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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人力物力下,黑石的價格看著便有些便宜了,更何況衛明言下令,建造官學,想要入學的孩子隻要有書本,不管是舊的還是新的,都可以直接報名。

官學無論白日還是夜晚,可都是燃燒著黑石的。

衛明言對於出入自己拿下城池的百姓們完全不管,漸漸有商人大著膽子提出想要購買黑石,卻得知多餘黑石早已被李姓商人買走了。

就在他們扼腕歎息自己還是遲來一步時,黑石漸漸在京城上流人家流行了開來。

畢竟黑石燃燒無煙,又寂靜無聲,再加上李商人的一番宣傳,人們紛紛購買。

價格昂貴?

笑話,他們這個層次的人,還能在乎這點銀兩嗎?

大臣漸漸都用上了黑石,就連王族都因為這段流行風潮開始采買,對於他們來說相當便宜的價格,落在百姓眼中,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他們這輩子都買不到的昂貴東西,能夠取暖保命,隻有大臣王族才能使用的黑石,在叛軍那裡,居然可以日日夜夜使用。

聽說官府每日都會發放一塊黑石,小是小了點,但隻要一想到這黑石若是運出去賣,會得到什麼價格,便讓人十足眼紅了。

吃得飽,穿的暖,甚至都不需要擔心取暖的問題。

百姓們原本就在豔羨時。

作死的帝王,又下令征兵了。

沒辦法,他手底下的人節節敗退,現在國庫空虛,要糧沒有,要刀全鏽,隻能用老辦法,人力取勝了。

自己還吃不飽穿不暖,活著原本就困難,國家又要征兵,甚至這一次征兵標準,男丁十二歲便要上戰場。

十二歲,那還是個娃娃啊,試問哪個家人舍得。

在朝廷挨家挨戶像是牽牲口一樣的將那些被征兵的男丁們牽出來,像是往常一般隨口罵了幾句時,曾經悶不做聲任由打罵的老黃牛們徹底不乾了。

一個漢子打了官府的人之後,剩下的漢子便像是看到了榜樣,苗成軍駐紮地離得也不遠,這幾十個人打翻了官兵,回了家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帶著家人便趕去了那。

他們也是孤注一擲,苗成軍重視孩子,若是他們進不去,孩子去也好啊。

來投奔的百姓們,無論是白發蒼蒼還是黃口小兒,衛明言都來者不拒。

拋磚引玉,這才剛剛拋出一個磚頭,真正的玉,還在後麵呢。

越來越多的百姓全家逃去了苗成軍,終於,這件事引起了重視。

守門的將官沒有關城門,也沒有上報皇帝,而是帶人守著,有想拖家帶扣逃離的,直接收押。

他以為這樣可以止住那些百姓,卻沒想到在命都保不住的情況下,他這樣做,隻會是更加激發了百姓們的怒意。

終於,這群一直被壓抑著的,被稱之為愚民的百姓們,爆發了。

混混在城門下麵的破矮房子裡趴了七日,餓了就吃隨身帶的乾糧食,渴了就掏出竹筒小心抿幾口,潤潤乾了的嗓子。

他就像是隱藏在夜間的黃鼠狼,一動不動埋伏等待著獵物上前。

終於,被他找到了機會。

一名將士正揮舞著手中刀與百姓對峙,破口大罵,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原本這一摔也沒事,隻是他腳下不穩心裡便慌了,手中的刀也不知道怎麼的,插在了自己肚子上。

這一幕隻有混混與那個百姓看到了,其他將官卻不知道,他們一瞬間暴怒起來,揮刀便砍向了那個膽敢殺人的愚民。

那名百姓自己也懵了,連連後退著躲避,這刀,砍在了他人胳膊上。

見了血,百姓們便都怯了。

可還不等他們怯,刀便又砍了下來。

這是不要他們活命啊!!!

吃不飽,棉衣價格高昂,沒有黑石,這些就算了!

可,總不能連命都不讓他們留下了啊!

還不夠,還不夠嗎!

赤紅著眼的百姓不再溫順,拚命嘶吼著衝了上去。

有了第一個,也有了第二個,還有人趁亂打開城門,偷偷溜出去想要投奔苗成軍。

直到京城整個亂了起來,苗成軍鐵騎入城時,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都還沒想明白,怎麼會這麼快。

前前後後,這才多長時間,怎麼,那群叛軍,就入京了呢?

衛明言率領著大軍,一路衝到了金鑾殿。

那裡,想逃跑的皇帝早就被五花大綁,困在了地上,正像是一隻蟲子一般蠕動著。

他拚命喊著,封爵,封王,甚至是割地,希望可以勸眼前這個連龍椅都做了的亂臣賊子放過他。

衛明言穿著一身白色威武鎧甲,靠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往下地上的那個男人。

他一開始還在謾罵,之後便是利誘,現在已經是哀求了。

長相英氣的英俊男人撐著下巴,像是在看猴戲一般的看著他,等到那曾經的皇帝不說話了,衛明言才淡淡開了口。

“知道為什麼你會輸嗎?”

“當初天威帝去世前,曾給你留下八位輔國忠臣,個個都是他精挑細選。”

“這些大臣們必須既可以輔佐你,又因為家族子嗣單薄而不能成大勢,他們個個都對天威帝忠心耿耿,他說一句死,這些大臣們便會毫不猶豫去赴死……”

“他去世前,應了國丈辭官,將太後手中權力儘數奪走,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為你安置的妥妥帖帖。”

地上的男人紅著眼,不可置信又充滿絕望的聽著衛明言慢條斯理的繼續說著,“天威帝的確是個好皇帝,可惜生了你這麼一個蠢鈍如豬的東西。”

“你逼死忠臣,迎回奸臣,一步步,將你自己逼到了這個絕路。”

衛明言說完,看也不看哭的滿臉鼻涕的中年男人,揮了揮手,“就在這殺了。”

“彆!!彆殺朕!!!”

曾經的皇帝完全沒了往日的高高在上,他穿著龍袍,慌得不停磕頭,“江山給你,貴妃也給你,龍椅,龍袍,朕都不要了,彆殺朕,求求你,求求你……”

將士們站在後麵,看著曾經被自己畏懼的天子這副模樣,眼中俱都露出了不屑來。

衛明言換了隻手撐下巴,一雙英氣十足的眸子,靜靜望向了地上的昔日帝王,“陛下,你想活嗎?”

得來了那皇帝拚命地點頭,“想!!朕想!”

他懼怕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緩緩露出了個笑,心中一鬆,還以為逃過一劫時,耳邊突然傳來了陰森森的聲音:

“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忠臣,難道哪一個就不想活了嗎?”

皇帝僵住了,他眼睜睜看著麵前如同惡鬼一般的男人在說著:

“我改變主意了,殺頭,實在不符合陛下`身份。”

衛明言臉上還是溫和的笑,敲了敲龍椅,

“那便,淩遲吧。”

“不——我是晉國皇上,你們不能這麼……唔唔唔……”

他嘴上被塞了東西,直接拖走了。

昏庸了一輩子的帝王像是死狗一般被拖走,一雙渾濁的眼看著那一群群的人站成一行行一列列跪下,所有人眼中,都是純粹的敬仰。

隻是這敬仰,卻全都是對著那亂臣賊子。

皇帝身上隻穿著中衣,被拖在地上,渾身都在發寒,他從出生便從沒吃過這種苦頭,正在心中謾罵絕望時,

伴隨著將士們望向金鑾殿上衛明言敬仰的目光,整整齊齊的聲音,如同山呼海嘯,徹底響徹在了他耳中:§思§兔§在§線§閱§讀§

——“吾皇萬歲!”

——“萬歲!!”

——“萬萬歲!!!”

從此,這晉國,便改姓衛了。

第166章 土匪皇帝(12)

晉國換天了。

短短三天, 京城那斬台上的血,流了一層又一層,到了第三天,整個京城的上空都仿佛飄蕩著濃濃的血腥氣。

這位素來仁義的新主,對待那些罪惡滔天的貪官們絲毫沒有仁慈的意思,該抄家抄家,該砍頭砍頭,原本空蕩蕩的國庫,在殺了一批又一批的貪官後,居然也豐盈了起來。

那些奉命抄家的將士們從貪官府中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財物,尤其是貴妃娘家,一個個一般貧民一輩子也見不著一眼的寶物被抬了出來,一箱箱的黃金,貴妃家整整抄了一整天, 才算是將那積累了無數百姓血淚的物件們搬到了國庫。

新主雖然是從一個泥腿子打上來的,但也沒有完全換掉滿朝文武大臣的想法,隻是天順帝留下來的貪官們殺乾淨後,這滿朝文武, 居然隻剩下了些許。

等到第三天, 新主直接丟下了幾個重量級消息。

開恩科,減賦稅, 外放的官回京述職。

原本還惴惴不安的百姓們在知道減賦稅後, 終於被安撫了下來。

雖然還是對滿城巡邏的威武將士們懼怕,但至少不會像是曾經那樣躲在家中不敢出門了。

有那曾被貪官迫害過家中的, 還會大著膽子去法場看貪官被砍頭。

曾經那些不將他們當做一條人命看待,肆意打殺的大官們,此刻也終於跪在了地上,滿臉鼻涕眼淚的等待著砍刀落下。

往日橫行鄉裡的王族們,並沒有直接斬草除根,而是先查清罪行,犯了罪的賜死,真的一點罪都沒犯的,直接貶為貧民,沒收全部財物。

紀夏婉的王妃繼妹,那個頂了她婚事的紀夏婷被趕出了王府,她的丈夫梁王手中人命不少,已經被推赴法場砍頭了。

衛明言對待這些人的仁心可能就是不牽連女眷,梁王被斬,府中妻妾孩子一並貶為平民,幾乎每個曾經高高在上,為了梁王爭風吃醋的女人們都是被推趕出來的。

她們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至少,她們丈夫犯下的罪行,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兵將們雖然態度粗暴,但至少沒有對她們做些可怕的事。

往日達官貴人的府門外,那些女眷們在外麵哭作一團,有娘家的,還可以找回娘家去,沒娘家的,便隻能自己活下去了。

紀夏婷是自己找回來的,她被推搡著出來時,頭上金釵全部都被奪了去,真正是身無長物。

哭鬨聲,哀求聲,她看到平日仗著美貌最得梁王寵愛的側妃滿頭亂發,拚命想要返回府中,又被士兵們不耐煩的推開,那個仗著得寵數次對她冷嘲熱諷的女人哭的狼狽極了。

紀夏婷眼中忍不住多出了幾分暢快。

她又望向正呆呆坐在地上的另一位側妃,眼中的鄙夷更加重了。

梁王喜好美色,隻要長得好看,他便能寵上天去,這位側妃便是農家女出身,原本隻不過是一個婢女,後來被梁王看中,先是收為了通房,懷孕後生下一子,被封為側妃。

紀夏婷這個王妃還未生育,又怎麼肯見著這樣一個梁王的血脈活著,她隻不過是略微用了計策,那剛落地的孩子便沒了,也不知道這個側妃怎麼發現是她,向梁王告了一狀沒成後,便一直對紀夏婷虎視眈眈,無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