小姑娘的腦袋:“我說錯了,不是大姐,是阿姨。”

小姑娘單純地哦了一聲,傻傻地,竟然真的走上前,咧著小嘴沖心高氣傲的宋冉琴伸出了手:“宋阿姨你好,我是阿晨的女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宋冉琴拿眼角從上到下掃了遍小姑娘,無法掩飾的嫌棄,尤其對她那一身露肚臍的包%e8%87%80裙更是直皺眉,就差沒指著她的鼻子罵不知檢點!

所以,宋冉琴仰高了自己圓潤的下巴,直接無視了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尷尬地把手伸在半空一會兒,才訕然地收回,回頭為難地看著白路晨,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那意思好像在說:阿姨不理我怎麼辦?

白路晨點點頭,唯恐天下不亂地指指宋冉琴身邊的空位:“阿姨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不是刻意針對你,你就坐下來陪她聊會兒天吧!”

“哦!我知道了!”小姑娘咧嘴一笑,真的屁顛顛地過去了。

白夫人責備地看了眼白路晨,白路晨隻是扁扁嘴,而那小姑娘已經往宋冉琴旁邊的狹隘空位上坐下,擠了擠,力氣不小,硬是把宋冉琴的大%e8%87%80往旁邊擠開了。

宋冉琴一個不穩差點被擠趴在沙發上,惡狠狠地回頭瞪著小姑娘翻白眼,豈料小姑娘天真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眨眨眼睫毛:“阿姨,你得白內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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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琴臉跟鍋底一樣黑,暗罵:你才白內障,你全家白內障!

隻是不等宋冉琴說出什麼刻薄的話,小姑娘一雙手就已經在她身上滑動,兩眼直發光:“阿姨,你這衣服是真的兔毛還是假毛啊?挺貴的吧,不過阿姨你穿在身上真好看,圓圓的,遠遠望過來,一定比泰迪還泰迪!”

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諷刺?宋冉琴皺了皺眉,但還是不恥下問了。

“泰迪是什麼東西?”

“泰迪是熊啊!”小姑娘的聲調有些拔高,端的還是天真的語氣。

宋冉琴卻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使勁甩了甩手,想要把這個沒眼識的鄉巴佬甩開,可是,那小姑娘就像狗皮膏藥黏在了她的身上。

數次掙紮無果,宋冉琴的臉已經青了,索性也懶得理會她,徑直扭頭沖白桑桑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桑桑啊,我剛才說的婚禮安排,你的意見呢?要是覺得好的話,你回頭就把之前預訂的取消了。”

白桑桑連看都沒看宋冉琴一眼,倒是白夫人聽得來了興致,稍稍探過身子,望著宋冉琴熱忱地詢問:“哦?已經在商量酒席了嗎?盛世豪庭那邊說好了嗎?”

聽到盛世豪庭這個字眼,宋冉琴的眼角不動神色地抽了抽。

白桑桑卻微笑地給自家母親解釋:“媽,婆婆可是說了,盛世豪庭不適合我們的婚禮,她決定給我們在城北的王中王舉辦婚禮,聽說差不多要三千塊一桌呢,還是一般的菜色,我覺得啊,那廚師一定是頂級食神!”

“什麼,王中王?!”白夫人幾乎下意識地就提高了聲量。

然後白夫人看向宋冉琴:“蘇夫人,我是不是聽錯了,白家和蘇家也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你讓他們去王中王擺酒席,這不是存心讓人看笑話嗎?”

宋冉琴被說得抿緊嘴唇,攏了攏身上的水貂毛大衣,保持沉默。

白桑桑還嫌不夠震驚,假笑著補充:“媽,我還沒說完呢,婆婆還說要給我們舉辦一個中式婚禮,啊,媽你也是過來人,幫我們參考參考吧!”

白夫人聽女兒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話,就知道事情不對頭,便沉下氣聽白桑桑講了個大概,越聽到後麵臉色越加難看,尤其是跪拜那一段。

等白桑桑說完,白夫人便冷著臉看宋冉琴:“蘇夫人,這個跪拜之禮,不是古時候見不得人的妾侍見正夫人才有的行頭嗎?蘇夫人如果對古代的禮儀不清楚,咱們可以先補補課,普及一下知識!”

宋冉琴覺得自己被這母女倆一唱一和羞辱得顏麵無存,但還是儘量克製,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待白夫人停下來,宋冉琴便當即接了上去:“親家母,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流程,咱們還是可以改的,不過關於嫁妝方麵咱們得提提。”

白夫人不高興了:“蘇夫人,你們不發彩禮過來,我們白家也不催,怎麼現在,你還要我們發嫁妝過來?”

宋冉琴聽了臉黑了大半。

“什麼彩禮不彩禮,這個婚禮都是按我們家鄉習俗來的,我們那裏沒有彩禮這一說,反倒是女方的嫁妝,發過來都是厚實厚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