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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完成後,按照節目組的安排,設計師總會貼心的送上一份禮物。

“雖然過程都比較曲折,但好在已經順利結束了,委托人過兩天就會回家,我也沒什麼事好做,就出來替他們找禮物了。”顧聿銘笑著搖了搖頭。

沈硯行點點頭,“顧總真是個好老板。”

“不然呢,搞砸了砸自己招牌?”顧聿銘笑著歎了口氣。

沈硯書問道:“老人家壽禮你是想找陶瓷類的?你昨天同我講要陶瓷,也不清楚要哪種,更不知道延和居這裡有沒有了。”

顧聿銘沉%e5%90%9f了一陣,點頭道:“老人家喜歡喝茶,所以我覺得送茶具或許合適。”

他環顧了一圈延和居目所能及的東西,並未看見和茶具有關的什麼東西,更何況這裡原就是個賣古玩的地兒,想來是不會找到想要的茶具的。

“莫樺,我讓你找的東西呢?”沈硯行點點頭,側了側身對著櫃台的方向問。

莫樺伸頭應了聲好,很快就將兩個盒子拿了過來。

桌上兩個盒子均是酒紅色的外殼,沈硯行一個接一個的打開來,明黃色的錦布上分彆躺著一套茶杯和公道杯,一套是雨過天青,一套是梅子青。

沈硯行笑道:“都是我從景德鎮淘來的,自己也一直沒用上,要是顧總得用,總好過放著積灰塵。”

顧聿銘小心的拿起盒子裡茶杯仔細看過,神色逐漸變得輕鬆,喜悅漸漸侵襲他的眼睛。

他鬆了口氣,望著沈硯行滿意道:“我覺得都不錯,你覺得我挑哪個好?”

“委托人喝茶的地方大概是什麼樣子的?”沈硯行看著兩個顏色都十分淡雅的杯子,略有些猶豫的問道。

顧聿銘想了想,“應該是一個茶室,有玻璃折疊門,折疊門打開能看到種有竹子的小庭院,抬頭可以看見天空。”

“梅子青的罷。”沈硯行聽到說有竹子,毫不猶豫的指了指那套梅子青的茶具,“和竹子的顏色搭配更統一些。”

既是問他意見,顧聿銘便點頭道:“好,那我就要這個,你看這價格……”

“我剛聽你說,是老人家百歲大壽?”沈硯行不應他,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顧聿銘愣了愣,然後點點頭,沈硯行就道:“那該屬馬?”

他有些不確定,連忙去看沈硯書,見他點了點頭,就又轉過頭,“莫樺,咱們是不是有個紅色的陶馬?”

莫樺想了好一陣才想起來他說的那個陶馬在那裡,連忙去倉庫拿了出來,顧聿銘和沈硯書都有些奇怪的看著麵前躺在盒子裡櫻桃紅色的陶馬。

陶馬身上的光澤溫潤柔和,沈硯行拿了出來,將它推到顧聿銘跟前,“隻送一套茶具,不大夠分量罷,一百歲到底是個很值得慶祝的生日。”

“這是……”顧聿銘以為是要二選一,不由得猶豫起來。

他去看沈硯書,卻見沈硯書正低頭喝茶,嘴邊噙著一抹笑,他隻好又去看沈硯行。

沈硯行笑笑,“這兩樣東西,就當是……我送給老人家的禮物罷。”

顧聿銘愣了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沈硯行又道:“顧總,你今天怕是沒法得到祖父的墨寶了,他今天和我爸媽去上香了,說要在那邊住一晚。”

沈硯書一愣,扭過頭來驚訝道:“我怎麼不知道?”

“早上出門之前媽說的。”沈硯行笑笑,有些得意,“咱倆打平了。”

沈硯書還沒過完年就被他弟氣得想揍他,可他斯文慣了,做不出那樣的事來,隻好指了指他,瞪了一眼。

沈硯行笑容又深了些,“不過顧總,我這裡有幾幅我爺爺寫的字,要不你去看看?”

“有沒有寫天道酬勤的?”顧聿銘想了想,問道。

這下倒是難倒沈硯行了,他沉默了好一陣都沒說話,沈硯書無奈,“他哪裡還記得,得去書房看菜知道了。”

沈硯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手腕,道:“是,去看看……”

話音未落,外頭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去看來人,就聽見莫樺一陣驚呼,“佳妤?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沈硯行立即回頭,看見葉佳妤一手拎著一個袋子匆匆進來,“你老板呢?”

莫樺還沒說話,她就已經看見沈硯行兄弟倆了,自然也看見了顧聿銘,隻她不認得人家,愣了愣,一時沒說話。

“怎麼了這是?”沈硯行忙站起來迎過去。

葉佳妤回過神,忙將一個袋子塞他手裡,“這是大家夥兒從家裡帶的特產,太多了我家吃不完,給你拿點,我先走了啊。”

說完她就要走,沈硯行下意識就追了過去,“不坐坐了?”

“我還要去菜市場拍視頻呢。”葉佳妤高聲應了句,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出了門,沈硯行和沈硯書想叫她已經來不及。

倆人對視一眼,一齊搖搖頭失笑。

32.第三十二章

葉佳妤來去匆匆, 在延和居露了不到三分鐘的臉,留下了一個背影和一袋子東西。

“都是些什麼?”沈硯書好奇的拉了拉袋子。

沈硯行順著他的手打開袋子,從裡往外掏出一包臘腸,一袋子紫皮糖,一袋子紅糖麻花, 他看了眼,袋子裡頭還有其他東西, 大概是些彆的糖果零嘴。

顧聿銘也在一旁看著,他有些疑惑, “剛才那位……是沈先生的女朋友?”

沈硯行一愣,僵在那裡半天沒說話,沈硯書失笑,“哪裡, 是個普通朋友, 我倒是希望這隻是暫時的。”

“……我們去書房罷。”沈硯行回過神來, 將東西又一一放回袋子裡,轉頭去尋莫樺, 讓她看著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沈硯書挑挑眉, 引著顧聿銘先往後院走, 進了一樓的大門,顧聿銘頓了頓腳, 站在門內牆邊上的門柱看了好一陣。

“這都老物件兒了罷, 以前留了蟲眼?”他叩了叩柱子, 又看看屋子裡的擺設。

沈硯行指了指客廳裡的各式家具, 扶著門板道:“這裡是老宅,都是些以前的家具,一直扔著沒用,後來我打算在這邊開店才重新找人翻新的。”

他一麵說,一麵引著倆人往樓上去,進了二樓的玄關,迎麵是寬敞的客廳,客廳左邊電視櫃旁邊有個門,一推,進去就是沈硯行的書房。

書房依舊是中式的,桌椅一應是紫檀木打的,桌角擺了硯台和筆架,易移動的複合式書櫃,顧聿銘隨意打量了一眼,發覺書籍種類是五花八門,也看不出主人特彆喜好哪一類。

牆上掛著一幅貴妃醉酒圖,旁邊一幅寫了“寧靜致遠”的書法,都是些很普通的東西,但顧聿銘湊近過去看了眼,畫的落款是沈老爺子,書法則是啟功老先生的。

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了,不同的兩個人,即便擁有一件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東西,也還是有區彆的,啟功先生寫的“寧靜致遠”和路邊隨便買的到底差彆巨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硯書招呼他坐,然後看著沈硯行蹲在地上翻櫃子,“你早前不是掛在牆上的麼?”

“我尋思著讓爺爺給我換一個。”沈硯行從櫃子裡拿出一卷畫軸來,將軸套摘下,嘀咕了句。

他將卷軸打開,看見個“天”字,就朝著顧聿銘道了聲:“就是這幅了,顧總要是要裝框,得重新裝裱一次。”

“多謝了。”顧聿銘接過來打開看了眼,“對,就是這幅,可算找到了……”

沈硯書眉頭皺了皺,“你怎麼一定要這幅,彆的不行麼?”

“你們不知道哇,我們那個委托人家裡也有這麼一幅一模一樣的,是你們家老爺子早年寫的,約莫有二十多年了罷,這次改造之前發現已經因為原先裝裱就不大好,房子又嚴重返潮,一下全都壞了。”顧聿銘輕歎了口氣。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正巧,他家祖籍也是h市的,所以我才想著跟老爺子求一幅墨寶。”

“其實這幅跟他們以前的那幅已經不一樣了,這幅是去年老爺子才給我寫的。”沈硯行笑著挑挑眉。

顧聿銘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連連點頭應是,神色間又有些躊躇,似乎欲言又止。

“你拿去用罷,沒聽剛才阿行還嘀咕說讓老爺子給換個新的麼。”沈硯書隻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了。

顧聿銘不好意思的笑笑,雖然老爺子是沈家兄弟的祖父,這幅書法在他們看來或許十分普通,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更何況他剛剛才收了沈硯行送的茶具和陶馬。

沈硯行笑笑,“若是顧總覺得不好意思,不如幫我看看我這裡有沒有哪裡需要改造的?”

顧聿銘沒法,跟著他往書房外走,在二樓的空間裡走了一趟,三個房間兩個衛生間,一間書房一個客廳,都是很寬敞的,即便是多年前開店時改造的,如今看來也沒什麼問題。

他隻得笑著搖搖頭,“我看著也沒什麼好改的,要改也是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後了。”

一個家庭如果有了孩子,在孩子七歲之前,居住空間可能會需要一些改變,才能更好的適應他的成長。

“當年是請了一位日本的設計師,質量是沒問題的。”沈硯行又笑笑,“但再好的裝修也不可能用一輩子不改變,所以我得送你個人情,日後好請你幫忙。”

顧聿銘笑著點頭,“那好罷,其實說實話,我有種預感,以後我怕是還需要麻煩你……都中午了,我請你們吃飯去罷?”

“行啊,走罷。”沈硯行立刻點頭,他知道顧聿銘此刻一定是極不好意思的。

三個人下樓出門,還沒走到文玩街的馬路上,辜俸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硯行聽完,舉著手機道:“顧總,真抱歉,這頓飯我是吃不成了,朋友那兒有事需要幫忙,我得過去一趟。”

“怎麼了?”沈硯書忙問道。

沈硯行搖搖頭,“老辜那有件東西讓我過去看看。”

他頓了頓,彆過頭在沈硯書耳邊飛快的低聲道:“丟了件祭紅,但上頭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祭紅,哥,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