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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前,沖靳某某喊道:“小哥哥,下次菲兒再來找你玩啊!”

宋之任聽著心裏暗自回道,你想來,怕是你太公這輩子都對這裏有陰影了!

白文進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韓閔崢的幫忙,用不知是被氣還是摔疼而顫唞的手牽著曾孫女柔軟的小手走去客廳大門。

明亮的光線下,大家都看到羊毛地毯上那堆被坐散的黃燦燦的小雞排泄物。

似為了驗證心中的某種猜測,眾人又紛紛看向白文進,視線也下意識地移向他的屁股,果然,暗色的中山裝褲子上,沾滿了黃色的雞屎。

但白文進還是堅持牽著曾孫女走出了客廳。

看似有些蕭條的身影帶著一道小小的神情緩緩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隻是客廳門外還依稀傳來白菲兒天真的嗓音——

“太公,你好臭哦!”

“太公,你是不是放屁屁了呀?”

“哎呀,太公,你屁屁上怎麼有屎屎?”

“太公,你拉粑粑了哦?!”

第一卷 【025】老婆,你真香!(片段一)

白家人訕然退場後,客廳裏很快便恢復了一片安和的寧靜。

宋之任抱著哭得紅了鼻子的某某,朝坐在一邊的夫妻倆道:“既然領了證,舉辦婚禮是必須的,咱們宋家沒有虧待媳婦這一說。”

靳子琦默然地笑笑,並沒有什麼意見,宋其衍亦不介意大肆操辦。

“你們一直住在子琦家也不是個辦法,等辦完婚禮就搬回來住吧!”

宋之任此言一出,便立刻有人坐不住了。

宋冉琴猛地站起來:“爸,你怎麼……”

微張著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之前宋之任對宋其衍搬出去自立門戶的事睜隻眼閉隻眼,在宋其衍提著行李搬入靳家都沒有站出來說一句反對的話。

此刻卻直接提出要宋其衍帶著妻兒搬進宋家大院,這個決定來得太過突然,讓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霸佔著宋家的宋冉琴驚慌失措。

宋冉琴一時半會忘記了說話,隻是撐大眼睛看著對麵的靳子琦和宋其衍。

生怕錯過了他們臉上的一丁點表情變化。

她在等他們做出回答,而她的眼底依然閃爍著希冀的眸光。

——希冀宋其衍他們會義正詞嚴地拒絕搬回來。

宋其衍和宋之任不對盤的事,宋冉琴並不是不知道。

這也是她不明白宋之任為何突然間要他們搬回來的地方。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但宋冉琴驚愕之下,忘記了一點——

天倫之樂。尤其對宋之任這種行將朽木的老人來說尤為看重。

宋其衍再如何會惹他生氣,但總歸是自己的骨肉,跟著自己姓宋!

宋之任恍若沒看到宋冉琴的吃驚,兀自看著夫妻倆繼續道:“等你們來了就搬到主樓住吧,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

“爸,主樓一向是你住的,怎麼突然讓這麼多人搬進去?”

宋冉琴顯然著急了,這搬進旁邊的別墅和主樓的意義可大不一樣!

自己和丈夫兒子陪在父親身邊這麼多年,父親都沒開口讓他們搬過來。

現在宋其衍一回來,就直接帶著妻兒搬進了主樓。

這差別待遇不言而喻!

宋之任也聽出了宋冉琴語氣中的不滿,斜了她一樣,輕哼道:“不住主樓難道你把東樓空出來給你弟弟他們住嗎?”

這些年,宋冉琴一個人就霸佔了東邊別墅,而蘇珩風和蘇晉安則住在西樓。

宋冉琴被宋之任回頂得啞口無言,臉色瞬息萬變著不好看。

幹乾笑了一聲:“爸,瞧你這話說得,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

“哼,高興最好!”宋之任明顯不太相信宋冉琴那快要哭的臉是高興的意思,但也不打算揭穿她,省得自找麻煩給了她折騰的機會。

宋其衍卻是笑著接話道:“父親,我和子琦都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至於搬回來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宋之任的臉一虎,有些不悅地責備:“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人多,一家人住在一塊不就是圖個熱鬧嗎?”

宋其衍隻是抿著嘴角笑,不再開口。

宋之任知道撼動不了他了,便看向靳子琦:“子琦,我老頭子想要在有生之年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你應該能體諒吧?”

說著,作勢摸了摸懷裏某某的頭,一雙滄桑的眼睛裏隱隱淚光波動。

連聲歎了幾聲息,最後還別過臉抬袖輕拭眼角。

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隻小手安慰地拍著,宋之任的眼角更溼潤,抱著某某直道好孩子,然後對無良夫妻二人組道“你們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個老頭子!”

靳子琦側頭淡淡地笑了下,“宋老說笑了,家裏有珩風和蘇夫人陪著不是更好,我看阿衍從頭到尾都沒說句討喜的話。”

眼角卻瞟向身邊的宋其衍,“要是回家住,指不定哪天又惹您生氣了!”

宋之任還沒開口,宋其衍倒是臉上表現出了不高興。

上身前傾,從後攬過靳子琦的肩頭,手指輕彈她的額際,笑駡道:“我看你是越來越膽大,說壞話也不背過身去了!”

“有嗎?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靳子琦一臉的不以為然。

“哦?那你倒說說,我怎麼會惹父親生氣了?”

夫妻倆一唱一和開了,絲毫不給宋之任插嘴的機會。

靳子琦的眼角餘光若有似無地掃了眼有些氣急的宋冉琴,才看著宋之任笑著說道:“宋老,大堂那邊掛的那副四代同堂圖你知道吧?”

宋之任雖沒仔細看過那副畫,但也知道個大概,眼睛掃向宋其衍,話卻是對靳子琦說的:“這混小子說了什麼嗎?”

靳子琦翹著嘴角回答:“剛才進來時,我說這子孫滿堂該當是好福氣,他卻硬要說那隻是一個家庭的表像,人多有什麼好,背後還不知道在怎麼你爭我鬥?”

宋之任卻在聽完靳子琦的解說後,麵色逐漸凝重起來。

他活到七十幾歲,要還聽不懂自己這兒媳話裏的意思那算是白活了!

他兒子和兒媳婦在怪他把女兒一家人當寶供在家裏!

宋之任抬頭就看到靳子琦溫和的笑容——

這靳家的丫頭看似淡泊,但要真發起狠來絲毫不會比她那母親差一分一毫。

宋之任沉忖了下,轉頭望著坐立不安的宋冉琴道:“冉琴,你跟晉安結婚三十年了吧?”

宋冉琴隻覺一股不祥感湧入身體,警惕地望著宋之任:“爸你什麼意思?”

宋之任素來明白這個女兒是個草包,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點明:“我護得了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你和晉安都五十好幾的人,也該有自己的家了!”

“爸,你是想把我們趕出去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冉琴再也坐不住,顫唞著雙手,臉色更是瞬間沒了血色。

塗著口紅的嘴巴囁喏著,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會不激怒自己的父親。

宋之任看著女兒蒼白的臉,心中雖有一點不舍,但也還顧全大局——

他活不了幾年了,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培養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宋之任點頭:“你們喜歡哪處的房子,看中了就告訴我,就當是我補給你的嫁妝,珩風也不小了,是該有獨立的住處,免得日後結婚了被親家瞧不起。”

宋冉琴完全接受不了這連連而來的打擊,整個人搖搖欲墜。

住在這裏,最起碼還能說是外孫承歡膝下,繼承宋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這一旦被趕出宋家,那以後宋氏還管她兒子什麼事?

宋冉琴像是明白了什麼,驀地轉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宋其衍和靳子琦。

手指顫唞地直指他們,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這對賊夫妻真夠惡毒的,是想趕盡殺絕嗎?

知人知麵不知心,原來最狠的人不是她,不是宋之任,而是他宋其衍!

宋之任自然也看出了宋冉琴的氣憤,卻在自己兒子麵前無可奈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缺一不可,年紀大了,總希望孩子們能承歡膝下,冉琴,如果你有這份孝心以後多來看看我就是了。”

靳子琦斂眸低頭,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阻擋了宋冉琴怨恨的眼神。

宋其衍卻微笑地看向宋冉琴:“我聽說靳家最近新開的樓盤,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房子的占地麵積都跟宋家那兩幢別墅差不多,要是買的話應該是親情價。”

宋其衍一副熱心腸的樣子,但靳子琦聽著怎麼都感覺他是在幸災樂禍呢?

靳子琦不覺得他們做的有多過火。

這裏本來就是藍家的,屬於宋其衍,宋冉琴又有什麼資格扒著不放?

她其實並不怎麼喜歡這裏,但為了宋其衍,還是可以勉為其難住下。

這麼想著,靳子琦也抬眸看向宋冉琴:“念昭以後是要嫁進蘇家的,房子就當是靳家給的嫁妝吧,我回去就會跟我爸媽商量這事。”

沒錯,是嫁進蘇家,而不是宋家!

如願看著宋冉琴麵色五彩繽紛,靳子琦好意地勸道:“夫人不用替靳家擔心,一套房子,靳家還是給得起的,更何況這是嫁女兒!”

宋冉琴隻是死死地瞪著“貓哭耗子假慈悲”的靳子琦和宋其衍,咬著牙冷哼道:“我不需要你們在那裏惺惺作態,我們還沒窮到要你們靳家來施捨。”

“冉琴……”宋之任皺起了眉,有些不苟同宋冉琴無禮衝撞的語氣。

但宋冉琴已經拂袖而去,客廳的門因為甩力過度發出重重地聲響。

靳子琦和宋其衍對視一眼,嘴角均微不可見地勾了下。

“這個婆婆好凶哦!”宋之任懷裏的靳某某捂著大眼睛滿臉害怕之色。

宋之任一瞧見懷裏的乖孫,宋冉琴的事頓時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