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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琴便埋了不愉快,高高興興地拉著白桑桑的手往裏走,高高興興地給白桑桑介紹宋宅裏的房子和景物。

白桑桑按下一撇嘴,還真當她是劉姥姥進大觀園,沒見識嗎?!

不過,明麵上,白桑桑在接收到白夫人一而再的警告後,不敢造次,倒是配合地真跟沒來過這裏一樣,溫柔地聽宋冉琴解說,偶爾搭兩句話,既顯得不冷淡,又不會讓宋冉琴覺得她喧賓奪主後不高興。

宋冉琴說到感慨處,摸著白桑桑保養得宜的手,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又笑開了,摸著她的肚子道:“你現在可是我們蘇家的大功臣,我們阿風可是三代單傳,我跟他爸寶貝得緊。你這肚子喲,可金貴了,好好保養著啊,什麼都不要做,有什麼事交給家裏的傭人就好。”

白桑桑微微垂下睫毛,故作不好意思地應下,心中卻是鄙夷至極,她堂堂白家大小姐下嫁給你兒子,你要是還讓我幹活說得過去嗎?

宋冉琴看她這麼乖巧,心裏的虛榮心極度膨脹,高高興興地拉著她到東樓前的那塊草地上:“我都想好了。孕婦呢,最好要吃一些家養雞生的蛋,明天我就讓廚房的傭人給我買幾隻小雞崽回來養,等過幾個月大了,就能下蛋給桑桑你補身子了。”

白桑桑嘴角的笑容一僵,試探地問:“這不太好吧?”

白家財大氣粗,白桑桑從小過得就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哪裡跟一群雞廝混在一起生活過,甚至於一想到那一坨一坨的雞屎她就忍不住犯嘔。

況且,這宋家在草坪上鋪的草皮絕對也是最好的,平日裏找人專門打理保護還來不及,她倒好,要往上麵撒雞食養雞,果然是沒文化的鄉巴佬!

當然,這份輕視隻能藏在心裏,要是被宋冉琴知道,這個潑婦還不扯著她的頭髮狠狠教訓她一頓,她父親的臉可被傷得不輕,至今還留著疤痕。

宋冉琴一聽白桑桑質疑自己,立刻就豎起了眉毛:“怎麼不好了?你現在有身子了,孩子生出來也要叫我爸一聲太公,我養幾隻雞給你補身體難道他還要說三道四來罵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桑桑暗暗不爽,卻也無可奈何,轉頭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母親,白夫人立刻默契地上去從宋冉琴手裏扯過女兒的手。

“大冬天的站在這裏多冷,有話我們進去慢慢說。”

“是啊,我也覺得挺冷的。”白桑桑是恨不得飛進屋子裏,能離宋冉琴多遠就多遠,跟宋冉琴站在一塊,她覺得自己的品味直線跌落無下限。

母女倆互攙著快步往東樓走,宋冉琴就在她們身後不滿地嗬斥:“做什麼呢?跑那麼快,慢點呀!有身子的人怎麼能這麼不注意!”

白夫人隻得放慢腳步,轉頭沖宋冉琴笑著:“說得對,是該慢點,瞧我這記性,都忘記桑桑雙身子的人。”

宋冉琴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輕哼一聲,就走到她們前麵,一邊頭頭是道地跟她們說著育兒之道一邊帶領她們走進了東樓。

“琦琦,這個大姑媽是不是會把某某的唧唧偷走燉了給那個阿姨吃?”

站在不遠處的一家三口自始至終都沒被發現,不知是他們站的位置太隱蔽,還是這一行人都各懷心事所以感官也變得遲鈍了?

靳子琦低頭看捧著一隻小黃雞的某某,某某也正仰著頭一雙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擔憂地看著他,小黃雞一雙綠豆眼也盯在她臉上,似乎在為自己的命運感到無比的擔憂。

“呃……”靳子琦忽閃了下眼眸,不知該如何回答。

宋其衍卻已蹲下`身,抱起某某,“某某是不是想要保護小黃雞?”

某某點點頭認真地說:“必須的,某某不會讓大姑媽傷害唧唧的!”

“那行啊,某某覺得大姑媽最怕的是誰?”

某某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昨天大姑媽一直笑嘻嘻地跟在爺爺後麵,就像張爺爺家的二財一直吐著舌頭跟在張爺爺身後,張爺爺隻要聲音一大,二財就嚇得躲進狗屋裏,跟大姑媽爺爺嗓子一大就縮脖子的樣子一模一樣!”

如果宋冉琴聽到某某把她跟狗相提並論,不知會不會氣得炸毛?

靳子琦忍笑地摸摸某某的腦袋,“那某某現在知道大姑最怕誰了嗎?”

某某鄭重地點點頭:“就像二財怕張爺爺,大姑最怕爺爺!”

“那如果大姑要吃小黃雞,某某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宋其衍循循善導。

“嗯!”某某一臉凜然地抿起小嘴巴,“某某要去告訴爺爺,大姑要把他養在魚缸裏的大肥魚偷了給那個阿姨吃,現在,粑粑放我下來吧!”

宋其衍配合地把他放在地上,摸摸他的後腦勺:“乖,快去找爺爺吧!”

某某抱著小黃雞一撒腿就跑進了主樓,為了小黃雞的生存義無反顧地決定去他親親爺爺的麵前對他那壞心的大姑先下手為強!

靳子琦笑著斜了眼宋其衍,“有你這麼教導孩子的嗎?”

宋其衍挑眉也橫了她一眼:“那你來教啊,剛才怎麼不見你開口?”

“你是諷刺我不會養孩子嗎?”前一刻還笑的女人,這一刻已經冷了臉。

宋其衍立刻閉緊嘴搖頭,生怕多說多錯,懷了孕的女人尤其蠻橫不講理!

“沒錯,我就是蠻橫不講理,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話一出口就後悔不已。

靳子琦瞪圓美眸,鼓著腮幫子,不敢置信地看他,本來隻是胡亂說的,沒想到他心裏還真是在這麼在想!

“小琦,其實這裏麵有很大的誤會……”宋其衍試圖扭轉乾坤。

靳子琦卻瞪了他一眼:“今天晚上睡沙發,不準爬上我的床!”

宋其衍委屈地看她:“不要……”

……

宋其衍纏著靳子琦一路討好,經過宋之任書房的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的責駡聲:“你把宋家當什麼地方了,養殖場啊?還把主意打到我的羅漢身上,什麼,不過是幾條金魚,叫你平日多讀些書,沒文化沒見識,說出去你是我女兒我都嫌丟臉!”

“桑桑懷孕自然會請營養師調理,你瞎操什麼心,我話擱這裏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在樓下那塊草坪上養牲畜,就給我立馬捲舖蓋搬出去!”

某某稚嫩的聲音混在宋之任的怒吼聲裏:“爺爺,還有某某的小黃雞。”

“如果某某的小黃雞沒了,你給我小心點,到時唯你是問!”

宋之任氣憤地掛斷了電話,粗粗地喘了幾口氣,隨即是某某的童音:“大姑太不懂事了,爺爺別生氣,某某會擔心的!”

“乖孩子,來,到爺爺的懷裏來。”宋之任的語氣裏滿是感動和疼惜。

如果宋之任知道自己被這個“乖孩子”算計了,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靳子琦不由地轉頭看向宋其衍,卻發現他正朝自己咧著一口白牙笑,立刻蹙緊了黛眉:“笑什麼笑!”

還笑得這麼%e6%b7%ab蕩,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齷齪思想。

宋其衍無緣無故又挨了一頓罵,摸了摸自個兒直挺的鼻樑,不知道哪裡又得罪這位姑奶奶了。

書房裏的人顯然也聽到了門口的聲音,宋之任道:“進來吧。”■思■兔■在■線■閱■讀■

推門而入,便看到某某坐在宋之任的腿上,一隻小肉手按在宋之任的背上,一隻正輕輕地順著宋之任的%e8%83%b8口,一張小臉上滿是擔心的神情。

宋之任望著走進來的金童玉女,又想到那個不成器的女兒,重重地歎了口氣,都是一個爹,怎麼基因突變得那麼厲害,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爸!”宋其衍和靳子琦一起叫了宋之任一聲。

這讓宋之任心中的天平嚴重倒向宋其衍這邊,想到宋冉琴剛才在電話裏渾不知錯的跋扈樣,他恨不得掐著她的脖子問問怎麼能蠢成這幅樣子!

“爺爺別生氣了!”某某體貼地撫撫他的%e8%83%b8。

宋之任輕拍某某的腦袋,“乖,爺爺不氣,我們某某最乖了!”

某某咧著小粉唇笑,宋之任的心情也立刻好了不少,然後想起了什麼事,朝靳子琦說道:“子琦,我書桌上有個盒子你拿過來。”

靳子琦走近才發現是一個包裝精緻的紅盒子,宋之任則解釋:“桑桑既然搬進來來,雖然隻是暫住,我作為長輩好歹得有點表示,這對翡翠玉鐲,子琦你代我給她送過去,就說她能成為珩風的媳婦我很高興。”

靳子琦點頭,拿著盒子就轉身要走,宋其衍也跟著轉身,卻被宋之任喊住:“你給我留下,陪我下盤棋,別整天黏在子琦屁股後麵!”

“天那麼黑,路燈那麼暗,她又懷孕了,我不放心。”宋其衍皺起了眉頭。

“誰說的?”宋之任又黑了臉,每隔五米就一盞路燈還算暗?

某某立刻舉著手說:“我知道我知道,大姑剛才說桑桑,小心點路啊,這房子建的時候怎麼也不多裝些路燈,這天黑看不清腳下的路,要是摔著了人可怎麼好啊!也不知道哪個蹩腳的設計師設計的,這麼沒水準!”

靳子琦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兒子的記憶力驚人,竟然一字不差地把宋冉琴之前說的話背了出來,連宋冉琴當時那嫌棄的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宋之任聽完後重重地一掌拍在茶幾上,直罵:“那個混賬東西!”

那條路的路燈都是按照他的指示安裝的,宋冉琴那話罵的不就是他?!

靳子琦算是知道宋冉琴那句“混賬東西”口頭禪是從哪裡學來的了!

從宋之任的臉色來猜測,她就明白那路燈的事跟他脫不了關係,但也不點破,拉了拉宋其衍的袖口,低聲說:“你陪著爸,我去送鐲子。”

說完,便出了房門,問了傭人白桑桑的房間,靳子琦便上樓。

房間的門沒有鎖,虛掩著,還沒等她敲門進去,白夫人刻意壓低的慍怒聲音就傳了出來,她似乎正在訓斥白桑桑,口氣十分的嚴厲。

“你又要給我折騰出什麼麼蛾子?你以為你還有的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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