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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81 字 6個月前

己做不到,他看不夠他,本能地想這麼對他說話,說他的真實想法。

寧鈺為他擔心道:“那可怎麼辦啊,你往後沒有好眠了。”

他的意思是,他們沒可能了。

顧銘聽了隻是輕笑,他並不當真,盲目認為他們之間沒有分手。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寧鈺問。

“我插了眼線。”顧銘說。

寧鈺猜測道:“你有朋友在那?”

“這麼聰明啊。”

“我不信誰會為了你來得罪我。”寧鈺狂妄地說,顧銘在駕駛位笑了聲。

等到了地方,顧銘和寧鈺下車,眼前是個酒店,寧鈺看向顧銘,問:“我可沒同意今天跟你滾床單。”

“放心,我會尊重你,”顧銘那般不可信地說:“跟過來,你前男友不會動你。”

動他?他也真敢。

寧鈺沒把他的話當真,跟著顧銘進去了,他把所有可能都設想過,如果顧銘來硬的他也阻止不了,但那又怎樣?他在乎肉_體的潔與不潔嗎?彆開玩笑了。

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誰也不怕誰的不安分。

兩人走進了酒店,寧鈺跟著顧銘一路走上來,服務員在前麵領路,紅毯踩起來舒適,像是在通往什麼頒獎典禮。

“這邊請。”服務員將人帶到了門口。

顧銘說:“不用麻煩你了,謝謝。”

服務員心領神會,頷首道:“那我先去忙了,有事您打電話,我們會第一時間為您服務。”

顧銘了然,服務員走開了。

顧銘刷開了房門,寧鈺在他身後說:“裡麵等著我的會不會是恐怖分子?”

顧銘說:“是的話,先死的肯定是我。”

寧鈺握住門把手,體貼道:“那就我來開?”

顧銘沒有跟他繼續扯皮,推開了房門。

入眼的是一片昏暗。

室內開了燈,又像是沒開,頭頂的星空燈發出淡紫色的微光,螢火蟲般趴在天花板上,難以點亮整間房,修的是一個情調,房間的四周,台燈邊,桌子上,分彆放著幾支蠟燭,點亮了地板上的玫瑰花瓣,踩在花瓣上,寧鈺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全身被光暈包裹住,洶湧的情緒頓時得到了釋放,多巴胺取代了腎上腺素,他暴躁陰鬱,被陸從錢厲勾出來的火讓顧銘輕易地抹去。

哦,不能說是顧銘,隻能說這個場景太美了,他一個男人都頂不住的情調,不管麵前站著的是不是顧銘,或者是哪個炮灰,都不會影響他此時多巴胺的分泌。

寧鈺抬頭看著他。

昏暗的光線隻能照射出身形,顧銘在一張桌子前停下,落地窗上的影子模糊,他的麵前放了一個三層的蛋糕,而他正拿著火機點燃上麵的蠟燭。

“啪嗒”,火機被摔在桌子上,顧銘側過頭,讓寧鈺過來許願,蠟燭開始燃燒,照著顧銘鬼斧神工的側顏。

他一貫喜歡形式感,這是男人的浪漫,更是顧銘這種情場老手必備的手段,寧鈺跟他在一起的三年,沒有錯過任何的節日,上到生日新年情人節,下到聖誕萬聖重陽節。

彆意外,國內的節日要過,國外的好玩的也要折騰,他們一起去過許多個國家,入鄉隨俗,扮鬼,收糖果,送禮物,每一個節日都被嚴肅相待,那些碎片記憶還曆曆在目。

寧鈺走過去,摘掉了帽子,扔在了沙發上,沒有說著感激的詞彙,熟練又敷衍地來到桌子前,彎下腰,說道:“我要顧銘孤獨終老,一輩子無人真心以待,混跡在情場上,失意在情場上。”

被“祝福”的本人就在現場,寧鈺一點兒也不避諱著他,這讓顧銘有些看不下去,好心地提醒著說:“寶貝,說出來的願望就不靈了。”

寧鈺沒理會,擅自做主吹滅了蠟燭,隨後坐在了沙發上。

寧鈺不喜歡吃甜的,蛋糕的存在隻是浪費,往常顧銘會哄他吃一點,那時候人聽話,好哄,現在就不行了,顧銘他把蛋糕塞進他嘴裡,他也能不給麵子地吐出來。

顧銘放棄了這個需要形式感的一步,今年不吃了,也不在他臉上點綴了,他連願望都沒正經地許,這點東西不要也罷。

“我沒來叨擾你這幾天,夠你想清楚了嗎?”顧銘坐下來,房間裡很熱,他敞開了外套,卻並沒有脫下來。

寧鈺說:“想清楚?”

這幾天他是沒來,不過他需要想清楚什麼?還真不明白,得需要人指點一二。

顧銘道:“消氣。”

寧鈺說:“我早就不生氣了。”

顧銘說:“哦?沒看出來。”

寧鈺也不願意解釋,任人評說,他要是還生氣,今天怎麼會跟他來呢?

“我以前喜歡過溫知行,沒錯,”顧銘主動提起,說:“我沒告訴你,是不想你亂猜,亂懷疑,但絕對不是因為我還喜歡他。”

“哦。”寧鈺漫不經心地說,他的態度本來傷人,但那又怎樣?他很在乎對麵的人會怎麼想嗎?受傷什麼的二十九歲的叔叔早就該經曆過了吧。

顧銘的確沒有在意,繼續解釋道:“那張照片隻是我隨手放的,我自己都忘記放進哪裡了,如果我真的還愛他,你認為我會蠢到把照片放進口袋裡等你發現?”

“確實很蠢,隻不過那不是我刻意要發現的,是意外,也許你覺得安全也說不定。”

“我怎麼會覺得那個地方安全?沒鎖沒密碼,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的地方?”就算是藏,也應該藏得人不知鬼不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拜托,這可不是同一回事。

“OK,我們不說這個,”顧銘掌握了主動權,“總之現在的問題隻有一個,就是你覺得我還愛溫知行,那你給我一個建議,你覺得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

這的確是個好建議,寧鈺不能快速地給出答案,那樣顯得他很不嚴肅,他必須要顧銘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就……跟他斷了。”

顧銘沉默了一會,看不清對方的臉色,但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他現在就有一種嚴肅至極的氣息在蔓延,“你說什麼?”

寧鈺攤攤手:“是你要我提的,對嗎?那我要你跟他斷了,完全,一點聯係也沒有地斷了,你做得到嗎?”

“不見麵的那種?”

“這輩子都不行。”

顧銘向後靠,沒有迅速地給出答案,寧鈺心裡的一杆稱開始傾斜,直到顧銘道:“抱歉,這個不行。”

他應該哄好他,什麼方式都可以,但是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寧鈺的提議他做不到。

顧銘妄圖解釋:“他和彆人不一樣,他……”

隨後,房間裡的笑聲打斷了顧銘繼續解釋的話,顧銘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寧鈺笑得放肆,顧銘以前說,他喜歡聽寧鈺的笑聲,更喜歡看他笑的樣子,非常甜,心都要化了,那麼他以前有多喜歡,現在就該有多驚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知道嗎?寧鈺的笑聲比恐怖片裡的背景音樂還有殺傷力。

寧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道:“我的顧少爺,你真的在情場上混過嗎?”

顧銘沒有看他。

“你知不知道,一個情場老手,最基本的討好和謊言都要手到拈來,什麼意思呢?就比如我向你提出了這個條件,你先彆管三七二十一,最先要做的是答應我,昧著良心也要答應我,等我原諒你了,我們在一起了,你再在我耳邊吹個耳旁風,讓我鬆鬆口,這不是很容易的事嘛?”寧鈺說:“你倒好,上來就否決了我的提議,你知不知道,我還在記恨你啊,你這麼做指望我們怎麼複合呢?”

寧鈺奪走了主動權,他笑得不夠真心,多是諷刺的含義在裡麵,顧銘的拒絕越嚴肅,就證明他輸得越徹底,寧鈺也看到了棺材了,這會也沒什麼期待了,他說道:“看來,溫知行在你心裡的地位無人能敵,都怪我,怪我不知趣了,完全沒有可比性,怎麼能夠要挾得到你呢?”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顧銘反擊。

“誤會?再真實不過了,”寧鈺站起來,走到顧銘身邊,抬起一條腿,扣在顧銘的身側,趴在他身上,悄悄話一般地低聲:“你以為我真的在意你們會不會來往?你貌似才誤會了,我要的……是你在我和他的選擇中堅定不移,要你告訴我這三年不是假的,要你沒有猶豫,沒有否定,即使是謊言也要第一時間哄我高興的聰明,但是你的答案也並不代表你不聰明,隻是我微乎其微,在你心裡的分量永遠比不上你這個從小學就認識,隻當做是朋友的溫知行。”

“朋友”兩個字,寧鈺加重了力道,他就是要顧銘看清楚,自己說是朋友的關係有多可笑,要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他隻把溫知行當做是朋友。

“顧銘,說實話我很羨慕他,你知道為什麼嗎?”寧鈺道:“因為一個從小學就對他情有獨鐘的朋友,這麼執著堅定地愛著他,他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我也佩服你,你的隱藏過於高明,能讓他這麼多年都蒙在鼓裡,你說他有歸宿了?啊,那我隻能為你可惜了,好心疼你啊,這麼多年的暗戀無疾而終。”

“不要惡化我們的關係。”顧銘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從來沒有一次分手,一次戀愛,是像現在一樣無措的。

寧鈺不像彆人那麼好哄,他敏[gǎn],多疑,眼裡容不下沙子,這些在事情沒有敗露時是不知道的,這就是隱藏的本事,寧鈺完全有自由轉換的能力,他不想你看見的,你一點風聲都聽不見,他想暴露的,連底都能掀。

“惡化?不,惡化關係的前提是我們還有關係,還有可能會有關係,”寧鈺反問道:“你覺得往後,我們倆還會有關係嗎?”

在進來之前,或者說這幾天內,寧鈺都沒真的放下顧銘,他一直認為他們之間還沒完,在他堅定地回答出這個問題前,可惜了,他為什麼那麼蠢?蠢到不願意哄他開心一次?一次都不行。

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啊。

他最在意的生日,顧銘給他過的生日,和那些人完全不同意義的生日。

真想向媽媽告狀,說自己被欺負了,讓她聽聽自己的委屈,告一告顧銘這該死的狀。

寧鈺鬆開了顧銘,被顧銘緊緊抓著手腕,可他一句話都不想聽姓顧的說了,真沒意思,三年沒意思的事,他乾了三年,天底下第一大蠢。

“寧寧……”顧銘喊他,卻並不能阻止破裂的關係。

寧鈺低聲說:“顧少爺,你真幸運。”

寧鈺轉回頭,盯著他,暗光下的眸子沉著陰狠,“這要是放在三年前,我能整死你。”

沒有來時的輕鬆和小心翼翼,寧鈺踩在花瓣上的步子,極其用力。

沙發上空了下來,帽子沒了主人,蛋糕沒了味道,頭頂風的燈光也沒了情調。

他們有一點不同,他們有一點完全說不清楚。

他好像掉進了執拗的圈,固執地堅信著他愛溫知行,而他無法責怪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