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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了,想讓你做她靠山呢。”

燕明庭了然:“所以我隻要幫她托這信物,外人就知道我與她關係不錯,即使看在我的麵子上,也會禮讓她三分?”

趙夜闌頷首。

“怎地如此麻煩,那依你看,我還要不要幫她帶?”

趙夜闌沉%e5%90%9f片刻,道:“帶吧,她性情活潑,也不算太笨,往後若是真的盛寵不斷,於你沒害處。若是失勢了,也與你無關,反正你隻是一時做了回好心人而已,不要再去插手後宮事就行。”

“行,聽你的。”燕明庭將信物放好。

晚上用過膳後,燕明庭提出要出去走走,帶著趙夜闌一起出門了。

夜市出來擺攤的小商小販比白日裡多了不少,叫賣聲不停,街道兩旁的燈籠高高掛起,既是照明,又為這夜晚添了獨有的風景。

趙夜闌走了一會,不知不覺來到了成衣鋪前,便徑自走了進去。

燕明庭趕緊跟上去,下意識又去看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想知道是哪件會被趙夜闌帶走,卻不想對方在另一邊拿起了一件玄色綢緞,給掌櫃使了個眼色。

掌櫃循著他的目光一看,立馬猜了出來,笑眯眯地上去給燕明庭量尺寸。

“將軍好福氣呢,趙大人親自為你挑衣裳。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快縫製好,送到府上的。”

燕明庭受寵若驚地看向趙夜闌,卻見他神色如常,隻好暗自竊喜,問:“能今晚就做出來嗎?”

掌櫃笑容一僵:“當然不能了。”

“哦……”燕明庭有些喪氣,看來是不能穿著新衣裳出門了。

聽見這個要求,趙夜闌抬起頭,四處看了一眼,又選中一款常規的成衣,一起付了銀子,然後交給他。

燕明庭捧著新衣裳,步伐輕盈,美滋滋地跟在他身邊:“原來這就是生辰穿新衣的快樂嗎?”

“你原來生辰沒有穿過新衣?”

燕明庭搖頭,在他記憶裡,生辰幾乎都是在軍營裡度過的,哪會想到這麼細致的事來。

“你呢?”他反問道。

趙夜闌似乎心情還不錯,居然回答了這個問題:“嗯,我娘……每年都會送一件新衣裳。”

家境清貧,能送的也就隻有這些了,父親的書畫、嶄新的衣裳、平時難以吃到的零嘴……比不上富貴人家的孩子,可也是他平日裡難以獲得的東西。

他四周張望一圈,快步走到一個老人前,看著那一紮糖葫蘆,問道:“你要幾串?”

燕明庭:“一串就夠了。”家裡還放著小高送的十串呢。

趙夜闌買了一串,又問他還想吃什麼,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愣在原地的人:“怎麼不動了?”

“你這樣……我有點不習慣。”燕明庭道,“你不會是乾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

“你直說了吧,趁著我今日心情好,就不與你計較了。”燕明庭大度道。

趙夜闌神色幾變,最後冷冷地瞧他一眼:“不過是因為你生辰罷了,天大地大,壽星最大。”

燕明庭看著這熟悉的眼神,立馬又鬆快了,笑嗬嗬地走到他身旁,道:“那我今日提什麼要求,你都會滿足我嗎?”

“你還有什麼要求?”

“我想想啊……”燕明庭一開始確實是在認真想趁機提什麼要求,可是想著想著卻走神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人看。

兩人站在屋簷下,頭頂上紅黃燈籠映照在兩人臉上,趙夜闌白皙的臉龐上映襯出了幾分溫暖,再穿上今日這身衣裳,真真是叫人挪不開眼睛。

不僅是他,四周來往的人都會下意識多瞧上幾眼,隻是沒人敢靠近罷了。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燕明庭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目光真切。

趙夜闌對視片刻,險些被他熾熱的眼神灼傷,似乎猜到他要說什麼,立即捂住他的嘴:“不可以。”

“我還沒說呢。”燕明庭拿開他的手,“我想要你……”

“不,你不想。”趙夜闌再次捂住他的嘴。

“唔……我偏要說!”燕明庭再次撥開他的手,並按住不準他動。

趙夜闌掩耳盜鈴般緊閉上眼睛,卻聽他說:“我想要你把腳挪開,你踩著我了。”

“……?”

趙夜闌茫然地睜開眼,低頭一看,確實無意中踩到他的腳上,他尷尬地挪開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燕明庭杵在原地笑了起來,其實,方才差一點,他就要說出心裡話了。

可是馬上就要南下,光是往返的路程就至少十來日,更彆說剿匪和其他事耽擱的時間,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回來。

眼下不是好時機,一說完那些話就要離開,像極了隻會甜言蜜語的風流男兒,既擔心對方怪他不知分寸,又怕自己會在離去的日子裡牽腸掛肚。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

可等他再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尋不見趙夜闌的蹤影了。

他加快步伐,四周看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那個背影,神色一緊,擴大範圍搜索。

趙夜闌的腳程再快,也不可能有他的快,要麼是到了什麼隱蔽的角落,要麼是……被人帶走了。

一想到可能是後者,他就皺緊了眉頭,難得的露出了幾分戾氣,撥開擋路人時的力氣都大了些。

“你這是定好日子了?”

此時一間當鋪的二樓,一個穿著便裝的女人拿著趙府的房契,疑惑地問向站在對麵的男人。

方才趙夜闌走了沒幾步,便撞見出來辦事的顧嫋嫋,他使了個眼色,便相繼走進旁邊的當鋪,去二樓找了間空房,關上房門後,低聲交談起來。

“三日後。”趙夜闌道。

“好,我會去準備的。”

“你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暗中把高檀帶出來,如果容易引起懷疑的話,就不用管他了,讓他去找高公公另謀生路。”趙夜闌道。

“嗯,我會看著辦。”

趙夜闌又思考著給燕明庭留下的東西,他最得力的兩個眼線都暴露給燕明庭了,若是有事都會幫著他的,生辰賀禮也送了,還留了一萬兩的銀票在臥房裡,該做的都做了,已經是仁至義儘。

“咦,你這根玉簪水色不錯。”顧嫋嫋忽然出聲,“這就是你說得世間難尋的飾物?”

趙夜闌下意識摸了一下頭上的玉簪。

“你上哪兒弄的,會帶著‘入土’嗎?”顧嫋嫋躍躍欲試地說,“若是嫌累贅的話,不如留給我?或者你開個價?”

“做什麼夢呢你。”趙夜闌嗤了她一聲。

顧嫋嫋悻悻然聳了下肩,無意中往窗外一瞥,道:“那是不是燕明庭?好像在急著找人,不會是找你吧?”

趙夜闌回頭,往窗外看去,便看見燕明庭四處尋人的焦急身影。

“快回去吧,免得被他找到這來。”顧嫋嫋說。

趙夜闌先一步下樓,低下頭快步往其他地方走去,待尋得一處僻靜的地方,才默然立在原地,等待著對方找過來。

誰知這時,天邊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轟隆兩聲,像是要將天劈開一邊,人群頓時驚慌了起來,抬頭看看天,待到大顆雨點子砸到臉上時,才加快腳步,四散逃開。

夏季的暴雨沒有一點防備,說來就來,不消片刻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趙夜闌站在房簷下,一退再退,後背靠上了牆壁,可雨水還是斜著飄了進來。

燕明庭更是焦急不已,四處喊著趙夜闌的名字,正準備去找附近的官兵一起尋人時,忽然聽見一道微弱的聲音:“我在這裡。”

他腳步一頓,立即調轉方向,沿著聲源跑過去,聲音越來清晰,直到他看見了屋簷下避雨的人,正準備上前,又轉頭去借了把傘,才重新返回去。

趙夜闌本以為他會先問方才去哪了,他連說辭都想好了,可是方卻將傘撐在他腦袋上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回家吧。”

趙夜闌愕然地看著他。

“你身上都濕了。”燕明庭摸了下他的衣服,“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在這苦等也不是回事,免得寒氣入體,不如現在回去泡個熱水。”

趙夜闌頷首。

這時候已經沒有轎子和馬車可以雇了,隻能冒雨回去,傘在風雨中飄搖不定,燕明庭一手扶住,穩穩地舉在趙夜闌的頭上,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肩膀。

“你濕透了。”趙夜闌皺眉。

“我習慣了,可不會像你一樣容易生病。”燕明庭說。

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趙夜闌似乎忘了自己有多討厭雨天,他隻是靜默地低著頭,看著朝同一方向走去的雙腳,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驅散了寒冷。

兩人一回到府,燕明庭就催著人去找姚沐澤,姚沐澤是離將軍府最近的大夫。

下人們趕緊去燒熱水,他們先回房換了一身乾衣。

熱水一好,燕明庭就讓趙夜闌先去沐浴,然後拿著兩人的濕衣出去,恰好姚沐澤趕到,便停下來帶著他先去大廳候著,一邊說著話,一邊摸著衣服,無意中摸到了趙夜闌掛在衣服上的香囊,忽然間眉頭一皺,將香囊取下來,打開裡麵一看,取出一張細小的紙條。

他若無其事地讓下人來招待客人,隨後將衣物交給丫鬟們,走到書房將紙條展開,上麵是兩行娟秀的字體,隻有兩句話。

——牢頭已經找到,今日已押回京城,你想如何處置?另外,藥也已經備齊,準備何時行動?

牢頭?藥?什麼行動?

片刻後,他將紙條放進香囊裡,待趙夜闌沐浴結束後,才悄無聲息地放回原處,暗中拿走另一個香囊,隨後將姚沐澤叫進來把脈。

趙夜闌已經開始咳嗽了,但不算太厲害,姚沐澤帶上了藥過來,直接讓下人拿去煎。

燕明庭送姚沐澤離開時,將他拉到角落,拿出一個香囊遞給他,低聲問:“我總是對這個東西很敏[gǎn],聞見了就想打噴嚏,你給看看,是不是我鼻子有問題?”

“這是江離?”姚沐澤聞了一下,打開後又仔細聞了聞,漸漸皺起了眉頭,“江離味道本就特殊,隻是這裡麵裝的分量一般重,不至於有這麼濃重的味。我曾經去采藥,約莫八兩江離才能達到這個程度的氣味,這香囊裡,可能還有彆的東西。可否讓我拿回去,仔細驗一下?”

直接拿走肯定不行,趙夜闌時常佩戴,很容易發現起疑。燕明庭給他倒出來一點:“這些夠不夠?”

“夠了。”

送走人之後,燕明庭才去沐浴,待兩人躺下時,已經快子時了。

“你身體一點事都沒有?”趙夜闌問道。

“嗯。”黑暗中,燕明庭一直睜著眼睛,也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趙夜闌安靜了下來,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聽見一陣窸窣聲,他睜開眼睛,發覺房間裡重新亮了起來。

燕明庭舉著蠟燭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將地上的被子挪到了床邊下方,緊緊挨著床,然後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