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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彎了一下, 漂亮的眼睛認真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隻見林縕目光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像是對這個問題感到猝不及防,很快,他眸光裡的冰冷散去,還隱約笑了一下,那是一點很淡很淺的笑容,像是縱容:

“謝老師,人很不錯,各方麵都是。”

“目前,是朋友。”

謝墨嶼看到這,修長指骨點了點屏幕,來回播放了好幾遍。

那就是喜歡他了吧?

四舍五入,就這麼決定了。

當天他心情極好,隻是在進公司大樓的時候,撲麵而來的冷氣中迎麵撞上了自己的經紀人。

經紀人徐利眉毛一豎,很快看出了謝墨嶼的不對勁,說:“謝老師,怎麼回事?談戀愛了嗎?”

謝墨嶼說:“沒有。”

經紀人回憶著,想起來了,似乎是前幾天有一個采訪視頻,差點上了娛樂板塊的頭條,一堆人都在起哄他和林縕的關係。

“但你這表情怎麼回事?”徐利說:“跟林導有關?”

兩個同性之間的關係在娛樂圈,可以說既是噱頭,另一方麵又是敏[gǎn]話題。

可是謝墨嶼這人仿佛天生毫無顧忌似的,麵對這樣的問題,他居然可以模糊地打了個擦邊球,既不正麵回應,也不否認。

曖昧態度,導致CP粉又掀起了一個縞潮。

假如是跟他同級彆的演員,這麼乾沒什麼問題,無非被人說賣腐;

可他們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新人,不需要靠這種方式上位!

他們什麼級彆了?

還是出了名總拿獎的那種!

這麼乾吃得消麼?

萬一真有點花邊消息,謝墨嶼以後還混不混,還怎麼澄清自己是直男?怕是怎麼都洗不清了。

“林老師是直的吧,”經紀人說:“謝老師說這些話的時候和他商量過?他也願意?”

他沒回答。

不過呢,林縕真的直麼?

謝墨嶼回憶著,總覺得他看起來不太直的樣子。

而且某些時候他那麼敏[gǎn]那麼容易臉紅——謝墨嶼頗為惋惜地想,假如可以天天逗他就好了。

他的經紀人徐利很快把他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見縫插針地一番語重心長的說教。

他說:“謝老師,你怎麼能這麼來呢?記者問你戀情相關問題的時候,你以前都是怎麼回答的?我回憶一下,都是直接否認吧?”

謝墨嶼修長手指扣著平板,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低聲說:“以前那些能比麼?能一樣麼?”

他愜意地彎了下唇,回味什麼似的。

經紀人見他這樣,心裡打了個突。

“以前他們也打探過你跟彆的女明星的緋聞,你不都是撇的一乾二淨的,這一個怎麼就不一樣了?”

謝墨嶼想了想,還沒有計劃把他喜歡林縕的驚天消息散播出來,便靜靜地說:“畢竟他是我粉過的人。”

經紀人勉強信了,說:“你粉過他也不行,你這麼說,態度這麼曖昧,弄得那麼多人起哄你跟他的關係,對方肯定不高興。”

“據我所知,林縕應該是個直男,直男都不喜歡被人誤會自己和同性的關係的,你這麼來對方肯定會不高興,沒有哪個直男會喜歡自己跟一個男的扯的不清不楚的。”

“再說了,謝老師你跟他是什麼身份?”

“直男都不喜歡被沾上是gay的緋聞。而且,你們不需要任何緋聞造流量。”

前麵他這麼說,謝墨嶼還覺得不以為意,可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謝墨嶼便開始情緒有點落寞,心想,真的嗎?

這麼說原來林縕會不高興?

他皺眉,心裡的確是不想林縕因此受到負麵影響。

雖說他自己不在意,可從某些程度上來說,的確無法判斷林縕對於同性緋聞的接受程度。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起瓷白茶盞,皺眉,低聲說:“的確。”

他有些愧疚,還有些不安,不過主要的原因都是因為擔心林縕被彆人這麼說會覺得介意或是不高興。

與此同時,另一邊。

林縕正坐著公司的車往片場的位置走,他白皙的食指支著下頜,放鬆地靠在座椅後,食指劃了一下平板,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新聞上有一段之前的采訪視頻。

這段視頻是謝墨嶼在那個大樓下被拍到的,和自己被問的問題差不太多,無非是問了幾個電影相關的話題,再很輕而易舉地切到他和自己的關係上。

助理似乎也注意到了這段視頻,他說:“林導,你和謝老師的CP粉什麼時候這麼狂熱呢?”

他一邊說一邊試探著看了一眼後視鏡,發覺後視鏡裡的林縕正靜靜地靠在車玻璃上,目光靜靜的落在那段視頻上。

而看他的表情,他似乎是一點兒也不介意,而且似乎還在輕笑。

“會麼?”林縕淡淡地問,似乎是一點也不介意。

這倒是令他的助理驚悚了,要知道,放在從前他是從來不會給這些打探花邊新聞的記者眼神的,大多數時候他根本不會理會,亦或者是回答這些問題。關於謝墨嶼,他還是頭一次對這些問題詳細的回答,脾氣還挺好。

這倒是令人挺驚訝的。

林縕的目光落在視頻上的青年的臉上,他一張清冷綺麗的臉就那麼明晃晃地出現在鏡頭前,看上去挺溫柔,尤其是那雙眼睛,他看向鏡頭的時候含著一點笑。他回答那些問題的時候,仿佛是帶著一點調皮,果然,到了最後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對著記者那似是而非的問題,拋出了一個更加似是而非的答案。

記者問:“請問您和林導是什麼關係呢?是否像外界傳言的那樣說你們正在交往?跟他拍同性片,開心麼?合作應該很順利吧?”

謝墨嶼笑了下,說:“最喜歡的導演麼。”

“肯定開心。”

“合作很順利。”

“至於交往——”

謝墨嶼唇角輕輕彎了下,修長指骨落在黑色話筒上,嗓音清清淡淡:“得經過當事人同意吧?”

不知怎的,林縕現在越看謝墨嶼越覺得他有些詭異的可愛,說不上是哪,隻是見了他就好像看見一隻毛絨絨的大型犬,大約是金毛犬或者是拉布拉多那種性格溫順的,看上去就很想讓人摸一摸他的頭,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

與此同時,副駕駛室上的助理透過車前的後視鏡往後看,卻看見自家導演輕輕地靠在車玻璃上,表情很放鬆,素來沒有什麼表情的,略有些冷淡的側臉上,仿佛是冰雪消融了,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卻異常的動人。

確實不能怪CP粉。

他心裡默默地想,這倆人好像有點情況啊,關係也太好了吧。

隔了一天又有一場稍微重要些的戲份,謝墨嶼準備好了,坐上劇組的車來到片場。

此時他的心裡仍有一些輕微的不安和愧疚。

或許他在彆人調侃兩人的時候,應該直接否認掉這層關係,林縕會覺得更輕鬆吧。

這段視頻拍攝的地點是在民國的一間舊時遺址處,似乎是哪個將軍的舊宅。拿到這塊房子的批文,花了一些時間,很多地方的裝飾都非常的還原,質感也和那些影視基地的十分的不一樣,很適合拍電影。

“今天又降溫了,”進去的時候謝墨嶼對著門口的副導演說:“出來的時候好像有點小雨,現在已經停了。”的確。”副導演陳導坐在哪兒搓了搓手,在風中說:“這一場很重要,小謝要好好表現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完,他笑了笑,似乎想調侃他和林縕了,話到了嘴邊卻又沒有說,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確實很重要,”謝墨嶼忍不住笑了下,說:“不過這一場主導的似乎不是我,是林導呢。”

”我還從來沒看過他拍這樣的戲,”陳導大聲的笑了起來,說:“很期待他的表現啊,引誘,拍起來還是有難度的,小謝你就負責躺著享受吧。”

的確,這一場要拍的是他們兩人首次重逢。

時隔一年劇中的兩位主角,在戰爭後重逢。

謝墨嶼飾演的角色從遠方回來,在他們的臥室裡,林縕所飾演的角色對他進行了引誘,隨即兩人完成了一次重要的床戲。

謝墨嶼進門的時候幾個燈光和攝影師已經到位了,正在整理著機器和排線,他的目光在眾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上稍微轉了轉,很快看見了坐在西北角默默看書的他。

劉導拖了個小板凳坐在林縕的旁邊。

隨後,身邊幾個人都抬頭。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謝墨嶼越過臥室沉重的大門,長身玉立地靠在了牆邊,垂眸看,輕笑:“林導,早。”

劉導看見了謝墨嶼,笑著打趣,說:“謝老師不去看劇本,坐在這裡看林導乾什麼?”

林縕:

林縕抬起眼睛,兩人不尷不尬地對視了一下,謝墨嶼伸出冷白如玉的手指指著劇本:“這段戲,來真的?”

很激烈的一段戲呢。

也不知道林縕介不介意那天自己在采訪時隨口說出來的玩笑話——說是玩笑話,倒也不儘然,半真半假的,像是故意設下的陷阱,等待獵物陷落。

“也沒什麼,”林縕白皙的手指翻開劇本,輕聲說:“這場戲不長不短,都沒有台詞。而且謝老師不用怎麼動。”

的確,謝某人基本上躺著不用動。

想到這兒,謝墨嶼墨色瞳仁閃著柔和光暈,他從未想過自己喜歡的人主動來色誘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林縕,他這麼樣的一個平時看上去冷冰冰的人,也不知道做出這些動作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模樣呢。

他漂亮的眼睛裡閃爍著某些看不明白的情緒,微微一哂。

這場戲的拍攝地點,在小洋樓第二層的臥室裡。

林縕上樓,伸手推開了窗戶通了通風,窗外秋季的風迎麵吹進來,有些乾,遠方的景色,呈現出一種偏灰的色調,給人一種十分陳舊的氣質。

房間內的光線比較昏暗,打光師在角落裡布著光,攝影師已經準備好了,副導演站在一邊觀望。

林縕轉過身,看見謝墨嶼正從樓梯上走上來。

這一場戲裡,謝墨嶼穿著軍裝,給人一種非常不一樣的感覺。他的五官本就極其優越,軍裝穿在身上,襯著腿長而直,帽簷下鬢角俊美,鼻梁高挺,修長的食指漫不經心地摘下軍帽,抬起眼睛看了林縕一眼。軍裝其實挺挑人,氣質稍微差一點就出不來效果,可是放在他身上剛剛好。

“救命,”一邊的小姐姐捂住心口:“隻是看一眼,我就腿軟了。”

“謝老師總攻,”另一個場務小聲感慨:“這也太欲了。”

“禁欲才是真的欲啊,草我都要被掰彎了,”一邊正在排線的小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說:“什麼時候我能長成他那樣,脫單不愁了。”

“確實,軍裝挺合適的。”副導演陳導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謝墨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