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賓客雖然還拿著酒杯,但耳朵都豎起來往這邊聽過來。
尤其是宋其衍剛才親%e5%90%bb靳子琦額頭那一幕,更是掀起了一場迷霧般的浪潮。
宋其衍隻是抿著嘴角一笑,語氣懶洋洋的,卻盡顯認真:“總得找個機會跟大家公開我們的關係,這些年我一直很感謝阿瀝陪伴在子琦身邊替我照顧她。”
他的音量控製得恰到好處,雖然不足以傳遍全場,卻也能讓附近的賓客聽到。
這就足夠了,能坐在主桌附近的客人身份自然是不同凡響。
——那麼,讓他們能聽得清楚就夠了!
宋其衍製造這顆煙霧彈,欲蓋彌彰更能挑起所有人的求知欲。
果然,連袁老也險險地止住喝茶的動作,本還愉悅的臉上換上了不解:“這話……靳家丫頭,其衍說得可是真的?”
靳子琦隻是挽著唇角淺笑,襯得一臉小女兒家的羞態。
也讓包括袁老在內的賓客更加篤定了宋其衍剛才那番話所言非虛。
全場有刹那的寂靜,為這出其不意發生的一幕!
袁老喝了口茶,臉上已經又換上了笑容:“郎才女貌,當真也是配得很呐!”
靳子琦莞爾而笑,手一直放在宋其衍臂彎:“袁老,這話可是有偏頗了。”
“哦,怎麼說?”袁老也來了興致,接問一句。
靳子琦斜眼瞟了眼宋其衍,宋其衍立刻笑著接話:“應該是女才郎貌。”
袁老咳嗽一聲,有些被水嗆到,家中長子立刻體貼地替父親撫背。
緩下氣來的袁老沉靜著一張臉,望著站在跟前默契的宋其衍和靳子琦,片刻過後,便嗬嗬的笑出來:“這話倒是新奇,不過也沒錯,嗬嗬……”
但總有那麼一兩個人會站出來試圖膈應靳子琦和宋其衍這對璧人。
“靳小姐的福氣不淺,先是和宋家的外甥,現在又轉身投入宋家未來繼承人的懷裏,的確讓人羨慕得緊啊!”
靳子琦對這個嬌嬈的聲音還算印象深刻。
順著所有人的視線轉頭看去,白桑桑正坐在旁邊的桌邊。
她姿態優雅高貴地啜飲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抬眸沖靳子琦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待靳小姐和宋先生大婚之日,可別忘了桑桑這杯酒。”
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凡是個人卻都聽出話語裏的挑釁諷刺。
但卻因為說得隱晦,硬是讓人抓不到把柄,卻還要憋得一身內傷。
其實在剛入場時,靳子琦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白桑桑。
這位白家千金可是一直拿斜眼瞧自己,神態間也儘是冷嘲熱諷。
原因無外乎身邊這個被她挽住手臂的男人。
現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出言譏誚,也就情有可原了。
靳子琦微微一笑,再無其他反應。
——所幸她的定力不錯,不然,定要被這白小姐激得當場暴走不可。
而周圍其他人卻也因白桑桑的這句話,看向靳子琦的目光更為詭異八卦。
白桑桑則已經起身朝著主桌走過來,手裏拿著一份包裝精美的生日禮物。
“桑桑剛從澳洲回來,來不及登門拜訪袁老,還請袁老見諒。”
白桑桑站定的位置恰巧是宋其衍的另一邊。
乍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宋其衍左擁右抱,羨煞旁人的好福分。
袁老一邊不露痕跡地打量著端莊的白桑桑,一邊嗬嗬笑著點頭:“不怪不怪,倒是替我向你爺爺問好,已經很久沒看他出來走動了!”
白桑桑的笑容控製在六七分,既不給人嚴肅感也不讓人覺得輕佻。
她輕彎下腰,把禮物交到正在玩髮夾的小公主手裏:“小公主,打開看看吧,桑桑阿姨臨時被你白爺爺通知來這裏,來不及去準備了,要是不喜歡,桑桑阿姨明天帶你去重新買好不好?”
柔膩的聲線,透著滲透人心的和藹,給這位白家小姐籠罩了聖母的光環。
靳子琦側眸一笑,宋其衍已經在她耳畔低聲私語:“怎麼,吃醋了?”
靳子琦嗔了他一眼,忍不住輕哼一句:“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宋其衍聞言一揚眉梢,重新站直身,嘴角卻還保持著優雅的微笑。
而那邊的白桑桑卻還未消停。
她走過來送禮的目的就是打倒靳子琦。
現在還沒達目的,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白桑桑送的是一枚%e8%83%b8針,和宋其衍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若今晚是他們倆攜手而來,怕是免不了要被誇讚心有靈犀一點通。
事實上,的確有人在這一刻說出了靳子琦心中所想的話。
是鄰桌的一個中年男子,靳子琦有些印象,是和白家交好的洪家。
“桑桑侄女,你和宋家的小子可真的是心有靈犀啊,他送髮夾,你送%e8%83%b8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事先通了氣呢!”
宋其衍笑而不語,一雙幽深的黑眸微微彎起,一副晚輩虛心聽教的姿態。
而白桑桑已經接話,“洪叔哪裡的話,桑桑不過是心急之舉,之前還擔心小公主若是不喜,我該怎麼走下臺去呢!”
袁老活了大半輩子,哪會看不出白桑桑對靳子琦的敵意,本不想摻和進這場糾紛裏,但此刻聽到白桑桑關乎自個兒孫女的言語,隻能說上一兩句。
“桑桑過謙了,我也覺得這%e8%83%b8針不錯,桑桑還是有眼光的!”
“袁老說好就是真的好,桑桑本還在猶豫,考慮要不要直接包個紅包送給小公主,但想想那樣著實太過敷衍,所以冒著被小公主嫌棄的風險還是獻醜了。”
靳子琦聽著白桑桑三句話不離貶低自己覺得好笑,發現周圍那些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沉默,含糊其辭地點頭附和。
“白小姐買的禮物一定是挑貴的,挑好的,小公主又怎麼會嫌棄?”
靳子琦會開口認可白桑桑這一點,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畢竟,還沒有誰能做到在情敵麵前,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
甚至連袁老也向靳子琦投來不解的目光,他就是怕靳子琦尷尬才不多話的。
難道還是他自作多情,人家小丫頭根本不念他的好?
白桑桑看到靳子琦臉上的淺笑,也加深了自己唇角的笑紋,語氣卻不怎麼謙和:“是啊,家父也一直說桑桑是孩子心性,送人禮物一向要最好,才算不虧待了朋友!”
這說話的藝術——
還真是多虧了靳家這些年交予自己的定力和忍耐力!
靳子琦抿嘴微笑:“白小姐可是說漏了一點,你選的禮物不止最好,還是最貴的,就像這枚%e8%83%b8針,要不是貴,又怎麼能知道好呢?”
靳子琦一個勁地捧高白桑桑,這樣的行為著實讓現場的賓客詫異。
然而,她身邊的宋其衍不過抿著唇笑,不發表任何的言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靳子琦說完這句話便看向袁老,恭謙地一笑:“袁老,您覺得呢?”
袁老也被靳子琦弄得雲裏霧裏,但還是贊同地嗬嗬笑著:“子琦這話倒也不假,不然怎麼叫你們這些丫頭千金小姐呢!不就是說你們女孩子家家的金貴嗎?”
靳子琦瞟了眼白桑桑,不給她插話的空隙,兀自接道:“袁老說得對,這投胎也是門技術活,要是生在窮鄉僻壤裏,哪還夠得著千金二字?”
靳子琦複而望著小公主手裏的%e8%83%b8針,意有所指地幽然道:“袁老,這好東西自然都是金貴的,但還得看怎麼個養法才能不掉價拿得上臺麵。”
袁老臉上的笑有些僵,心想這靳家的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這四兩撥千斤的幾句話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但戲都已經在開唱了,可不是他這個老人家說停就能停下來的。
況且,這事也是白家那丫頭挑起的頭,也著實怪不了這靳家的丫頭不厚道。
袁老稍一沉忖,還是儘量想要避免僵局的產生:“靳家丫頭啊,你這話可不能讓你父母聽到,這白家是怎麼養你的,靳家可也不會虧待了你!”
說著,稍稍停頓,抿了一口茶,接著道:“哈哈,我看你們兩個丫頭啊,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以後還得同心協力可別學著把船搖翻呐!”
全場的人幾乎都能聞出那麼點火藥味,也知道袁老在儘量緩和這局勢。
但卻也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摻和一腳。
這得罪哪一邊都是膈心的事兒!
靳子琦聽了袁老的話,卻好似沒聽懂老人家言語間的暗示,兀自笑靨如花,纖手更加挽緊了宋其衍的臂彎。
“袁老,還別說,這船上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呢!”
袁老一愣,就是連本笑意漣漣的白桑桑也凝滯了笑。
唯有宋其衍還笑得含蓄,抬手輕拍靳子琦的手背,好似在跟她說:你給別人家留點情麵吧,不然狗急了也是要跳牆的。
靳子琦卻沒有就此結束的意思,笑得愈發愉悅:“並不是上了這船就能高貴起來,這船上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袁老。”
這人有時候憋屈憋得久了,難免會突然爆發一下。
白桑桑因為靳子琦比自己更加隱晦的嘲諷而臉色乍變,還握著禮物盒的手有些顫動,隱隱地吸了幾口氣想要平復情緒。
而這邊的靳子琦已經向袁老稍稍彎腰:“生日宴快開始後,我們就不在這裏擋著大家給小公主送禮物了。”
說完得到袁老的首肯,靳子琦便在宋其衍耳邊親昵地說了句話,兩人相視一笑後便相攜朝著某個偏靜的角落走去。
之後再也沒有誰敢出來挑釁靳家小姐的威嚴。
連白桑桑那樣左右逢迎的女人都被鬥殘了,更別提她們這些小蝦米了!
……
賓客們陸陸續續的到場,宴會的氣氛也越加地歡快輕鬆。
宋其衍後來被袁老叫去跟其他幾位商界的前輩聊天。
靳子琦沒有同去,而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拿著香檳當觀眾。
不經意瞟到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