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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主線任務】一花獨放不是?春, 百花齊放春滿園(緊急), 帶領同窗在南都書?院的聯考中獲得勝利!”

“你已獲得技能,一目十行, 中級。”

隨著係統熟悉的解說聲, 一目十行已由初級升為中級。

李時居嘗試著喚醒運用此技能, 不過?目前似乎還沒找到什麼感覺,她決定去藏書?樓找本沒讀過?書?,驗證一下從初級到中級能有多?大的改變。

不過?這個行動?, 隨著她剛剛邁出的腳步而暫停。

無需尋一本新書?來驗證, 刹那間?, 無數文?字和信息湧入腦中——

不僅是?穿越後在大邾朝見過?的每一個文?字, 甚至連上輩子讀過?的書?也在腦中徐徐鋪開。

仿佛那些記憶一直在她腦海深處, 隻不過?先前被落了鎖,無法窺破。

而在升級了這個技能後,如銀瓶炸裂, 穿越前那些認真記誦的、無意?間?見過?的文?字重新湧回, 清晰得宛如剛剛翻看過?一般。

李時居差點兒在原地蹦起來,雖然上輩子知曉的那些知識對於科考來說似乎用處不大,但是?如果?三年後能穩步走上仕途, 那還是?可以用來提升自己的政略、軍事和聲望!

也太值了吧!

僅僅中級就?如此大殺四方, 很難想?象升到高級階段該有多?厲害了。

還有同位初級任務的筆走龍蛇和巧舌如簧技能, 她現在翹首以待, 恨不得係統能多?給?她派些任務。

李時居興高采烈地琢磨著,一路往正義堂走, 還在心中盤算如何用這個技能做一番大事業,忽然就?聽見敬一亭方向傳來了吵鬨哭喊的聲響。

明明南都書?院的書?生都已經離開了,還會發生什麼矛盾呢?

顧不上王儀已經走進了正義堂上課,她快步往敬一亭方向奔去。

繞過?辟雍殿時,便?聽見了男子吊高了的拔尖嗓子,宛如唱戲一樣,“請三殿下再?給?我一次機會!”

心頭猛地一動?,是?啊,怎麼把那茬給?望了,像駱開朗那樣再?原書?中用儘手段的人,怎麼會接受自己就?這樣被趕出國子監?

敬一亭東廂房門外已被圍得水泄不通,李時居撥開人群,低頭一看,陳定川的案桌前跪著個人,以頭搶地,撞得頭皮眼皮紅成一片,陳定川則垂著眼睫坐在屏風前的胡榻上,不動?如山。

“三殿下,我保證再?也不敢做這種敗壞國子監名聲的事了!”駱開朗抹了把眼淚,開始賣慘,“我家中上有一老母,還有一位早早嫁人的姐姐,是?她們含辛茹苦,終日下地供我念書?,我才有了進國子監的機會……我隻不是?擔心自己聯考失敗,不想?令她們傷心,才出此下策……”

這話說得聽牆角的監生和教諭們都唏噓起來,大家紛紛為他求情,李時居卻不爽地皺起了眉頭。

看啊,果?然是?個吸女人血的男寶,明明自己也有手有腳,卻讓母親姐姐做苦功,事到臨頭還拿此事來賣慘,真是?恬不知恥也!

跟同為貧困監生的從誌義比起來,真是?差遠了!

好在那廂陳定川卻毫不動?容,隻是?反問他:“你?娘和你?姐姐是?很辛苦,我隻是?替她們惋惜,生養出來的人竟如此品性不正。”

駱開朗啞口無言,但他還是?不願讓步,隻是?繼續重重磕頭,在地上砸出一片殷紅的血色。

終於,圍觀了半晌的崔墨搓了搓手,從西廂房走過?來,向陳定川道:“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要不三殿下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有了祭酒張口,駱開朗更起勁了,教諭們都忍不住為他求情,“三殿下,您向來大度,要不還是?算了吧。”

陳定川沒說話,抬起眼眸,緩緩從駱開朗身上掃過?,又看向周遭替崔墨說話的人們,最後對上了李時居的目光。

那目光中包含著抗拒、遊移,和對駱開朗深深的厭惡。

他眼睫一動?,首先將目光斂了回來。

“作弊開除一條是?寫在學規中的。”在國子監監事數年來,陳定川頭一次嗆了崔墨的聲,他重新看向駱開朗,曼聲道,“這是?品性問題,你?若真心向學,自然可以另尋書?院。”

李時居鬆了口氣,將駱開朗趕出去是?陳定川的主意?,隻要他不鬆口,駱開朗沒那麼容易留下來。

隻不過?,如果?他真去彆的書?院,若乾年後還會有參加科考的機會,還會像原書?中那樣左右逢迎,給?陳定川、哥哥和薛瑄使絆子的。

跪在地上的駱開朗見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於是?恨恨地站起身來。

“好!”他咬著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好,三殿下,希望你?以後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

駱開朗拖著酸麻的雙腿往外走,崔墨無奈地歎了口氣,而教諭和監生們也隻好退步,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駱開朗,你?等等。”李時居站在門邊,忽然張口。

就?在方才他撂狠話的一瞬,一目十行技能卻忽然主動?發動?,那些原書?中曾被她匆匆掃過?的文?字,此刻在她腦海中形成一幅生動?的圖卷。

駱開朗分明在許久之前就?已經抱上了霍貴妃和趙安凡的大腿,而進入國子監,儼然是?霍貴妃的授意?,其目的在於——將陳定川拉到貴妃黨中來,若是?不願意?,便?想?辦法令他名譽掃地,在陛下和天下萬民麵前喪失信譽。

很顯然,以陳定川的人品和抱負,他根本不可能為一介貴妃和她來路不明的兒子出謀劃策。

是?以駱開朗三番兩次在國子監中挑起風波,先是?鼓動?厲承業鬨事,再?是?於聯考中作弊,以此抹黑來在讀書?人心中清風朗月一樣的國子監和三殿下。

且不論他拉出來的賣慘故事是?否屬實,若是?任由駱開朗這麼走出去,隻怕他會比原書?中更快黑化,將滿腔仇恨對準陳定川,釀成更大惡果?!

好在眼下的駱開朗還不敢徹底撕破臉,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駱開朗停下腳步,轉眼看著李時居。

“時居兄還要羞辱我嗎?”

李時居雙目灼灼地盯著他,慢慢走過?來。

“開朗兄。”她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麻布手帕,遞過?去,“頭上有血。”

駱開朗訝然地張了張嘴,猶豫片刻,最中還是?接了過?來,按在額頭上。

“我既然離開國子監,就?不會把帕子還給?你?。”他勉強掙紮出聲。

“不用還。”

李時居表麵上維持著和煦,心中卻翻了個白眼:我還嫌你?臟呢!

除了陳定川,大夥兒都不明所?以地望著李時居。

按道理說,李時居是?三殿下的門生,怎麼胳膊肘兒反倒往外拐了!

那廂駱開朗點了點頭,一瘸一拐地挨到門檻邊。

李時居溫聲一笑,又道:“同窗一場,你?往後在哪個書?院讀書??不如我修書?一封,為開朗兄堅韌求學的精神美言幾句……”

駱開朗有點飄飄然,自然也放鬆了警惕,“好啊,我不會離開京城的,那就?多?謝時居兄了!”

“不必客氣。”

李時居嘴上敷衍著,隻見他雙目盯著足下台階,無暇分心,便?冷不丁冒出來一句,“還是?多?感謝感謝貴妃娘娘吧。”

駱開朗沒抬頭,順口一接,“那當然了,沒有娘娘和趙大璫,我哪兒能進國子監……”

他猛地住了口,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一臉震驚地抬起頭,卻看見李時居正冷眉冷眼地望著他。

“所?以,你?未參加白衣試便?進過?了國子監,是?貴妃娘娘的安排?”她抬高音量,勢必讓在場眾人都聽見,“從上回厲承業大鬨時我便?有所?察覺,他們故意?讓你?來抹黑國子監,損害三殿下的清譽,是?也不是??”

“不不不!”駱開朗真的急了,汗水混著血水,將他額頭上的手帕濡濕,“我……我……”

他神色狠戾起來,“你?怎麼知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李時居平心靜氣地說:“你?彆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想?問問你?,貴妃娘娘許諾了你?什麼好處,升官發財?你?身為學子,做出這等荒唐事情,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駱開朗將手帕扔在地上,血重新流下,掛在臉上,竟有些陰森,“你?這等黃口小兒,懂什麼叫良心,去年我娘快要餓死的時候,是?娘娘給?了一口吃的,才讓我娘活下去,這才叫良心!”

李時居蹙眉反問:“你?又沒斷手斷腳,為何不能勞作?”

撕開方才磕頭求情的委屈麵目,駱開朗尖叫道:“我這雙手,可是?讀書?人的雙手!”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大家全都回想?起厲承業哭鬨時背後出現的那個挑撥離間?的身影,加上駱開朗此次聯考的作弊行為實在明目張膽,紛紛恍然大悟——

看他這老實本分的模樣,原來竟是?個包藏禍心的主!

駱開朗見惡行敗露,作勢要逃,不過?早就?被眾人圍在庭院中央,在所?有人怒氣衝天的目光中,宛如過?街老鼠般蹲了下去。

到了眼下,連好脾氣的崔墨都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陳定川身邊,低聲問:“殿下決定如何處置?”

陳定川看了半天戲,好整以暇地抱起了雙臂。

自從他明確表態不願為貴妃所?用,又於崔垚回京那夜被施以暗箭後,陳定川料定貴妃一黨必然在國子監安插人手,伺機再?次重傷他勢力。

東廠趙安凡能無聲無息在他眼皮子底下插暗線,這個駱開朗必定有幾分本事,他手上沒有證據,原本不欲打草驚蛇,隻是?沒想?到,此人的底細竟被李時居三兩句就?詐了出來。

陳定川偏了偏頭,望著李時居晶亮的眼神。

這個學生,真是?比他想?象中聰慧多?了啊!

無聲地歎了口氣,陳定川道:“駱開朗,我不會傷你?性命,隻不過?我會命人在禮部記上一筆,你?此生不準踏入京城一步,不準參加任何科舉考試,你?隻能靠自己的雙手生活,明白了嗎?”

說罷,他還好心地丟了一錠雪花銀,“這些錢,足夠你?去經營一門小本生意?了。”

如此寬宏大量不計較,眾人都不由讚歎起三殿下的高潔品性。

可對於駱開朗而言,這簡直就?是?最嚴厲的懲罰。

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臉色蒼白地被雜役們帶了出去。

李時居望著駱開朗消失在集賢門外的身影,心中很是?唏噓。

駱開朗落得個今生無法入京從仕的下場,也算是?為原書?中的李時維和自己報仇了。

不過?親愛的兄長?,眼下又在何方呢?

第62章 時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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