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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精致的五官,視覺衝擊力更強,神采奕奕的,風一吹,發絲就揚了起來,發間插著一支木簪,是燕明庭給他親手削的那支。

整個人神采飛揚,令人眼前一亮。

李遇程新奇地繞著他轉了兩圈:“哎喲,原來還是個斯文敗類,現在突然變成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了,還讓我們咋活啊……不對,是讓付謙咋活啊,回頭我就去砸了他第一美男的招牌。”

趙夜闌沒與他貧嘴,扭頭問燕明庭:“咱們去哪?”

燕明庭腦袋偏了一下,然後兩人騎著馬一同往那個方向跑去,馬蹄聲驚起林中一片鳥聲。

“公子,我們還要不要跟上去啊?”隨從問道。

“不跟了。”李遇程可不想跟在這兩人屁股後邊,看著他們親親熱熱,太紮他這個老光棍的心了,“咱們換一邊。”

然而沒想到,繞了一圈,李遇程都一無所獲。看到凶悍的獵物吧,他不敢上,看到中等獵物吧,他又慢了一步,那群武將簡直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一掃而空。

“算了,咱們還是去打野兔子吧。”這個比較適合他,他帶著人繼續往前走,卻發現前麵圍了一群人,好奇地走過去,“你們在看什麼呢?”

“看兔子啊。”一人回頭說道。

“兔子?放著我來!”李遇程下馬,背起弓箭,擠進人群裡,卻發現裡麵是空出來的一片場地,中間隻有燕明庭和趙夜闌二人,以及一群野兔子。

“看趙大人射兔子。”那人補充道。

“?”

李遇程看了一會,終於看懂是個什麼形勢了。

這燕明庭不去獵豹子老虎的,偏在這將所有兔子趕在一堆,讓趙夜闌練手呢!

趙夜闌馬術學好了,但弓箭是才了半天,就到了狩獵之日,所以準頭差了些,十次有九次偏離目標,還有一次差點射中燕明庭。

大家一邊圍觀,一邊忍不住為趙夜闌打氣。

李遇程看的心癢難耐,這裡這麼多兔子呢,他剛拉開弓,麵前就站了個人。

“一邊玩去,不許射這裡的兔子。”燕明庭道。

“給我分一兩隻怎麼了?”李遇程說,“難不成這些都是你的不成?”

“對,都是我親手抓的,休想搶走我的獵物。”

“……”

旁邊的人還小聲跟李遇程說:“知道我們為什麼都沒動手了吧?燕將軍壓根不讓啊!”

李遇程:有功夫了不起啊!!

趙夜闌皺著眉,環視一圈,見這麼多人圍觀,興致全無。

燕明庭見狀,趕緊轟人:“去去去,都散了散了,不要靠近這裡,該打獵打獵,該休息休息。”

把人都疏散後,燕明庭才說:“好了,來,繼續試試。不要心急,先找準目標,再判斷它的行動軌跡,才能射中。”

趙夜闌拉好弓,屏氣凝神,盯著一隻正在吃草的兔子,預判了下可能逃跑的方向,箭射了出去,兔子聽到動靜,下意識往前一蹦,正好箭心。

“射中了?”趙夜闌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隻倒地的兔子。

“嗯,中了!”燕明庭欣喜地拿起那隻兔子,“真厲害啊,夢亭。”

趙夜闌嘴角翹了翹,信心大漲,一掃之前的失落,興致勃勃地重新開始。

半個時辰後,他看著自己射中的四隻兔子,很滿意,就是手沒力氣了,放下弓箭,在一棵樹下靠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來,擦點藥。”燕明庭從懷裡摸出一瓶外傷藥,抹在手上,用手掌心摩攃生熱,再擦到他胳膊上去,“明天手會酸,正常現象。”

趙夜闌點點頭,看著他手上的藥,眼裡溢出一點笑意。

這家夥,明知自己會受傷,也沒有讓他停下來,而是準備好所有藥物,等他自己喊累喊痛。

“你有受傷嗎?”趙夜闌問。

“我能受什麼傷,我就抓了幾隻兔子而已。”

“我檢查檢查。”趙夜闌說著,就扯開他衣領往裡看了看,手也伸了進去,遊走一圈,撩起眼皮,“好像是沒有。”

燕明庭人麻了,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明知是在故意撩撥,卻還是甘之如飴地掉入陷阱,低頭%e5%90%bb了上去。

不遠處,趙暄正帶著人準備去尋找老虎蹤影,卻在看見兩個人影時,忽然停了下來,伸手讓隨從們都不要出聲。

黃昏時分,暖黃色的光暈落在樹梢上,幾縷光透過樹葉,傾斜地灑在那二人身上,他們靠在樹下,旁若無人地接了個%e5%90%bb。

趙暄安靜地看著他們,雖然看不清趙夜闌的表情,可僅從這個背影就能看出來他並不是被強迫,反而有幾分享受其中。

到底是獵場,四周隨時可能出現同僚,燕明庭淺嘗輒止地%e5%90%bb了他片刻,可誰知一抬眼,就瞥見路的儘頭那邊出現了趙暄的身影,他眸光一沉。

“怎麼了?”趙夜闌仰起頭看著他,順著他的視線,正欲回頭,臉就被燕明庭撫住。

“沒什麼。”燕明庭低頭,重新含住他的唇,“繼續。”

第77章

趙夜闌聽見後方有馬蹄聲,微微睜開眼,卻發現燕明庭睜著一雙大眼,一錯不錯盯著他,仿佛在監督他似的,像隻警惕的豹子,眼裡莫名多了一絲凶悍的占有欲。

見狀,趙夜闌愣了一下,旋即猜到後麵來的人是誰,嘴角輕微地翹起,重新合上眼,沉浸在這個堂而皇之的%e5%90%bb裡。

後麵的人漸行漸遠,兩人才不約而同地分開,誰也沒有主動提起是誰來了,而是去抓兔子了。

經過方才這麼一走神,兔子已經四散逃離,趙夜闌沒有手勁再去拉弓,說:“你去吧。”

“那你呢?”

“我隨便逛逛。”

燕明庭不放心,擔心出來個猛獸把他傷到了,道:“我陪你去轉轉。”

兩人牽著馬,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小溪邊,幾隻鹿喝完水,飛快地逃離此地。

趙夜闌手上擦了藥,不方便,便將帕子交給燕明庭。

燕明庭去溪邊浸濕帕子,然後給他擦了擦臉,又仔細擦著手背,輕聲笑道:“你這家夥,出來打獵還這麼講究。”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要向你學習才是。”

燕明庭說著,又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臉,才重新去溪邊清洗帕子。忽然間動作一頓,低頭看著水裡的東西。

“怎麼了?”趙夜闌彎腰去看,看見一隻拇指大的小螃蟹正在水裡橫行霸道地走著。

燕明庭將它拿了起來,放到他手心:“這不就又多了一隻獵物?”

“……”

螃蟹小小個,在手心裡爬來爬去,癢得很,趙夜闌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正糾結時,燕明庭居然又抓了好幾隻放他手心裡,然後看著他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撐腰大笑。

林中時不時傳出猛虎野獸的嘶吼聲,還有打中獵物的歡呼聲,鳥雀撲棱著離開樹梢的聲音,而這裡的一方小天地卻顯得有些稚趣。

趙夜闌脫了鞋去小溪裡踩水,燕明庭埋頭抓螃蟹,然後將抓到的放到旁邊一處挖好的巴掌大的水塘裡,而趙夜則負責管理這塊水塘,看到有越獄的螃蟹,就把他們弄回去。

李遇程和付謙因為追著同一隻兔子,追到了此處,遠遠看著他們兩人,不敢靠近。

付謙嚇得目瞪口呆:“他們在乾嘛呢?我五歲就不玩這些了。”

“不懂了吧,玩的就是個情/趣。”李遇程趁其不注意,將兔子射中,得意地拎起兔子就跑,“彆怪我沒提醒你,再不走你是要被他們抽的。”Ψ思Ψ兔Ψ網Ψ

付謙看了眼提著褲腳、笑得春風拂麵的人,怎麼也很難跟印象中那個坐在審訊室裡,親手挖走犯人雙眼的閻羅王重合在一起。

一個人怎麼能既凶狠,又同時擁有這麼純真的笑容呢?

他想不通,索性不想了,還是趕緊逃吧。

不一會,日落西山,太陽完全沉了下去,天空隻剩下一片灰色。

燕明庭不許他再玩了,水變涼了,拉著他走到溪邊的石頭上坐下,石頭上還放了些隨身物件,趙夜闌竟然將短刀都帶過來了。

“放我這吧。”燕明庭笑著把刀揣起來,正準備給他穿鞋,突然聽見一陣猛虎的咆哮聲,就在附近,還有喧鬨的人聲:“來人哪!陛下不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趙夜闌飛快地穿上鞋:“去看看。”

剛走到路邊,就有幾個人跑了過來,著急忙慌地說:“燕將軍,陛下剛剛去獵殺老虎,跑太快,大家還沒跟上,現在找不到人了,怎麼辦?”

“往哪邊跑去了?”燕明庭問。

“虎山的東南方向。”

燕明庭騎上馬,跟趙夜闌囑咐了一句你先去營地,然後就追了上去。

趙夜闌見他獨自離開的背影,皺起了眉,道:“你們幾個,再去找找其他武將,讓他們都去找人。”

“是。”

少頃,整個獵場都響起了呼喊聲,舉著火把四處尋人。不僅皇上了無音訊,就連燕明庭也遲遲沒有歸來。

有人開始擔心,懷疑這次的老虎是上次被獵殺的老虎母親,是來尋仇的。畢竟是猛獸,體型龐大,爪牙尖銳,隨便要一口都是要掉半條命的程度。

越說越心慌,大家都開始手腳慌亂,一邊顫顫巍巍地去尋人,一邊又希望不要碰到老虎。

虎山周圍來了不少人,趙夜闌也在其中,身後還跟著偶遇的李遇程和他的隨從。

知道燕明庭去找人後,李遇程顯得很輕鬆,跟他閒聊:“我今日大獲全勝,你是沒看付謙那臉色,黑得跟炭一樣哈哈哈。”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樹林中時不時響起獵物的聲音,前路也看不清,一點風吹草動就容易讓人感受到恐懼。

李遇程膽子小,周圍一有異動,他就嚇得趕緊抱住隨從的胳膊,很想趕緊回去,可是所有人都在找皇上,他不敢擅自脫隊,隻好繼續嘮叨,見趙夜闌始終沒有反應,忍不住伸手拉了下胳膊:“喂,你怎麼一點都不怕啊?”

“閉嘴!”趙夜闌慍怒地甩開他的袖子,扭頭看了他一眼,語氣生硬,眼神涼得能直接凍死人,“再多嘴一句,我就廢了你。”

李遇程被他突如其來的火氣給嚇得不敢吭聲了,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孤高冷清的背影,忽然想到這才是原來的趙夜闌啊。

以前的趙夜闌,他敢這麼大大咧咧地接近嗎?不可能的,他好討厭原來的趙夜闌,自私自利,薄情寡義,不近人情。

那是什麼時候覺得他可以靠近了呢?

是了,是燕明庭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雖然依舊刻薄,可不會真的動氣,像隻被惹得炸毛的貓,不輕不重地撓你幾下,但不會真的要你命。

李遇程已經習慣了有燕明庭陪著的趙夜闌,生動有趣,有煙火氣。說白了,就是像個人了。

現在燕明庭一離開,他就又故態複萌了。

太可怕了。

李遇程搓了搓胳膊,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