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叫人招架不住。
林縕心底那點說不出來的異樣感又來了。
他抬頭看了謝墨嶼一眼,說:“你先換,我去隔壁房間換。換好了,叫你。”說著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隻有那背影,透著他輕微的慌亂。
謝墨嶼看著他,輕微眯起眼睛打量,審視獵物一般,又笑了下。
很快兩人都換好了。
謝墨嶼在他門口慢慢的敲了敲門,林縕聽見了,微微一頓,隨後轉過身,拉開了門,迎麵撞見門口的謝墨嶼。
他肩上帶著一個毛巾,屬於成年男性的軀體荷爾蒙撲麵而來,不得不說,按照他的審美,眼前的這個人算是非常的合格,遠遠超出了標準的。寬肩,窄腰,以及長腿。
可林縕並沒有細看,倉促的,很快的移開了眼睛,說:“走了。”
“嗯。”
謝墨嶼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從肩上滑落,%e8%87%80部,輕微的笑了一下,說:“畏水是很危險的,一會兒要放鬆。”
林縕:
謝墨嶼的目光輕微頓了頓,清淡的眼睛看著他,嗓音溫柔:“林導,你簡直完美。”
林縕咳嗽一聲,掩飾似的,耳朵紅了。
他又開始了。
“要是不介意..”謝墨嶼禮貌地說:“真想拍一下。”
“閉嘴。”
林縕閉了閉眼,說。
謝墨嶼無辜地解釋:“我是想拍照。不可以麼?”
林縕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降服了,半響,反笑了:“不可以。”
兩人隨即往泳池邊上走,泳池邊上有水花,不過很輕微,在日光下輕微的反著光,路過一樓的時候,聽見一聲嘟囔,謝墨嶼一頓,看見廚房裡他的母親端著一個小蛋糕從烤箱裡拿了出來,說:“這是昨晚剩下的嗎?”
傭人說:“小少爺昨晚烤的。我說我來,他非要自己動手。”
“喲,”母親笑了,說:“他挺用心,跟追小姑娘似的。”
謝墨嶼尷尬了,那是他昨天試圖給林縕做小蛋糕的時候剩下的,當時失敗了挺多個,丟在一邊,沒管。
林縕也看見了。
他忽而回憶起,昨晚某人擁抱他時候的那股撲麵而來微甜的氣息。
像蛋糕。
其實是很甜,很動人的。
某種感覺逐漸從他理智的枷鎖中逃逸,漫無邊際地勾起眾多感性的情緒。
他側眸看了眼謝墨嶼,恰巧他也看了過來。
“昨天的蛋糕,好吃麼?”謝墨嶼凝神問他。
“嗯。”林縕很輕地笑了下,轉眸看他,輕聲說:“很甜。”
母親從廚房裡轉開眼睛,恰恰看見自己兒子和身邊那人。
他皮膚很蒼白,看起來是一種內斂含蓄的氣質,和謝墨嶼迥然不同,但走在一起莫名的有種感覺,是相互融合的。
他們關係看起來不錯。
他的母親不由微微笑了下,注視著兩人離開。
旁邊卻響起一個聲音,是謝墨嶼的父親。
“他們認識?”
“嗯,朋友吧。”
父親微微眯起眼睛,說:“關係有點近。”
“是有點,”他母親又笑了下,說:“有什麼關係呢?我兒子喜歡男的女的,我都可以接受。”
父親卻笑了一下,說:“你能接受,得看圈子接受不接受。”
“浴巾和果汁點心放在這邊了。”傭人把準備好的甜點放在露天躺椅旁的桌子上,說:“小少爺想吃隨時過來。”
“嗯,謝謝了。”
謝墨嶼隨口說,而後撐著岸邊下去了。
泳池的水很清澈,林縕坐在大理石的邊上,試探著伸進去一隻腳丫,感受著溫度,感覺到有一點微微的冷意,這個溫度下遊泳似乎是很容易感冒的。不過也沒有彆的選擇了。
他謹慎的扶著扶手讓自己沉下去,一回頭卻看見身後的青年已然下水了,濕漉漉的水珠順著他微卷的黑發往下墜落,滑過過高挺的鼻尖,薄唇。
“冷麼?”
謝墨嶼問他:“冷的話,過來。”
林縕一怔,還未說什麼,感覺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體溫很動人,順著手指尖傳了過來。
林縕對於他的接觸?感覺到輕微的不適應,手指倏地縮了回去,他不知所措的看著謝墨嶼,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
謝墨嶼問,他漂亮的眼睛裡流露出一點受傷的神色。
“沒什麼,”林縕緩慢地嗬出一口氣,說:“我不習慣..肢體接觸。”
尤其是這麼近的肢體接觸。
或許是因為從小跟著母親長大的緣故,他其實一直以來對於成年男性的接觸隱約有些排斥,或者說並不是排斥,而是一種某種程度上的陌生帶給他的慌亂感。
他從小到大都極少與男性有過肢體接觸。
以至於謝墨嶼靠近的一瞬間,他不禁就緊繃了。
說不上那是什麼感覺,謝墨嶼的手很熱並且帶著瘦削指腹上輕微的薄繭,握上來的一瞬間感覺很有力,可也就是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條件反射地想要回避。
“不要碰我。”
林縕深吸一口氣。他慢慢適應著水的溫度,說:“我先自己試試。”
謝墨嶼一怔,漂亮的眼睛裡閃過的那一絲受傷又加重了,他仔細看著林縕,輕聲問:“真的沒關係的嗎?”
“不是。”林縕見他這樣,無端的不忍心,移開眼睛,說:“是我的問題。”
謝墨嶼看了他一會兒,轉身離開。
林縕緩了緩。
天氣恰好,這處彆墅依山而建,背後給人一種清涼而幽靜的感覺。林縕閉上眼睛將自己沉浸進去,感覺所有的聲音都離自己遠去,似乎是有水花撞擊在大理石上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看見清澈的藍色的水的不遠處,某個人的身影那一瞬間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
他在一片模模糊糊影影綽綽中感覺到了謝墨嶼的存在。
也就是因為這種寧靜,這種安靜的距離給人一種好似全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的錯覺。
這種錯覺很美妙,很奇妙。
林縕根據從前學遊泳的回憶試著做了幾個呼氣動作,將頭探出水麵,深吸一口氣沉浸下去,然後咕嚕咕嚕的吐泡泡,如此試了幾次之後,慢慢的就適應了這種全身被柔軟的冰涼的水包裹住的感覺。
身旁傳來他清清淡淡的聲線:“現在好些了嗎。”
林縕應了聲,白皙手指抓著泳池旁的扶梯,閉上眼睛,在水中緩慢抬著腿感受水流。
他腹部忽而一暖。
謝墨嶼在他身邊,漂亮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起了他的腰部,溫柔的嗓音不急不緩:“稍微高一點。”
林縕登時緊繃了,那一點微妙的觸?感好似順著小腹蔓延開,暖熱、輕微的酥|麻,流竄往四肢去。
“你..”林縕的唇上沾了水,看起來有點不自知的誘人。
“抱歉,”謝墨嶼修長如玉的手替他擦乾淨睫毛上的水,溫聲道:“林導,假如不碰你,怎麼才教得會呢?所以,還請忍一下。”
小腹畢竟是個微妙的位置。
林縕閉了閉眼,心說,請他教自己遊泳一定是他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腿動一動。”謝墨嶼說。
林縕白而長的腿在水池裡輕輕遊動,魚尾似的。
不消片刻,他隱約覺得小腿有點抽筋了,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身旁的人,抬眼,恰巧看見謝墨嶼那張輪廓清淡綺麗的麵龐。
水珠沾在了睫毛上,如精雕細琢的冰雕,絕美、不入凡塵。
林縕渾身過電似的,下意識從水裡浮起來。
謝墨嶼漂亮的瞳仁微深,凝視著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氣氛有些灼熱。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講話,彼此對視著。
謝墨嶼注視著他,方才親密擁抱著對視叫人很容易心猿意馬。
“你..”
先一步心虛的是林縕,他長這麼大還沒有遇到過這樣尷尬而不知所措的事情,清亮的眸子凝視著謝墨嶼,而後在靠岸的邊上站直了,轉身,問:“還繼續麼。”
他的頭發全都濕了,一縷一縷的沾著水珠滴下來,白皙的鼻梁和下頜線十分漂亮,唇部溼潤的透亮,看上去十分可口。
謝墨嶼知道他在刻意避免提起方才發生的事情。
“林老師這麼畏水?”
謝墨嶼緩緩開口。
“咳..”
林縕知道他在溫柔地沒有讓人不自在,但還是嗆到了,不自在地切換了一個話題,說:“嗯,繼續。”
繼續是很難繼續了,話雖這麼說,可林縕一閉上眼睛,那種微妙的觸?感又被他回憶起來,手輕微托起他小腹的時候,指肚上略微堅硬的繭子的觸?感,貼著皮膚,那點熱意仿佛一直要燙進心裡去。
被他刻意忽視的微妙感又湧了上來。
謝墨嶼對他來說究竟是不一樣的。
他碰到了他的皮膚,哪怕是一點,感官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星火燎原一般。
哪裡不一樣?
林縕說不清楚。
比如,第一次見他,林縕就覺得他好看;
或者是,某些時候意外的心動。
“往上一點。”謝墨嶼凝視著他漂亮的肩背線條,一直到腰窩,毫不吝嗇地讚美說:“林導,為什麼你脫了衣服更好看了?”
林縕看他一眼,簡直無言以對。
不得不說遊泳還是挺難的,對於林縕來說,從前在海底差點淹死的經曆,總讓他很難適應冰涼的水,總覺得閉上眼睛很容易就要重複童年的噩夢。
“我先帶著你,”他伸出手,托著他的小腹,說:“沒關係,試著往前。”
“屏住呼吸。”
“嗯,稍微快點。”
“抬頭,換氣。”
..
如此又重複了幾次,林縕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好似身邊能夠依靠的人隻剩下了他這一個,可雖然他講話挺沒邊,但這時候給人一種意外的可靠。這種感覺叫他有些輕微的不自在,他低下睫毛,渾身濕漉漉的,被他帶著繞著泳池學了一圈。
林縕被他看的有點不習慣,站直了,說:“我試試單獨遊。”
他屏住呼吸下沉浸在冰涼的水裡,稍微動了幾下。
“咳咳咳..”
他整個人都被嗆到了,水不算深,可是對於不會遊泳而又有些抽筋的初學者來說實在是再糟糕不過了。身邊似有人來,他在一片慌亂中緊緊的抱住了身前的人,那一瞬間,兩人的皮膚緊緊挨著,從某處傳來灼熱而微妙的觸?感,令人心尖兒都在發顫。
“還好麼?”謝墨嶼低眸,問他。
林縕伸手,夠住了眼前人的脖子,皮膚觸?感很熱,他攀升,終於露出水麵。
林縕似乎是被嗆到了,趴在他肩頭不停的咳嗽著,那%e8%83%b8腔的震動,穿透肋骨仿佛撞進心裡來,謝墨嶼一偏頭看見了他濕漉漉的發絲,往下滴著水,睫毛上掛著水珠,可憐透了,卻叫人忍不住想看他更可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