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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掖著,大家隱隱都能猜得到罷了。

周琦在公司裡人緣本就不好,走了自然也沒人跟他說這些八卦。

他就覺得江衍修不見得看得上林景嫻,多半是看在家裡的麵子給她些照看,又或者隻是圖個新鮮,沒什麼要緊的。

江衍修在西城可是名人,那跟林景嫻出名的方式可不一樣,名校畢業,一畢業就創辦了自己公司,先是小團隊,承接外包,後來創了自己的品牌,再後來有了自己的工廠,然後一路到上市,江父自己是做電子行業的,倆人根本不是一個路數,這些年也嫌他不幫他忙自己瞎折騰,根本沒幫過他,他一路走過來,除了大家看些江叔叔的麵子給他點兒便利,所有路都是自己蹚過來的,手腕可想而知。而他今年也不過三十歲。

年輕新貴,也不過如此。

江叔叔就他一個兒子,第二任妻子膝下也就敏赫一個女兒,今年還小,學的又是藝術,跟商業都沾不上一點邊兒,將來江氏肯定還是江衍修的,這種富二代加創一代,誰不眼紅。

適齡適婚的,家裡長輩或者自己早幾年都在盤算。

想嫁給他的多了,不說不認識的拿他當幻想對象,他周圍也不是沒有覬覦他的,各種明示加暗示,這些年就見他一日比一日冷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性冷淡呢!

靠他炒作可真是噱頭十足。

原先公司有一個美女畫手,家裡普通家庭,但是炒作手段一流,作品賣得也好,心氣兒高,認識的富二代也多,但大多看不上,到了江衍修這裡,倒是來了勁頭,最後乾撩沒撩動,那時候還背地裡說江衍修是個同,造謠他養小鮮肉。最後被扒出來是追求不成反潑臟水,還被好一頓嘲笑,後來兩年都不怎麼出來了。

有這前情,編排林景嫻自然也可信很多。

林景嫻一小眾圈子裡的二流寫手,雖然這些年口碑不錯,有自己的工作室,版權賣到飛起,也賺了不少錢,但跟江衍修,根本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白桔和江衍修的公司有合作,林景嫻的項目一直又是江衍修主推的,這麼一層關係上,吃瓜群眾自然也是信的。

“合作了幾個項目,真以為自己躋身名流了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不是我說,周琦都比她咖位高。”

“周琦比她咖位高?逗我呢!景深林不知出道的時候那也是一身榮耀好嗎?作品多少啊!周琦又是什麼,畫畫勉強還可以,人品實在是不敢恭維,就那一部作品反複炒天才人設,捧得那麼高水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強就強在構思了,開頭經驗,後麵真是一般,如果是續寫那真是可惜了好開頭了,多少合夥人明著暗著說他人倨傲不合作,有些脾氣倒還罷了,要是真的做出那種事,那就是毒、是惡。”

“咖位不咖位的low不low,人又不混娛樂圈,寫出來的東西好看就成了,捕風捉影的話也信。反正周琦如果真的做那種偷人廢稿續寫還死不要臉趁人懷孕在國外就據為己有的,我祝他出門二百碼。”

“哎,透漏個小小的消息,知情人士透露,景深林不知是西城林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她媽媽是公司大股東加執行CEO,她哥哥是分公司掌舵人,按繼承人標準培養的,她是家裡唯一女兒,不是我說,就這背景,不比江衍修差吧?都歇歇吧啊,替人家操心什麼,起床搬磚了。”

“又是知情人士,我還迪拜公主呢!”

“上頭說的是真的,另外不是林不知倒貼江衍修,是江衍修挽留林不知好不好?還記不記得原博裡說的什麼?林不知七年前懷孕在國外期間作品被盜,知道孩子是誰的嗎?江衍修的。”

……

最後連林景嫻兒子都扒拉出來了。

吃瓜網友們對真相孜孜以求的態度可真是可歌可泣。

最後林景嫻看不下去了,給了粉絲一個交代:請不周山方自重,我們法庭見。個人私事就不拿來叨擾大家了,剛剛領證,合法關係,謝謝關心。

新媒體時代,江衍修的公司也是有官博的,官博出來發了聲:保護我方老板娘,請不周山方自重,咱們法務已經加班加點在工作了,到時庭判結果會再和各位分享,謝謝關注!理智發聲,切勿造謠傳謠。

底下不少員工曬喜糖盒子:衝著老板的喜糖,我要高舉保護老板娘大旗!

“另外據我所知,我們老板是個妻控,倒貼什麼不存在的。”

“況且一碼歸一碼,大家不要被帶偏了。”

有媒體聯係公司,這時候都特彆想對江衍修進行采訪,本來江衍修是對這種活動能推就推,公關部也不大拿這種事煩他,最後江衍修卻突然答應了。

那天是個晴天,江衍修在辦公室裡接受的采訪,林景嫻的辦公桌還沒撤,上麵滑稽地擺著好幾個玩偶小人兒。

記者得到同意拍了一張照片,笑問:“如果我沒猜錯,這是……?”

江衍修笑了笑:“嗯,我太太的辦公桌,她不來了,還沒收拾。”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了。

第038章 :夢中夢  38.

“江總看起來很喜歡太太啊, 平常都不怎麼見你笑。我是說……您平常看起來都很嚴肅。說實話我從進這個門之前還在大喘氣,一遍一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記者笑著指了指門, 的確, 印象裡江衍修不是良善之人,商業上開疆擴土都是雷霆手腕, 說話做事說一不二, 風格看起來就極為強硬和沒有人情味, 偶爾聽見他的消息,都是讓人敬佩又畏懼。

年輕一代裡, 他是最不可小瞧的一個。

今日裡見了, 倒也沒有想象的可怕,但或許,是借了江太太的光,她功課是做足了的,聽說七年前江總剛剛創辦公司的時候,林小姐在這邊待過一年,那時候,他們是在一起過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分開了,林小姐去了伊斯坦布爾, 生了一個孩子,最近才回來, 然後江總為了追回林小姐,下了不小的功夫。

“是嗎?”江衍修歪頭思考片刻, 笑道,“不用拘束,我沒那麼可怕,從小就是這個性格,我太太以前總說我嚴肅無趣。喜歡她倒是真的。”

記者倏忽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從您嘴裡聽見這麼嫻熟自然的一聲喜歡,特彆的……有反差感。我是財經周報的,之前一直特彆想來采訪您,不過被公關部那邊擋了,他們說您不喜歡被采訪,我一度覺得您是那種……怎麼說,有些冷酷的人。”

江衍修微笑了下。

“現在看,倒是還好。”

“大概是,最近心情好。”江衍修笑了笑,“我太太的功勞。”

記者也放輕鬆了,“那我要先謝謝江太太啦?”

寒暄幾句,攝影師已經就位了,江衍修麵目稍稍嚴肅了點兒,記者翻開隨身帶的本子看提綱,先問了公司的一些事,什麼項目啊發展方向啊,最近和西城博物館的合作也備受矚目,聯名設計款預售量驚人,江衍修也都認真回答了。

不過確實,他不是那種特彆會說花哨話的人,即便是宣傳公司這種事也都是簡潔明了。

沒什麼錯,自然也沒什麼亮點。

最後記者照例問了些較為私人的問題,“江總,我冒昧問您些敏[gǎn]問題,就最近鬨得沸沸揚揚的不周山事件,聽說您當初是直接讓他走人的,很多人說您以公謀私,是這樣嗎?當然,如果冒犯到您,您可以不回答的。”

江衍修抬了下手,示意可以,“私心自然是有的,我太太是個很直的脾氣,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誰招惹她,賬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舒心,我從來沒見她忍過氣吞過聲,所以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很心疼,如果換做任何人,都沒辦法再合作下去了吧?我想我已經夠客氣了,合約馬上要到期了,他手頭正好做的是我太太的項目,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讓他再繼續做這個項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來江總很相信自己太太。”

“是。全天下的人我不信,我都不會不信她。”江衍修雙手交握,拇指互相摩挲著,思考片刻後又說:“可能你沒辦法理解,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

林景嫻睡了個懶覺,一覺醒來覺得特彆的難過和悲傷,因為她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懷孕了,生了個孩子,孩子是江衍修的,她七年後回國的時候,江衍修說他很喜歡她,一直一直喜歡著,他說她對他來說很重要,任何人都沒辦法取代。

這個夢太悲傷了,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她好久沒有緩過來神。

塞卡在廚房裡做飯,火上咕嘟咕嘟冒著泡泡,塞卡給她做中餐,她孕吐很嚴重,現在孩子已經七個月了,她依舊吃不下,有時候小屁孩會突然在她肚子裡鬨騰,可能在鍛煉身體吧!以後說不定也是好動分子。

現下瞅著就不安生。

有時候她被鬨得睡不著就隔著肚皮教育ta,讓ta安分一點。

可大多時候她都沒脾氣了,隻在心裡一遍遍勸慰自己:隨我,隨我。

塞卡煮好了飯,洗了手過來叫她,她手還是濕的,在腰側的圍裙上抹了抹,胖胖的圓臉上顯出幾分健朗的笑意,“起來吃飯了小景。今天做了鯽魚豆腐湯,還有小筍乾燉鯉魚。”

林景嫻掙紮著爬起了床,她胃裡像是塞滿了石頭一樣連嘴巴都開始抗議,兩片嘴唇像是黏在了一起,即便是塞卡的廚藝了得,她也沒有一絲食欲。

她拿著筷子戳了幾下魚,隨口扒拉了幾下塞進嘴裡,忽然胃裡翻江倒海一樣,她衝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塞卡嚇了一跳——林景嫻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吐過了,塞卡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碎碎念著,“是不喜歡今天的菜嗎?啊呀,不喜歡你就說,咱們倒了重做就是,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看看這小臉都白了,心疼死我了。”

林景嫻把剛吃到嘴裡的筍乾和魚都吐了出來,嘴巴裡隱隱還有腥味,她沒顧得上搭理塞卡,耳朵裡都是她的聲音,在那催眠一樣的念叨聲中,她的胃持續性地反抗著,最終把膽汁都吐了出來,滿嘴的苦味。

她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接過塞卡手裡的水漱了漱口,然後呆呆地望著旁邊的牆壁,忽地哭出聲來,“我做了個夢,好可怕。”

塞卡恍然大悟,一下子把她抱進了懷裡,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不怕不怕,夢都是反的,我們小景今天順暢平安呀!”

林景嫻拿額頭蹭著塞卡的脖頸,從她略顯得圓潤的身軀裡感受到了媽媽的溫暖。

這讓她感覺到更加的淒涼和悲傷了。

她站在陽台上給老太太打電話,老太太隔著數千公裡的直線距離,用她無比親近的語氣數落她:“不回來就彆給我打電話了,裝著很想我的樣子,你好意思嗎?”

她仰著臉讓自己眼淚不流下來,用儘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