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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臂肘往外拐,到底誰是你父親?”

“我不知道你們大人的恩怨,我看到的是一個真心對媽媽好的男人,那樣一個傾心付出的人,難道不值得我稱一聲叔叔嗎?”

靳昭東嗤笑一聲,坐在轉椅上,捂著自己的額頭,閉眸許久後才睜開眼,冷淡地橫了眼等候在那裏的靳子琦:“離婚的事讓你媽親自跟我談,別讓你做中間人,我要她自己告訴我她想要離婚。”

“我不認為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靳子琦神態淡漠地開口:“其實應該跟爸爸你說一聲恭喜,幾十年的美夢終於可以成真了。雖然離婚會分去你不少財產,但跟你這麼多年堅守的愛情相比,是不是也是身外之物?”

“我剛才進來,收到了招待,看到了喬欣卉,她就像是這裏的女主人招待我,也把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相比於母親在這裏的日子,她確實更加適合靳家女主人的位置,我想母親也是清楚了這點才會退位讓賢,讓能者居之。”

靳昭東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但他不願意承認靳子琦說的事實。

“那隻是你一個人的想法,不要隨意附加在你母親的身上,你欣……她隻是暫時住在這裏,等我找好了地方,她就會搬出去住。”

“這些金屋藏嬌的話不要跟我說。”靳子琦的眉頭緊緊地皺起,語氣裏也是毫不克製的冷厲,“你愛把她留在這裏多久就多久,跟我有什麼關係?”

“子琦……”靳昭東眼圈有些發紅,“我隻是想要照顧她,這些年她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我什麼也沒做過,現在做點補償也有錯嗎?”

“她是無辜的,那我母親又何其無辜?你是沒有為她做什麼,可你把你的愛情給她了,你給我的母親也是什麼,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靳子琦頓了頓,“說錯了,你甚至都不能保證自己的軀殼對母親忠誠,你如果覺得這些年對她們母女不公平,那就讓她們住在這裏吧,昭告天下那是你最愛的女人和你們愛情的結晶。”

“念昭……念昭……這個名字起得,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靳子琦譏誚地一笑:“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知道讓她姓靳?還是您也在害怕什麼?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財富和地位嗎?別說當初和母親結婚你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你自己妥協在了家族的壓力下,又有誰能壓著你去領結婚證?”

靳昭東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說得有些惱羞成怒,雙手死死地握成拳,想要開口反駁卻被靳子琦製止,“你跟喬欣卉之間有什麼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請不要再說給我聽了,我想我知道一個故事就夠了。”

“一個二十一歲的千金大小姐,不遠萬裡趕赴新疆尋夫,即使是被扒了錢包後也沒有氣餒,拎著一袋橘子隻身上天山,可是她換來的又是什麼?一個人抱著還在繈褓裏的孩子等待丈夫回來,結果卻等來了離婚協議書!”

她說得太快太急,一時情緒太激烈,她停了會兒,深吸了口氣,才自嘲地繼續說道:“喬欣卉可憐嗎?她十月懷胎陪伴在她身邊嗬護備至的是誰?喬念昭可憐嗎?在我缺失的那些童年裏,又是哪個野種在喊我的父親爸爸?”

與她的尾音一同落下的還有劇烈的敲桌聲,不過野種兩字,便激怒了他?

靳昭東望著她錯不悔改的倔強樣,目光有些恍惚,似乎透過她在看另一個女人,良久良久的對峙,卻終究沒有朝她扇上一巴掌或是厲聲訓斥。

他的神色瞬間衰老了幾分,錯開了和她對視的眼,“所有的錯都在我,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再遷怒到她們母女身上。”

“是遷怒嗎?”靳子琦覺得自己的指甲都要去嵌進肉裏了。

“喬欣卉身為一個有夫之婦,大學幾年的高等教育就是教導她如何成功破壞別人的家庭,卻還要裝出一副‘我不過是愛他,沒想要破壞他婚姻’的鬼模樣?爸爸,你什麼時候這麼單純了?她要真是善良,又怎麼會三觀不正當小三?”

靳子琦發覺自己竟然比母親還要刻薄幾分,也許是上午超市偶遇擠壓的怒火,也許是因為懷孕了才會這樣容易動火,她隻知道自己不吐不快!

即便這些難聽的話會傷到自己的父親,然而想到母親便覺得很不值,這份不值也讓她更加不待見在這個別墅裏儼然一副女主人姿態的那人。

“子琦,這是你該說的話嗎?靳家這些年就是這樣教你的嗎?我苦心栽培你成為靳家的繼承人,你現在回報我的是什麼?”

靳昭東望著她的目光頗為失望,“恪守本分,行事有度,言行舉止間注重禮義廉恥,你又做到了幾點?!”

靳子琦卻微笑起來,卻又蹙著眉頭:“這話爸爸你應該對鳩占鵲巢的那對母女說吧,別忘了,她們母女幹的事可是如出一轍啊!”

“你——”靳昭東神色一冷,卻是被她逼得寸步難行。

靳子琦笑得越加自然,“在這個家,我恪守規矩,安分度日,家族賦予我的責任我努力承擔著,希望能自尊自愛成為靳家名副其實的繼承人。可是,爸爸,我沒有得來應有的回報,您的另一個女兒好像沒有恪守該有的規矩,卻能輕而易舉地就把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都奪走,甚至讓我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爸爸,難道您定給我們兩姐妹的規矩也有不同嗎?還是,我理解錯了你的規矩?”

靳昭東垂眸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靳子琦的眉眼間已有了幾分不悅:“四年前的事你還在怪我?”

“爸爸你說笑了!”靳子琦挑了下眉:“我隻是想知道恪守本分的好孩子又會得到怎麼樣的獎賞。畢竟,不管是我的父親你,還是我的前未婚夫,可都喜歡不安於室,逾矩乖巧的女子啊!”

緊閉的書房門“砰——”地一聲,被用力地推開,喬念昭那拔尖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裏顯得格外刺耳:“爸爸,我就說她不會原諒我的!”

靳子琦回眸,便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喬念昭,心裏暗笑,果然,喜歡偷偷摸摸躲在暗處的女人,這些年也沒有長進,還是喜歡偷聽她跟父親說話。

隻是現在,不再聽完後默默地退下,而是敢踹開門過來跟她叫板!

靳子琦雙手環%e8%83%b8,冷眼望著已經到跟前的喬念昭,喬念昭被她這樣一看,莫名地就往旁邊退了一步,轉而跟靳昭東委屈地抱怨。

“爸爸,現在你總該看清楚,究竟是誰欺人太甚!”

靳昭東看到喬念昭突然破門而入有些不高興,尤其看到靳子琦那盛氣淩人的姿態和喬念昭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靠在椅背上,揉著脹痛的太陽%e7%a9%b4,揮揮手:“我累了,都出去吧!”

“爸爸——”喬念昭不想就這麼甘休,卻被靳昭東一聲厲喝:“我的話沒聽到嗎?整天鬧,想要鬧到什麼時候才算完?”

喬念昭嘴巴一扁,側眸怨恨地瞧了眼靳子琦,憤憤不滿。

靳子琦懶得理會她,轉身離開前,又偏過頭沖靳昭東淡淡地笑了笑:“離婚協議爸簽完字就寄吧,你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鬧上法庭……”

靳子琦沒再說下去,徑直走去門口,身後還傳來喬念昭錯愕中帶著欣喜的聲音:“爸爸,你要離婚?這個是離婚協議嗎?”

又停了下來,靳子琦側頭看著喬念昭,吐字清晰:“爸爸,我也不是非得繼承靳氏不可,可是,本該是我的東西,容不得旁人再三覬覦,該我的,毫釐不讓,我是你親手培養出來的,你該相信我是個什麼性子?”

靳昭東抬頭看著她,目光意味不明:“即便是跟所有人為敵也不放過?”

“爸爸,你說笑了呢,我從來都提倡與人為善。”

靳昭東卻在靳子琦的眼裏看到了狠絕,心頭一震,不由地掃向身旁的喬念昭,血緣,怕是到靳子琦的手裏,早已成為了陌路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子琦,我的遺囑也是可以修改的。”

“爸爸,古人有雲,好兒郎不謀爺田地,這話我記在心裏。”

又往門口走了兩步,驀地回頭,清雅的臉上是小女人的嬌羞:“並且,我有人養。”那個人,比靳氏不知要有錢多少倍。

靳昭東被她混不在乎的模樣逼得臉色黑沉,而喬念昭卻是在聽到遺囑兩字後便焦急萬分,不斷扯著靳昭東的衣袖詢問,生怕自己沒份。

靳子琦走出書房,站在走廊上,深呼吸了一口,眼角瞟了眼敞開的書房門,修改遺囑?那也得確定自己還有遺產可以遺留下來。

轉身下樓,便看到樓梯口的喬欣卉,正端著一杯咖啡站在那裏。

喬欣卉見靳子琦回頭,臉上有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但還是努力扯了個笑容:“子琦,要離開了嗎?快晚飯了,要不吃了再走吧。”

靳子琦隻是瞥了她一眼,並未多加理會便下樓,剛走下幾步,便聽到客廳裏傳來那以老賣老的聲音:“欣卉啊,人家不願意,你又何必自討沒趣,你也是給我們靳家生下孩子的女人,怎麼算也該是她的一位長輩。”

靳子琦停駐了腳步循聲望去,孫蘭芳正坐在沙發上,頤指氣使地微仰著下頜,一副眼高於頂的囂張樣,還真把自己當成靳家的頂樑柱了!

“忽然想起已經很久沒在家裏吃飯了,今晚就留下來吧,欣姨和奶奶雖然都不是這個家的人,但好歹也是客人,大家一塊坐去客廳聊天吧,家裏可不缺做飯的傭人。”

靳子琦說這便兀自走去客廳,臉上也是一派坦然,絲毫不去管喬欣卉難堪的臉色和那握緊咖啡杯的雙手。

在孫蘭芳鄙夷的斜視裏,靳子琦拿出手機給宋其衍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這裏吃晚飯,宋其衍幾乎沒什麼猶豫就應了下來,語氣竟有些歡欣雀躍。

傍晚時分,宋其衍就到了,還特意去商場提了兩袋子的禮品,大搖大擺地進了靳家,靳子琦迎上去,他壓低嗓音和她咬耳朵。

“如果等會兒我笑出來,可千萬要掐我啊!”

靳子琦揚眉嗔了他一眼,忍不住勾起嘴角,這場戰爭看來勝算頗高啊!

第一卷 【008】被關進酒窖的喬念昭

孫蘭芳瞧見門口你儂我儂的兩人,輕嗤一聲,撇過頭繼續看電視。

喬欣卉從廚房出來,看到到來的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