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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

身邊有同僚朝他使眼神,暗下使勁扯他的袖子,都被他華麗麗地忽視。

“哈哈,兄弟啊!”胡書記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一隻手拍拍宋其衍的肩頭,紅光滿麵地笑著,眼睛卻是離不開靳子琦:“萍水相逢也是種緣分,我這人也講義氣,從來不跟好兄弟爭什麼,所以呢……”

他意味深遠地瞟向靳子琦,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典型的被欲望驅使的發倩樣,喉管急促地聳動著,就差沒有流下口水。

“你要是不介意,咱們就一塊兒,過了今晚,咱們也算是在同一個戰壕裏戰鬥過的好兄弟了,你說怎麼樣?”

靳子琦並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被一個陌生還長得如此猥瑣的老男人語言騷擾,哪裡可能不動氣,臉也徹底地陰沉下來。

她正欲說些什麼,身邊的男人卻驀地握緊她的肩膀,製止她開口。

宋其衍的眼睛微微一眯,卻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那色欲熏心的洪書記,露出的是甚少在靳子琦麵前流露出來的嚴肅甚至冷酷的表情。

他一手拽住了洪書記拍在他%e8%83%b8膛上的鹹豬手,眉間也是遠山遠水般模糊的神態,隻是淡淡地開口:“要是我介意你怎麼說?”

洪書記的%e6%b7%ab笑一僵,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不給麵子,還是當著這麼多雙眼睛的麵,他立刻虎著臉冷著聲道:“別給臉不要臉,你算什麼東西?”

話音還沒落下,四下卻是忿忿震驚,身後本看戲的官員都趕緊上前來拉住洪書記,生怕他再做出什麼得罪人的事來。

沒看見這位宋少爺的臉都要青了嗎?

這個老洪也是的,喜歡美人沒錯,但也不能隨便動有夫之婦!

而且,這個有夫之婦還是鑽石級、被捧在手心寶貝的白天鵝。

老洪這隻癩蛤蟆怎麼好意思想要去吃這塊鍍金的天鵝肉?

一個看似精明的中年男人擋在洪書記跟前,低聲訓斥:“喝那麼多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還不跟我們回包廂去,也不去看看那是你能動的人嗎?”

洪書記大發酒瘋,哪裡聽得進旁人的提醒,大手一揮,渾不在意地哼道:“什麼能動不能動,在s城有哪個女人是我動不來的?”

說著,故作神秘地停頓了下,湊近那個中年官員,%e6%b7%ab蕩地壞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憐香惜玉了,嘿嘿。”

“哦?憐香惜玉,那你給我示範一遍,怎麼個憐香惜玉法。”

陰森的冷笑聲從身後傳來,洪書記渾身肉膘一抖,放慢動作地回頭,看到是宋其衍定定地瞅著自己,本膽戰心驚的情緒才慢慢轉為囂張。

隻是,還不等洪書記說出更過分的話,建設局局長就已搶先一步,一麵拖著他肥碩的身體一麵急急地解圍:“我說老洪啊,這是怎麼啦?酒喝多了,眼神也不好使了啊!快跟我回去,咱們剛不是說好要去打牌嗎?”

局長對他一說完,就轉身看著宋其衍賠笑:“宋少董啊,這是個誤會,誤會,你可別真往心裏去,跟老洪一般見識,他最近工作上有些不順心,今晚才會喝這麼多酒,說話也沒了分寸,不然哪裡敢這麼跟夫人這樣無禮?”

宋其衍不置可否地笑笑:“龔局,你言重了。”

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這一來一去的對話才稍有緩和,然而,這樣的緩和卻透著令人心慌的詭異,似乎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

靳子琦側眸看了眼宋其衍。

粗略地瞟過,都會以為他是虛懷若穀,氣息平靜,氣定神閑,但仔細端詳一番,就會察覺他嘴角的那縷笑慎得慌,應該放鬆挽著她的大手攥成了拳。

他這恐怕是怒極反笑,可是,他卻又隱藏得很好。

再在這裏待下去,她不能保證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洪書記被說得一愣一愣,一時也忘記了反抗,隻是從臉紅到脖子,看向宋其衍時的眼神格外不友好,但一瞟見靳子琦就立刻兩腿發軟得站不住。

一把扶住旁邊的官員防止自己跪下去,但那雙賊亮的眼早就出賣了他那點心思,直勾勾地盯著靳子琦說道:“什麼醉不醉,我清醒著呢!不然,哪能瞧見這樣跟天仙樣兒的妹子。”

說到後來,自個兒就忍不住地咯咯笑起來。

盯著靳子琦一眨不眨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蠢事。

有看不下去的同僚拽著他就要使勁拖走,洪書記卻虎背一震,推開了破壞自己好事的幾人,兩腳就跟踩了棉花一樣魂不守舍地趔趄走向靳子琦。

一張吐著酒氣的嘴巴不斷地嘀咕:“真的漂亮……還沒上過這麼漂亮的……”

隻是,他剛一湊近,抬起的手還沒碰到靳子琦的衣角,隻覺得頭頂一陣烏雲飄過,說時遲那時快,他剛一抬頭,額頭就是重重地一擊。

沒人看到宋其衍是怎麼出手的,他冷著臉繃著唇,手裏拎著一隻青花瓷花瓶,此刻,他在所有驚愕的目光下,隨手就把花瓶往地毯上一丟。

走廊的燈光不算亮,但大家都不是睜眼瞎,自然都瞧見了花瓶上那一塊鮮紅妖冶的血漬,甚至乎,連空氣中都彌漫上了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

圍觀的眾人都下意識地蹙緊眉頭,用手捂著自己的口鼻,往邊上退了幾步。

被突然襲擊到的洪書記,正傻愣愣地杵在那裏,眨了眨自己模糊的視線,直到一股溫熱從額角流下來,滴在他的眼皮上,然後他隻覺得視野一片鮮紅。

抬手一抹,滿手心的血,紅紅的,熱熱的,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滴。

“啪嗒”,“啪嗒”,無聲息地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彙聚成一小灘血紅。

尤其是他低頭瞅去時,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湧出來,然後像噴泉一樣,迅速地,噗噗大方地往外噴灑。

靳子琦看著洪書記那遍佈血液的臉,也有些嚇到。

剛才洪書記快要碰到她的手時,宋其衍突然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個花瓶,眼睛眨也不眨地直接往那洪書記地腦門上砸了過去。

即便是此刻,看著洪書記猙獰而恐怖的血臉,宋其衍也沒絲毫的後怕。

他隻是冷冷地瞅著那張血流不斷、表情震撼的臉,“怎麼樣?現在清醒了吧?不過你腦殼的品質著實不怎麼樣,連個花瓶都沒砸碎,這要換成是一根棒球棍,往你後腦勺上一砸,是不是腦漿都要爆出來了?”

宋其衍一字一頓,話語雖輕,卻足以敲打人心。

那凜冽的眸光令人望而生畏,走廊裏愣是沒有人為洪書記出頭。

他們可都親眼目睹了這位宋家二世祖的手段,連政府的官員都敢打,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剛那番話明明就是警告外加威脅,聽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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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洪書記的錯,誰要他調戲人家媳婦?

洪書記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打了,還被打得頭破血流,立刻抑製不住地驚呼起來,滿臉的惶恐,生怕自己失血過多把命留在了這裏。

“啊!啊!誰幹的,誰幹的!還不快給我叫救護車!”

他一邊嚷著一邊努力找可以堵住額頭這個破洞的東西,一雙手,被鮮血染得紅紅的,顫唞著十根手指,像隻螞蚱上躥下跳。

之前訓斥洪書記的中年男人,卻是難看了臉色,大庭廣眾下,同僚被打成這樣子,他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扯了塊布遞給洪書記止血。

然後,望著對麵臉色淡定的宋其衍,皺著眉頭說:“宋少董……”

“想玩威脅誰不會?”宋其衍卻打斷了他,冷漠地挑眉,眸光懾人:“政府機關有這樣的蝗蟲敗壞風氣,黃市長難道不管管嗎?這次是我的太太,下一次,如果對方是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女孩子,是不是還能逃脫魔爪?”

那位黃市長被說得一張臉由紅慢慢變白,宋其衍卻兀自平平靜靜地說著:“今年春節,他還能和黃市長坐在一塊兒吃飯,明年,黃市長估計得去農場跟他隔窗相望了,不過,也可能不用隔著那扇窗戶……”

“宋少董,憑你這番話,我就可以治你個威脅政府官員的罪。”

黃市長也不是軟柿子,被宋其衍幾句話明裏暗裏一脅迫,麵子上哪裡還掛得住,乾脆也黑了臉,硬碰硬地和宋其衍掐上了。

靳子琦看著僵持的局麵,輕拉了下宋其衍的衣袖,畢竟,民與官鬥,吃虧的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民,即便這是個很有錢的民。

宋其衍卻好整以暇地瞅了眼黃市長,然後看著捂著傷口害怕的洪書記。

“我說了什麼了嗎?黃市長,草木皆兵的習慣可不好,哦,我忘了告訴你,就目前而言,我還算是澳籍華裔,和澳洲駐華大使關係也不錯……”

宋其衍沒有再說下去,但聰明人都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他在給黃市長施加壓力,而那邊的洪書記總算清醒過來,從旁邊同僚的嘴裏得知了大概事情。

自知闖了大禍的洪書記,血液染紅下的臉蒼白得不像樣,嚇得兩腿一軟,跌倒在地上,驚慌失措地看向宋其衍和靳子琦。

黃市長對峙地看著宋其衍,這個時候有些下不了臺了,臉上有些尷尬,倒是本站在秦遠身後的徐副市長猶豫了下,才站出來解圍。

他笑%e5%90%9f%e5%90%9f地拍拍黃市長的肩,轉而望著宋其衍:“宋少董,今天本該是你接任宋氏的大好日子,怎麼能因為這麼點小事鬧得不愉快?如果洪書記有哪裡做的不對的,我們這些清醒的同僚代他道歉,改日要他親自登門給夫人賠不是可好?”

建設局局長趁機也賠禮:“是啊,宋少董,s市也就這麼大,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今晚,大家就一笑泯恩仇,做個朋友。像徐市說的,等洪書記酒醒後,讓他親自上麒麟園去跟夫人道歉。”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再得理不饒人,恐怕隻會落個兩敗俱傷的地步,靳子琦深諳此理,宋其衍自然也清楚這裏麵的利弊。

他似笑非笑地斜視著地上的洪書記:“隻要洪書記不惦記我這太太,我自然也不會再計較什麼,洪書記,你說是不是?”

洪書記一個激靈,忙不迭地點頭:“宋少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