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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66 字 6個月前

是……”寧鈺想扇他。

“我真是什麼?混蛋?”

“不,比那更惡劣,你簡直是禽獸。”

“呦,你不允許雙性戀的存在呀。”

“我不允許你是雙性戀,”寧鈺惡狠狠地說:“你憑什麼糟蹋人家姑娘啊,那麼壞。”

顧銘跟他鬥嘴起來了:“我可不壞。”

寧鈺說:“對,你不壞,你隻是跟我一樣心思齷齪三觀不正的惡棍!”

“我心思正著呢,”顧銘扣住寧鈺的腰,逼得寧鈺向前邁了一步,貼在他的懷裡,燈光的暗處,兩道身影交疊在一起,顧銘目光沉了下來,“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寧鈺知道他在說什麼,那因為肢體接觸而更清晰感受到的反應已經足夠讓人臉紅,可是兩個人都不是情竇初開的,寧鈺耳朵上倒是沒見什麼紅,他隻是要撤開,顧銘不撒手。

“乾什麼?”寧鈺被他攥著手,在顧銘的視角裡,掙紮著的人都顯得嬌滴滴的,他大概是瘋了,能覺得這麼凶的語氣是嬌,寧鈺警告道:“放開我。”

顧銘沒有立馬鬆手,他保證,如果這不是在公眾場合,如果沒有這個燈光,他肯定乾點什麼不要臉的事。

心思確實不正,他把人扣了好一會,讓人清楚感受到存在的威脅,才把人放開。

寧鈺退出去好幾步遠,因為顧銘沒有征兆地放開他,差點把他弄倒。

“惡棍就內部消化好了,”顧銘一點也不覺得臊,還能言辭義正地說:“那就不用禍害彆人了。”

寧鈺摸著自己的手腕,給他一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

“顧銘。”秦建從裡麵走了出來,叫了一聲,顧銘轉過頭,秦建說:“幫個忙,有空嗎?”

顧銘去看寧鈺,一旁的寧鈺說:“我不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顧銘也不樂意去,可人找上門了,他得短暫地從寧鈺這兒離開一會,戀戀不舍的,仿佛一會不見都不行了,顧銘囑咐道:“那你等會我,馬上回來。”

寧鈺答應了他,顧銘走得時候上下打量了寧鈺一眼,也不知道怎麼的,鬥兩句嘴心情好了,他隻想趕緊幫完秦建,然後跑回來。

寧鈺目送二人離開,他沒有去摻和,也沒問兩人去乾什麼,寧鈺走下了階梯,在庭院裡轉了起來。

泳池旁邊有幾個人正在哈哈大笑,說些什麼以前的事,寧鈺聽了點,但重點不在他們身上,幾個人開始說起秦建來,壽星被議論,言語之中,寧鈺對今日的主角有了大致的形象定位。

“秦建那女朋友追了多久,三個月有沒有?”

“多久有什麼用,還不是分了。”

“人有自己的理想,跟秦建不是一夥的。”

“的確,但秦建也不差啊,對女朋友這麼好,關懷備至,這都拿不下。”

果然,女人堆裡總是有很多的信息,但男人堆貌似也是一樣。剛剛在裡麵,寧鈺沒聽到有關於秦建的話題,現在對生日的主人公有個不錯的印象,寧鈺在乎的點非常奇怪,他總覺得對自己另一半好的人品都不錯。

“可惜了。”他們還在討論秦建和秦建女朋友的事情,發表著看法。

寧鈺準備走了,不聽了,這話題一轉,到他身上了,他停下了抬起的腳步。

“……那還有顧銘呢,顧銘不是更野,你知道他跟誰牽扯在一塊了,寧伯雷兒子,你敢信啊。”

“那不是大資本家嗎?”

“不就說嗎,以前的都不說了,這個可有分量,顧銘也敢招惹,這要是鬨矛盾還得了?”

“他們不是分了嗎?圈裡有人說來著,也就是玩玩,你們還真信。”

寧鈺聽著,他還來不及發表意見,突然迎麵一個背影朝他砸過來,寧鈺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他被巨大的衝擊力一同掀向後麵,如果是地麵,他會栽得很慘,流血也不一定,可身後是個泳池,對彆人來說是救了自己一命,可對寧鈺來說,那不如是一塊堅硬的地麵。

“撲通”一聲,兩人雙雙墜入泳池,那鬨騰的人群停了下來,有幾人追到了泳池旁邊,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見肇事者站在泳池邊,衝裡麵探出來的腦袋怒指:“你他媽爬上來!”

掉進去的人抹了下臉,怒拍了下水麵,“你給我等著!”

說著就要向上麵遊,看戲的眾人心下了然是兩個人的鬨劇,鬆了一口氣,但那個在泳池裡掙紮的身影突然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連同那個要爬上來的人也發覺了異樣,他回頭看過去,不清楚是怎麼一個情況,直到那痛苦掙紮的影子墜入了水底之後,平息的水麵讓人心下一慌。

“喂!”那人瞪大眼睛,忙向誤傷的人遊過去。

秦建找顧銘沒有彆的事,在分禮物,秦建準備了幾份好禮,打算給一些久未相見的朋友,但準備的東西不同,他找顧銘來做參謀的。

“你買了什麼?”顧銘挺意外,秦建有心了,這事他辦的妥當,自己過生日還能給久未相見的老友準備禮物,估計形象得再升一升。

“什麼都有,有鍵盤香煙和手表,不是給全部的,分人,幾個玩的好才給,”秦建說:“你挑一個。”

顧銘說:“我也有?”

秦建說:“你不要也行,我留著當錢。”

顧銘笑了聲,兩個人分配了起來,秦建準備的東西蠻貴重的,大概有十份回禮,玩得好也就那幾個,這事還得偷偷摸摸地。

“你那個也給選一個吧,”秦建說:“小男朋友?”

顧銘沒有否認,看了看說:“手表吧。”

他正好看到一款銀白色的手表,表盤小巧精致,旁邊鑲了幾顆碎鑽,蠻秀氣的一款,不分男女,都可以戴,顧銘低語道:“應該蠻適合他的。”

他都想到了那個畫麵。

正當兩人在小房間裡分配著東西,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有人說出事了什麼的,彆的沒聽清,但顧銘聽到了一句敏[gǎn]的話:有人溺水了。

他幾乎是本能地愣住,然後飛速地從房間裡衝出來,秦建還沒聽清呢,追出來才明白,可那時候顧銘人都不見了,秦建連忙追出來,帶著一眾人。

顧銘趕到泳池的時候,寧鈺剛剛被人從水裡抱起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褪色,變成白色,成了不重要的背景板,顧銘的眼裡隻有一個人的色彩,那被從水中抱起來的寧鈺。

他甩掉了外衣,一瞬間的停留都沒有,衝著水麵就跳了下去,巨大的浪花掀翻了平靜的水麵,顧銘抓住寧鈺的手臂,將人拽進了懷裡。

“寧鈺,寧鈺!”顧銘的聲音不穩,帶著不加掩飾的懼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什麼時候墜進去的,怎麼墜進去的,顧銘現在無法顧及,被平放在泳池旁邊的寧鈺沒有一點意識,唇上也失了血色,隻是一會而已,十分鐘都不到的時間,他懷裡那個嬌滴滴的人仿佛成了沒有呼吸的屍體。

曾經在泳池邊,他讓他下來,他不願意,他說他怕水,顧銘說三米而已,不深,寧鈺說不行,他就是不願意下來,顧銘還以為他在耍他,把他硬生生拽了下來,寧鈺就在他懷裡胡亂地掙紮,把顧銘嚇了一跳,那時候他才知道,寧鈺是真地怕水。

顧銘竭力穩住自己的雙手,給他做急救,無論是按壓他的%e8%83%b8膛還是人工呼吸,他都試過了,他反反複複地嘗試,不知疲憊,額頭順著發絲滴落的水珠落在寧鈺的身上,臉上,顧銘手上沒停,嘴上也沒停,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

“寧寧,彆嚇我啊,我在這呢,你不會有事……”他在兀自低語,彆人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與其說是給寧鈺聽的,不如說是給自己穩定心神的,他的心不靜,他的手法不穩,他的瞳孔裡全是恐懼,眼眶也在發紅。

長時間的挽救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人好像是失去了呼吸,狼狽的兩個人引起了大騷亂,肇事者也惶惶不安,急救電話不是能依靠的,等救護車到了,人早就沒了。

顧銘不知道還要做什麼,還要怎麼做,他不知道為什麼沒用,為什麼他不醒,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助過……

他學過的,有用的,對彆人有用的,溺水後的急救方法是醫生教的,是專業的人教的,他因為害怕有這一天,他學過的,看過的,為什麼沒用?!哪裡沒用?怎麼能沒用?!

“彆這麼放著他。”秦建單膝跪地,他看不下去了,把人攬起來,他們都不知道哪種方法最有用,隻有不斷地嘗試,秦建讓寧鈺的正麵壓在顧銘的胳膊上,用手平壓寧鈺的背部,將所有他們所知的急救方法都用上了。

可是人並沒有一點好轉的意思。

嗆進去的水倒不出來。

顧銘攬著寧鈺的身子,另一手不斷摸著他的耳朵,他安撫的不是溺水的人,是自己,他在找溫度,找他身上還殘存的溫度。

幾分鐘而已,怎麼他就成了這副模樣?這裡這麼多人,他怎麼會溺水?沒有人救他嗎?沒有在溺水之前救他嗎?發生了什麼?他懷裡的人連呼吸都在減弱。

“彆胡來,彆胡來啊……”顧銘的唇貼著寧鈺的頭頂,指尖發白,臉上也沒有血色,像個軀殼,聲音打顫:“你才24歲,24歲,寧寧,你還很年輕……懂嗎?你還沒結婚呢,對了,你想要婚禮的對不對?我們結婚,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彆胡來……”

秦建抬頭看了顧銘一眼,他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印象裡那個風流的少爺,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在學校裡的大魔頭,竟然會有這樣一副無助的臉色。

秦建做的是無用功,也許是他力氣不夠,顧銘無法等著彆人的援救,他艱難地說服了自己穩定心態,他抓著秦建的胳膊,道:“我來,抱住他,抱穩他。”

他將寧鈺放在秦建的胳膊上,讓他的腦袋垂向地麵,自己去按壓他的背部,他的力道足夠,也許是因為其他搶救的方式在此時集中了起來,起了作用,交換行為之後,懷裡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寧鈺咳嗽了一聲,吐出了嗆進去的清水,他的手死死抓住了顧銘的衣服,那雙不再靈動的雙眸終於疲憊地睜開,直到他完全緩過神來。

顧銘不敢動他,就這麼看著,他跪在那裡,好像傻掉了,寧鈺抓著他的衣服,兩個人都無法交流,顧銘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除恐懼之外的情緒,他笑了,但是,笑得很違心,很難看,還不如不笑。

他濕著頭發,笑不像笑,哭不似哭,樣子詭異,可是寧鈺不覺得可怕,他抬起頭,蒼白著臉色,看顧銘也慘白的臉,寧鈺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好可憐,在自己的印象裡,他應該永遠穩重,他會永遠穩重,沒有什麼可以讓他這麼狼狽的事,讓他笑得比哭還難看的事,他還以為,會是生離死彆的那一天。

原來不是。

寧鈺無力地抬起手,沒說話,他透著疲憊,被顧銘攬住了身子。

顧銘把人擁進了懷裡,無言之中好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