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沒理解林壑的意思,林壑拿出自己的手機,兩台都放在膝蓋上擺弄:“加下微信,把這兩張照片發我。”
他還沒看到第二張照片,不過等林壑搞好之後把手機還給他,他就看到了。
第二張的感覺比第一張還解釋不清。
他轉過臉來了,鏡頭沒拍到他墨鏡下的視線,但從他換了個方向的側臉能看出來,簡直就像他下一秒要去親林壑的感覺。
宋清堯想刪掉這兩張照片,可是想到林壑保存了,他特地刪除容易顯得此地無銀,於是先收起手機,繼續看著海麵等待海豚。
這裡是海豚出沒的生態圈,導遊說如果有幸看到海豚能立刻許願,願望一定會實現。
前麵的那對夫妻交談著為今年參加高考的兒子許願的事,他盯著那一片海域,想著自己有什麼願望可以許。
以前念書時,他希望能順利畢業。回國後,他又希望能入職想去的醫院。成為了主治,他希望能拿下副高職稱。等他終於在30歲之前實現這個願望後,陪在身邊的人卻變心了。
“學長。”身後的人叫了一聲,他回過頭,看到晴朗的豔陽在林壑墨鏡上折射出的星點反光,以及鏡片上倒映的自己。
林壑的視線穿透墨鏡看向他:“你有沒有什麼心願想要實現?”
“你呢?”宋清堯難得反問道。
“有一個,”林壑坦誠回答,轉過臉去看那片生態圈的海麵,“但我不相信許願這麼空泛的東西,想要什麼就得靠自己去爭取。”
等了十來分鐘,海麵依舊平靜如常,導遊說差不多該回去了,快艇便掉了頭。
那對夫妻沒看到海豚,妻子顯得失落,丈夫在一旁溫柔安慰著。王薈和王睫都對著她們那一側的風景在拍照,宋清堯靠著椅背,目光遙遙望著海天相接的部分。
這裡天大地大,除了海和天之外再看不到其他。感受著船身有節奏的顛簸,他忽然有一種不想離開,不想回去的衝動。
其實青島也挺好,和廈門很像,一樣擁有慢節奏的生活情調,一樣都能隨時看到海。
他要不要考慮在這裡再待一段時間?
目光瞥向身旁的人,如果多待一段時間,他和林壑之間會變得更熟吧。
換了一個更放鬆的姿勢,宋清堯放空了腦子,感受海風與海浪的洗禮。身邊的林壑很安靜,剛才說完許願的話題後,林壑就一直盯著海麵在發呆。
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家了。
林壑說過他沒家,卻來到了這座出生的城市,會不會是想尋找以前的那些記憶?
等自己明天離開後,林壑還會繼續留在這裡吧。
雖然他們在廈門碰到過,但也許林壑隻是恰好路過了廈門。
這些猜測隻要問出口就會有答案,不過既然明天就要分彆了,問了也不會有意義。
上岸後,導遊帶著他們到附近的酒家吃了午飯,稍作休息便去了下一個景點,依然是爬山,不過可以坐纜車上下。
林壑和宋清堯一輛纜車,兩人麵對麵坐著。緩緩上升後,四周的景色逐漸納入眼中,彙聚成一幅“海上仙山”的盛景。
從山下看的薄霧已不見蹤跡,雲層稀疏地攏著山尖,兩側平靜的海麵像渾然天成的藍玉嵌在天地間,纜車上升到一定高度後,還能看到藏於山腳,紅瓦白牆的漁村。
宋清堯看得都忘記拍視頻了,倒是林壑拿出手機,調整好數值後拍了一段視頻,又拍了幾張風景照,還拍了他靠在纜車玻璃上的側影和背影。
宋清堯的座位向著陽光,午後的光線穿透玻璃,照在他白皙的後頸上。林壑盯著他頸側的那枚%e5%90%bb痕,看仔細了就發現自己還是種歪了一點,第一次和昨晚那次的兩個%e5%90%bb痕之間沒能完全重疊。
如果還有機會能種第三次,林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準確地覆蓋到。畢竟那種時候他能控製自己不傷到宋清堯都已經很難得了,更彆說冷靜下來專注地種%e5%90%bb痕。
他們之間能有第三次嗎?
盯著宋清堯藏在外套下麵的腰身,林壑想起了昨晚的握感。
宋清堯的腰比想象中的細,柔韌度也很不錯,從背後還能看到兩個不太明顯的腰窩。
以前林壑從沒有想過理想型的身材該是什麼樣,但是看到宋清堯躺在自己麵前時,他忽然就擁有了對理想型輪廓的認知。
體態勻稱修長,絕佳的腰%e8%87%80比,膚色乾淨,最重要的是,這具誘人的身體有一張宋清堯的臉。
一張他在第一次見到就覺得眼前一亮,想要靠近的臉。
眼前的人沉浸在前方的美景中,完全不知道他在肖想著更動人的畫麵。林壑拿起手機,調整到自拍模式,擺好姿勢後叫了一聲“學長”。
宋清堯應聲回頭,他及時按下拍照鍵,又留下了一張很不錯的合影。
到了山頂,由於纜車停靠的看台風景太美,王薈和王睫就坐在這裡賞景休息,那對中年夫妻也想坐一會兒再走,於是隻剩林壑和宋清堯兩個人繼續爬山。
比起上午那一趟,這趟的石階短而平,他們走了十幾分鐘就到頂了,逛了一圈道觀後原路返回。
導遊給的時間就一小時,等所有人都回到車裡差不多三點半了,導遊說前麵還有最後一個景點,開過去十分鐘,能看到抖音上經常出現的最美轉角拍攝地。
宋清堯和林壑都不刷抖音,倒是王薈和王睫很興奮,快到轉角時導遊一提醒,她倆就舉起手機對著窗外一頓猛拍。
宋清堯坐在靠窗的位置,隻需轉頭就能看到轉角,林壑在他旁邊,為了看清那個有些刁鑽的角度,林壑緊挨著他,臉都快貼到他的臉了。
他難得沒把林壑推開,不過還是往後靠錯開了一點距離。林壑專注地望著轉角,片刻後對他說:“學長,廈門有沒有這樣的轉角?”
他在廈門長大,但是基於本地人對自己的城市都不如外地人熟悉這點,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想了想後說:“海岸線的轉角我不太清楚,但是鼓浪嶼上麵有一個很出名的最美轉角。”
“那你見過嗎?”林壑看著他問。
“沒有。”他搖了搖頭,視線去看窗外。
“如果我有機會再去廈門,你能做我的導遊麼?”林壑依舊盯著他看,“我們一起去看那個最美轉角。”
宋清堯沒說話,他專注地盯著風景,直到轉角消失在後方儘頭了才轉回臉:“有機會的話,可以。”
他依舊把這個提議當做林壑隨性而起的想法,並未當真。等到在最後一個景點拍完大合照後,車子回程了。
司機趕在晚高峰之前把他們送到了酒店對麵的路口,等車開走後,林壑拉住了要往酒店去的宋清堯:“學長,你明晚幾點的飛機?”
宋清堯說:“五點半。”
“那今晚讓我請你吃飯吧,”林壑指了指前方燦爛到有些炫目的斜陽,“我們去奧帆中心,那邊的落日很美,還有一家音樂餐吧的啤酒烤肉很不錯,能邊吃邊看燈塔和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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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壑(無辜地眨眼):學長你懂我在想什麼的。
第14章 %e5%90%bb
打車去奧帆中心的路上,車子路過了五四廣場。
隔著玻璃窗,宋清堯遠遠看到了青島市知名的地標建築之一——“五月的風”。
這座體現了“五四愛國運動”的建築物外觀是一陣螺旋型上升的風,醒目的大紅配色以及矗立於一大片廣場中央的位置使它遠遠望去格外醒目。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在宋清堯盯著看的時候,身邊的林壑也湊過來,指著旁邊草坪上來回奔跑的孩子們說:“我小時候也乾過這麼蠢的事。”
林壑說話時的熱氣拂在了宋清堯的耳朵上,宋清堯覺得癢,往一旁避開了點:“什麼?”
林壑說:“繞著它不停地跑啊。”
宋清堯聽懂了,無奈地笑道:“這是小孩子的天真,哪裡蠢了。”
抿了抿嘴唇,林壑的視線隨著已經落在車後的紅色建築移動,他沒再說話,不過仍保持著靠近的姿勢,很快宋清堯就覺得不自在了。
林壑的%e8%83%b8口挨著他的手臂,兩人的臉隻有一個手掌的距離。
太近了。
宋清堯的眉頭微動,見林壑還是望著後麵出神,便借坐直的機會按住林壑的肩膀,提醒道:“坐好吧,車還在開,這樣危險。”
林壑順從地坐直了,轉頭去看自己那一側的窗外。
出租車裡播放著交通廣播,接下來的一段路比較擁擠,司機踩刹車頻繁,好在沒開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付錢下車後,宋清堯打量四周,林壑指著右前方的路:“往這走。”
他跟著林壑,兩人迎著夕陽的方向走了兩百多米後,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這是一處比五四廣場更加遼闊的場地,廣場的儘頭是甲板與大片遊艇群,更遠處則是漫無邊際的大海。
一陣歡快的笑聲從右側傳來,宋清堯應聲看去,右手邊的空地上矗立著五十四支巨型旗杆,各國旗幟迎風招展,呈半圓狀圍繞著中間的奧運五環石碑。幾個女孩正站在石碑兩旁留影,由於場地過於寬廣,她們的笑鬨聲都有了回音。
收回視線,宋清堯去看正前方。
在一大片甲板背後,各式各樣的帆船遊艇有序地排列開來,一眼望不到儘頭。夕陽折射出粼粼波光,海麵上的遊艇倒影像暈開的巨幅水墨畫,對麵的高樓建築群在薄霧中呈現出類似海市蜃樓的景觀,不少人拿著攝影器材站在護欄邊拍攝,但更多的是散步的市民以及慕名而來的遊客們。
宋清堯舉目眺望了一圈,感歎這裡的遊艇數量之多,地域之廣,不愧是曾舉辦過奧運的場地。
他拿出手機拍了段視頻,但因為今天的夕陽太過刺眼,他又是逆著光拍攝,整個畫麵灰蒙蒙的,遠遠及不上眼睛所看到的美好。
身旁的人拿走他的手機,說了一句“我來”便熟練地調整數值。等到一段三十秒左右的視頻拍攝完畢,林壑將鏡頭對準他:“學長,說幾句話吧。”
不習慣這樣麵對鏡頭,他彆開臉說:“彆拍我了,拍風景就好。”
“可我覺得拍你比拍風景有意思。”林壑的聲音帶著笑意,繼續從屏幕中看著他,許是轉移了角度的緣故,林壑安靜了幾秒,突然走到他麵前。
“學長你是不是害羞了?怎麼臉變紅了?”
林壑擋住了宋清堯麵前的陽光,宋清堯轉回臉,剛要反駁這是太陽曬的,林壑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舉高手機,對著他身後的地麵拍攝。
宋清堯轉頭去看,原來林壑在拍他們重疊到一起的影子,還空出左手比了個V字伸到他腦袋上,左右搖晃著說:“兔耳朵,學長你長兔耳朵了。”
見林壑惡作劇得這麼起勁,宋清堯又想吐槽他幼稚。話還沒出口林壑就把手機塞到他手裡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