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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等他們彼此安靜下來,才會發現對方身上自己無法磨滅的棱角。

隻不過,方晴雲讓這個假設提前成真了。

靳子琦看著秦遠,美眸彎成了月牙狀,“好,不找!”

她不置可否,他卻皺著眉頭,有一絲的不確定。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不過隨便聊聊,隻是沒想到你太太這麼開不起玩笑,我走了,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走廊那頭卻出現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宋其衍不知何時竟已站在那裏,他慢慢地踱步過來,自然而然地環住靳子琦的肩膀。

靳子琦低頭看著肩上的大手,心頭一顫,鼻子竟有些發酸,本能地依偎在他的%e8%83%b8`前,宋其衍眨了下眼睛,揉了揉她的頭髮。

“不是說隻是去一下洗手間,怎麼這麼久?”

他並沒有刻意要等靳子琦回答,爾後就看向那邊扶著方晴雲的秦遠。

“對了,我有件事一直忘記告訴你……”

秦遠的視線也投放在宋其衍身上,他沒有去看靳子琦一眼,甚至連眼角也沒有,沒有去看那個他曾經最深愛的女人靠在他摯友的懷裏。

再相見時,他何曾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景?

當他親眼看到他們伉儷情深地站在一塊兒時,那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可是,他能做的卻隻是默默地承受那一巴掌的餘痛。

“上次去調查十年前的事,牽扯出了上一任市委書記的千金,好像叫夏文雪,前陣子得到消息,說她……在一個夜店的廁所裏猝死了。”

“她死了?”秦遠怔了一下,直直地望著宋其衍,“怎麼死的?”

宋其衍挑了挑眉梢,不露痕跡地瞟了眼秦遠懷裏的方晴雲,“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是我的老情人,我關心她做什麼?隻是碰巧聽說罷了,你要是想瞭解,就自己去查,以你的本事,難道還挖不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聽到“老情人”三個字,秦遠的臉色驟變,而方晴雲本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扣緊了他的衣袖,臉因埋在秦遠的懷裏而看不到表情。

宋其衍卻突然臉色軟下來,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語氣也異常地溫柔。

“走,我帶你去吃過橋米線。”

過橋米線?靳子琦從那繁雜的思緒裏抽身,被過橋米線幾個字堵在了牆角,然而手已經被攥進佈滿薄繭的大手裏,有點刺,但是很暖。

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拖著往外走。

“去哪裡吃啊?”

他故作神秘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到了不就知道了。”

靳子琦忽閃著眼神,迷迷糊糊的,過橋米線,她可能還沒吃過……

兩人一路拐出醫院,靳家公主乖巧地跟在後麵,一句話也沒提及姓秦的,宋其衍暗自得意洋洋,又自控不住地轉頭緊緊盯著她。

靳子琦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那感覺就像——

就像——

——狗盯著塊肉,就想要叼回家去。

……

秦遠望著相攜離開的兩人,眉頭又皺了起來。

剛才轉身的瞬間,靳子琦的臉色依舊淡淡的,她的眼神似乎往他這裏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他,卻又好像沒看他,那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冷漠和疏離。

在那一刻,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卻又發現說不出一個字。

待他們走遠,他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直都沒有收回視線。

本躲在他懷裏的女人卻稍稍退開去,秦遠低頭望去,方晴雲慘白的臉色已經逐漸恢復紅潤,她順著他的目光眺望著走廊那一頭壁燈照耀下的光暈。

“晴雲,”秦遠突然叫了她一聲,她回頭看他,他的喉頭一動,也轉頭回望著她,“以後不要再找她,我跟她已經過去了。”

方晴雲暗暗苦笑,他是認定了是她主動找事的嗎?

他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兀自解釋:“我知道她的脾氣,她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的女人,所以,不要再平添無謂的麻煩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方晴雲盯著他,有些失望有些悲傷:“那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喜歡挑事的女人嗎?”她說到後來怒火中燒。

秦遠竟然覺得她是那種喜歡仗勢欺人的人!

方晴雲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推開秦遠。

她覺得憤怒又委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遭受到這樣的待遇。

“秦遠,你沒忘吧,我才是你的妻子!”

秦遠俊眉斂起:“我跟她之間經過那麼多事,早已經斷了,晴雲,你不要再疑神疑鬼,我們十年的感情,我會對你和孩子負責的。”

“那如果你們之間的那些阻礙不過是誤會呢?”

方晴雲緊接著反問的一句讓秦遠錯愕,他怔怔地站在那裏,竟忘了回答。

他從未想過那些攔在他和靳子琦中間的阻礙是誤會,要是真如晴雲所說隻是誤會,那麼他和靳子琦之間,究竟該是怎麼樣的錯過?

“你對我和孩子有的難道僅僅是責任嗎?”方晴雲冷冷地一笑,“你擔心她會受到傷害,難道我就不會受傷害嗎?我的心就是石頭做的嗎?”

“晴雲,你想多了。”秦遠緊皺的眉間流露出的是隱隱的不耐。

“是你想多了!”方晴雲的雙眼泛起血絲,“你難道敢說你現在心裏沒有那些齷齪的想法嗎?當我說到橫在你們之間那些事可能是誤會時,你的眼睛早就出賣了你,你想要回去,你想要回到她的身邊!”

“晴雲,”秦遠幾乎是脫口而出:“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方晴雲狠狠地一怔,瞪大的眼眸裏有水光閃過,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秦遠看著她受傷的樣子,立刻就有些後悔自責,他自然沒忘記過去那樣照顧自己的是誰,方晴雲這個女人,對他來說,象徵著重生,象徵著希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遠伸手想要去擁住她,卻被她冷冷地避開,他眼底的憂鬱更濃。

方晴雲的雙手抖著,然後緊握成拳,垂在身側。

她回轉過身,背對著秦遠,半個身體掩埋在陰影下,“路是我自己選的,我隻能自己承受,不過我不後悔在那個巷子裏扶起你。”

秦遠頎長的身體緩緩往後靠在牆上,抬起的雙手蓋住了自己的臉。

方晴雲側過頭冷眼看他,心中無比的苦澀。

和自己在一起十年,他何曾為自己衝動過一次?

頂多就是像剛才那樣,焦慮憂愁一下,噓寒問暖一番就不了了之。

不曾為她喝醉,不曾為她憔悴,也不曾為她傷心痛哭。

他們之間總是很溫柔很和諧,幾乎沒吵過架,有分歧,不是她讓一步,就是他退一下,甚至連紅眼,在重遇靳子琦之前都不曾有過。

他們是所有親朋好友眼裏的模範情侶,她的閨中密友都嫉妒她到眼紅。

可是,一回國,遇到靳子琦,這一路綠燈的十年感情終於遇到了紅燈。

可是又能怪誰呢?是她自己在賭,她不敢輸給靳子琦,所以她回來了,帶著他一起回來了,她想要證明,在秦遠的心裏,方晴雲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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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輸得一塌糊塗。

那個她方晴雲十年沒見過的秦遠又回來了。

那個為了靳子琦神魂顛倒,或熱情洶湧似火海,或冷如冰山一樣的男孩,她已為他早在十年前那個晚上已經死了。

沒想到,隻不過是沉睡在他的心底罷了。

如今,白雪公主隻是輕輕地一%e5%90%bb王子,她方晴雲就是一個萬年炮灰!

並不是靳子琦在秦遠的心裏留有一席之地,而是,方晴雲耗費了十年,原來也不過在秦遠的心裏占了冰山一角,其他,全部還是靳子琦的屬地。

努力把眼淚逼回去,方晴雲深深地呼吸,把自己的聲音逼出來。

“秦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她?”

秦遠把修長的手指蓋在眼睛上,“對不起……我沒辦法……我沒辦法……”

“所以,你還愛著她?”方晴雲冷冰冰地說。她的心臟依舊平靜地跳動著,空氣如往常一樣湧進肺裏,然而卻寒冷刺骨。

秦遠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一樣。

這個時候的沉默,就等於了承認。

許久之後,他說:“我不想騙你,晴雲,你是這個世上我最不想欺騙的人。”

所以呢,就要讓我這樣受傷嗎?

方晴雲站在他對麵,眼角已經乾澀:“那我呢?我到底算什麼?”

“我愛你。”秦遠咬著牙,每個字似乎都有千斤重,讓他無法承受。

方晴雲嗤笑一聲,“兩個都愛?好,好!”

她頹然地轉身,朝著前方的電梯口走了兩步,猛地轉過身來,將手裏的宵夜盒子狠狠地擲向秦遠,頓時,湯汁都順著秦遠白色的運動衫流下來。

秦遠的身子被撞了一下,還是穩穩站著,一動不動。

即便是渾身充滿了點心的味道,他亦無動於衷。

方晴雲看得心痛也恨極,沖過去用手拚命捶著他,淚水從眼角像斷了線似的溢出來,直到哭到都發不出聲音,隻有死命捶打著,搖著那具堅實的身體,想要發洩什麼,又想要把他搖清醒過來。

“十年了!”她嘶喊著,“整整十年了!”

秦遠沒有任何的反抗,也沒有躲閃,隻是由著她出氣。

方晴雲發洩到脫力,身子往下滑,他伸手扶住她。

方晴雲卻高高地揚起手就淩厲地揮了過去。

“啪!”

秦遠的頭轉向一側,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液體也隨之從眼角甩了出來。

白皙的臉頰很快就紅腫起來,但他還是固執地抓著方晴雲的手,擁著她不讓她跌倒在地上。方晴雲的指甲在他脖頸上留下長長一道紅的印子,血珠冒了出來。

她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