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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站在車窗邊嗤笑:“看來在這裏看到我讓你覺得很不高興啊!”

蘇凝秋卻是斜眼望著後視鏡裏的孫皓,輕歎一聲:“我隻是替這個年輕人可惜,人長得不錯,眼神怎麼就長偏了?”

第一卷 【021】喬楠奉送的那一拳

“我隻是替這個年輕人可惜,人長得不錯,眼神是不是長偏了?”

“你什麼意思!”

喬念昭就像是突然炸了毛,一把扯下墨鏡,露出那雙通紅通紅的眼睛。

蘇凝秋一瞧見喬念昭那雙眼睛,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瞟了眼喬念昭瞬間陰沉的臉色,蘇凝秋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這世道果然不一樣了,這還大白天呢,你就敢出來瞎溜達,也不怕灰飛煙滅。”

“你!”喬念昭手指點著車內的蘇凝秋,往前大跨一步,一副要幹架的樣子,一旁的孫皓卻突然上前拉住了她,低聲喚了一聲:“小昭。”

靳子琦自然看出孫皓臉上的尷尬,作為一個大男人,他絕對不希望在大街上跟人吵吵鬧鬧,尤其喬念昭還是公眾人物,一不小心就上報了!

喬念昭不甘願地掙紮了一下,倒是孫皓看著蘇凝秋,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這位阿姨,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小昭有什麼糾葛,但也請你說話別這麼難聽。”

蘇凝秋聽了一笑,徑直推開車門下來,喬念昭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小步,那動作之迅速看得蘇凝秋雙手環%e8%83%b8冷笑:“嫌我說話難聽?不過難聽也就是說說罷了,不像有些人盡做些偷雞摸狗的難看事。”

喬念昭臉色一白,咬著嘴唇隱忍著,她看出來蘇凝秋不比蘇凝雪那樣自命清高,要是惹毛了她,指不定被她一頓打,所以也不敢在蘇凝秋跟前太過放肆。

蘇凝秋鄙夷地斜了眼眼珠亂轉的喬念昭,笑著望向孫皓:“小夥子,找對象不追求數量,但也該注重品質,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往自己家裏撿的。”

孫皓被說得也是臉色一變,然而一瞥見車那邊的靳子琦,也猜到蘇凝秋身份的不一般,理智得抿著嘴角沒有反駁,生生地吞下了這個悶虧。

蘇凝秋懶得再理他們,跟子琦說了聲“上車”便自己坐回了駕駛座上。

靳子琦剛係好安全帶,蘇凝秋便迫不及待地開動了車子。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轎車往前開出幾米,蘇凝雪忽然一轉方向盤,轎車飛速地轉了個打彎,險險地擦過孫皓的那輛車子,然後飛馳而去。

一聲驚慌的尖叫從喬念昭口中溢出,那顫唞的尾音能聽出她被嚇得不輕。

“小姨,這樣開車很危險!”靳子琦拉住把手才沒把自己甩出去。

蘇凝秋嗬嗬地笑了笑,“我的車技你還不放心?”

靳子琦偏頭還能看到後視鏡裏的喬念昭和孫皓,顯然他們剛才也被蘇凝秋的轉彎嚇了一跳,此刻正彎著身在檢查轎車有沒有被刮花。

剛才她們的車啟動時,靳子琦還隱約聽到孫皓在問喬念昭蘇凝秋是誰。

喬念昭的回答當然極為主觀性,隨口忿忿地說了句:“反正不是好人。”

這恐怕也是蘇凝秋打急轉彎嚇唬她的原因所在。

“對了,剛才那個年輕人是誰?怎麼跟喬念昭廝混在一起?”

靳子琦對孫皓也不瞭解,便說了自己知道的部分:“好像是a市一個建材公司的小開,叫孫皓,他們公司最近在跟宋氏洽談一個合作專案。”

“a市做建材生意的孫家嗎?”

蘇凝秋的臉上閃過詫異,她也忍不住側頭看向後視鏡。

“怎麼?小姨認識他們家的人?”

蘇凝秋沒有避諱,笑望了她一眼,“不就是你那個便宜奶奶的娘家!”

這下是輪到靳子琦驚訝,她又看向後視鏡裏的孫皓,卻發現車子早已開遠,哪裡還能看到孫皓跟喬念昭的半點蹤影?

隻是經蘇凝秋這麼一說,靳子琦才想起來,孫皓送喝醉酒的宋其衍回來的那晚,宋其衍跟她嘟囔的一句話——

他說:“那個孫皓,說起來還是你的親戚。”

當時她隻當宋其衍喝醉了瞎說,外加她根本沒把她那二嫁的便宜奶奶孫蘭芳放在心上,才會沒把孫皓跟孫蘭芳往一處想。

如果真是那樣,孫皓怎麼從沒跟她談及孫蘭芳這個人?

是刻意在回避還是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孫家有這樣一位老奶奶?

不過,靳子琦擰了擰眉心,孫老太太怎麼看都不是省油的燈,照理說,孫皓不該不知道,而且,他們來s城的時間太相近,難道也是巧合嗎?

想到後來,靳子琦無謂地一笑,不知是不是勾心鬥角慣了,她總喜歡把什麼事都往壞處想,甚至連孫皓對喬念昭的喜歡都被她複雜化了。

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下時,蘇凝秋問:“喬念昭和蘇珩風怎麼樣了?”

耳畔便隨即響起茶水間那些員工的話語,靳子琦遲鈍了兩秒,然後說道:“具體的不清楚,不過沒有以前那麼幸福了吧,今晚白桑桑搬進宋家。”

“哦?”蘇凝秋興味地一揚眉,重新啟動車子,又說了一句:“她好不容易從你這裏搶走的人,現在又被別的女人端走了,心裏恐怕不好受。”

說著頓了頓,“不過我看她過得也挺滋潤的,果然跟她那母親一樣,見異思遷地夠快,就喜歡整天跟男人勾三搭四。”

見異思遷?靳子琦對這一點倒頗為懷疑,喬念昭看上去並不喜歡孫皓,兩人之間並沒有親昵的舉動,孫皓的殷勤體貼更像是一廂情願的示好。

也許,喬念昭跟孫皓走這麼近,是為了氣蘇珩風。她沒忘記早上喬念昭剛和蘇珩風大吵一架,以喬念昭那“單純”的性格,很有可以做出這種事。

車子一開到蘇凝雪的樓下,就看到一輛瑪莎拉蒂總裁停靠在林蔭道下。

熟悉的車牌號讓靳子琦愣了愣,而蘇凝秋冷笑一聲:“我還正愁上哪兒去找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說著,就快速借了安全帶下車。

靳子琦忍不住捂了下額際,而那邊蘇凝秋已經走到了那輛瑪莎的駕駛座旁,好整以暇地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的是靳昭東的半張臉。

靳昭東的臉上不見離婚後的輕鬆解脫,也許是因為之前那場肺炎生病,整個人看上去清瘦了不少,眼角的幾條細紋也有些明顯了。

“哎喲,我說這是誰啊,不會是跑錯地兒了吧?”蘇凝秋一張嘴就不饒人。

……

靳昭東本來正靠在座位上,出神地望著七樓某個陽臺。

他刻意把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的那片茂密的林蔭道下,從樓下往下來,那些樹葉剛好能擋住他的車,而他卻能從這個角度,清晰地看到蘇凝雪的家。

他以為這些年來習慣了蘇凝雪冷冷淡淡的模樣,即便是她真的離開,他也應該沒有多大的感觸,反正住在一起這麼多年他也沒有發現她多有存在感。

然而,習慣卻是個可怕的東西,早晨坐在餐桌前看報,他會下意識地伸出右手去拿牛奶杯,卻總是拿了個空,牛奶杯的擺放位置早已換成了左邊。

欣卉說:放在左邊會更方便他看報紙。

可是,喬欣卉的溫柔體貼卻沒讓他感到一絲一毫的高興,他隻是望著空空的右手邊,覺得莫名的惆悵,那是“她”擺了二十多年的位置。

如今清晨,再也不會有那麼一杯牛奶無聲無息中擺在那裏等他去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以前總是刻意避開經過她的辦公室,如今卻找各種理由路過那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那裏,曾經的避之不及到今天已經成為了每日必到處。

自從蘇凝雪辭職後,她的辦公室就一直空著,不是沒有助理提醒他,想讓新的總經理搬進去,他卻故意裝傻不做應對,每次都含糊過去。

今早,他又去了她的辦公室,裏麵的辦公用具都在,卻依然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蕩。因為他知道,即便是擺滿傢俱隻要少了一個人便是空蕩。

蘇凝雪把她自己的東西都拿的差不多了,他卻在辦公桌底下發現一個有些灰塵的紙箱子,就像是心頭的一點星火亮起,他蹲下`身扯過箱子就往裏扒。

到底在找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許——

他隻是想填充心頭的那道缺口,那道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缺口。

廢棄的資料,用光的簽字筆芯,一盤枯萎的仙人球……

能把仙人球養死的,或許也隻有她了吧?

忍不住,就勾起了嘴角,明明就不懂得澆養卻又特別喜歡買一些盆栽。

在箱子裏扒了又扒,卻發現真正留有她氣息的東西少之又少。

陽光落在空寂的辦公室裏,越發顯得清冷空落,就跟他的心一樣,清冷空落,簽字筆芯掉落在地的時候都可以聽到回聲。

他抬眼環顧了一圈,把箱子重歸原位,卻看到一個摔碎了玻璃的相框。

壓在相框下的是一堆被撕裂成碎紙片,他隻覺得自己的呼吸一滯,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他小心翼翼地一片又一片地把那些碎紙片拾掇出來擺到桌上。

花了不少的時間才拚湊出來,支離破碎的照片,已經有些發黃。

那是在天山時拍的照,在他看到蘇凝雪身後的背景時便一眼認了出來。

那天蘇凝雪穿著一件米白色的裙子,款式有些落伍,他依稀記得,她當時上天山遇到了小偷,穿得用的都是在找到他後重新買起來的。

照片裏的蘇凝雪還保持著二十年的年輕端雅,即便是穿著鄉土氣息極濃的衣衫,也掩蓋不住她骨子裏的名門大家教育出來的沉靜貴氣。

靳昭東低頭摸著蘇凝雪嘴角彎起的那道弧度,當時的她是在笑嗎?

照片上蘇凝雪一雙美眸晶亮地望著攝像頭,紅紅的臉頰,遮掩不住的羞赧。

這是她和他最後一次的合照吧?

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她這樣笑。

拍完照她就跟著父親回了s城,那天後所有的所有都偏離了最初的軌道。

……

和她呆在一起流逝的每一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