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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我卻將他逼向了絕路,雖然他是自殺,可是也是因為我而死,他很可惡,可是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利用輿論攻擊他,直到將他逼死。”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道:“我很壞對不對?自私自利,心思陰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你喜歡的那個白雪呢?”

連景城聽到這話,下意識站起身來,他像是體力不支一般,雙手撐在桌沿處穩住身體,他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臉上,似乎要從她臉上找到她在跟他說笑的痕跡。

他連連搖頭,說道:“不!這不可能的,怎麼會呢?”

白雪也知道,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接受的,她自嘲地笑了笑道:“你自己能感受到的不是嗎?我和以前的白雪的不同,你或許早就發現了不是嗎?”

連景城:“……”

他沉默了良久突然後退一步,他從桌邊走開,可是腳步卻有些踉蹌。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死的。”他一遍遍說到。

他用的是“她”,看樣子他也差不多相信她的話了。她來不過是想告訴他真相,她並不想欺騙他,可是望著他的模樣她卻有些後悔了,在這一刻,她才算是徹底知道,告訴了他,那麼一切真的就會完全不同了。

她竟然有些害怕,眼看著他一步步向門口走去,她急忙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腕,他卻沒有回頭,她很緊張,猶豫了許久才說道:“我這樣自私自利,心理陰暗的人你會要嗎?”

他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他伸手用掌心捂住她的眼睛說道:“你不要哭。”

然後他卻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他轉身一步步往門口走,腳步有些踉蹌卻沒有回頭,他開門,沒有停留,消失在了門口。

白雪覺得身上的力氣好像都用儘了,她重重跌坐在地上,望著那合上的門,身體沉重得就像是灌了鉛一般,她連動一下都不能。

寰海電子集團公司會議依然在繼續,會議已經進行到開始商討對林氏集團的收購案,有人提議直接收購,又有人提議用並購的方式。

大家各抒己見,各有各的理,收購之後依然還用林氏集團的人,公司就隻負責管理,會省很多心,可是又有人說,林氏之所以被查就是因為底下的人不走心,還是選擇直接並購,讓林氏成為寰海的一部分,林氏企業的人也全部換成寰海的人,這樣比較放心。

魏嘉銘一邊聽著耳機裡麵白雪和連景城的對話,一邊認真分析著不同人的意見,最後他總結道:“我們可以先收購再並購,先收購林氏,讓林氏的人還留在裡麵,畢竟要短時間抽那麼多人去管理林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後我們再培養自己的人安插在林氏裡麵,慢慢將它合並成自己的。”

坐在高位的他自信從容,侃侃而談,他態度溫和,可是每一個字都慷鏘有力,讓人倍感信服,他說完之後,便有不少人奉承,說他有眼光,有遠見。

接下來大家本應該再將方案完善一下的,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卻不料那坐在上位的魏嘉銘突然站起身來,毫無預兆的,他衝右下手的副總丟來一句:“接下來的會議由你主持。”說完便轉身離開。

他的決定來得這麼突然,大家都摸不著頭腦,副總也是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也是臨危不懼,急忙收回神,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大家各自發表意見。魏嘉銘手底下的這些人早已被他訓練得有條不紊,當下便不疑有他,繼續開會。

魏嘉銘腳步很快,他沒有讓助理跟著,拿了車鑰匙便直接坐電梯來到負一樓地下停車場。他會開車,卻很少開車,上車之後他動作嫻熟發動車子,急不可待一踩油門,隻聽得一聲轟鳴,汽車快速駛出了停車場。

其實這樣的結果白雪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隻是她一直心存僥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她深吸一口氣,心裡難過是難過,可是卻也輕鬆了許多。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白雪這才發現自己還坐在地上,忙起身坐回椅子上,這才道:“進來。”

她以為是服務員,卻沒想到來人是魏嘉銘。

白雪望著門口那挺拔的身影愣了一下,卻見他雙手插兜,麵上含笑,非常有禮貌地問她:“我可以進來嗎?”

然而不等白雪回答他便直接走進來,反手將門關上,白雪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剛好在這邊吃飯,無意間路過這裡聽到你和連景城說話。”

他說得一臉雲淡風輕,可是白雪的心卻驟然揪緊起來,她望著他的麵容,他的笑容很自然,看不出什麼異樣。

如果他聽到她和連景城說的話,那麼他必然也知道她並不是他真正的妻子白雪,不過他之前已經猜到過了,所以他現在是來印證他的猜測嗎?他會質問她嗎?又或者說,他是來嘲弄一番,因為他之前也說過連景城喜歡的並不是這個她,現在果然如他所料,他大概免不了要在心底嘲笑她的吧。

不過也無所謂了。

白雪挑眉笑了笑,“所以,你來這裡隻是單純來跟我打個招呼的嗎?”

他搖搖頭,“不是。”

“哦?”

他微微低頭,掩住麵上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那個自私自利,心理陰暗的白雪,連景城不要……”他抬頭,他麵上的笑意已儘數收斂,他目光深深鎖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道:“我要。”

白雪:“……”

他的麵容很平靜,不再如往日那般風度翩翩溫柔含笑,所有的情緒好像都收斂了,卻又不是那種相安無事的平靜,反而像是夜色下的海平麵,看似風平浪靜,內裡卻暗潮洶湧。

聽到他的話白雪卻完全怔住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白雪其實一直看不明白魏嘉銘這個人,他看似對她有意,會幫她,甚至在她出現危機的時候不顧一切來救她,可是他卻從未對她說過他對她有意這類的話,甚至在她逼問他是不是喜歡上她的時候他依然泰然自若,反而搞得她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他一直和她保持在一個安全的範圍之內,他很有風度,從來也沒有逾矩。

這是第一次,她聽到魏嘉銘對她說如此剝白的話。在她被連景城拒絕,心裡充滿對自己的懷疑和憎惡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對她說,他要她,要這樣自私自利,心裡陰暗的她。

白雪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她收回目光,說道:“你為什麼要說這些,我們兩個現在的立場分明不適合說這些的。”

“什麼立場?”他問。

白雪道:“你不要忘了,如今E計劃已經步入正軌,我們約定離婚的時間快到了。”

他突然嗤笑一聲,笑容帶著一種不屑一顧,“你覺得這個婚還能離得了嗎?”他笑著,卻用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說道:“我不會同意離婚。”

白雪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離婚的事情是我們約定好的,你要食言嗎?”

他眯眼望向窗外的天空,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在眼底流動,深色的,莫測的,他說:“生意場上我向來一言九鼎,說一不二,我說過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很多人願意和我合作,就是因為我在守信上麵一直堅守原則。可是現在我想自砸招牌一次,我想食言一次,人生就這麼一次。”他看向她,“抱歉,這一次我沒辦法實現對你的承諾。”⌒思⌒兔⌒網⌒

白雪:“……”

他雖笑著,可是話語間卻透著一種鄭重其事,白雪知道他是來真的。也就是說她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擺脫和魏嘉銘的這段婚姻了。

白雪也說不清楚心頭是什麼滋味,隻覺得渾身都充滿了無力感,她衝他嘲諷的笑了笑道:“你就這麼喜歡我啊?”

卻見他麵色突然僵硬下來,目光驟然變得犀利,可是在不過幾秒鐘之後他卻又偏開頭去避開她的視線,她看到他鬢角的肌肉動了幾下,耳根處有一團異樣的紅,似乎有些局促。

他一身灰藍色的襯衣配一身深藍的西裝褲,全部都是高定款,設計簡潔可是每個細節處都精致到了極致,給人一種乾淨利落雷厲風行的感覺。衣服很服帖,越發襯托得他身材挺拔,氣場十足。他的存在感是那麼強,他站在這寬大的包廂中,周圍似乎一下子變得逼仄起來,然而這樣的人身上此刻卻出現了類似於局促不安這類的情緒,這樣的他看得她極為詫異,可是她又不敢相信魏嘉銘這模樣是在害羞,他這樣好像永遠優雅淡定自如的男人,局促這種詞語完全和他不搭紮的。

不過這樣的狀態也沒有持續多久,卻見他突然走上前來,拿過她麵前的酒杯,往裡麵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喝了進去,然後又倒了一杯,再喝進去。

白雪:“……”

這是餐廳免費贈送的酒,不過白雪和連景城都沒有喝。

喝完了第二杯,他這才將杯子放下,卻見他閉著眼睛像是在平複什麼,許久之後他才睜開眼來,卻突然欺身上前,雙手握住她的椅子扶手,上半身湊過來,眼睛緊緊鎖住她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目光竟透著些迷離。

雖然身體並沒有挨上,可是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卻將兩人的距離拉得太近,他的氣息突然間彌漫而上,透著一種強勢,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如此霸道將她籠罩,煙草味,沐浴%e4%b9%b3味還有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味。

白雪有那麼一刻感覺呼吸窒了一下,他這樣的姿勢幾乎將她完全禁錮起來,她隻能下意識往後縮,和他拉開一些距離。

他就這樣看著她,他的目光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熱烈,又有一種上位者的犀利,更有一種獨屬於魏嘉銘的深邃難懂,她竟然不敢直視。

他卻突然笑了,說道:“對,我就是喜歡你。”他用手指了指心臟的位置,“我這個地方滿滿的都是你。”

白雪:“……”

白雪已經完全被驚到了,她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隻能呆呆的看著他,然而又不敢跟他那太濃烈的眼神相對,就隻能看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一動也不能動。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十八歲那一年我談過一次戀愛,你也知道的。曹婭楠是一個溫柔又乖巧的女人,他的乖巧讓我覺得很舒服,可是和她在一起,我並沒有電影裡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我想,或許愛情也不過如此。直到後來你的出現,這世上大概真的有一物降一物這種說法,你大概永遠也無法理解我麵對你之時那種忐忑的心情,你更加無法想象,在你一次次對付我的時候,我難過到胃抽搐的感覺,有很長一段時間,隻要我一看到你,這個地方就會莫名抽痛。”他指了指心臟的位置,“連我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會這樣?我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