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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人敢彈劾他們。

趙夜闌最近辦了幾件大事,不僅又成了皇上眼中的紅人,還被百姓們交口稱讚,惹不起。

燕將軍剛得了尚方寶劍,可以將他們先斬後奏的,惹不起惹不起。

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勸他們收斂點啦!

散朝後,幾個老官員忍不住小聲提醒燕明庭:“燕將軍,這畢竟是朝堂,你和趙大人之前的事……”

“啊?連你們都知道了?”燕明庭驚喜道,“是的,我們在一起了。”

眾人:“……”你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咳。”為首的人腆著一張老臉,勸說道,“燕將軍還是要和趙大人多注意點身體。”

“我身體很好啊。”燕明庭說,“不過他身體確實需要再養養,話說你們有沒有能強身健體的良藥可以推薦一下?最近他好乖,讓吃藥就乖乖吃藥了。”

大家沉默了,因為他們真的很難想象趙夜闌好乖的樣子,就連一旁偷聽的闞川也陷入了迷茫,有機會倒想見識見識。

“他們早朝都在看燕明庭,是在看什麼呢?”趙暄往宣政殿的方向走去,隨口問了高公公一句。

金鑾寶座與大殿有些距離,加上天色還沒亮,他壓根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何事。高公公站在一側,正好目睹了燕明庭左側脖子上的痕跡,便將這事說給他聽了。

“你說什麼?”趙暄猛地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沒看錯?”

“應該不會錯。”高公公說完,小心窺探著他頃刻間的神色變化,最後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而趙夜闌的脖子情況比燕明庭還要糟糕,燕明庭跟狗似的,在他身上到處咬,全身都是斑駁曖昧的痕跡,脖子上也不少。

不過在早起束發時,他就注意到了,然後拿起一盒脂膏塗抹了一圈。

脂膏是尹平綠前些時日送的,說是在江南多買了幾盒,非要給他送一盒。當時隻是覺得她多此一舉,現在想來,怕是人家早就想到會出現今日這種狀況,特意給他備下的。

到翰林院後,壓根沒人注意到他脖子上隱藏的痕跡,全都拉著他討論正事,有些熱鬨。

一個時辰後,宮裡又來人,宣趙夜闌和另一位同僚進宮起草詔令。

馬上就要進入深秋了,即將舉行秋獵,還要給各地藩王和友邦送信函,讓他們準備好冬日進京述職,參加國宴等事宜。

趙夜闌在翰林院呆了這麼久,也已經熟悉這些公函了,和同僚兩人坐在一塊提筆書寫,偶爾交流兩聲。

唯一奇怪的是,他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趙暄時不時就盯著他的脖子看一眼。

在皇宮處理完所有事情後,兩人準備告退,趙暄欲言又止地喊了聲他的名字。

趙夜闌疑惑地看著他,趙暄卻又什麼都沒說,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直到回府看見燕明庭,才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按著燕明庭的脖子,問:“你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去上朝了?”

“我怎麼了?”燕明庭往鏡子一看,“哎呀,你什麼時候咬的?”

轉頭還要怪他了是不?趙夜闌都懶得理他這個無賴。

“完蛋,我今日去了好些地方。”燕明庭說。

“都去了哪裡?”

“你知道的,我每日都要去校場。”

嗯,校場數萬士兵……也罷,反正那些人早就知道了,趙夜闌能勉強接受。

“還去禁軍營裡走了一遭,那統領讓我去看看布防情況。”

嗯,禁軍人不是特地多,嘴巴也嚴,不會出什麼大事。

“下午又去了趟菜市場。”

這個就沒法忍了,趙夜闌一拍桌子:“你去菜市場做什麼!?”

“你不是想吃山珍嗎?廚子說那家老板沒貨了,我才特地卻打點打點的。”

趙夜闌沉默地看著他。

“然後我就繞著集市走回來,順便去會春樓買了點酒、去賭坊贏了點碎銀……”

“你就差去青樓走一遭了。”

“經過了,但我沒進去,我可是很守身如玉的好吧。”燕明庭拍拍%e8%83%b8脯自信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趙夜闌掐住他的脖子,“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今日咱們誰也彆想活了!”

覃管家聽見動靜,走到門口一看,見趙夜闌掐得將軍臉紅脖子粗,剛要進去阻攔,就被小高一把扛走了。

“放我下來,大人都快要掐死將軍啦!”

小高一臉淡定:“將軍沒那麼容易死的。”

一連幾日,趙夜闌都沒敢往街上去,往返翰林院都有轎子接送,絕不往人多的地方走。

但是外麵的消息一點沒落下,因為顧嫋嫋十分討打地繼續給他傳消息——

“今日上街,又聽到有人在討論你和燕將軍的事咯,說你還挺厲害。”

“賭坊都在押你們什麼時候洞房的。”

“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會是害羞了吧?啊?趙小媳婦?”

趙夜闌怒不可遏地將紙撕碎:“來人,我要上街!”

燕明庭正在院裡練劍,聽見他要出門,也臭不要臉地跟了上來,一不留神就把他拐到了藥鋪門口:“兵部尚書跟我推薦了一種藥材,說是很補身體,我去給你買一點試試?”

“要吃你自己吃。”趙夜闌斜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燕明庭卻又攔在他麵前,扯著他袖子,哀求道:“就買一點點,行不行?”

“我不喝。”

“我先給你嘗嘗苦不苦,咱們等會再去買點蜜餞,如何?”

燕明庭見他認真思考起來,趁熱打鐵地扯了扯他袖子:“走吧走吧,隻買一點,沒有用咱們再倒掉就是。”

這時,燕明庭餘光瞥見不遠處一道身影,倏地身體一僵。

周圍人多,闞川沒有上前打招呼,衝他輕微點了個頭就走進藥鋪了,隻是經過他們時,沒忍住用拳頭抵住唇,嘴角翹得高高的——

原來這就是燕將軍口中的好乖啊。

還真不知道是誰乖呢。

燕明庭顏麵受損,灰溜溜地想要逃跑,剛走幾步,又想起還沒買藥,轉身跑進藥鋪,麻利地買了一大袋,看都沒看看闞川一眼,就衝出來了,牽起趙夜闌的手就快速離開。

秋天的氣溫變化得很快,明明晌午還有大太陽,到了晚上卻得添衣,以防禦這涼颼颼的秋風。

趙夜闌加了件中衣不說,還套了件披風,衣領處毛茸茸的,燕明庭愛不釋手,一不注意就上手去摸領子了,順便捏捏他的臉蛋。

趙夜闌煩不勝煩,把他踹到院裡去了。

燕明庭便在院裡練劍,月下獨酌,身形矯健,來去如風。

趙夜闌出神得看了一會,又見他仍舊穿著單薄的衣裳,也絲毫不覺得冷,有些羨慕,解下披風,走上前道:“教教我吧。”

“你想學劍?”

趙夜闌點點頭,學劍也行,學刀也行,隻要能憑一己之力保護自己就行。

“好。”燕明庭收起劍,走到他跟前,“先去跑三圈,再紮半個時辰的馬步。”

“……”

“欲速則不達,腿都站不穩,你就想飛了?”

經過長時間的心理建設,趙夜闌最終還是決定聽從安排,每日跑三圈,再紮馬步。

一開始很難熬,一圈都費勁,幾度想放棄,好在燕明庭一直在旁邊不停跟他說話,因為不需要他回答,好分散注意力。這還不夠,燕明庭還把全府的下人都叫來一起陪跑,每掉隊一個,他就誇趙夜闌又跑贏一個。

後來下人們不肯服輸了,開始拚命跑,趙夜闌的勝負欲也被激發起來了,不肯掉隊,隻能咬牙堅持。

幾日後,總算能跑下三圈了,馬步也紮得標準很多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日晚上,趙夜闌剛準備跑步,卻被燕明庭叫了出去。他走到大門一看,燕明庭牽著兩匹馬,衝他笑道:“是不是該試試騎馬了?”

趙夜闌躍躍欲試,可是又沒有獨自上過馬,有些擔心。

“彆怕,不是還有我在一旁呢麼?”

燕明庭自己騎的是汗血寶馬,卻讓他騎的是一匹雪白色的馬。

趙夜闌試了幾次,終於成功上馬了,問:“為什麼不給我汗血寶馬?”

“你還駕馭不住,這匹就很適合你。”燕明庭笑道,“漂亮,顯眼,大晚上的一眼就能發現你了。”

趙夜闌這才作罷,慢悠悠地騎著馬,跟著他一起去了校場。

校場已經沒有人了,偌大的場地就他們二人,燕明庭一邊牽著他的馬,一邊耐心地給他講解著如何禦馬,然後才讓他自己來。

一開始走得很慢,馬還不聽話,老往其他地方跑,每逢這時都嚇得他趕緊喊燕明庭。燕明庭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將馬帶回正道,以保他安然無恙。

漸漸的,他也放心了,有燕明庭在,他就不會受傷,索性放開了。

小半個時辰後,他終於能騎著馬跑起來了,激動地喊道:“燕明庭,燕明庭,你快看!”

他扭頭往旁邊看去,燕明庭正朝他無聲地笑,他也笑了起來。

回去之後,趙夜闌還有些意猶未儘,和他約好明晚還去,卻在低頭的時候,注意到他一直將左手放在身後。

“你怎麼了?”趙夜闌蹙著眉,將他的手拉出來,發現手心有一條深紅色勒痕,“是剛剛受的傷?”

馬橫衝直撞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燕明庭飛身過去,勒住韁繩,他表現得太淡定,以至於趙夜闌竟毫無所察。

“一點小傷罷了,你先去沐浴。”

“明日就不去了。”趙夜闌說。

“那怎麼能行,這種事講究的就是個一氣嗬成,哪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呢?”燕明庭道。

“可是……”

“彆可是了,難得你現在掌握了最基礎的,再鬆懈又得重頭來,你也不想我這傷白受了吧?而且,你不是想趕上秋獵嗎?”

趙夜闌微訝:“你看出來了?”

“上次春獵你就蠢蠢欲動的,這次又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畢竟你有個最好的師傅。”燕明庭笑說。

趙夜闌笑了笑:“是,那麼燕師父,我現在想%e5%90%bb你,可以嗎?”

“為師允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秋獵的日子,大家都已經熟練流程了,進入營地後,各自寒暄一番,等待著皇上發話。

正式開始後,依舊是和上次那樣分了兩撥人,一方在營地飲酒呷茶,另一方則進入獵場狩獵。

李遇程這次依然參加了,帶著幾個隨從衝進去,和付謙約好了要比試,看誰的獵物又多又大。

他進去後,沒有立即去找獵物,而是特意等了一會,在等燕明庭。他打了個小算盤,準備跟在燕明庭後邊撿漏。

然而他不止等到了燕明庭,還等到了趙夜闌。

“你怎麼也來了?你能行嗎?!”李遇程目瞪口呆道。

趙夜闌穿著一身玄色勁裝,襯得皮膚愈發白如玉,腰身窄細,頭發悉數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