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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麵不改色的誣陷他,將責任全部甩到他身上。

沈硯行愣了愣,半晌才道:“……行罷。”

用自己的名聲換一天耳鬢廝磨,好像也沒什麼好虧的,至於他是不是真的體弱多病,還在被窩裡光溜溜的某人應該很知道才是。

葉佳妤躺在床上看蚊帳頂,等到旺財來拍門了,才踢踢旁邊的男人,“去哄哄。”

沈硯行看了她一眼,無奈的起身,開門看見旺財興致勃勃的衝自己吐舌頭時覺得更加無奈了,“那麼好天氣,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等他安頓好旺財後回房,就見葉佳妤已經起身,洗漱過後正坐在梳妝鏡前找梳子。

他靠在架子床的柱子邊上,看她一下又一下的梳著快要及腰的長發,忽然一時興起,“見羞容斂翠,嫩臉勻紅,素腰嫋娜。紅藥闌邊,惱不教伊過。半掩嬌羞,語聲低顫,問道有人知麼。強整羅裙,偷回波眼,佯行佯坐……”

聲音懶洋洋的,低沉好聽,可是葉佳妤卻在一瞬間的怔愣過後漲紅了臉,她轉過身來,把手裡的牛角梳扔到他身上,指著他的手顫唞著,“你你你……折騰了一晚還不夠?”

“這都怪你太甜了啊……”沈硯行靠近她,逼得她身子直往後仰,背抵在梳妝台邊上。

葉佳妤臉紅撲撲的,彆開頭去,想推他,卻又始終沒能下手,隻好努力不去看他的眼。

她的反應太有趣了,沈硯行忍不住捧著她的臉又親了上去,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了,這才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

這一天沈硯行都沒去前堂,留在了屋裡,一直纏著她,也不做什麼,就是說說話,最多言語上戲弄她一下,僅此而已。

他還讓葉佳妤看他珍藏了多年的一個玻璃紙鎮,半圓的紙鎮裡有一個畫片,她仔細看了眼,見那竟然是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坐在床邊做那事的場景。

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兩個小人麵對麵的疊股抱著,這種畫片讓葉佳妤臉又紅了,她見沈硯行把它放在書案上,忍了又忍才有些懊惱的低聲道:“你就放在這裡?要是讓彆人看到,多難為情。”

沈硯行不以為意,“除了你,誰還可以這樣擅自進來。”

說著他湊過來問道:“阿渝,要不然……我們什麼時候也照著畫冊上那樣試試?”

“……滾。”葉佳妤抿抿唇,忍著羞赧罵了聲,抓著一本書就背過了身去,不肯再看她。

沈硯行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以為意,又笑%e5%90%9f%e5%90%9f的在她旁邊坐了,繼續逗她講話。

這樣舒適的時光因為辜俸清的來電戛然而止,沈硯行以為他是要同自己講去香港的安排,於是舉著手機佯裝無意的出了書房。

葉佳妤隻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聽見他喊了聲“老辜”,也就沒問什麼,繼續低頭看自己手裡的小說去了。

沈硯行躲到樓梯拐彎處的盆栽邊上,正想問辜俸清安排好了沒有,卻聽見他語氣低沉的道:“沈二,我跟你說個事……”

沈硯行嗯了一聲,沒有接話,隻等著他繼續往下說,“昨晚我發現有人試圖攻擊延和居的安保網絡,我讓馮薪追查了ip,發覺對方在攻擊延和居之前曾經攻擊過葉氏的網絡。”

“……然後呢?”沈硯行一驚,連忙追問道。

延和居的安保係統當初因為種種原因,最終掛靠在辜俸清那裡,這是違規操作,但卻是辜俸清和馮薪的父親用儘了一切辦法達成的結果。

原因無他,隻因他們有種感覺,危險或許在未來某天就會重新來臨。

辜俸清吞咽的聲音清晰可聞,“接著我收到了那邊收來的新文件,那夥人當初會到h市,其實是要替克拉克家族尋找真正的汝窯天青釉葵瓣洗,這個葵瓣洗在多年前失竊,被盜賊掉了包,造假技術十分高明,過了兩年才被發現,那個時候早就無跡可尋了,他們找了很久,最終將目標放在了h市。”

“所以他們來這裡,主要目的是尋找這個價值連城的筆洗,順便販賣兒童?”沈硯行抬起手來,揪了一片盆栽葉子,語氣變得生硬。

辜俸清頓了頓,似乎歎了口氣,“是,最要命的是,在我們之後,他們曾經試圖找過葉家麻煩,你最好去問問葉銳淵,葉家是不是和這件筆洗有什麼關係,在滎禹自殺之前。”

那時沈硯行已經八歲,那件事已經被人們漸漸淡忘,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就在那年初春,顧滎禹卻自殺了。

這是他們永遠的痛,沈硯行隻覺得心裡一陣窒息,他努力的張了張嘴,最終從喉嚨裡擠出了一聲:“……好。”

他掛了電話後在樓梯上坐了一會兒,有些想哭,可是又不敢,那樣葉佳妤一定會看出來,她刨根問底起來,太容易發現他的謊言了。

好半晌後他站起身來,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回書房去找葉佳妤,“阿渝,我有事出去一趟,吃飯之前回來。”

他麵上掛著一貫的笑,葉佳妤沒看出他的異樣,隻叮囑了聲路上小心,就讓他走了。

葉氏離得不遠,他又加快了車速,很快也就到了。

前台的姑娘還認得他,見他來了忙打招呼,“沈先生好,顧總讓您直接上去就好。”

沈硯行道了聲謝,心裡還有閒情評價了句管理真不錯,他才來過寥寥幾次,前台居然就能記住了。

得知沈硯行來了,陳特助早就按照葉銳淵曾經吩咐過的那樣拉上了窗簾,大白天的,室內光線並不暗。

沈硯行顧不得這些,進了門和葉銳淵打了聲招呼,直奔主題道:“葉總,我這次是為汝窯天青釉葵瓣洗而來。”

一聽這個名字,葉銳淵立刻就愣了愣,他緊盯著沈硯行的眼睛,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91.第九十一章

葉銳淵從沒有想到過現在這個場麵。

他和沈硯行兩個人麵對麵站著, 互相凝視,彼此沉默,任由室內的空氣凍結成冰。

明明已經將要盛夏,窗外的陽光如火如荼,像是能把空氣中的水分蒸發殆儘。

可是室內的溫度卻截然相反, 陳特助端了獎杯冰粹咖啡進來,見兩位都站著不說話,一時間有些驚訝,“葉總, 沈先生……”

“出去, 沒有我的同意, 今天誰也不見。”葉銳淵極速打斷他的話, 語氣低沉,顯得十分不悅。

陳特助又愣了愣, 應了聲是,忙轉身就要走,可是到了門口, 他又停了下來, “總裁,那晚上和霍總的飯局……”

“讓邢總替我去,你陪著一起。”葉銳淵頓了頓,然後衝他擺擺手。

陳特助出去了, 室內又靜了下來, 但剛開時的凝重已經被打破, 沒那麼僵硬了。

“坐罷,咱們聊聊。”葉銳淵坐了下來,把咖啡往對麵推了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硯行坐下,肩膀垮了下來,麵色顯得不怎麼好,眉頭緊鎖著,像是在努力組織著語言。

過了不知多久,他歎了口氣,將辜俸清告訴他的事重複了一遍,然後道:“我和老辜都認為可能葉家也早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但至於當時沒有發生什麼事……”

他頓了頓,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阿渝曾經無意中告訴過我,她聽周老師講過她小時候差點被搶,理由是當時葉家和彆人爭地盤,有這事兒麼?”

葉銳淵麵色一變,遲疑的點了點頭,“有這回事兒,但……原因並不是伯母告訴阿渝的那樣。”

“為什麼?”沈硯行飛快的接了個問題上去。

葉銳淵屈起手指敲了敲座椅的扶手,“因為老爺子和舅舅都覺得很奇怪,按時間線上看,葉氏那時候已經開始洗白,會儘量不和人有這種衝突,道上的人都知道這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事後去詢問,都說沒有做過這種事。”

“怎麼能確定他們沒有撒謊?”沈硯行反問道。

葉銳淵嗤笑了一聲,“沈二,你不懂,他們這種人,說了沒做就是沒做,做了就一定會認,做了不認的是沒口齒,是要被人唾罵的,他們再喊打喊殺,廉恥心總是有的,你說的那種,長久不了,更彆說想威脅我們了。”

沈硯行眉頭一挑,又放下,顯然不怎麼認可葉銳淵的這番說辭,葉銳淵也不強求他信,畢竟生活環境不同,對人和事的認知也會不同。

“你能跟我說說這事發生在什麼時候,是怎麼發生的麼?”沈硯行轉了一下咖啡杯,沉聲問道。

葉銳淵歪著頭,一手撐著額角,仿佛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有些久了,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幾乎一樣的時間長度,沈硯行還沒聽到後文,心裡就已經一沉,繼而又在心裡歎了口氣。

“大概是在92年的年底,那個時候阿渝還沒滿兩歲,有一天伯母抱著她出門,說要帶她去打疫苗,打完針後又去附近商場給她買奶粉,大概就是在現在的世貿那塊……”葉銳淵仔細的回想起那天放學回家時遇到的一切。

“我和阿清放學回到家,聽到保姆跟老爺子說太太到現在還沒回來,問要不要打電話去問一下,話還沒說完,就見舅舅的秘書從外麵闖進來,說太太和小小姐出事了……”葉銳淵眼皮垂了垂,像是合上了眼。

他幾乎還記得那天發生的每個細節,屋子裡亂糟糟的,老爺子站在客廳中間,麵沉如水,保姆和秘書站在一旁,戰戰兢兢又擔憂緊張。

他看著門,仿佛那裡隨時都會出現一個人,將帶來好或不好的消息。

葉銳清從小就大膽,很快就跳了起來,“我妹妹怎麼了?”

“安靜點!”老爺子指著他喝了一句,然後讓人來把他們帶回房裡去。

他們待那人走後,趴在二樓的欄杆邊上往下望,看見客廳裡站滿了人,這些人很快又陸續出去了。

接著他們就看見老爺子拿起一部電話,猛的摜到了地上,咬牙切齒的罵了聲,“豎子!”

舅舅上去扶他,勸道:“爸,你冷靜點,蕙蕙和阿渝不是沒事了麼?”

“沒事?這叫沒事?你知不知道小孩子受到驚嚇會怎麼樣,她要是因此夭折了,我看你到哪裡哭去!”老爺子一麵說,一麵抬起了手,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舅舅的臉上。

葉銳淵和葉銳清對視了一眼,緊抿著唇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被大人注意到他們在偷看。

沒過多久,他們就看見伯母抱著妹妹被一群人圍簇著進了門,伯母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