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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34 字 6個月前

商界都是聲名遠揚的,寧伯雷的名字一出就要有人把目光投過來了,但是寧鈺沒填他爸的名字。

“填你爸的,”顧銘在一旁指點,“這需要真實信息,他們會去查的。”

寧鈺仰頭說:“我爸就是嫌麻煩才讓我來的,會不會給他招惹是非?”

“不會,商會而已,”顧銘說:“你填真實信息,剩下地交給我。”

顧銘重新要了份資料表,給了寧鈺,寧鈺重新填寫,一切如實,寫完後表被顧銘拿走,他跟那個工作人員交流了幾句,然後對寧鈺說了聲走吧。

寧鈺跟著顧銘找了個位置坐下,沒去彆的地方溜達,寧鈺像個新新人類,左顧右盼,觀察著這個商會裡來往的眾人。

他終於能明白他爸不想來的原因,一群人堆著笑臉,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那客套且官方的笑容隻是個擺設,看起來一點也不真誠。

“我給你發消息的時候,你跟誰待在一起?”顧銘坐下來後問,旁邊有瓶水,位置應該是有人的,他沒動,側頭看著寧鈺。

寧鈺轉回頭,靠在椅子上:“韓川,就是那個警察。”

“你跟他關係好像不錯?”

“還好,認識不久,他請我吃飯來著,我沒事就去了。”

顧銘的手搭在扶手上,拇指在上麵揉搓著:“那要是我請你你出不出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顧銘看向了寧鈺的眼睛,導致寧鈺一抬眸就撞了進去,他沒有在裡麵迷失,反而是因為這熱烈的眸子而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激烈,寧鈺偏開頭,目視前方說:“看什麼事。”

顧銘收回手,疊著腿,兩手安分地交疊在一起,“請你吃飯。”

他說的冠冕堂皇,他找他出而南邊過來的大風來怎麼可能隻是吃頓飯?分明就是在試對方的底線,他說了不打擾寧鈺,所以乾什麼事都得征求對方的同意,否則就是騷擾,顧銘謹遵遊戲規則,沒有破壞這個平衡。

“可能。”寧鈺模棱兩可地回答。

顧銘怕追問下去他會不舒服,就當這個問題是暖場笑話,作罷,他回到剛剛的話題中去:“韓川……是韓庶的兒子吧?津陽公安局的局長。”

“你怎麼知道?”寧鈺意外地問。

“我好像見過他,”顧銘補充說:“照片。”

寧鈺歎口氣:“一點隱私也沒有。”

明星被爆,這當官地也被挖,現在的常態就是挖人隱私吧?比起這一點,他爸做得還算好,起碼沒有讓他跟他姐的照片流在網絡上,到處都是。

“你那天是跟他知會好了?”顧銘說:“連我也隱瞞?”

寧鈺道:“隻是做了個後手準備,本來沒想麻煩他的,但冠清的性質可能需要驚動公安局了。”

“他定刑了嗎?”顧銘沒有了解後續,人已經送進去了,基本上是大局已定了,剩下的都是法律裁決的事。

“還沒有,韓川說應該在三年以上。”

“輕了。”顧銘發表意見。

“我也覺得。”寧鈺和他意見一致,這屬實是輕了,數罪並罰,三年不算久。

但是法有法的裁決,他們不會對結果太追究,公平處置,該得什麼樣的報應都是相對的。

“你姐那邊怎麼樣?”顧銘跟寧冉特不對付,兩人統共也沒見過幾次,寧冉當時見他的時候趾高氣昂的樣子,對他也是頗有微詞,畫麵顧銘都記著,後麵是寧鈺說不要跟他姐計較,他姐隻是怕他受欺負,故而給顧銘一個下馬威而已。

當時顧銘確實挺生氣的,不知道寧冉對他這麼多意見是什麼意思,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對寧鈺也是很寵愛,可寧冉的下馬威給地過了頭,顧銘又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隻是因為寧鈺,讓本該不歡而散的家長見麵維持著和諧而已。

寧冉是聽了外界的風言風語才對顧銘有意見,彆人一直說寧鈺配不上顧銘什麼的,寧冉就把氣一並撒在顧銘頭上了,那會寧鈺又不讓她暴露身份,於是寧冉就成了一個出身平平,但大小姐脾氣耍得倒是威風的問題家長。

寧冉比顧銘還小一歲呢,那場見麵顧銘是把隱忍克製的本事發揮到最大了,不過他也沒虧,晚上逮著寧鈺“討公道”,有著耍流氓的正當理由,這事就算扯平了。

現在顧銘關心他姐估計也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寧鈺覺得很好笑,但他忍住了,輕鬆道:“她沒事,她那個脾氣哪兒受得了委屈?已經跟他斷乾淨了。”

顧銘公正地說:“也好,雖然脾氣不好,但姿色還在,不怕遇不到更好的。”

寧鈺轉回頭盯著顧銘,沒在他臉上看到其他情緒,他問:“你是真心的嗎?”

顧銘看他一眼,道:“那你就當我是假意。”

寧鈺終於笑出了聲,搖搖頭,老實在位置上坐著,大會開始了。

陸從沒有出現,今晚隻有他和顧銘,氛圍突然就變了,他們好像在約會,可關係又不是如此,聽著台上的講述,兩人保持著沉默,時不時有人登台發表演講,顧銘手裡有著工作人員為他們準備的紙筆和書寫夾板,他放在腿上,在會議開始後記錄起了關鍵信息。

顧銘的學習成績從來也沒出色過,但是他的字是和顏值成正比的。他明明很聰明,但就是不把心思放學習上,高中馬虎了三年,大學修了點專業技能,之後就是在做生意的路上頭腦風暴過,遺傳基因強大,他在商場上的嗅覺還算敏[gǎn],29歲坐在這裡從容自得不是因為他當年努力學習的結果,是走了小半生的人生經曆。成績和智商有直接關聯,但沒有絕對聯係,書本上的知識你能學會,而某些生活上的專業技能你卻不一定可以靈活變通,共用。

他能掌握那些複雜的話術是在後天的職場經驗中,而不是先天的學習道路上,這就好像許多人困擾的“到底智商重要還是情商重要。”

專業技能過硬的寧鈺在篩選工作,職場經驗豐富的顧銘也能混出自己的模樣,如果前者代表智商,後者代表情商的話,要怎麼評斷誰勝誰負?

顧銘寫的很多東西寧鈺一竅不通,甚至看也看不懂,他問他在記錄什麼,顧銘說給他爸的信息。

“我爸?”寧鈺指著自己。

“嗯,你爸不想來參加,但又派了你過來,說明他嫌麻煩的同時也在意商會的內容,關鍵信息帶給他就行了,其他都是廢話,可以忽略不計。”顧銘指的是那些對他們沒用的商品展覽介紹等等。

“你知道我爸在意什麼?”寧鈺自己都不知道,顧銘又不是搞金融的,但他忽略了一點,顧銘他爸是。

顧銘說:“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爸在意什麼。”恒瑞在這方麵有所涉獵,證券期貨股票基金,顧銘不會對自己家的公司一無所知。

“好吧,我忘了。”寧鈺說。

顧銘看他一眼,二人繼續聆聽,寧鈺其實也並不在意能不能帶關鍵信息給他爸,陸從會報告的,但是他沒看見陸從的影子,寧鈺就把希望放在顧銘身上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會議用了四十多分鐘,寧鈺和顧銘也坐了這麼久,下麵是商人的自由交流時間,寧鈺和顧銘從硬板凳上撤退,在一邊提供酒水的地方站著。

吧台那麼高的長櫃上,顧銘記錄的筆記癱在上麵,一杯威士忌壓在紙張上,寧鈺從頭到尾地看了下來,因為專業術語過多,他看得不太明白。

“你本來是要跟陸從一起來的吧?”顧銘靠在櫃子上,將酒杯放在一邊,低頭看著研究著他筆記的寧鈺。

“嗯,”寧鈺承認地很乾脆,他趴在櫃子上,櫃子夠高,他隻需要半彎著腰,身姿慵懶地說:“但我最近跟他有點矛盾,不方便一起出席。”

顧銘學著他的樣子,也趴了下來,不太知趣地問:“什麼矛盾?”

寧鈺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顧銘,在這麼近的臉上,完全夠他看明白對方的眼神和意思,寧鈺放下紙張:“你覺得呢?”

他反問,因為他覺得,對方在明知故問。

顧銘不想惹他生氣,但有些事你知我知,就不用再避之不及,顧銘道:“我之前不想跟你提他,是我怕你覺得我在挑唆你們的關係,現在你們之間已經有了矛盾,那我就多嘴說一句了,陸從……不是你能信任的人。”

寧鈺已經被背叛過了,現在無法自信地回擊顧銘了,他保持了沉默,也算是聽取了顧銘的意見。

“這不是好受的事情,如果你跟他的關係的確像你說的那樣久遠深厚,”顧銘語重心長:“我知道讓你對他建立起防備心很難,就好像你必須要對自己的親哥親姐防備一樣,怪得很,可你不能不妨著,不是為了你,也該為了你們寧家。”

“你錯了,”寧鈺道:“對他建立防備心,我本來也以為是很難的事。”

現在不是輕易建立起來了嗎?哪有那麼難,一件事就教會你怎麼做人了。

“你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背叛隻能有一次,如果不長記性,那麼我死在他手裡也是活該。”寧鈺堅定地說。人教人學不會,事教人一次就好。陸從這次對他的出賣非同小可,他不會容許兩句好話就求得原諒。

“聽你這麼說,我突然覺得自己也沒機會了。”顧銘暗自神傷,他很高興他能建立起防備心,但也很失落他對自己也建立了防備心,寧鈺的意思很簡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們之間也並非和平,那麼這種問題是不是也達到了寧鈺的心理防線?

他表露過,自己無法再信任他的意思,他懷疑過他們的感情,也曾想跟他劃清界限,說再見,現在站在一起的機會是他自己求來的,顧銘知道,這也是寧鈺的恩典,他借著這點恩典和他苟延殘喘,感情岌岌可危,站在一起,都不再似從前的親密無間。

顧銘有肺腑之言,就在此刻,他希望傳達給他,於是低聲說起:“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寧鈺垂下頭,他的睫毛輕輕跳動,落進顧銘的眼裡,融化進記憶裡的溫柔。

“是那天我不該接見李林,”顧銘歎了口氣,他本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說這些,但是越拖問題越多,能解釋的,該解釋的,儘量不要在雙方心裡不痛快地存在著,他聲音低沉地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要找另一個人重新開始,我跟他草率地開始草率地結束,是我不想讓你覺得我非你不可,已經鬨到了那個地步,我能想到唯一體麵的做法就是不再相互糾纏,可有的時候……腦子一熱說的什麼話乾的什麼事也就不管了。”

顧銘說到這,沉默了一會,他們周遭都是人,但二人未曾被外界打擾,顧銘偏頭看過去,目光裡是那張讓他怦然心動的臉,他認真地說道:“沒有人會給我下一個三年,也不會有下一個人出現了,關係會惡化全是我的問題,你不能原諒我我也理解,我不會逼你,趁著現在我們能和平站在這裡的時候,我想告訴你的是……對不起,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