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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裡滿是讚許之色。

副導演看著都很滿意,這簡直就像是從原著裡走出來的。

林縕回過頭的時候,微微出神地看了一眼,他刹那間也有些恍惚,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從某個夢境裡走出來的一樣,他的眼神本就帶有一點含蓄的清冷溫柔,隻是軍裝往身上一穿,那點含蓄仿佛都不見了,看著人的時候有一種無形的侵略性和禁欲感,無法言明是什麼,隻是叫人很難不心動。

“林導準備好了嗎?”副導演低聲問:“要是差不多可以的話,這場戲就開始了。”

這場戲,講述的是遠方的謝墨嶼從戰場上回來,穿著的軍裝還未脫去,走在小樓的院子裡,林縕此時正躺在床上,從窗戶處往下看,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謝墨嶼,以為是夢境,而後側臥在被子裡,想著他的樣子..做一些隱秘的事情。

“需要我下去麼?”謝墨嶼看他,清冽磁性的嗓音輕輕落下:“是不是看著我的時候更有感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調?戲的意思,林縕耳朵微熱,卻隻看了他一眼,無奈似的製止。

“這一段戲應該是分開成兩組來拍的,或者一起拍也可以。林導要是覺得窗外有人更能調動感覺的話,那不如就讓謝老師去樓下,你在這裡開始拍,調整一下機位就可以了。”

林縕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奈地說:“我也不確定可不可以,先試一次。”

謝墨嶼下了樓,很快這場戲開始了。

遠景。攝像機的鏡頭裡,一個穿著軍裝的俊美男人走在小洋樓外的院子裡,光線很好,帽簷下落下一點陰影,鏡頭拉近,他的眼睛裡似乎閃爍著什麼情緒。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人,薄唇勾起了一個很淡的弧度。

內景。麵部特寫。

一點很淡的光線,透過小洋樓裡圓弧狀的小窗落下來,落在床上。林縕在被子裡動了動頭,露出冷白的鼻尖兒,他眼睛微微眯起,看見了在院子裡的人,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將手伸進被子裡,白皙的側臉卻泛上一層很淡的薄紅,濕汗順著鬢角流淌進枕頭裡。

下一秒,門外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仿佛有些急,而後敲門聲響起了,很熟悉,那節奏是他從前一直熟記於心的,原來不是做夢嗎?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謝墨嶼正要推門進來。

副導演卻說:“卡。”

“不夠。林導,這裡感覺你眼睛裡麵表現出來的少了點什麼,”他解釋說:“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但實際上開出來就是需要這種效果,不能太純了,這場戲裡麵你要體現出那種羞恥,但是又忍不住的去幻想的那種感覺。這裡,閉上眼睛不是睡覺,而是在想象你渴望的人。”

林縕:

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瘦削的側臉上仍有些薄汗,坐在床邊似乎是有些空白。

謝墨嶼也隱約聽見了房內的講話,便推開門,坐在他身邊摘下了帽子,溫聲說:“假如感覺不行的話,不如我來帶帶你。”

林縕一偏頭,恰巧撞進了他的眼睛裡,微微一怔。

他的眼睛本就很好看,戴上了軍帽,穿上軍裝後感覺又不一樣了,給人一種輕微銳利的感覺,好像是一柄劍從鞘裡拔了出來,露出一點些微的寒芒,可又有說不出的壓迫感。從前他是不知道,原來軍裝可以這麼讓人心動。

林縕回避著他的視線,低下眼睛,說:“怎麼帶?”

謝墨嶼站起身,食指在他後頸上勾了一下,笑說:“過來。”

兩人下了樓,謝墨嶼在院子裡的柳樹蔭下,坐在石階上,說:“知道為什麼體現不出來麼?”

林縕微微偏頭,凝神,看著他,溼潤的黑色眸子被光線照的有些亮。

謝墨嶼凝望他,輕聲說:“你從前有試過嗎?”

他指的是..?

林縕轉過頭,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耳朵紅紅的。

謝墨嶼於是很輕地笑了,他覺得這個人和他從前認識的人都不一樣,依稀記得從前讀書的時候,男生們圍在一個宿舍裡看片都是常有的事。

想必林縕這種人就是在那個時候一個人遠遠的看著表示不想同流合汙的吧,這也太可愛了。

兩人便在柳樹的樹蔭下坐著,謝墨嶼問:“那些激情片段呢?”

林縕臉色一熱,卻還是從手機的文件夾裡找出來給謝墨嶼看。

文件夾命名:激情戲;

放在一個大的名為「學習」的文件夾裡。

謝墨嶼覺得有意思,便低聲說:“我第一次見有人下載這些東西,真的完全是為了學習的。”

林縕於是看向他,微微偏了下頭,說:“難道你下載這些是為了..”

他話語一頓,沒有繼續往下說,謝墨嶼便笑了,說:“猜對了。”

霎那間,林縕的耳朵變得更加熱了,他不明白自己跟一個同性坐在這裡探討這種問題做什麼。

隨後,令他更加尷尬的事情來了,謝墨嶼伸手,食指點開了某一個視頻,神色清淡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來學習一下吧。”

雖說這個文件夾裡的都是激情戲,但倒不真是那類為了激情而激情的,大部分都是同類型的同性片裡麵截取下來的,有一種比較朦朧的感覺。

謝墨嶼點開的那一段裡,是一個膚色白皙的少年和另外一個稍微成熟些的男人之間的故事。兩人坐在那裡安靜地看,林縕卻渾身都緊繃著,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一段跟他們即將要拍的有那麼些相似。

謝墨嶼挽起衣袖,稍微往林縕那側靠了一下,那一瞬間林縕感受到了他手臂的皮膚,手指輕輕的蜷縮起來,可是下一秒,謝墨嶼就把視頻關掉了,修長的食指捏住了的下頜,低頭,溫暖而軟的唇壓了上去。

林縕:“!”

他睜大了眼睛。

並未有多餘的舉動,他的薄唇隻是輕輕貼著,清冽的氣息散開。

他漆黑的眼眸如此蠱惑人。

林縕刹那間僵住了,有一瞬真的很想突破他的防線、主動做些什麼。

他的理智知道,不可以。

下一秒,令他更加頭皮發麻的事情出現了,他深吸一口氣,而後用力拉住了謝墨嶼的手腕,阻止著他,說:“停。你要做什麼?”

林縕用力拉住他的手,推開他,移開眼睛,回避著他的視線,說:“不要這樣。”

謝墨嶼輕聲道:“抱歉,我想知道你的感覺。”

“你需要代入角色,”謝墨嶼的眼睛凝望著林縕,嗓音清清淡淡:“在這個劇本裡,他是非常渴望的。”

渴望並且瘋狂的想念。

的確是這種感覺。

林縕看了一眼謝墨嶼,慢慢的放鬆了,要代入角色。

某一種感覺,從他被壓抑的內心深處緩慢地釋放出來,他看著他的麵容,目光落在挺拔的鼻尖下的薄唇,他的目光輕微的閃爍,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再一次貼過去。

很快,林縕感覺到了一種跟從前完全不一樣的異樣,有點隱約的窘迫,他甚至沒有辦法直視謝墨嶼。

他想著,是不是彆的演員在拍攝同性片的時候都會麵對這些問題呢?他隱約覺得和謝墨嶼相處的過程中幾乎有些輕微的越界,很多感覺,都是他從前不曾體會過的。

兩人在回去時,氣場明顯就不一樣了。

很快,林縕躺在了床上,副導演說:“現在再來一次。”

林縕嗯了聲。

謝墨嶼就下樓。

林縕遠遠凝望謝墨嶼在院子裡的背影,霎那間,他從心底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他穿著的軍裝,筆挺的背影,長長的兩條腿,腰,他的目光緩慢的掠過,而後感覺自己仿佛帶入了角色一般。

有那麼一瞬間,雖然也僅僅是一瞬間,很成功地找到了角色的感覺..

假若是在平時,他大約會忽略這些想法,可他知道他在拍電影,他需要將自己釋放出來,正視甚至是放大某些感覺,沉浸進去。▽思▽兔▽網▽

第二次拍攝開始了。

房間裡副導演們和燈光師們各就各位,action。

這一次林縕的狀態和之前很快就不一樣了,他躺在被子裡,將下巴微微埋進了被子裡,額頭上有許多薄汗,蒼白的側臉散著淡淡的紅暈。

他的睫毛瘋狂的顫唞著,閉著眼睛,閉得很緊,淺淡的光暈落在他鼻梁上,呼吸有些輕微的急促。

像是急促的不停息的密密的雨點。

而後漸漸的放鬆再放鬆,像是釋然了一般,緩緩地嗬出一口氣。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的,接著是敲門聲。

林縕怔然抬起頭,凝望著門口,意識到過來的人並不是他在想象中虛構的,他是真的回來了。林縕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掀開被子去開了門,門外的人一如他想象的模樣,軍裝筆挺,帽簷下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他,伸手,揉了揉他後腦。

“回來了?”林縕怔然看著他。

細細喘熄還未平息似的。

謝墨嶼修長的手指摘下軍帽放在一邊,側過臉,看著他,微微抬起眉毛。

他挺拔的鼻梁被小窗透露的光線,照的明暗交錯,很立體,那一瞬間林縕沒有抑製心裡的微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緩慢的靠近,兩人的唇隻剩下一寸之遙。

若即若離的。

呼吸交纏。

林縕抬起眼睛,濕亮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謝墨嶼,裡麵卻像化開了濃重的情緒,他低頭,唇瓣貼上了他的唇,輕輕地蹭了一下,而後貼上去,一動不動,接著伸出舌尖,勾勒著他的薄唇,一下一下的%e5%90%bb,漸漸變深。

從他的角度似乎是能感覺到青年的隱忍與克製。

林縕貼上去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那個時候,謝墨嶼整個人幾乎是茫然與空白的。林縕倒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遊刃有餘的家夥也會有這樣不知所措的時候,親%e5%90%bb的動作卻更加的放肆了。

他像是開了某一個關閉已久的閘門,完全地融入了這個角色,在他的麵前輕喘著%e5%90%bb他,%e5%90%bb裡滿是想念的味道。

這一場裡兩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語言。

可是緊接著謝墨嶼臉上便浮現出一種再也無法克製的表情,他一翻身,偏頭含住了他敏[gǎn]的耳穀,慢條斯理品嘗著。

..

林縕喘熄的聲音變得更加大了,無法克製似的,有一些失控。

..

這一瞬間,鏡頭卻往後移,透過一個淡淡的白色紗帳,拍攝著裡頭的動向。隻看得見很模糊的人影的緣故,這一幕並不會顯得太過分,反而有種朦朧的美感。

“卡!”

“太棒了,”副導演鼓掌說:“這一次拍的太有感覺了,你們兩個簡直是太合拍了,”他忍不住讚歎說:“不過還是辛苦了,畢竟想要帶入情緒,對著一個同性這樣那樣還是比較有難度的。”

謝墨嶼笑了一下,他直起身子,看林縕。

隻見這人似乎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