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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如果你?執意仕途,在一切塵埃落定?前,千萬不可以暴露自?己的女兒之身,尤其是不要?執著?於和三殿下的兒女情長。”

“知道?啦!”

雲氏在外麵叫他們兩的名字,李時?居拉著?李慎的胳膊往祠堂外走。

上?馬車前,李時?居又想起了送給陳定?川的那本炸藥筆記,而陳定?川手?頭並沒有足以試煉的火器營。

“尚女官何時?班師回?朝?”她悄悄掀了簾子往外看,快到午時?,路上?的人寥寥無幾?。

李時?維上?次回?家時?一直念叨著?尚女官,雲氏想到這位未來兒媳婦英武耿直的性格,再望了望滿臉迫不及待上?朝當官的女兒,不由深深歎了口氣。

李慎喃喃:“和親失敗,隻怕大?邾與漠北……不會太安寧。”

李時?居“唔”了一聲,悄悄點開係統麵板。

先領取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派上?用場的《稻種改良指南》,然後回?到基礎屬性頁麵,去看現?在的個人數值。

第119章 釋褐

【基礎屬性】

姓名:李時居

政略:88

軍事:68

聲望:188000

立意:在服務大局中激發使命擔當

很好, 連數值都在說著“一路發”。李時居望著六位數的?聲望值,心中比陳定川請她大吃大喝一頓都要甜蜜蜜美滋滋。

午飯後的?霧霾叫人煩躁,勸退了外頭那些準備送禮的?人, 正?好給了李時居偷溜回仁福坊的?機會。臨走時雲氏非要叫她帶走兩隻鵝, 說是李家的?傳統習俗,隻可惜這?麼多年來從沒有派上用武之地。

於是新科狀元如做賊般, 提溜著兩隻肥碩的?醃鵝爬上馬車, 然後一路東拐西藏地?回到仁福坊小院中。

楓葉荻花望著醃鵝連聲歎氣, 在李時居的?帶領下,他們?一直以健康飲食為標準,平日多吃新鮮瓜果和蛋白質, 醃漬的?肉類極少?觸碰, 隻是夫人盛情難卻, 卻苦了他們?這?些?乾活的?下人。

“咱們?連半隻都吃不完, 剩下的?要不就分給鄰居吧。”李時居苦惱地?按了按眉心。

“這?能行?嗎?”楓葉憂心忡忡地?問, “喜氣都給分出去了,夫人一定不樂意。”

荻花也頭疼,“姑娘, 要不咱們?還是留著自己?吧?”

李時居轉頭望見案上的?朝服, 過兩日就得進宮上表謝恩,歎氣道:“先放著吧。回頭再說。”

新科進士入朝當日,還要去國子監參加釋褐禮, 這?就意味著這?一屆監生?正?式畢業了。

他們?將從書生?士子過渡到官員, 幾日後內閣和翰林還會舉辦館選, 以確定能否留在翰林, 是在京還是回鄉。

李時居雖然也得參加館選,但是他已經被賜予從六品的?翰林修撰, 是以這?次考試就是走個過場,而那?一天?的?重頭戲,則是下午在孔廟舉行?的?釋褐禮。

作為國子監的?風雲人物,李時居覺得自己?怎麼也得給母校一點?回饋,將好運傳遞給學弟們?,如果最好能早日改革,再招一批學妹那?就更好了。

國子監前幾年隻出過探花郎薛瑄,上一個狀元可能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大夥兒的?傳統是出錢給教諭們?增添膏火,或者出力,為藏書樓編寫幾本新書,比如薛瑄就是將他的?《探花筆記》增刪後給國子監捐贈數本。

實用主義者李時居認為給錢當然是最佳選項,不過這?樣一來,就顯得沒什麼記憶點?,不能顯現?出她連中三元李時居的?獨特風采來。

——送點?什麼好呢?

她抱著雙臂在院中溜達,眼?軲轆一轉,不由想到了國子監饌堂。那?很有改進空間的?飯菜,以及不知道和崔靖發展如何的?思卉姑娘。

“荻花啊。”她點?了點?地?上的?兩隻醃鵝,“明兒去把?它們?送到國子監饌堂,就說我給同窗們?加菜了,祝他們?早日騰飛。”

她自然不能讓楓葉去麵對修羅場,但是荻花眨巴著圓眼?睛,傻乎乎問:“就兩隻,夠吃嗎?”

楓葉無?情嘲笑道:“狀元送的?,自然貴重,一人能分半筷子就夠了,難道還真給沒人添上一碗呐?”

李時居給楓葉比了比大拇指,自從下定決心與崔靖一刀兩斷,楓葉這?姑娘越來越有腦子了,說話毒舌又精準,甚至很有些?做營銷官的?天?賦。

展眼?就到了進宮上表謝恩的?日子,李時居換上朝服,堂堂正?正?於卯時前走進皇宮。

奉天?殿上,作為領頭的?狀元郎,她不僅腦子好使,學問深厚,而且謝恩表又寫得文辭優美、情深意切,帶領眾進士跪拜時,風姿優雅,儀態俊俏,叫眾人好生?羨慕——李慎家中竟然走了大運,冒出這?麼個頗有前途的?少?年郎。

大夥兒看看李時居,看看李慎,再看看站在第一排的?陳定川,又明白了——武德侯這?一介武夫的?模樣,還是李時維更像他些?,狀元郎嘛,舉手?投足宛如第二個三殿下,看來能冒頭拔尖,其中少?不了三殿下的?功勞。

於是往川廬遞名帖的?人又多了起來,甚至有兩位尚書在散朝後攔住了三殿下追逐狀元郎的?腳步。

“殿下請留步!”刑部尚書師明亮先拱手?,“我明日於府上設宴,請殿下務必親臨……犬子師文耀如今正?在大理寺掛職,臣知殿下於刑獄上頗有心得,若能指點?一二……”

“今年的?進士裡,我看中好幾個,想讓他們?進六部而非翰林院。”吏部尚書謝啟正?不容分說地?添上一句,“殿下,我知道您下午還得去釋褐禮,明晚,明晚我在金縷衣等您一起商議!”

“三殿下,中午就在司禮監用頓便飯再走吧。”掌印太監童子昂也掖著手?走過來。

陳定川苦笑著朝他們?幾人拱手?,餘光卻望向李時居消失在長階下的?身影。

殿試結束後,他想著她要應付朝中家中的?一應俗務,便沒有打擾。

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空當,卻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

人就在眼?前,卻始終不得親近。

他真的?,好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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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李時居還渾然不覺,仁福坊離皇城很近,到家時不過隅中,楓葉甚至出門買菜還沒回來。看來以後雖要早起,但是下班早,通勤近,放在現?代已經是一等一的?好工作了!

下午要參加釋褐禮,所有國子監生?都要到場,想到闊彆?好幾日的?同窗們?,李時居心癢難耐,立刻就換上便服,上外頭轉悠。

先前她為了婉拒搶占先機來送禮的?各門各府,謊稱自己?回老家去了,然而這?不出門不要緊,一出門,便發現?她這?張臉如今已經在紅遍京城。

就連仁福坊最牛逼哄哄每天?拉長臉賣燒餅的?大爺,見到她都會換上笑臉,甚至請她吃最貴的?驢肉火燒。

李時居笑著擺手?婉拒,楓葉如今廚藝大增,她得留著肚子,回家吃個香甜呢!

從誌義租住的?屋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不參加館選,又請祭酒崔墨幫忙打點?了一番,謀得家鄉的?縣官。

高開霽和鐘澄這?對好兄弟正?在幫他收拾屋子,看見李時居踏過門檻,忙笑嘻嘻招呼她一起從後門往外看。

“從兄這?屋子租得巧,後門正?對國子監,你來瞧瞧,今兒是什麼日子?”

李時居不明所以地?湊過去,隻見集賢門洞開,幾名書生?愁眉緊鎖地?走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他們?都沒穿國子監瀾衫。

“這?是……白衣試?”她猶豫著問道。

“正?是!”高開霽一巴掌拍在她後背,“我記得三年前這?個時候,你還當了三殿下欽點?的?俊秀生?呢!那?時候我就記得你了,一心要看看這?俊秀生?是個什麼水平,結果你倒好,直接進廣業堂了!”

“還好後來轉到正?義堂,我和高兄才有與你成為同窗的?機會。”鐘澄笑眯眯道。

“是啊。”李時居又看見了國子監門前的?那?棵杏花樹,很感慨,三年前參加白衣試的?場景還宛如昨日,眼?下她竟成了新科狀元郎!

這?幾天?的?一切仿佛做夢,到了眼?下,她才有切實的?感覺,係統交給她的?任務,竟然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下午的?孔廟也全然布置一新。

孔廟和國子監隻隔了一道牆垣,但李時居已經許久沒有走進來過了。不知何時,大成殿上的?掛了“萬世?師表”的?匾額,院子裡鑄了嶄新的?琉璃牌坊,黃色的?琉璃瓦,架以綠色琉璃鬥拱,彩畫華美,明煦帝親題,正?麵額書“圜橋教澤”,背麵則為“學海節觀”。

數百名國子監監生?已經整整齊齊站在琉璃牌坊前,薛瑄和崔墨也站在最前麵,李時居四處張望,隻可惜沒看見陳定川的?身影,隻是崔墨一直在向她招手?,她隻好理了理衣裳,挺著身板走過去。

此刻天?色雖不如三年前風和日麗,但依然勾勒出狀元的?絕世?風采,叫監生?們?不禁發出讚歎,為之傾倒。

與三年前相同,先是祭酒領頭,對先賢進行?祭拜儀式。然後是狀元、榜眼?和探花釋褐易服,李時居祭獻孔子、四配,隻是此次為狀元酌酒簪花的?從三皇子換成了崔墨。

最後,在一片熱鬨的?鼓樂聲中,監生?們?將三鼎甲送出大門。

李時居摸了摸頭上的?簪花,心頭漫過一絲遺憾,抬眼?卻瞧見數步之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正?從青幔馬車上下來。

他還穿著朝服,顯然是剛從宮中趕出來的?模樣。

榜眼?詹明德和探花蔣思遠同三殿下都稱不上熟悉,朝陳定川拱了拱手?便離去。

新科進士都散光了,孔廟內的?祭酒和司業還在孜孜不倦地?叮囑國子監生?大課考校一事,貢街上就剩下他們?兩人。

李時居手?上還抱著剛剛換下來的?褐衣,騰不出手?攙扶,隻好朝著他綻放一張笑臉,問:“您怎麼趕過來了?”

陳定川緩了口氣,“今日,聽你最後叫我一聲老師。”

李時居摸了摸腦袋,沒太弄明白他的?意思。

陳定川鄭重道:“時居,在我心中,你我早就不是師生?關係了。”

李時居愕然地?擺了擺手?,“朝中都知道我跟著殿下學習三年……”

“這?也是父皇的?意思。”陳定川眼?中光芒流轉,“眼?下的?狀況,我不宜結黨,你我同朝為官……”

“殿下這?是要同臣生?分了?”李時居不敢置信地?抬起眉頭。

“不是!”陳定川的?聲音喑啞下去,“你的?學問,甚至都足夠當我老師了……我隻是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