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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361 字 6個月前

有力氣。

顧銘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將人緊緊嵌進懷裡,他現在隻有把人抱進懷裡,才能感受到寧鈺存在的氣息。

“你還需要多久?”顧銘在他耳邊柔聲問。

“一周吧。”寧鈺無力地說。

顧銘%e5%90%bb了%e5%90%bb他的耳垂,“好,再給你一周時間,我們還有生活要繼續,一周後振作起來好不好?我很害怕你永遠這樣。”

他這一周貼身地守在寧鈺的身邊,看他驚醒,看他假裝正常,看他麵目頹喪,看他連笑容都不容易撐起,顧銘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完全走出來,他真怕他永遠這樣下去。

寧鈺輕輕地笑著,望著廢棄的工廠。

他的下巴墊在顧銘的肩膀上,聞著顧銘身上的味道,他的小身子貼進顧銘的懷裡,墊著腳尖,勾著顧銘的脖子,白貓一樣乖巧,寧鈺蒼白著麵頰,唇色發白,氣音無力,“顧銘,我想結婚了。”

他想著那反複的噩夢,想著陸從的質疑,想著之前為什麼不答應顧銘的求婚,現在都有了答案,他想,他心底還沒有完全地放下芥蒂,在今天以前。

顧銘的唇蹭著寧鈺的脖子,手掌在寧鈺的腦後護著,他知道這是一場盛大的考驗,他也知道自己通過了這場考驗,他不責怪他們的欺瞞戲耍,在聽到寧鈺的這句話,一切都值得。

顧銘有力地應答於他,隻有簡單的五個字:“好,我們結婚。”

第85章 告白

那天過後, 寧鈺的狀態好轉了很多。

他有問起過顧銘,梁雲知道那麼多,甚至知道他喜歡溫知行這件事, 顧銘就沒有懷疑過是他們串通一氣嗎?顧銘說危機時刻哪裡想得到那麼深,他也沒時間去深想啊,刀子都貼在寧鈺臉上了。

寧鈺問他有沒有責怪他, 顧銘說沒有, 他反而很謝謝他設這個局, 否則他不知道怎麼讓寧鈺真地完全信任他。

現在二人之間再沒有因為溫知行有所芥蒂和隔閡, 寧鈺甚至允許了顧銘和溫知行地自由往來,他的意思是,顧銘現在抱著溫知行, 他都不會懷疑他們有什麼了。

“真的?”顧銘坐在沙發上, 懷裡抱著寧鈺,不懷好意地問。

寧鈺被他看的有些心虛, 投降道:“好吧,假的。”

但他真地不再介意溫知行和顧銘的關係。

寧鈺腳上隻穿了襪子, 窩在顧銘懷裡, 兩個人黏黏膩膩,從那天以後倒是親近了不少,顧銘想著他這些日子的表現, 很是珍惜現在的寧鈺。

“你去跟他道個歉吧。”寧鈺說。

顧銘還在想著事, 沒聽明白這句話,“跟誰?”

“行哥。”寧鈺摸著顧銘的下巴,說道:“那天對他挺不友好的。”

顧銘認真地想著, 不是被寧鈺說中了道不道歉的事, 是另一件事, 溫知行一直蒙在鼓裡,他們倆現在的感情說什麼喜歡之類的都會惡心到對方,真就熟悉到這種程度,顧銘不用想都知道溫知行會怎麼對他,他說:“我考慮考慮。”

寧鈺靠在顧銘的%e8%83%b8膛,感受著他的心跳聲:“我也會過去道歉的,我搞的你們……很奇怪吧。”

他要求顧銘永遠不準見溫知行,不知道對方心裡怎麼想,寧鈺去找溫知行幫忙的時候,對方答應得很爽快,這讓寧鈺心裡覺得有點愧疚。

“沒有,他不會介意的,”顧銘的手從寧鈺的腰上橫過,“但是你要跟他見麵,他會很開心。”

“為什麼?”寧鈺仰著頭。

“因為他喜歡你,”顧銘摸著寧鈺的手,低頭說:“他說你好看。”

寧鈺笑了聲,沒有當真。

下午顧銘去了酒吧,要去找溫知行,得向人家解釋清楚現在的情感,他不希望溫知行誤會,也不希望打擾到彆人的生活,寧鈺準許了。

寧鈺自己也有點事情,顧銘說晚上去接他,寧鈺同意了,他要去見梁雲。

那天結束之後,他們沒來得及說什麼,梁雲就走了,今天特地聯係好,兩個人私下裡見了麵。

“那天沒來得及跟你道聲謝。”

寧鈺的對麵便是梁雲,聞聲回應道:“沒什麼可謝的,舉手之勞。”

說完,梁雲又補充道:“不過你很大膽,寧少,陸從是我哥,如果我真地起了殺心呢?你沒想過嗎?”

找梁雲做這件事絕不是上上策,就像他說的那樣,他若是一時起了殺心,要為陸從報仇呢?寧鈺這個做法不正是把自己送入了虎口嗎?梁雲不懂。

有錢人應該更惜命。

寧鈺坦誠地說:“想過,所以我給你這次機會。”

梁雲皺起眉頭:“什麼?”

寧鈺說:“如果你想報仇,想殺我,你總有機會,我不喜歡潛在的危機,擺在明麵上多好。”

梁雲理解不了。

寧鈺說:“那麼現在呢?你想為他複仇嗎?我就在這裡。”

他那麼不怕死地說,筆直地坐在梁雲的對麵,給他出著主意,四周路過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在談論生死的話題,還一臉的輕鬆。

梁雲是陸從唯一的弟弟,不是親生的,但勝似親生,沒有陸從就沒有現在的梁雲,陸從的死影響到的第一人梁雲擔當得起。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梁雲看著寧鈺,不由得笑了,那是一聲悲哀的笑,他道:“我要是動了你,黃泉路上,怕是要被他弄死吧。”

寧鈺將視線落在桌麵。

梁雲清醒地說:“你是他這麼多年護著,愛著,連說出口都不敢的人,誰敢動你一下呢?從哥身上是背著很多人命,我也知道他一直不乾淨,可他對你的心意是真的,他很喜歡你,一直。”

但凡這些天有人提起陸從,寧鈺都不想發表看法和意見,就像現在一樣,會選擇保持沉默,話都讓彆人說,任他們怎麼評判,怎麼覺得這件事情裡誰是受害者,無辜者,加害者。

他們不是自己,寧鈺也並不想分享自己的體會給不了解他的人聽。

“恕我直言,我這個問題也許不該問,但我真地想替從哥問一句,”梁雲緊盯著寧鈺,“你這些年,有沒有一點喜歡過他?”

寧鈺在和梁雲直視的時候,眼神極度地坦誠,這就讓梁雲更加不甘心,他道:“哪怕隻是一瞬間呢?”

沒有過嗎?一瞬間也沒有嗎?會這麼狠心嗎?陸從喪了命,他連一句好聽的話也不願意說嗎?

寧鈺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他的喉嚨乾燥,水也潤不得,寧鈺反問他:“你會喜歡上他嗎?”

梁雲說:“他是我哥。”

寧鈺道:“是啊。”

梁雲懵了一下,隨後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手指敲打著桌麵,良久後歎了口氣,很清楚,夠寧鈺聽見。

“我希望從哥下輩子不要遇見你。”梁雲大膽地說,人為了追求想要的生活和愛人奔波著,如果兩個人無緣無分,為什麼安排他們相遇?是怕人生不夠遺憾,還是怕人生不夠亂。

這不是一句好聽的話,很容易激怒彆人,但寧鈺沒有,他平靜且認可地說:“我也希望。”

他沒有在開玩笑,他不想遇見陸從了,下輩子,下下輩子,他沒有原諒他背叛自己的宗宗件件,隻是隨著人去了,他不想計較了,也沒地方計較了而已,他想陸從也是這麼希望的,他們都後悔遇見彼此吧。

“梁雲,你覺得……”寧鈺看著窗外,“人死之後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應該能,”梁雲誤解了寧鈺的意思:“你要改變說辭嗎?”

寧鈺搖了搖頭,他對梁雲一笑,站了起來,從位置上離開。

梁雲沒懂,他為什麼問這句話。

但是寧鈺已經走了,他沒機會再問。

寧鈺從梁雲那裡離開,他一個人走在路上,天氣晴朗,正是放學的時間,途經學校的路段,聽見幾個小朋友在爭執,寧鈺的思緒被拉回來。

“當然春天啊,梨花開,花開肯定是春天咯!”

“絕對是冬天!梨花是白色!不信我們回去問老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覺得是春天,花開就是春天嘛……”

四五個小朋友站在一邊爭執,他們吵的太激烈,寧鈺不得不注意他們,與此同時,他也被小朋友們發現。

“我們去問那個大人!”

“哥哥哥哥……我們有問題想問你。”

幾個小朋友把寧鈺當做了唯一的判決者,爭先恐後地問,聲音亂而雜,寧鈺柔聲說:“一個人說可以嗎?”

一個女孩子站了出來,背著雙肩包,兩手握著書包帶,仰頭問:“我們考試的時候有一題是這樣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問形容的是什麼季節,我說冬天,他們說是春天,是冬天對吧?”

“是春天,都說花開了。”

小朋友們都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各不相讓,都眼巴巴地望著寧鈺,希望從他嘴裡聽到自己的答案,寧鈺笑了一聲,蹲下來說:“千樹萬樹梨花開指的是冬天哦。”

“你看我說的吧!”女孩拍手,興奮不已,自己的答案被認可,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

“花開不是春天嗎?為什麼是冬天?”小男孩露出不理解的眼神。

知道答案的女孩子立刻解釋了起來:“梨花,梨花是白色的,它這個是用了比喻的,把雪花比喻成梨花,千樹萬樹梨花開不就是說雪下的大嗎?掛在樹枝上像梨花一樣。”

寧鈺看著女孩欣賞地點著頭,“她說的是對的。”

“啊,真是啊。”其他小朋友佩服地看著女孩。

寧鈺問:“你們學過這首詩嗎?

小朋友說:“還沒有,出現在試卷上的,那完了,我寫錯了。”

寧鈺揉了揉其中一個男孩的腦袋,提醒道:“以後就要記住了。”

小朋友用力地點了點頭,露出為剛剛錯誤的答案而爭執的羞愧表情。

問題解決,幾個小朋友跟寧鈺再見,然後幾個身影又交疊在一起,往遠處走了。

寧鈺蹲在原地,看了一會,他剛從梁雲那裡離開,不太好的心情又恢複過來,寧鈺站起來,顧銘給他打了電話,問他在哪。

寧鈺把自己的位置交代了一下,顧銘要來接他。

他站在原地等,看著許多孩子和家長路過,有的在報告這一天發生了什麼趣事,有的在講述今天學習的課文,爸爸媽媽們配合地應著,平平淡淡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波折,就是大多數人足夠幸運的一生。

寧鈺等了十幾分鐘,顧銘到了。

他上了車,問起顧銘情況。

“行哥怎麼說?”寧鈺說:“他能……理解你嗎?”

“他,”顧銘說:“吃了桶火藥。”

寧鈺啊了一聲:“他很生氣?”

顧銘的手貼著下巴,說道:“不是生我沒選他的氣,他生……算了不說也罷。”

“怎麼了?”寧鈺追問,他得清楚情況。

顧銘開車上路,也沒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