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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48 字 6個月前

叫出去了,他爸喝了酒,臉紅紅的,是容易上臉的那種,寧鈺說:“也沒多好的酒量,還愛喝。”

“你陳叔嫁女兒我能不喝兩杯?沾個喜氣也是好事,”說完,他爸又沒耐心道:“你個小孩子家家地懂什麼。”

都把他當小孩,他爸也是這樣,他也希望自己什麼都不懂,說不能還能快樂點,寧鈺沒順著他爸的話說,而是看向他身後,問他怎麼來的,沒看見他家司機。

“我讓他先回去了,一會讓他來接。”他爸說。

“彆麻煩了,我開車了。”寧鈺說。

“正好,一起走。”他爸道:“不過你得等一會,我跟你陳叔還有點話說。”

“知道。”那些沒完沒了的場麵話,告彆詞,寧鈺心裡明鏡兒似的。

他爸看著他,上下打量著,這隔了這麼久了,還是得問,“你姐不讓我問你,但我這個當爸的,該有點知情權吧?顧銘呢?”

寧鈺就知道,反正他也是要問的,一會還得主動提起來,他爸先開口正好,寧鈺說:“不知道。”

“你跟他完了?”寧父道:“來龍去脈能跟我說清楚嗎?”

寧鈺言簡意賅:“他心裡有人。”

寧父沉默了幾秒,登時爆了粗口:“他媽逼的……”

“爸,”寧鈺打斷了他,他爹這麼沒素質的時候就代表事大了,一般隻有在他和他姐受了委屈什麼的他爸才一點不端著,在彆人麵前都講究得很,寧鈺一聽他爸爆粗口都頭疼,小時候不知道嚇了多少人,偏偏他爸疼他又疼得厲害,肯定受不了這個解釋的,寧鈺緩緩說:“你彆問我跟他的事,你也彆插手。”

寧父可不這麼覺得,他看著寧鈺,伸手一掰寧鈺下巴,讓寧鈺正對著他,他盯著寧鈺的眼睛,不讓任何情緒逃過去,“你今天來找我,不會是要給他求情吧?嗯?”

“沒有。”

“你那肚子裡裝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寧鈺也懶得跟他周旋了,直白地問他的來意,“那你到底動沒動手?”

“我隻是警告了一下他老子。”

“我就知道,”寧鈺說:“你們插手又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好,小情小愛的需要你們看著嗎?不要讓事情越來越亂了行不行?彆對顧家乾什麼。”

寧父警覺了起來:“我不對他乾什麼,任他們對你乾什麼?人家都渣到你頭上來了,你他媽給我當老好人?”

“什麼老好人?我什麼人你不知道?”寧鈺煩得要命,“我就一句話,顧銘惹我,彆動他爹,我跟他之間的恩怨輪不到你們費心。”

寧父點了根煙,不急不緩道:“輪不到我費心?我可是聽說,那少爺玩的可花,我這麼有良心的兒子玩得過彆人嗎?”

“你兒子良心早被狗吃了,”寧鈺提著鑰匙,問到了話,也把話帶給了他爸,這就行了,已經準備走了,怕他爸不放心,寧鈺回頭說:“建議你把信心壓你兒子身上,我要是玩不過他,我都不配姓寧。”

“不是我不相信你,”寧父嚴肅了下來,“顧銘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你注意一點,彆玩脫了。”

寧父提醒的“彆玩脫”自然不是怕寧鈺被怎麼樣,他隻是了解一些顧銘的以前,他怕寧鈺深陷進去,被情感束縛,困住。

有的人能全身而退,而有的人隻會越陷越深。

對,他很怕寧鈺愛他,那他就輸定了。

“我也不是好東西,”寧鈺沉聲道:“惡人自有惡人磨,不管誰贏了,都隻會讓這個世界少一個爛人罷了。”他那般認真地說。

第20章 真心話

顧銘的表姐來了。

在這裡住了幾天, 剛好他這幾天得空,也沒有去彆的地方,就在家陪著他表姐, 關於他被分手這件事,每個人都要問一問的,這個瓜他們很感興趣, 因為寧鈺和彆人不一樣, 他是顧銘三年的戀人。

“顧銘, 你這幾天見他了嗎?”陪著她的這幾天, 顧銘也沒什麼熱情,她想,她應該提一些他會感興趣的事。

“沒機會, ”顧銘正疊著雙腿, 坐在沙發上看一本他並不感興趣的書,以此來打發時間, 不溫不熱地回道:“他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

寧鈺一點兒也不老實, 明明是需要多見麵的時候, 他倒好,一點也閒不下來,行程安排得滿當當, 顧銘就是想見都沒機會。

以至於他在外麵野了個新男友回來。

表姐聽到這兒, 頭發也不紮了,她走過來,一把拿過顧銘手上的書, 翻過來一看, 不爭氣地看著顧銘, “你現在該做的是把人追回來,而不是坐在這裡看……《兄弟》?拜托,你乾點正事行嗎?”

表姐把書拿過去,扔在了茶幾上。

顧銘手裡空了,他仰著頭,看了下美豔的表姐,她也見過溫知行,顧銘問:“姐,你見過幾次溫知行吧,在你看來,我對溫知行是有彆的想法嗎?”

“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感覺我在喜歡溫知行嗎?”

“溫知行啊,”表姐有印象,對他感覺還挺不錯的,她摸著良心說:“我隻能說,你對他挺好的。”

“哪種好?”顧銘追根究底。

表姐想了想說:“嗯……朋友之間的好啊,為什麼這麼問?”

顧銘說:“寧鈺覺得我喜歡溫知行。”

這個表姐可沒聽過,她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在一起,側身麵對著顧銘,饒有興味地問:“他怎麼會覺得你喜歡溫知行?”

顧銘從來沒跟人說過他喜歡溫知行,除了有過衝突的溫知行那個男朋友,那也是被看出來的,八百年前的事了,然後就隻有自己知道了,絕無第三人,這是他要帶到墳墓裡的秘密。當那一場敗給楊驍後,他就知道,他這輩子都不能說出去了。

十年後的今天,他們的友誼不容另一種情感的萌生,溫知行也不會接受另一種情感的出現,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曾有過那種想法,輕則隻是罵他一頓出氣,重的話,他們會結束這段十多年,已如親人的情感。

時到今日,再瞞下去也沒有必要了,他們之間的問題需要第三人的建議,顧銘說:“我以前真的喜歡過他。”

顧銘的聲音很低,卻很重,絕不是開玩笑的語氣,他就是為了讓表姐知道,他很重視這件事。

表姐眉頭緊鎖,這是她沒有想到過的,他知道顧銘身邊有個玩得不錯的朋友,但她一直以為溫知行和顧銘的其他朋友沒差,得知真相後,她也短暫地給不出回答,消化這個信息後,又覺得不是什麼重大的事,表姐說:“這有什麼啊?喜歡就喜歡過,為什麼不能喜歡?年輕時候誰沒喜歡過彆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外人看來這並不是大不了的事,表姐也這麼認為,可顧銘就是怕她以為的太簡單,顧銘嚴肅道:“但問題是,寧鈺覺得我現在也在喜歡他。”

“如果是你就放手,你確實不應該再打擾寧鈺,如果不是,你就好好跟他說啊。”表姐不覺得這是什麼棘手的事,畢竟不是當事人,不能知道其中利害,複雜。

“不是這麼輕易的事,他要我證明現在不喜歡溫知行的方式,就是永遠不再跟溫知行有來往,”顧銘強調道:“永遠。”

表姐雖然見過溫知行,對他也頗有好感,但她是個三十多左右的成熟女性了,不會意氣用事,她道:“你想聽我的建議嗎?”

顧銘請她說。

表姐條條分明道:“顧銘,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要知道,現在的問題是,溫知行的存在威脅了你們之間的信任,戀人和朋友之間最好不要有隔閡,在你身邊的隻能有一個人,那麼你想要誰,誰對你來說更為重要,你就要選誰,給自己一個絕不後悔的選擇。”

表姐的話是有道理,顧銘自然也知道,但實際情況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是,關鍵在於,我現在並不喜歡溫知行,我發誓,我對他沒有朋友以外的情感萌生,有也是以前,我不能跟他斷了是因為彆的原因,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同身受,我是溫知行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他沒有什麼彆的朋友,我算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他經曆過的是是非非我都看在眼裡,我真的沒有辦法再讓他經曆一次拋棄,他這輩子真的很苦,我看了都覺得……”

顧銘說不下去了,沒有什麼人可以感同身受,表姐也一樣,她攤手道:“誰這輩子不苦?離了誰都能過啊。”

“不一樣。”顧銘就知道,他不願意跟寧鈺解釋,就是因為寧鈺也會有這種想法,他可能會理解為自己更愛溫知行,才不能拋棄他,並不是,這種無法被理解的感覺才是顧銘最不想說的原因,你看,就像現在這樣,亂的很。

“我不知道有什麼不一樣,”表姐說:“我也活了大半生了,什麼情感挫折都經曆過,我並不覺得離開誰就不能活了。”

“如果你也經曆過他的生活可能早就不想活了,”顧銘低聲道:“抱歉,我不想向彆人說他的過往,但是姐,我隻有一句話,我不能跟他斷了,絕不是因為我還喜歡他。”

不是喜歡,是什麼?最準確的說法,是責任吧,他和他一起長大,看過他苦難的半生,看過他輝煌的青春,再到現在的平庸,一個人這輩子難能遇見的不公,他通通品嘗了遍,能到現在還生龍活虎地站在他麵前,已經是最大的魅力。

彆人都不明白他喜歡溫知行什麼,年少的時候隻是喜歡皮囊,隻是喜歡表麵,現在是被人格征服,是對曆經滄桑後仍然能站起來的佩服,他喜歡那份堅韌不屈,這在衣食無憂的那群少爺朋友身上,包括他自己身上,都不具有的品格。

顧銘什麼也沒說,又好像說了全部,表姐聽著他的語氣,大概知道了,溫知行可能真不是她看到的那樣簡單,她不再輕易發表言論,說道:“那……你要怎麼辦?”

兩個人不能共處,卻隻能有一人在身邊,愛情和友情的選擇,對一般人來說很簡單,但對顧銘不是。

“如果你無法拋棄溫知行,那……寧鈺你就要……”

“我愛他。”顧銘堅定地說。

表姐怔了一下,好像沒聽清,沒有,對,她從沒有聽過顧銘說愛誰,從來沒有,她也認為,寧鈺隻是長時間的玩伴,顧銘更為喜歡的玩伴……

顧銘沒承認過自己愛寧鈺,那說起來很可笑,好像大家無法接受他愛誰,就連對溫知行地追問,他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也許溫知行心裡知道他是愛寧鈺的,但是顧銘還是沒有辦法承認,好麵子什麼的都行,被逼急了,到非說不可的時候,他也沒那麼嘴硬。

表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兩難的選擇裡,她一個外人看不太清,隻有顧銘心裡才有那杆稱,割舍誰,是他必做的決定。

“是你要問的,”顧銘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他語氣放輕鬆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