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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60 字 6個月前

就失去了周全的考慮,隻剩下本能在作怪。

何況寧鈺給他鑄就了這麼一個讓人著魔的氛圍。

“我哪裡有耍你?我隻是在說事實而已,”寧鈺攤開一隻手,不滿地看著冠清,“我之前是說沒有女朋友,可又沒說沒有男朋友,是姐夫閱讀理解不過關了。”

冠清臉色鐵青,拳頭緊握,終於知曉自己上了當,此地不宜久留,他提步就要走。

可事情敗露,已經不在他所能控製的範圍。

“你現在要走嗎?不顧後果嗎?”寧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冠清回過頭,緊鎖著沙發上不急不忙的人,寧鈺依舊保持那個姿勢,漫不經心地說:“他拍的視頻你不管了?傳出去後的熱搜也不管了?”

冠清終於露出了一絲慌張。

寧鈺站了起來,看向冠清,顧銘玩著手機,那手機就是罪證。

“同性戀不可怕,可怕的是找女孩子擋事,姐夫做的事和同性騙婚的性質沒區彆,這一點要是傳出去了,事業不受波動,是不可能的吧?”寧鈺語氣平靜,字句裡卻帶著針鋒。

“你是為了把我搞下台?”冠清聲音森寒。

“不,”寧鈺不背這個黑鍋,“是姐夫想通吃,自己不想過好日子了。”

寧鈺走到了冠清的跟前,看著他鐵青的臉色,他一點也不冤枉,寧鈺像白日裡那樣,匆匆而來匆匆離去的冠清衣服有了褶皺,他貼心地為他撫平,“一個人的學曆造假不夠,一家人一起造假,姐夫真是隻手遮天,看來內娛這個月不會無聊了,姐夫,你要大紅了。”

冠清瞳孔放大,再沒有任何鎮定,他的拳頭緊握,邁步上前的這一步是緊張的信號,真是心如鼓擂啊,寧鈺聽到了,好清楚。

“冠清,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是真的?”寧鈺直呼他的名字,“戲裡戲外都做演員,會不會太敬業?”

冠清的脖子裡青筋暴起,麵目可憎,但他才是被圍攻的羔羊,再可怕的相貌受威脅的也不是彆人。

“My sister is certainly not the problem, I am the problem。”寧鈺鬆開手,眼睛裡沒有一點溫熱,涼薄如冰:“白天那句沒聽懂,這句贈你個翻譯。”

他漂亮的臉蛋陰沉沉地,是一副冠清從未見過的冷然,字裡行間帶著外露的殺意:“我姐姐當然不是問題,我才是問題。”

秋後的螞蚱,已經目眥欲裂,妄想張牙舞爪,絕地反擊,可惜作繭自縛,落人把柄,隻能原地蹦噠,圈地自萌,罷了。

第47章 自曝

“你怎麼會知道?”冠清冷聲問, 局都設計到這裡了,他已經不抱著任何希望,探了一步, 隱忍地說:“你調查我?”

黑料可沒有涉及學曆這些事,多的是冠清的私生活,還都是媒體杜撰的, 那些被挖出來的黑料一分真, 九分假, 冠清慎之又慎, 在圈裡這些年做些什麼也很是隱蔽,就憑那幾個狗仔能挖到黑料?他背後靠著的勢力,給他們挖, 他們也得敢曝。

寧鈺從何得知, 冠清十分不解,他不認為這是想查就能查出的事, 身邊足夠親近的人才知道的事實,不可能被這麼輕易知曉。

“調查?”寧鈺笑了聲, 很不放在心上, “倒不如說是自曝,是你露給我看的,我需要動手去查嗎?”

寧鈺撿了個最簡單的問題, 他就上鉤了, 一個高等學府出來的人,可以英文不好,但不可能沒聽過雅思是什麼, 不知道雅思的考試分配, 全家的學曆都那麼高, 連簡單的英文卻聽不明白,那就很有問題了。

難不成,這一家子這麼高學曆,沒有一個人學過英文?

冠清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寧鈺娓娓道來:“你父母沒有露過麵,網上搜不到任何的消息,大海裡撈針可太難了,你背靠龐大的勢力,在娛樂圈屹立不倒,儘管有人拍到你的猛料,你出色的公關團隊也能為你擺平,你的公司,你包裝出來的人設,並不是因為你夠成功,而是你背後的人太成功,他們成功到……讓你覺得自己能夠隻手遮天,你隻需要負責在鏡頭前演一個知識分子就夠了,跟你接觸的人即使發覺異常也不敢多說什麼,我說得對嗎?”

緊盯著寧鈺的不止冠清,還有顧銘。

隻是他的角度不夠好,他隻能聽到寧鈺冷冽的聲音,這朵荊棘滿身的玫瑰花全貌,隻有冠清的視覺能看到。

寧鈺做了充分的準備,不隻是手握冠清的猛料,還將他背後的人都挖了出來,在這番話後,冠清已經做不到隻關心自己那點學曆問題了,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怎麼做到的?”冠清的聲音已經是不太置信,但他能忍,聽起來還是鎮定多一些。

“勾勾手的事情,”寧鈺猖狂地說:“這叫人脈。”

冠清沉默了許久,他現在的境地進退兩難,他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是寧冉讓你做的。”冠清突然說,他不知哪裡得來的結論,語氣堅定。

寧鈺道:“我姐?用得著她?不過你提到我姐,我得說一句你膽子挺大,你隻是騙了她她可能不會太生氣,但是你侵犯了我,按照我姐那脾氣,這事情就不簡單了。”

“這是你情我願的事……”

“你去解釋給她聽,你猜她聽不聽得進去?”寧鈺質問道:“冠清,你記住了,她姓寧,她不會站在公正的一方。”

冠清被逼無奈,他想一走了之,可是火已經燒到了自身,他無法瀟灑離去,冠清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涉嫌違法的事,要警察來處理,”寧鈺說:“偽造學曆是小事,性侵就是大事了,我是你第幾例?”

話一出,冠清再沒能鎮定,他雙眼上了爆裂的紅色,額頭與手臂纏上了青筋,冠清猛地掐住了寧鈺的脖子,他的力氣可以輕鬆殺死寧鈺。

短短的三秒,寧鈺就感受到了脖子近乎斷裂的感覺,他的臉迅速漲紅,人在毫無退路時是沒有理智的,危機感足夠讓手無縛雞之力的未成年殺死一個成年人。

冠清則更不用說。

還好隻是三秒,再多一點點,寧鈺都不認為自己還能穩穩站著。

冠清被身後的力量鉗製,他的後腿被踹,膝蓋“咚”一聲砸在了地上,抓著他頭發的手同樣露出凶狠的青筋,顧銘將他從寧鈺身邊扯開,毫不留情,抓著冠清的頭發,將他的頭狠狠砸在了門板上。

冠清的雙手被從後麵鎖住,無法反抗,頭被壓在門板上,目眥欲裂的眼睛帶著無限的殺意,狼狽而危險。

寧鈺回過頭,看清了冠清的眼神,他在他凶狠地凝視之下,撥通了號碼,在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寧鈺死死盯著冠清的眼睛,他沒有一點閃躲,冠清有多凶惡,他就有多灰敗、冷靜。

“韓警官,你可以進來了。”

今天第三位受邀的人,是埋伏已久的韓川,這算是他第一次出警,實習警官身邊沒有同事,隻有兩個被拉出來幫忙的朋友。

冠清被帶走,韓川想去確定寧鈺的狀況,他不放心,剛剛在外麵聽到了很大的打鬥聲,但是寧鈺一副呆滯的表情,韓川看了看顧銘,再看看手底下的冠清,一番話不知從何說起,現在給予關懷貌似不是合適的時間,努努嘴,到底是沒說什麼,韓川將人帶走了。

難得安靜了下來,顧銘將房門推上,他回過頭,發現寧鈺還呆呆地站在那裡。

剛剛的情形太過於危險,顧銘終於明白他所謂的保護是什麼意思,但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這場保護原本不應該存在,是寧鈺自找的,他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做,給自己帶來危險,但現在不是盤問的時機。

顧銘想著什麼,抬步朝他走去,焦灼的氣氛有了些緩和,但好不到哪裡。

“嚇到了?”顧銘出聲關懷,他站在寧鈺的身側,腦海裡還在播放那三秒鐘的畫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寧鈺低著眸子,脖子裡的手印明顯,他皮膚白,掛上彆的顏色當真清晰,冠清的力道重,纏著他脖子的紅印是一大片,把寧鈺襯得也十分脆弱。

可奈何他卻淺淺一笑,冷不丁說了句:“怎麼會。”

寧鈺走到一邊,坐了下來,他沒有抬頭。

顧銘來到他的跟前,目光緊緊鎖著他,他不解地說:“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人可以到以後再算賬,可以交給彆人去查,可以先放走,明日卷土從來,用一種安全的方式,而不是非要把他逼急了,到對自己下手的地步。

寧鈺眼神空洞,仿若機器人:“我隻是想看看,人沒有退路時都會做出什麼來。”

他沒有做錯決定,他看到了一個人窮凶極惡的模樣,比他想的還要可怕得多。

寧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比我想地要痛。”他近在遲尺的時候,冠清眼裡的殺意是那麼洶湧,那真是比電視裡要恐怖地多了。

“我帶你去看看吧。”顧銘擔心道。

寧鈺放下手:“不用了。”

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顧銘站在一側,他隻能看到寧鈺的半張臉,他沒有在沙發上坐著,隻是盯著坐在上麵受驚的人,問了些不太清楚的事:“你調查過他了?”

寧鈺跟他講了些經過,冠清的身份,以及冠清所做的事,顧銘隻了解這些,他們剛剛對質的許多內容冠清不解,顧銘也不清楚。

“韓川幫的忙,”寧鈺說:“剛剛那個警察,公安局裡有人。”

寧鈺也查到了一點風聲,弄不清楚真假,是韓川給了他具體的信息,他的懷疑都沒錯,冠清不是第一次,而且身後有著盤根錯節的勢力,才能讓他這麼肆無忌憚。

娛樂圈的老人了,哪有這麼簡單啊。

“他既然不是首例,說明他已經把這些套路爛熟於心了,這麼多年沒人曝出來,受害者也沒有舉報過他的,想必跟他背後的勢力有關,他的公司不可能一清二白,這背後有一張巨大的網。”顧銘提醒道,冠清敢這麼大膽,想來不會簡單,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相互包庇,縱容,已經上演到更高的層麵了。

“資本的力量,就得資本來壓。”寧鈺說:“不管是他,還是他身後的人,都是秋後的螞蚱,他之所以能平安無事這麼多年,隻是沒惹到更大的角色罷了,現在網被撕開了口子,按照娛樂圈的玩法,不等警察動手,也會有更多的魚掉出來。”

看似錯綜複雜,勢力龐大,其實都是利益往來,經不得一點風吹雨打,冠清倒台之後,利益牽扯的眾人下一步,就是明哲保身。

“你為了什麼?”顧銘緊盯著他,那坐著的嬌小的人,第一次讓他有些陌生。

“為了我姐。”寧鈺風輕雲淡地說。

“隻是為了你姐?”僅僅如此嗎?當然不是,他語氣中,眼眸裡,盯著冠清的那副灰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