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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子琦見母親對秦遠雖然不熱情但也算客氣,便拿了車鑰匙出門去買皮蛋。

幾乎在別墅外響起轎車引擎聲的同時,客廳裏的蘇凝雪便冷肅了神情。

冷淡的眼眸打量著門口的秦遠,“你難道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秦遠的眼神一斂,微微而笑:“這就是夫人故意支開小琦的原因?”

“小琦?”蘇凝雪淡淡地撇開眼:“這不是秦總該稱呼的小名。”

“那該稱呼什麼?靳子琦?子琦?還是……靳大小姐?”

秦遠眼底的笑意漸濃,嘴唇卻有些蒼白,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胃疼,身姿挺直地站在客廳的門邊,沒有進一步也沒退一步。

蘇凝雪眼角瞟向餐廳裏進出的傭人,秦遠發現了蘇凝雪的顧慮,嘴角上勾的弧度更大,卻也更加的嘲諷。

“夫人還是跟十年前一樣,凡事都喜歡做得滴水不漏。”

蘇凝雪掃了他一眼,語氣冷硬:“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秦遠眸色一晃,笑容不減:“這裏是我的故鄉,我為什麼不能回來,夫人難道忘了,我母親還在國內需要照顧。”

“我聽說你有個書香門第的未婚妻,既然這樣就跟她好好過日子,你跟子琦曾經再怎麼樣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拿著揪著不放。”

“夫人是不是太高估你女兒的魅力了?”

蘇凝雪攏著披肩的手指一緊,有些不敢相信地眯眸看向秦遠。

然而他嘴角確實是譏誚的笑。

“十年過去,夫人不會還以為我對靳子琦念念不忘吧?”

現在的秦遠跟之前跟靳子琦在一起的秦遠判若兩人。

他踱著閒適的步調走進客廳,在蘇凝雪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就像你說的,我已經有了一個一心隻為我的未婚妻,我為什麼還要去牽掛你那千金難逑的女兒?”

蘇凝雪微微地眯著眼,淩厲的目光打量著秦遠,“你究竟想怎麼樣?”

“夫人還是喜歡多想。”將手中的水杯擱在茶幾上,秦遠抬眸迎上蘇凝雪的目光:“既然這樣,夫人可以猜猜我想怎麼樣?”

蘇凝雪卻沒有接話,她深吸口氣,很快就斂好了自己的神色。

秦遠望著眼前這位貴婦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優雅淡漠,嗤笑一聲:“夫人的定力著實讓我佩服,這些年我也是一直以夫人為榜樣。”

蘇凝雪直直地盯著秦遠的表情變化:“你恨我?”

秦遠話語間的諷刺任誰都聽得出來,更何況是商場打滾數十年的蘇凝雪。

秦遠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十指乾淨整齊,他望向蘇凝雪的眸光不變,一派從容:“夫人說笑了,我為什麼要恨你?”

“如果不是您當年給的五百萬,我現在能不能這樣坐在您的麵前也還是個未知數,也許早已凍死在街頭被流浪狗啃得連骨頭也不剩了。”

蘇凝雪的眼神也更加冷厲:“既然你還記得那五百萬,那就該遵守當年的承諾,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子琦的麵前。”

秦遠點點頭,像是贊同蘇凝雪所說的,但臉上的笑卻不是那麼回事。

“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蘇凝雪臉上一閃而過驚愕,隨即而來的卻是隱隱的慍怒。

秦遠卻不以為然地喝了口水,再次看著蘇凝雪積蓄了怒氣的眸子,輕輕地,慢悠悠地重複:“我說我後悔了,夫人。”

“這些年我每晚睡覺前都會想,我能有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拜夫人那五百萬所賜,如果沒有夫人,我依然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凝雪冷冷地打斷他。

秦遠卻極具報復性地笑著,眯上深褐色的瞳眸,芒光乍現。

“看來夫人的記性也不怎麼好。”他略略停頓,繼續道:“在我被您丈夫打斷腿的時候,如果不是您給了我那筆錢又送我出國,我也不會想到用那錢去投資股市,當然,我也挺感激那些年的股市,好得太好了。在那場金融風暴來臨的時候,又趕著我在英國的朋友要錢投資房子,我們在樓市上撈了不少,夫人,您給我活下去的物質保證,這一點這些年我一直不敢忘。”

------題外話------

忽然變得懶散了,就不起標題了

第一卷 chapter章 節21

“夫人,您給我活下去的物質保證,這一點這些年我一直不敢忘。”

秦遠說得輕巧,蘇凝雪卻豁然起身,冷然俯視著他,聲音清冷。

“有什麼事你沖著我和靳昭東來,我警告你,別靠近子琦!”

秦遠看著蘇凝雪一副老牛護犢的姿態,反倒換上了一副戲謔的神情。

“我也不想和她牽扯不清,可惜這個世上有個詞語叫緣分,可能走著走著就碰上了,夫人,這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麼就盡你最大的努力遠離她的視線,隻要你想做不可能做不到。”

“夫人還是喜歡用這種口氣命令別人。”

秦遠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對於蘇凝雪的敵視渾然不見,兀自說道:“我聽說靳子琦失憶了?”

蘇凝雪警惕心起,“你想幹什麼?!”

“夫人覺得我能幹什麼?十年不見,怎麼說也得跟舊情人敘敍舊不是?”

“秦遠,不要得寸進尺!”

蘇凝雪的聲量逐漸地拔高,無法掩飾的慍怒。

秦遠卻好似早就在等著這一刻,驀地沉下了臉色,冷嗤一聲道:“得寸進尺?我把我曾經所遭遇的一點點還給你們,也算是得寸進尺?”

“你以為遭遇不幸的隻有你嗎?十年前因為你毀了子琦一次,十年後,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再傷害她一次嗎?”

“傷害?我還能傷害到靳家的大小姐嗎?”

秦遠慢悠悠地從沙發上起身,望著明顯比他矮的蘇凝雪,眼底卻悄然泛過絲絲自嘲的冷笑:“能讓她說出‘你配不上我’五個字的男人也能傷害她?”

秦遠冷清地對上蘇凝雪怒氣叢生的眸子,隨即轉身離開。

“看來這碗粥是沒機會喝了,如果夫人不介意,可以傳達給你的女兒,我倒是希望能跟她出去好好吃一頓滿漢全席。”

蘇凝雪握著披肩的雙手十指緊扣,在秦遠即將走出別墅時,才轉身冷冷警告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但如果傷害了子琦,我不會放過你!”

蘇凝雪稍作停頓,深呼吸了下,眸底閃過的是凜然的狠絕:“我告訴你,作為一個母親能做出來的一切絕對超乎你的想像。”

秦遠的背影停下,他回轉過身,雙手插在褲袋裏,陽光被他踩在腳下,他整張麵容都藏進了陰影裏。

“我絕對相信夫人所說的,因為我自己,也是如此。”

蘇凝雪眸光一怔,不由地往前邁了半步,卻依舊看不清他的臉。

然而,卻在死寂般的大廳聽到他含著淡淡笑的聲音。

“我也告訴夫人你,作為一個曾經被人玩弄感情、自尊被踩在腳底下狠狠踐踏的人,他能做出的一切,也絕對超乎你的想像。”

蘇凝雪的眉目冷肅:“十年前你配不上她,十年後,在我看來,你依舊配不上我的女兒,即便她變得一無所有,秦遠,你也不配站在她身邊!”

“那夫人就等著吧。到底是我配不上你女兒,還是你女兒不值得我去配!”

說完,秦遠便再也不多加停留,門外很快就響起轎車駛出的聲音。

蘇凝雪怔怔地站在原地,一雙手十指冰涼,她慢慢地走回沙發前坐下,素雅貴氣的麵容上竟有些淡淡的恍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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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琦買了皮蛋回來,卻沒在車庫前看到秦遠的轎車。

回到別墅裏,蘇凝雪隻說秦遠有要事先走了,所以沒等她回來。

靳子琦望著蘇凝雪並不太好的臉色,將信將疑,但也沒追問下去。

她跟秦遠從某個程度上而言,的確不熟絡,所以沒必要過度關心。

雖然,她打從心底還是挺感激他昨天和今天的幫助。

將皮蛋交給虹姨,靳子琦就上樓梳洗,順便又給宋其衍打電話。

依舊是關機狀態,已經超過了下飛機的時間……

靳子琦不由地擔心起來。

打電話去航空公司詢問,才知宋其衍竟然在墨爾本轉機的時候,就直接買了返程的機票帶著孩子回中國了!

靳子琦揉了揉太陽%e7%a9%b4,不是說好在澳洲等她嗎?

有時候真的無法用常人的思維來揣摩宋其衍的內心活動。

心裏對宋其衍和某某存在著愧疚,因為工作的關係而臨時選擇了離開他們。

按計算時間,晚上七八點宋其衍就會到機場。

靳子琦囑咐虹姨替父子倆準備好晚餐,自己才換了衣服又匆匆地出門。

蕭瀟說那名受傷演員的家屬已經到達本城,似乎情緒都很不穩定。

靳子琦昨晚就給蘇珩風打了電話,最快他也要下午抵達。

那麼在此之前,隻能由她這個公司暫代負責人去處理。

……

秦遠離開靳家卻沒有當即回酒店,他又去了之前的江邊待了很久。

他走到旁邊的那片小樹林中,在一棵看上去年代久遠的大樹邊站定。

手指撫上那粗糲的樹皮,指腹上依稀能摸到樹身上的幾道刀痕。

這些年了,竟然還在。

也許這就像是他心裏的傷口永遠無法平復,刻骨銘心。

在冷瑟的江風裏,他靜默地站著,望著放在樹身上的自己的手。

許久之後,才收回手轉身離開,幾片落葉纏繞著樹身紛飛而下。

而他剛才摸過的地方,赫然是歪歪扭扭的幾個字:秦遠靳子琦到此一遊。

……

秦遠回到酒店,敲了敲房間的門,半晌沒有回應。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把房卡放在門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