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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 風溯君 4312 字 5個月前

的半邊金色的身體被血跡汙染,臉頰上也濺有紅色的液體。

看台上一片人在揮舞白色的手絹,朱玉麗連忙拉扯劉誌偉問:“為什麼要揮手絹?”

“如果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揮舞,他就能夠得到一隻牛耳作為獎勵,”喬恩說,“這對鬥牛士來說是個很高的榮耀。”

朱玉麗立刻瘋狂揮舞起了手絹,還拿起劉書迎的一起揮舞。

劉誌偉沒有揮手絹,他還在專心致誌地拍攝何塞,喬恩有些不樂意地說:“我還以為這個鏡頭裡除了你隻會出現我一個男人……”

喬恩說著就見到劉誌偉將鏡頭轉向了他。喬恩立刻咧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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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劉誌偉和喬恩看鬥牛的那個下午,中國的深夜,蔣修傑對坐在病房裡的柳意說:“你在這裡乖乖待著,彆往外跑了,現在朱總對你很生氣。”

柳意掀了掀眼皮:“生氣什麼?我把星耀的榮譽毀了?”

“你……”蔣修傑歎了口氣,“你不要意氣用事,好在我們手腳快,走關係把監控先拿走了,要不然事情就難辦了。”

見柳意不說話,蔣修傑說:“現在事情還在控製之內,但是朱總明確說了,不能讓你再往外跑了,你說你到底乾什麼呢,有什麼跟人家孕婦過不去的?這下好了,你下個綜藝也彆想了。”

聽到“下個綜藝”,柳意冷笑了起來。短短幾天的功夫,他的心境已經換了好幾番。蔣修傑此刻說“下個綜藝”,他隻覺得好笑。他對蔣修傑說:“老江呢?”

“你不能在跟老江見麵了,我把他派去跟著彆人了。”

“我想跟老江說話。”柳意說,“我沒人說話。老江不在,我就出去找他。”

蔣修傑立刻頭疼起來,連忙站起來說:“好好好,你在這兒彆跑,我給你去找老江,但是說好了,你不許往外跑了,我找助理看著你呢。”

柳意看了他一眼,又沒說話。

他身上沒什麼重傷,根本用不著住院,可是他知道他現在住院有助於引導輿論提升話題度。

蔣修傑走了,柳意一個人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門口的助理是蔣修傑的,說看著他就一定會看著他不讓他離開病房。

柳意也沒有試圖往外跑,他就坐著發呆,邊上放著他的手機。要是以前,他一刻都不會放下手機去刷新關於他的消息,可現在他就像沒有看到那隻手機一樣。

蔣修傑在外麵打了個電話進來了,對他說:“我讓老江明早過來看看你,你不許耍花招,聽見沒?”

柳意把頭扭到了一邊:“項目的消息有了嗎?”

蔣修傑咯噔了一下。六月份的年中分紅是時候該發了,但是柳意闖了大禍,而朱陽文又打算好了怎麼處理他,當然這款就輪不到他了。朱陽文會找各種辦法讓柳意必須“賠償”這筆款。

蔣修傑說:“還沒消息呢,再等兩天。”

柳意很輕地哼笑了一下。蔣修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他再怎麼問柳意,對方也不再說話了,於是他隻能說:“我先走了,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早點休息。”

他說著還順便在走的時候幫柳意把燈給關了。

柳意在黑暗裡側身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始終沒有睡著。過了一會兒他起身翻出自己的病曆本,打開了床頭燈看了起來。

第205章

許願見到許庭從外麵打完電話回來的臉色,就知道得到的不是好消息。他問道:“監控怎麼了?”

許庭看了他一眼,皺著眉說:“已經被調走了,我們拿不到。”

“先下手了啊。”許願摸了摸下巴。

“其實論那裡有沒有人……我們也有點資源。”許庭猶豫地說。

“李強?”許願立刻問道。李強是《刺客2》的導演,他的姐夫是警察,當時劇組裡出事,李強就狐假虎威了一回,讓人幫忙鎮了鎮場子,整個劇後麵都沒出什麼事。而之後孫霈華的事,也是他們一個電話讓李強的姐夫快速出警的。

“是,但是麻煩了好兩回了,這人情欠太多了。”許庭說。

許願沉%e5%90%9f了一會兒:“你欠多了,我這不還沒欠呢嗎?”

許庭楞了一下。

“李強的姐夫,我也認識,邢趙中嘛,”許願說,“跟我們也打了好幾次交道了。”金光公司大,成立時間長,過去免不了要跟他們打交道。一來二去許願同對方也有些交情。許庭知道這一點,但是威廉姆斯不是金光的附屬品,他不能從許願這條路去考慮他們自己的人脈。

許庭皺起了眉:“可這跟金光沒關係。”

“在這之前呢,是跟金光沒關係,不過現在就有關係了,”許願說,“現在你們要扳倒的不是柳意,是星耀,星耀要是炸了,少個人跟我們瓜分蛋糕,你覺得我高不高興?”

許庭看了許願一會兒,也沒有矯情,說:“那這事交給你了。”

“真稀奇啊,有生之年能聽到你對我說這麼句話。”許願睜大眼睛細細品味了一會兒,總覺得這是他第一次被家人委以重任,特彆激動,特彆新鮮,特彆有動力。

許庭忍不住想要抽他:“得了,你彆答應了又給我掉鏈子就行。”

許願立刻拍著%e8%83%b8脯說:“整個娛樂圈都知道我金牌經紀人許願從來不掉鏈子,答應的就一定做到,你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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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回來之後,珊娜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陸易不知道她和柳意說得有什麼特殊,她隻是問了點兒非常簡單的問題,簡單到讓翻譯員陸易都覺得珊娜根本不必要問。他一開始隻覺得是她受到了刺激,可兩三天了,珊娜的情緒一直不高,不是在同自己的同為心理醫師的同行聊天,就是一個人沒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這讓陸易感到開始皺起了眉。

珊娜再一次坐在陽台上的躺椅裡的時候,陸易上前在她的身邊蹲下來,撫摸著她的小腹問:“你最近怎麼了?”

珊娜懷孕的時間不長,外觀上根本看不出懷孕了,可陸易依舊覺得他能摸出珊娜的腹部變鼓了。

珊娜看了一眼陸易,托著腮摸著一旁Simon的腦袋說:“沒什麼。”

“嘿,不要讓我擔心好嗎?”陸易說道。

珊娜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喬恩和Zeo什麼時候回來?”

陸易楞了一下:“他們隻有一周的假期,我想馬上就要回來了。”

“監控的調取順利嗎?”珊娜又問。

陸易立刻反應了過來。現在整個網上都在抨擊珊娜和陸易,說那對外國夫婦的不是,還有人通過遠距離拍攝的一些模糊照片說當事人根本不是孕婦,媒體胡說八道就為了抹黑柳意。那些言論讓人看了就惱火,彆說被圍攻。

有多少人參與其中自詡正義卻成為網絡暴力的一份子,陸易以往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攻擊,現在他體會到了。

目前最好的辟謠方式就是那份監控,可是獲得監控沒有那麼容易。“他們的設備沒有聯網,聯不上網,又是最原始的設備,我們很難‘偷’到那份視頻。Zeo的經紀人打算走中國的關係,我想很快會有結果。”陸易安慰道,“不要太在乎那些人說的。”

“我沒有在乎他們,”珊娜毫不在意地說,“我看不懂大多數中文。他們隻是群體責任分散現象的一份子。”

陸易有點兒困惑了:“那你還在憂慮什麼?”他開始思考珊娜是不是陷入了孕婦常有的那種情緒裡。她本來就想一出是一出,現在又成了孕婦,情緒不穩定性大大增加了。

珊娜咬著手指停頓了好一會兒,說道:“我隻是覺得他可能會自殺。”

陸易猛地心裡一跳:“你說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現在的他很敏[gǎn],”珊娜說,“你記得我跟他說了什麼。”

“我記得。”陸易又回想了一遍。珊娜隻是問他為什麼要攻擊自己。柳意當時渾身狼狽,盯著珊娜的眼神又絕望又凶狠。

“他很無助。”珊娜得出了和陸易完全相反的結論。

陸易一瞬間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珊娜的眉頭沒有皺起來,她隻是像發呆一樣看著遠處,然後她說道:“可他不是我的病人。”

陸易:“……你在思考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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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打電話給邢趙中的時候,對方一接到電話就說:“哎,我怎麼一點兒都不意外呢。”

許願樂嗬了一下:“哥你說,能辦不?”

“有點難,你也知道我們案子是一個個接的,這是人家的案子,我插手就不太方便。”邢趙中說,“而且要是我真做了,擺明了跟人家對著乾啊。”

“他官比你大啊?”許願小聲說。

邢趙中哼笑了一下:“那到沒有。”邢趙中最近在升遷,勢頭挺好。

“那不得了,那哪是跟人家對著乾,是秉公執法啊,”許願立刻說,“現在輿情這麼嚴重,明明有監控這麼有力的說明事實的證據,為什麼不放呢你說是不是?而且咱們城市的警察一向和民眾交流溝通密切,形象親和,能越快出擊,越能體現咱們的辦事效率高、重視民眾意見,對不對?”

現在網上都是說這個案子的,鬨得大了也有不少人希望警方能夠發布案情的具體信息。本來這擺在彆人身上就是個小案子,可因為柳意自身的話題度高,還搭上了外國人,關注的人就更多了。

“我給哥找兩個媒體去,你看行不?”許願利索地說,“媒體的求知欲多旺盛啊,手裡有監控乾嘛不放出來呢不是?任由網上的暴民憤青發泄情緒啊?而且緊跟著你就升遷了,到時候我要來麻煩哥幫忙還夠不著呢。”

“行吧,你的主意總是多,”邢趙中笑了一聲,“改天應該讓你來我們警察局裡做形象策劃。”

許願說:“求之不得啊,我旗下多少藝人策劃編導,隨便挑。保證紅旗飄飄正能量滿滿還緊貼人民群眾。”

許願掛了電話之後就去找許庭了。許庭緊張地問:“成了嗎?”

“他順手幫個忙的事,”許願說,“現在這個事情的熱度高,他即將升遷,也能在走前撈個關注度,又不是乾見不得人的事。所有東西到了他們手裡都得備案,隻是公不公開的問題。”

許庭說:“你什麼時候送人去?”

“明天,”許願說,“讓他們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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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最後一天,劉誌偉和喬恩帶著一對父母站在了喬恩直接包下的一架直升機上。

劉書迎渾身都在發抖,臉色嚇得發白,他一路叫著不想來,可最後還是坐在了直升機上。直升機上有四個跳傘教練,喬恩本來堅持自己有跳傘經驗和證書,可以帶著劉誌偉跳,可他的腿成了阻礙,四個教練員一個不少,都將自己和每個乘客捆綁在了一起。

劉誌偉當初說帶喬恩來跳傘隻是一時起意,他自己對跳傘沒有太大的感覺,因此臨到關頭,他的緊張一點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