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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否能在深宅大院好生過活?若是蕭十七變了心,你毫無根基,以後又如何在後宅立足?月亮,你向來通透,夜深了,也不急著做出決定,回屋去吧,好生想想再說。”

齊映月嗯了聲,回到屋子上床歇息,回想著認識蕭十七以來兵荒馬亂的生活,腦中像塞了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楚,到了清晨方合了會眼。

到了平時起床的時辰,齊映月依然自發醒來,起床穿衣走出屋,下意識望了眼東廂,屋子裡安安靜靜。

齊映月收回目光,回到灶間洗漱之後開始做早飯。熬好粥蒸熟象眼饅頭,切了三隻鹹鴨蛋,夾了一碟醬蘿卜出來,想著蕭十七能吃,又多夾了幾塊放在碟子裡。

齊昇也起了床來到灶房,齊映月忍不住又望了眼東廂,心中漸漸疑惑。

平時這個時辰,蕭十七早就在灶房門口晃了,今天卻不見他的人影。

齊昇也覺著奇怪,想了想說道:“我去喚他起床。”

東廂房裡空無一人,隻在床頭的案幾上,放著兩錠五十兩的雪花銀,銀子下麵壓著一張紙,上麵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字:“我且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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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準備提親去~】

【回家告訴父母去】

【跑了啊】

【我且去也是不是可以翻譯成我暫時離開?】

-完-

第二十二章

◎無◎

聽到齊昇的喊聲,齊映月來到東廂,自從蕭十七搬進來後,她從未踏進屋子一步,如今望著空蕩蕩,擺著陳舊床榻案幾的窄小屋子,她幾乎能想象長手長腳的蕭十七,皺眉嫌棄的神情。

齊昇把蕭十七留下來的紙遞給齊映月,她接過來一看,字如其人,上麵的字力透紙背,張揚不羈。

看完之後,齊映月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勉強笑了笑說道:“他離開了正好,我們也能落個清淨。”

齊昇指著雪花銀,神色複雜,“隻怕是昨晚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畢竟是貴人,哪能受得了這種氣,留下銀子,算是與我們兩清,他也不欠我們什麼。”

以前齊映月對他可沒客氣過,也沒見他真正生氣。不過話從齊昇嘴裡說出來,她又不能確定了。

說不定蕭十七的小心思被挑明,以他的驕傲,他麵子上估計也掛不住。

齊映月安慰著齊昇:“阿爹,反正話都已經說出來,覆水難收,就不要去多想,他身子已經好了,也遲早得離開,早走我們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齊昇無奈歎息,說道:“罷了,他也算半個君子,這些日子在我們家,算上吃喝住宿,他拿出來的銀子,就是把院子買下來都已綽綽有餘,他走時還留下這麼些銀子,我們哪怕想還給他,也尋不著人,我們就不要節外生枝,收下就收下吧,月亮,你把這些銀子拿去放好,以後就當你的私房銀。”

齊映月皺眉,她與齊昇都不是貪圖錢財之人,不過齊昇說得對,再去故意找尋蕭十七還銀子,就顯得狷介了。

再說他這一離開,又從何處去找,兩人以後,再無相逢之日。

家中的銀子平時齊昇也有一半放在齊映月處,反正誰收著都沒事,她也沒推辭。

放好銀子回到灶房,齊映月看著滿滿一鍋的粥,心頭的無名怒火漸漸升起。

又不是會攔著他離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說走就走,害她做了這麼多飯與饅頭,她與齊昇怎麼吃得完。

齊昇看著鍋裡的粥直犯愁,說道:“我們兩人的飯量都小,這可要吃上好久了。算了,中午我們就吃剩飯吧,現在天氣熱,剩再多晚上也不能再吃,仔細著壞了腸胃。唉,以前家中還有雞,吃不完的剩飯可以喂雞,這麼多的糧食,白白浪費掉真是可惜。”

齊映月想起那些被黃鼠狼蕭十七吃得一空的雞,忍了又忍,說道:“阿爹,等逢集的時候,我再去買幾隻小雞回來養,多喂些糧食,等到冬天的時候就能長大了,宰了做鹹雞風雞吃。”

鹹雞風雞蒸熟,既香又有嚼勁,下酒最好不過,齊昇便沒再提剩飯,與她說起了雞籠等瑣碎的小事。

吃完飯之後,齊昇去了學堂,齊映月收拾好灶房,準備去後院洗衣衫,路過東廂房,她又停了下來,看了一會後,轉身拿上用具進屋去打掃。

蕭十七雖是公子貴人,平時齊映月從不幫忙,他自己倒收拾得一塵不染,隻有被褥從不整理,在床上隨意堆成一團。

齊映月實在看不下去,將抹布扔進盆裡,走到床邊準備去拆被麵下來清洗。

淡淡的熟悉氣味撲來,她去把窗欞撐開,通了一會氣後,才重新走回床邊,一拖被褥,好似被什麼東西勾住了。

掀開被褥一看,下麵放著個鼓鼓的包袱,她呆了片刻,打開包袱皮,裡麵裝著一個紅木雕花的匣子,與幾雙精致的繡花鞋。

齊映月隨手拿起了一雙,鞋尖用銀線繡著栩栩如生的蜻蜓,蜻蜓的眼珠用綠寶石嵌成,她比劃了下,正是她的尺寸。

把鞋子放到一邊,打開匣子,金玉寶石頭麵散發出幽幽的光,碧綠的玉釵,拇指大小的渾圓珍珠耳飾,隻隨便一樣都價值不菲。

齊映月看直了眼,心跳加快,砰地一下合上了匣子。麗嘉

蕭十七若有所思的模樣在她麵前浮現,他喃喃自語說道:“還差了些什麼。”

齊映月明白了當時蕭十七話裡的意思,他送了她錦衣華服,還差金銀珠寶與精美的鞋子。

蕭十七的動作還真快,前麵說過了的話,馬上就兌現,隻是還沒來得及給她。不過,以他的聰明,他也算到了她會來整理收拾屋子,將這些留在了被褥裡麵。

齊昇說蕭十七對她起了心思,以前她從未去想過,前後仔細認真回想,蕭十七平時的一舉一動,對她的不客氣,對她的退讓容忍,她又迷茫了,腦子亂糟糟一團。

她與李水生自小認識,長大後定了親,一切都水到渠成,兩人發乎情止乎禮,她亦沒有特彆的激動與高興。

至於蕭十七,意外救了他之後,兩人並肩抵禦著生死,他留在齊家養傷,兩人朝夕相處,難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與想法。

齊昇說得對,就算蕭十七對她有意,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她能做他的妾就頂天了。

齊映月就算不嫁人去做姑子,也不會去做人小妾,他們之間,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不對!

齊映月腦子突然清明起來,想起中年男子與灰衣男子的屍身,按著當時蕭十七受傷幾乎快脫力的狀態,他沒那麼大的力氣,如此快將兩人處理得乾乾淨淨。

當時他的人肯定就找來了,就算他那時的身子不宜顛簸,養幾天後也好了不少,照著他堅韌的本事,完全可以早些離開。

他根本就是故意留下來磨人,每天趾高氣昂吩咐她做這做那,做好之後吃得不少,挑剔嫌棄得也不少。

齊映月沉著臉將包袱裹好拿回臥房,這麼貴重的頭麵,華美的鞋子,與先前那些衣衫一樣,她不可能穿戴出去,隻能鎖起來,永遠見不得天日。

出了這麼場意外,齊映月也沒了洗被麵的心思,回東廂房隨便灑掃了一下,疊好被褥,走出去緊緊拉上了門。

晚春的太陽已經很熱,齊映月忙了一陣,後背被汗濡濕,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回屋準備換身裡衣,免得吹風後受涼。

齊映月的手按在箱籠上正欲打開,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手停留在半空中。

轉身匆匆來到臥房外平時做繡活的地方,果然,她繡了許久的嫁衣,已經不見了蹤影。

齊映月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混賬,就是走都不省心,她辛辛苦苦繡了那麼久,一下又被他給拿去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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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無◎

齊映月氣得不行,她懷著僥幸,把小院翻了個底朝天,連線都沒找著一根。

其實她也清楚,蕭十七肯定不會把嫁衣藏起來,隻是她繡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繡了一小片,嫁衣錦緞料子又貴,她從小到大還沒穿過這麼貴的衣衫呢。

渾身又被汗濡濕,齊映月靜下來,坐在台階上歇息。

頭頂的天藍得醉人,雲卷雲舒,她漸漸緩過氣,手撐著下巴望著天際,思緒漸漸也飛得很遠。

蕭十七無數次明裡暗裡提醒,李水生不是良人。

可他又是嗎?

齊映月隻一想起蕭十七,氣就不打一處來,揉了揉眉心,蹭地站起身換了身乾爽衣衫後去忙碌。

過了兩天,同裡鎮恰好逢集,加上縣裡的差役敲鑼打鼓,前來李家報喜,李水生考中了秀才。

街上熱鬨非凡,齊映月就是在家裡,也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喧鬨聲。

同裡鎮的秀才不算少,甚至還出過進士舉人,自古文人氣息濃厚。隻李水生今年方十七,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實屬可喜可賀。

齊映月本來準備去街上買幾隻小雞,見到外麵賀喜看熱鬨的人擠滿了街頭,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了家。

她是李水生未過門妻子,這時候出去,鎮裡的鄉鄰認出來,她也能沾沾李水生考中的光。

齊映月喜歡清淨,不想與人寒暄,隨手關上院門,將滿街的喜慶關在了身後。

齊昇中午從學堂回來,說了李水生高中的事情:“李家門前擠得水泄不通,哎喲熱鬨得很,帶著鋪子裡的買賣也好起來,連積年的陳貨都一賣而空,買的人說是要沾沾新科秀才老爺的喜氣。”

齊映月笑著說道:“我先前在家裡聽到敲鑼打鼓,就知道是來報喜的,看到街上熱鬨,都沒敢出門去。”

齊昇的神色淡了幾分,說道:“水生前日回了家,忙著與舊友們吃酒聚會,李家如今有了嶄新的馬車,還帶著車夫,有馬車出行,他白日去縣城,吃完酒趕路回鎮上,不過兩三炷香的功夫,方便得很。”

齊映月怔愣住,勉強擠出個笑,說道:“李家如今發達起來,也是好事。阿爹,中午我蒸了你喜歡吃的鮮肉蛋餅,我們吃飯吧。”

齊昇瞧著齊映月的神色,也沒再多說,端了飯菜去堂屋。

吃完飯他去了學堂,齊映月想著後院南瓜藤仗勢良好,碧綠一片。南瓜藤長得太密不好結瓜,便拿了籃子摘了多餘的藤,晚上清炒著吃,清香又可口。

摘了小半籃的南瓜藤,她仿佛聽到外麵院子傳來敲門聲,停下來認真傾聽,外麵敲門聲越發清楚。她忙提著籃子走出去開門,見到李水生站在門前,忙將他讓了進來。

李水生一身嶄新的軟稠長衫,眼神溫柔似水,凝望著她打量了片刻,喚了聲月妹妹:“在地裡忙呢?”

齊映月笑說道:“摘了些南瓜藤做菜吃。水生哥哥快過來坐,外麵涼快亮堂,就在院子裡坐吧。”

李水生打量著院子,走到石榴樹下的石凳上坐下來,說道:“這株石榴樹上的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