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從說:“你說%e5%90%bb技很爛的那一個。”
“沒印象。”
“三年前。”
寧鈺沒興趣地說:“三年前的人誰記得?昨天滾床單的我也記不住。”
他從來不記彆人的名字,圈裡那些人那麼多,記住所有好過的人的名字,他寧鈺的記憶力早就炸裂了。
“他今天可能會去祁覺那裡。”陸從提醒他。
“哦。”寧鈺敷衍道。
陸從猜也猜到了,他記得住誰?跟顧銘廝混的這幾年,陸從時不時給他打個電話,否則他都怕寧鈺把他也忘了,他可不會高估自己在小少爺心裡的地位,這是他比彆人聰明的地方。
穿好上衣,寧鈺站在鏡子前,問:“高澤會去嗎?”
陸從觀察著鏡子裡的他:“你倒是對他上心。”
寧鈺拽了拽衣服,調整角度,“我隻是最討厭他,那種像狗皮膏藥的角,都很沒意思。”
“人家是從高中就喜歡你的執著,在你眼裡叫沒意思?”
“他從高中就喜歡我,耽誤了他喜歡我的這些年,仍然跟彆人滾床單嗎?”
哪裡有什麼喜不喜歡的,男人的喜歡就是看見你有生理反應,高澤喜歡他那麼多年,無疑是因為他多年後看見他還是想操,就這麼簡單,寧鈺從不美化他們所謂的喜歡。
“那顧銘就叫有意思了?”陸從說:“第一麵就敢這麼放肆,第二麵直接開乾,怎麼,這叫喜歡?”
“我跟他在一起這三年不是假的。”
“那你真的放下了嗎?”
寧鈺穿好了衣服,從鏡子裡望了身後的陸從一眼,他的目光相當犀利,正在分析寧鈺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陸從邁步靠近他,站在他身後,一手放在他的頭頂,替他撫平不整齊的發絲,呼吸灼熱地噴灑在寧鈺的耳側,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望著鏡子裡他的臉色,另一手也大膽地放在了寧鈺的腰上,“你要是說沒有,我也能理解,畢竟他隻是騙了你,沒有像姓易的一樣,肉_體上也背叛了你,也許還值得原諒?”
原本平靜的臉上爬上了一絲冷漠,寧鈺的眼睛像冬日裡的湖麵,寒氣逼人。
“話有幾分道理,就是不夠好聽,”寧鈺轉過身,從陸從懷裡走出去,從櫃子上拿了頂鴨舌帽,蓋在了頭上,小臉的情緒被帽沿遮住了大半,那是他姐給他買的,寧鈺不喜歡戴帽子,但體感還不錯,總不能讓人誤以為他的一點情緒都跟姓顧的有關,那很沒勁,“背叛還要分輕重緩急?真抱歉,我眼裡容不得一粒沙,他%e5%90%bb了彆人,跟他心裡愛著彆人,或者跟人爬上床,那都叫背叛,背後的原因我並不在乎,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分彆。”
玩玩而已,不講究背叛,但是兩個人都對這份感情來真的,那麼一點不該有的都是背叛,寧鈺最怕談感情了,因為身邊的人總是同他一樣亂,他們這種人不配認真,不配得到誰的祝福和肯定,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就得爛在泥土裡,塵埃裡,才叫正常,才叫應該。
“就像你現在站在這裡,摸我,碰我,對我開黃腔,”寧鈺說:“是對你親愛的小男友一樣惡心的背叛。”
陸從忍不住笑了。
寧鈺走了出去,房間裡劍拔弩張的氣息退了一點。
“小氣鬼。”容不得人說的小家夥,陸從搖搖頭,提著車鑰匙,跟了上去。
下樓時碰見了寧冉,寧鈺喊了聲:“姐。”
寧冉回過頭,剛想說她好像看見了陸從的車,陸從就從樓上下來了。
“你在啊,我說門口的車那麼眼熟。”寧冉貼著麵膜,穿著睡衣,看向寧鈺,“你們要出去?”
“玩一會,有什麼要帶的?”寧鈺問。
寧冉坐回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妖嬈地盤起來,一本正經地說:“給我帶個新弟妹回來。”
寧鈺道:“要幾個?”
寧冉拿起枕頭就要砸他,沒有這麼做,隻是嚇嚇他,寧鈺也沒躲,衝她笑了一聲。
“真漂亮,很適合你,”寧冉做了個扶帽子的動作,“你姐的眼光有問題嗎?”
“一點沒有。”寧鈺拿起果盤裡新鮮的橘子,扔給身後的陸從。
“那我們走了。”
“等一下,”寧冉突然叫住了寧鈺,“你給爸回個電話,他說下午打給你沒人接。”
“我睡著了,他打電話乾嘛?”
“關心關心你。”
寧鈺頭疼道:“沒見過分手的?”
寧冉笑著說:“他問我你哭了沒有,我說哭了,哭得可慘了,都不願意見人了,然後爸說他明天就回來,回來製裁姓顧的,你前男友完了。”
“你……”寧鈺語塞道:“你可真是我親姐。”
“必須的。”寧冉得意地擺擺手,“玩得開心。”
出了門,寧鈺就掏出了手機,陸從眼疾手快,在接近車子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質問道:“你想乾什麼?”
寧鈺對他的眼神很不滿意,他道:“我跟我爸聯絡感情你也管?”
“給前男友求情?”
“是啊,”寧鈺打通了電話,“我得告訴我爸,我哭得到底有多慘。”
第11章 滋長
寧鈺三年沒見過祁覺了。
不止是他,這場宴上,他沒見過的那些一麵之緣也好,相識已久的朋友也罷,也都在今日碰了頭。他記不住這麼多人的名字,但沒有一個人責怪他,都悻悻地說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不足以讓他記住。
這奉承寧鈺早就聽夠了,但他不會揭發彆人,何必呢?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客套的陳詞濫調沒完沒了,從小就在名利場橫行的寧鈺勉強適應得了,他們這群人的捧賞還算低調,跟他爸身邊那些人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我想給你接風洗塵,你不願意,怎麼,到底是我不配啊,讓寧少看不起。”說話的是祁覺,總喜歡帶刺,動不動就要將事情升一個高度,實際上是為什麼他心裡沒有一點數?
但寧鈺沒放狠話,和顏悅色地說:“哪敢,隻是我都回來這些天了,還談什麼接風洗塵?生日也早就過了,下次還希望適時。”
“這也能怪到我頭上?我是剛得知你回來了,你跟人家耍得那麼歡,這三年不理我們就算了,回來了第一時間通知的也不是我,我就是想給你擺宴都趕不上合適的時間。”祁覺對此十分不滿,責怪寧鈺沒有拿他當朋友。
寧鈺無辜道:“我以為你知道啊。”
“我哪裡會知道?指望那幾個東西告知嗎?”
“我們怎麼又不是東西了?”魏朗從一邊走來,聽到祁覺的話甚是不滿,為自己正名道:“第一個跟你透露的是不是我?”
“還他娘好意思說。”祁覺責罵。
陸從看著他們打嘴仗,並不摻和,今天寧鈺是主角,圍著他問話的指定不少,陸從端著一杯酒站在一邊,欣賞著什麼。
祁覺沒放過他,拉他入夥:“從哥,你說我該不該罵他?”
陸從心不在焉:“罵個夠。”
祁覺耀武揚威,得到了支持變本加厲,魏朗一會就離開他身邊,懶得聽人控訴自己,投入新鮮的獵物堆裡去了。││思││兔││網││
“在看什麼?”寧鈺來到陸從跟前,正對麵是一個秀台,上麵有性感的美女在跳熱舞,底下是一群男士的歡呼聲,老實說,很像色情場所,祁覺不負所望,能把自己的家玩成男人的歡樂場。
“也隻有祁覺了。”陸從抬起手,喝了口酒,目不轉睛地凝視女人豐腴的大腿。
“的確是隻有他能做得出的事。”寧鈺感慨地說,他光看著就覺得熱,彆說直男看到了會怎樣了,再來點小酒,明天又是誰在誰的床上?那是必定會發生的事。
酒燒腦,色_誘人。
在遠處,一個緊緊盯著寧鈺的男人目光尤為不解,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三揉了揉眼睛,那站在陸從旁邊,欣賞熱舞,和祁覺搭話的人,竟然是寧鈺?真的是寧鈺。
趙柯愣在當場,覺得怪得很。
來到彆墅後麵,沒人打擾的花園裡,趙柯打了通電話出去,他臉色焦急,眼神防備,時不時轉回頭看著有沒有人接近,生怕自己的通風報信被人聽了去。
電話被接聽,趙柯火急火燎地說:“顧銘,你在哪兒?”
還不知道兩人已經掰了的事,趙柯秉持著伸張正義,為朋友出氣的想法打了這通電話。
“在外麵,”顧銘說:“有事兒?”
顧銘以為他是來問入夥的事,周凱提的那事,他沒有鬆口。
趙柯說:“何止是有事,天大的事!你趕緊回家看看去,你那好寶貝在家嗎?”
顧銘:“你見到他了?”
趙柯說:“你說呢!他在哪你知道嗎?你絕對想象不到,祁覺,祁覺啊,祁覺什麼人你知道嗎?”
顧銘不感興趣地說:“不認識。”
趙柯說:“你當然不認識!老子想認識都得靠朋友牽線搭橋,結果呢,你那好寶貝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能出現在祁覺的宴上?”
顧銘此時正疊著雙腿,雙臂伸展在沙發上,周遭坐著一圈人,他也是沒閒著,深更半夜還在外麵應酬,跟趙柯等人略有不同,顧銘沒那麼多閒空,手下有不少工作進行著,不可能一天到晚把注意力放在無用社交上。
“他是寧伯雷兒子,出現在那不正常?”
“他是……誰兒子?!”趙柯每句話都用吼的,一驚一乍是他的毛病,而顧銘的話顯然嚇到了他。
顧銘平靜地說:“就你不知道了。”
趙柯愣了幾秒,正在反應,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丟失多年的少爺被找回去的狗血大戲?
顧銘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趙柯聽得是津津有味,但人也聽傻了,全程保持一個下巴掉地上的誇張動作,要是被外人看了去,定猜他是哪個院裡剛放出來的,或者是搞什麼行為藝術的不可。
這不能怪趙柯,寧鈺是有錢人的少爺他都不會這麼驚訝,可不止啊,他爹是寧伯雷!那是什麼人?官場都吃得開的大人物!
趙柯愣了許久,原地發呆,顧銘給他消化的時間,他身邊每個人都是這個反應,見怪不怪。
“那,那……”趙柯結巴了起來,他現在什麼心情彆人哪裡理解?能站住就不錯了,他的確心理素質不太行,穩住心態,趙柯繼續追問道:“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他不知道顧銘為什麼不吃驚,他根本都不舍得把他那寶貝放出來,平時就關在家裡,趙柯想見都難,顧銘說太漂亮,怕他起色心,也就讓他老遠看過一次。那現在呢?他願意放他出來了?還是這麼一個虎狼之地?拜托,這比被他趙柯看上還要危險多了好嗎。
可顧銘並沒有如他所想,給他答案,而是頭腦清晰,按著趙柯的本來意思說:“是你碰見了他,要向我報告什麼。”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