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1 / 1)

靳子琦盯著男人的%e8%83%b8膛超過一分鐘,然後倉促地移開了眼,她戴著濕透手套的雙手不自在地揪在一起,在心裏唾棄著自己。

就像許多人無法理解她為何整日戴著手套,這一刻她也無法理解自己另類的品味--竟然對著一個渾身散發著頹靡氣息的男人怦然心動。

他的腳上穿了一雙布鞋,沾滿了泥土,濕重的工裝褲上髒兮兮的農作物汁液還有泥水濺起的痕跡,換做以往,靳子琦絕對不會去多看一眼,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卻讓她的大腦裏閃現出了一個辭彙--性感。

靳子琦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咬著唇瓣低垂下臉,她恥於說出此刻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因為這是過去二十四年不曾經歷過的,然而,她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承認一點:這個男人吸引著她……

這樣的吸引讓她幾乎沒有辦法去抗拒,他們之間連感情也沒有,甚至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愛這個男人,隻是純粹的被吸引了。

在驕傲的靳子琦眼裏,這是多麼令人挫敗的事,她該鄙夷這個農民的身份和粗野,卻又無法自控地被吸引,她的恐慌和激動矛盾地佔據了她的心。

她想起曾不經意間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隻是,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就已經產生生理需求了嗎?

雨越來越大,窗簾在白色的閃電裏飄搖,已經被淋濕了大半,所以飄搖得並不是很厲害,而是沉甸甸地浮動。

靳子琦的頭開始隱隱作疼,渾身濕漉漉的感覺讓她難受,她聽到腳步聲,他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呼吸開始有一絲絲的急,帶著一些驚恐,卻還算鎮定。

她覺得自己應該轉身就走,飛快地走,像跑一樣地走,離開這個屋子,即便是淋在雨裏,也好過於在這裏備受煎熬,抵抗著自己心裏的惡魔,隻是,當她看到一塊還算乾淨的毛巾遞到她的跟前,她的腦海裏瞬間空白。

“如果不想感冒就拿著。”

靳子琦沒有抬手去接過,她重新仰起頭,在恍惚的燈光裏仔細地打量著男人棱角鮮明的側臉,他的臉部弧度接近於完美,鼻樑很高很挺,濃黑的劍眉下,是比一般人深凹的眼窩,一雙深邃的眼睛帶著混血兒的特徵。

靳子琦自然也沒忽略他那幾乎遮掩下半張臉的鬍子拉碴,她想,剃乾淨這些邋遢的胡茬他很有可能是個非常非常英俊的男人。

“看什麼,千金大小姐沒見過像我這樣邋遢的農民?”

男人譏誚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靳子琦看見他嘴角微勾的笑意,然而那雙幽深的黑眸卻冷冷的,不帶絲毫的笑,當四目相交時似要把她的魂魄吸進去。

靳子琦被盯得有些難堪,她挪開視線的同時往旁邊退了兩步,略顯急促淩亂的腳步讓她的身體撞到窗欄,手肘處傳來刺骨的痛楚,她卻隻是悶哼一聲。

“你很怕我?”

男人冷森森地笑起來,他眯著眼的樣子透著壞壞的危險氣息,加上滿臉的的鬍子和%e8%a3%b8露的上身,讓他整體看上去像是準備犯下滔天罪行的魔鬼。

靳子琦忍著手臂的疼痛,倔強地看著這個距離她幾步遠的男人用閑愜的步速踱步靠近自己,他的笑容勾在唇角,一點點,不清晰,但似乎帶著愉悅。

她不知道他高興什麼,但不認輸的性格不允許她求饒,成熟男人的氣息強烈地圍繞在她的周身,他很高大,站在離她不足半米的地方,俯視著她蒼白的臉:“你是要自己擦還是我替你擦?”

輕佻的言語從那薄削的唇瓣間溢出,靳子琦的眉心輕輕地擰起,隨即一道黑影籠罩了她,她感覺到濕熱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耳際,一隻粗糙麥色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頰邊,若有似無地拂過她耳背的肌膚,引起她輕微地戰慄。

“怎麼?害怕啦?”

削肩上濕噠噠的一縷黑髮被他挽起,他斜眼飄過她幾乎透明的襯裙下精緻的鎖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膚,將她波瀾浮動的眸光看在眼裏,眉梢一動,嘴角的笑意瞬間收回,那塊毛巾蓋上靳子琦的腦袋:“既然害怕就自己擦。”

說完轉身準備走開,手臂卻被柔軟的纖手抓住,男人稍偏頭,對於自己看到的一幕有些詫異,身體有片刻的僵硬,腳下也忘記了移步。

靳子琦低垂的眼睫上凝結著水汽,微微顫唞,她輕顫的手拉起了自己濕透的襯裙,滴答的水聲回蕩清晰,那雙修長而白皙的腿就這樣%e8%a3%b8露在了空氣裏。

靳子琦的世界天旋地轉,她想自己是要瘋了,教養嚴格的靳氏千金竟然會做出這麼瘋狂放蕩的行為,她的雙手拎著裙裾,卻抬不起自己的頭來。

她不過是想知道,她對這個男人是否也存在著相同的吸引力。她隻是想要驗證一下,所以好奇心戰勝了恐懼,也釋放了她禁錮多年的心魔。

而她之所以敢這麼大膽,純屬於她猜到這個男人也隻是嚇嚇她而已。

“你在勾引我嗎?”

靳子琦的雙手握成拳,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就像是夢魘突然醒來的人,隻是她來不及抬眼,腰際便被一雙大手扣住,他竟將她推到牆角,自己高大的身體隨即覆上,將她困在了自己和牆壁之間:“名門千金想要勾引卑賤貧窮的農民,嗯?”

------題外話------

額,是繼續呢還是就此打住?猶豫中,各位覺得呢?嘿嘿

本書由本站首發,請勿轉載!

第一卷 008蝕骨沉淪(一)

“名門千金想要勾引卑賤貧窮的農民,嗯?”

男人就像是一座巨塔,籠罩了她纖弱的身體,他攬過她的腰肢將她倏然拉近,她微涼的身體貼上他灼熱的肌膚,她有刹那的驚恐,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耳邊是男人的輕笑聲,帶著顯而易見的蔑視和嘲諷,她的下巴被一隻佈滿粗繭的手抬起,她淺棕色的美眸觸上那隱於濕發下如黑色的海一般的瞳仁,那犀利的眼神似要將她的靈魂解剖,她微啟唇瓣淺淺地呼吸,眼角有細微的水澤。

你想要逃跑對嗎?既然這麼害怕,為什麼還要死撐不逃跑?

他用眼神質問著她,嘴角消散不去的是冷嘲的弧線。

他收回自己遒勁有力的大手,不想再浪費精力繼續嚇唬這位千金大小姐,隻是還沒等他將她推開自己的懷裏,一雙溼潤冰涼的藕臂便纏了上來。

男人的眼神狠狠地一怔,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不自然,再也不復方才出言調戲靳子琦的痞樣,當靳子琦的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馨香的氣息噴在他的頸處時,他全身的血液瞬間上湧沖至大腦裏,太陽%e7%a9%b4突突地跳動。

靳子琦因為男人的鄙視被激發了更多的倔強,她攀在他頸後的十指扣緊,在他晃神之際拉低他的身體,踮起那雙%e8%a3%b8白的腳丫,獻上了自己的初%e5%90%bb。

柔軟的馨芳%e5%90%bb住了男人的嘴唇,她閉著雙眼,稠密纖長的睫毛撲扇著掃過他的臉頰,癢癢的似撓在心頭,唇上的溫熱讓他的身體僵硬地做不出反應,隻能被動地站著,一雙手無處安放。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靳子琦聽到男人%e8%83%b8膛裏激烈的跳動,她也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他的,他和她一樣緊張,沉重地低低呼吸,隻是她不明白,他究竟在緊張什麼?

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的神情,所以她掀開了眼皮,陰暗的屋子裏,隻有彼此靜靜的呼吸聲,她的瞳眸裏映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還有那雙不曾閉上過的黑眸。

她的唇靜靜地貼緊他的,沒有多餘的動作,僅僅貼緊,她的手指在他的脖子後麵變得蒼涼起來,然後她被忽的推開,毫無預兆卻也在意料之中。

靳子琦的後背重重地撞擊了牆壁,她沒有哼一聲,睫毛顫唞之後睜開了雙眼,她的臉很平靜,真正的平靜,即便她的眼底早已暗波浮動,心緒如潮湧起。

“名門千金是不是都喜歡欲擒故縱的遊戲?”男人略顯嘲弄的語氣,“你之前還跟多少男人這樣過,我好像知道你嫁不出去的理由了……”

“啪!”

靳子琦甩出去的手,淩厲地落下,巴掌落在男人的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的手腕瞬間被一隻大手握住,靳子琦聽到自己骨骼發出咯咯的聲響。

“別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我也就是問問,對你這樣價值千金的名媛來說,心甘情願上鉤的男人應該不少吧?”

纖白的腕間被掐得泛紅,靳子琦卻沒痛%e5%90%9f一聲,她仰起臉對視著他夾雜著厭惡憤怒的複雜眼睛,平淡的語調,吐字清晰的言語:“你是第一個,二十幾年來的第一個。”

男人頓時愣在那裏,他本想用尖銳的話語讓她難堪,以此來掩飾自己混亂的心情,卻不料靳子琦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在她坦然的注視下變得狼狽起來。

他倉促地笑了一下,放開了靳子琦的手腕,然後轉身便走,一點也不猶豫,但依然覺得心裏有把無名火正旺盛地燒著,並且無處發洩,於是停下前行的腳步。

靳子琦的視線投過去,她隻看到他的背影,他沒有回頭,然後看見他忽然抬起腳狠狠地踹向一邊的桌子,桌上臨時喝水的茶具稀裏嘩啦地相撞,發出格外刺耳的破碎聲。

昏暗的木屋內時間仿佛也隨之停止,瓷壺的蓋子摔落在地,一路骨碌地滾到靳子琦的腳邊,打了個轉,停下不動,整個屋子重新恢復了安靜。

他隨手拿起自己方才擱置在桌邊的背心,不解氣地又踢了下桌腳,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屋外,淋漓大雨紛紛揚揚,他的背影消失在廣袤的雨幕裏,堅毅而冷厲。

靳子琦眺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沒有眨一下眼,之後她彎下腰蹲在那裏,伸手撿起那個完好無缺的瓷蓋,靜靜地看了良久,唇邊露出一抹溫煦的淡笑。

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隻是想笑而已,僅此而已。

木屋的門被蠻力地踹開,靳子琦望過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折回,她蹲著,脖子拚命地仰起來,看著他堅毅的下巴弧線,即便那裏佈滿了黑色的胡茬。

那件潮濕的背心被他胡亂套在身上,一臉厭棄煩躁的表情,他快步走過來,踹開了擋路的一切物件,就像一個令人害怕的悍匪,渾身濕噠噠的。

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