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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幽地感歎。

“那你怎麼看?”

宋其衍望著孫皓的轎車遠去的方向,神情有些怪異,半晌,才說:“不予評價。”

第一卷 【020】眼神長偏的年輕人!

剛踏進宋家的大門,明管事便已候在門口,專程等他們回來。

“大少爺,少奶奶,董事長在客廳等著你們。”

靳子琦和宋其衍互看了眼,想必老爺子是想聽聽這場飯局的結果。

然而,推門而入是便是歡愉的暢笑聲,來自於坐在沙發上的宋之任。

久別後重逢的子孫倆正難捨難分地坐在一塊兒,靳子琦和宋其衍走近時,宋之任正拿著一塊糕點在哄某某吃,某某卻管自己玩著宋之任的白眉毛。

“爸,明管事說你找我們。”宋其衍開門見山地說話。

宋之任把手裏的糕點放回到盤子裏,抬頭眼神掃過立在那裏的夫妻倆,心中不免也感歎果真是男才女貌,他沉%e5%90%9f了會兒才說:“飯吃得怎麼樣?”

“不就那樣,父親的意思我已經準確地傳達給了白董事長。”

宋之任卻沒如以往那樣懷疑宋其衍的話,點點頭,臉上也是有些許的笑意,瞟了眼他們:“白老剛才親自打電話過來,說明天桑桑就會搬過來住。”

“這麼快?”靳子琦忍不住詫異,“訂婚儀式不是還沒辦嗎?”

宋其衍也附和了一句:“就這麼搬進來,可有詢問過珩風的意見?”

話音剛落,客廳的門便被推開,宋冉琴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那還用說,明天傍晚我們阿風就會親自去白家把桑桑母子接過來。”

靳子琦回頭,便看到水晶燈光下,宋冉琴那紅光滿麵的臉,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宋冉琴一身貴氣的打扮挽著披肩走過來,早已不復清晨的喪氣。

宋冉琴越過宋其衍和靳子琦,完全把他們倆當成隱形人忽視,直接在宋之任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爸,你放心,我已經跟阿風說好了。”

宋之任滿意地“嗯”了一聲,便抬手摸索著懷中某某的腦袋瓜,無限地慈愛之色,低頭和藹地問道:“某某離開這麼多天,有沒有想爺爺啊?”

靳某某扭著小眉頭,剛想開口,宋冉琴便搶先一步笑著道:“爸,等以後桑桑生了孩子,就有小曾孫喊你太公了,到時可真的是四世同堂了!”

“四世同堂”幾個字顯然觸動了宋之任的感情線,他的眼底閃過亮點,愉悅地抿著嘴角點頭,隻是那邊的宋其衍卻煞風景地潑了一盆冷水。

“姐,你這話說得可有偏頗,某某長大後生的孩子才是父親的曾孫,至於珩風的孩子,可得加一個‘外’字,隨的也是你夫家的姓。”

此話一出,還沒來得及綻放的笑容就這麼夭折在宋冉琴的臉上。

外曾孫,外曾孫,終究是外人,哪裡比得上親曾孫來得親熱貼心?

果然,宋之任也不再如之前的高興,收斂了臉上的期待之色也稍有凋零。

靳子琦壓下笑意,頂了一下宋其衍的胳臂肘:“就你話多!我媽是不是也不會疼愛某某和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啦?”

見他識趣地立刻挺直背脊噤聲,靳子琦也跟著笑而不語。

倒是宋之任懷裏的某某突然揚著小臉,眨眨眼,看著宋冉琴問道:“婆婆,昭姨也跟琦琦一樣肚子裏塞了一個小寶寶嗎?”

宋冉琴聽見“婆婆”這聲叫喚,眼角猛然一抽,但還是維持著笑容,摸了摸某某的頭髮:“婆婆怎麼能亂叫,我是你大姑。”

某某咬著小手指:“可是你好老哦!臉上的皺紋比某某的外婆還要多!”

宋冉琴憋紅了臉,擱在某某頭頂的手恨不能重重地拍一拍這個小腦袋瓜。

可是在宋之任的眼神監視下,她哪裡敢亂來,異常溫柔地摸著某某毛茸茸的腦袋,訕訕地笑著:“瞧這孩子,還真會開玩笑。”

某某卻撲閃著大眼睛:“你說你是某某的大姑,那就是粑粑的姐姐,琦琦和粑粑結婚就帶著某某搬到爺爺家裏來住了,大姑你和阿風叔叔的粑粑結婚了,你怎麼不搬到阿風叔叔的爺爺家裏去住?”

某某清脆響亮的童聲帶著無邪的疑惑,在偌大的客廳裏餘音嫋嫋。

宋冉琴的嘴角抽搐,低頭望著那雙純淨的眼睛,心裏默念: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要忍耐,忍耐,別跟小屁孩子一般見識。

結果宋之任聽了某某的話,似乎也覺得有道理,轉頭對宋冉琴道:“上次說房子在裝修,怎麼樣了?”

宋冉琴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怎麼連爸也催著自己搬走?

按壓下心底的不痛快,宋冉琴扯著笑說:“裝修本來就是件麻煩事,要找設計公司設計,裝修公司買材料啊請人啊,都是要時間的,即便現在裝修好了,油漆味那麼重,桑桑又懷孕了,爸,這對胎兒的成長可不好。”

說來說去,就是找各種理由拒絕從宋宅搬出去!

宋之任也覺得宋冉琴說得有些道理,便也不再催促,某某卻趴在宋之任懷裏,沖宋冉琴做了個鬼臉,吐著舌頭嚷道:“大姑羞羞,沒有房子就住在某某家!”

宋冉琴聽得差點背過氣去,卻對這個一而再跟自己作對的小屁孩子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誰讓有宋之任給他做靠山!

仔細想想,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哪裡知道這些事?

宋冉琴心裏一個思緒回轉,便料定是靳子琦和宋其衍教這個小屁孩子這麼說的,為的就是把自己從宋家趕出去,心中更是憤恨不已。

搶走她人事部的經理位置,現在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攆走她,真是卑鄙!

宋之任瞧著宋冉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卻也沒幫她說話,過了會兒,似想起了什麼,望著她問:“珩風呢?不是說回來了嗎?怎麼沒見到他?”

說曹操曹操就到,客廳的門被推開,蘇珩風急匆匆地走進來。

他臉上的傷勢並未完全癒合,嘴角還有淡淡的淤青,但這幾天在警局裏受的苦不少,即便是換洗乾淨了,臉上還是難掩清瘦和疲憊。

蘇珩風叫了宋之任一聲“外公”後便徑直走到靳子琦和宋其衍跟前。

他的目光從宋其衍臉上掠過,最終落在靳子琦身上,眼神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我聽說你們今晚去盛世豪庭吃飯了,有沒有碰巧看到念昭?”

蘇珩風對宋其衍素來有敵意,所以即使真要求人也會選擇求靳子琦。

靳子琦黛眉一挑,瞧著蘇珩風那焦急的樣子:“她不是回家了嗎?”

“回家了?”蘇珩風重複著幾個字的時候,突然變了變臉色,他望著靳子琦坦蕩的眼神想了幾秒,簡單地說了一聲謝謝就折身往外走。

“好不容易回來,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發話的竟然是宋之任。

老爺子聽到蘇珩風又要去找喬念昭,當即就黑了臉,別忘了,之前宋冉琴還剛跟他保證蘇珩風會乖乖和白桑桑結婚,結果一轉眼他又是這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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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琴也急了,站起來跑過來扯住蘇珩風的手臂,不讓他走,低聲在他耳邊咬著牙低聲喝罵:“不是讓你跟她斷了聯繫,斷了聯繫,怎麼還牽扯不清!”

蘇珩風麵露為難:“媽,不是這樣,我傍晚打電話給她說這件事,她沒有任何反應就掛了電話,後來我打她電話她就關機了,我擔心她出事。”

“就算她出事也跟你沒有關係!”宋之任嚴厲的聲音響徹客廳:“你看看你自己到底像什麼樣!但凡有點出息,都不該再跟她藕斷絲連!”

客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靳子琦和宋其衍保持沉默,不準備摻和進來,都是別人家的事,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蘇珩風卻是皺著眉頭,不贊同宋之任的說辭,“你們說讓我對白桑桑和那個孩子負責,我負責了,現在,難道我連關心一個人的權力都沒有嗎?”

他話音未落,便是一聲拐杖敲地聲,“冉琴,你給我放開他,他愛去哪裡就去哪裡,要找哪個女人就找哪個女人,我也管不了了!”

“爸,你別氣,這孩子就是太有情有義了,才會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事情絕對不是你想得那樣,阿風,還不快跟你外公道歉。”

宋冉琴忙轉身跟宋之任解釋,結果她剛轉過身,身側的蘇珩風便掙脫了她的手奪門而去,不管她怎麼喊都沒有停下來。

“阿風——”宋冉琴就要追上去。

“誰也不準給我去追!搞七撚三,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情況,我現在很慶倖自己沒有把宋氏交給這樣一個擔不起大任的人手裏!”

宋之任擲地有聲地說完,便起身拄著拐杖牽著某某的小手離開了客廳。

沒有什麼話比宋家大家長的這一句定論來得嚴重,他算是徹底否決了蘇珩風繼承宋家的可能,也是斷了宋冉琴這些年來朝思夜想的念頭!

靳子琦回頭,便看到宋冉琴猩紅的眼圈和猙獰扭曲的五官,似乎還沒從宋之任的苛責裏回過神,怔愣地杵在那裏。

片刻之後,宋冉琴臉上的表情愈加仇深似海,氣勢洶洶地跑了出去,高跟鞋砸地聲響亮,嘴裏不斷念叨著:“掃把星,這個掃把星……”

想來,對喬念昭的怨恨又深了幾分,畢竟,在她眼裏是喬念昭毀了蘇珩風。

又豈知,宋之任其實在四年前蘇珩風在婚禮上棄靳子琦而去的那刹那,就已經在心裏有了計較,覺得一個為女人左右的男人如何能執掌宋氏?

熱鬧的客廳重新恢復了安靜,靳子琦的手機鈴聲卻突兀地響起來。

是靳昭東打來的電話,一接起,便是靳昭東略顯焦急的詢問:“子琦,珩風說你晚上見過念昭,你知道她跟誰在一起,去哪裡了?”

“她還沒回去嗎?”

“沒有,我現在在盛世豪庭,在停車場找到了念昭的跑車,可是,服務台小姐卻說她已經走了,是被三個男人帶走的,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孫皓竟然沒有送喬念昭回家?

靳子琦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按時間,早該把她安全送到家了。

忍不住抬頭和宋其衍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