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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趙夜闌眼睛微眯:“把上衣脫了。”

“這樣不好吧……”燕明庭羞澀地說著,手快卻很快就剝了上衣,露出肌肉緊實的%e8%83%b8膛,上麵有幾條刀痕。

卻沒有一條是經過心口和心臟的。

趙夜闌抽出那把花裡胡哨的短刀,貼著他的%e8%83%b8膛往下滑:“看來你傷得挺輕。不妨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心口疼吧。”

“彆彆彆……”燕明庭趕緊求饒,往後一退,重新穿衣服,一個冊子卻突然翻落在趙夜闌的麵前。

趙夜闌眼疾手快地拿起來,巴掌大的書,上麵寫著幾個大字——秦晉三十六計。

燕明庭臉色微變,正欲去搶,那把刀卻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趙夜闌飛快翻過扉頁,上麵寫著:婚場如戰場,若想夫妻和睦,永結秦晉之好,也得用上些小計謀才能長久不衰。

翻開第一頁,第一計:苦肉計。

趙夜闌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抬眸看向他。

“……”燕明庭滾了滾喉嚨,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傳家寶,方才覃叔給我的。你能不能……你撕我都行,能不能彆撕掉他老人家的遺作?”

“睡你的書房吧!”趙夜闌惱火地將遺作扔還給他,雙手捏著他的嘴狠狠撕了起來。

“嘶——嗚嗚嗚。”

第42章

幾日後,便是隆重的秀女選妃之日,皇宮內上上下下都忙了起來。

趙夜闌卻賦閒在家,品嘗新到的荔枝。

荔枝難求,嶺南昨日才進貢入京,今日早朝皇上便給幾個勞苦功高的大臣賜了一點,其中就包括燕明庭。

燕明庭本身是不愛吃這玩意的,隻覺得剝起來費手,汁水滾到手上,又要去洗一遭,著實麻煩。

可是他坐在一旁觀看趙夜闌剝荔枝,兩隻修長的手將魚鱗似的果殼剝開,露出鮮嫩飽滿的果肉,水潤的汁水沾到了他的指腹,旁邊備著一盆涼水,若是覺得黏膩了,便去淨淨手。

隨後果肉便被咬進口裡,嫣紅的薄唇越發溼潤,吐出來的核僅指甲蓋般大小,帶著一絲甜津津的味道。

如此反複,也不嫌折騰。

燕明庭看得出神,竟也有些口舌生津,待他重新剝好一個後,便湊過去一口咬走了果肉。

趙夜闌一怔,到嘴的荔枝肉突然飛了,臉也跟著沉了下來,不悅道:“你沒長手嗎?”

“小氣,我還你一個就是。”燕明庭躍躍欲試地剝了一個,喂到他嘴邊,“喏。”

趙夜闌瞧了一眼荔枝肉,伸手去接,誰知對方卻突然塞到了他的嘴邊,隻得張嘴吞下,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燕明庭覺得有趣,這眼神似笑非怒的,恰恰好勾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燕明庭索性將籃子擺到自己的麵前,打算一顆顆喂給他,趙夜闌察覺他的小心思後,索性不吃了。恰巧高檀挎著籃子回來,裡麵裝著一個大西瓜,夏日解渴,便先放進井裡鎮涼。

籃子裡還有一串葡萄,顆大飽滿,誘人得很,這個若是喂著他吃,豈不得……燕明庭開始想入非非,莫名有些燥熱。

他伸手去拿葡萄,卻被趙夜闌一手拍開:“吃你的荔枝去,少來搶我的東西。”

似乎害怕他搶走似的,提著籃子往臥房走去,一進門,就回頭用眼神問高檀:有人跟來嗎?

高檀搖頭。

趙夜闌這才取出籃子裡的紙條,展開一看,卻愣住了。

——兩個好消息,一,牢頭已找到,就在我手裡,你想如何處置?二,藥終於準備好了,你打算何時行動?

“不就想吃你幾顆葡萄嘛,至於躲這麼遠嗎?”燕明庭的聲音出現在門口,他微不可查地顫唞了一下,故作鎮定地將紙條捏在手心裡,轉過身去,轉移話題道:“姚沐澤的師父有消息了嗎?”

“還在尋找中。”燕明庭不知為何他突然問起此事,可一想到他如此上心,不免有些感激,“有消息的話,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走吧,吃葡萄去。”趙夜闌垂下頭,眼神晦暗不明,而後將紙條不著痕跡地塞進了香囊裡。

晚上,兩人吃完飯後坐在院裡賞月飲茶。

宮裡傳出消息,大選已經結束,一共入選三十二人,孫暮芸被封為嫻貴人。

“閒貴人?”燕明庭笑了兩聲,“我看她是挺閒的,以後在宮中可怎麼閒得住?”

趙夜闌勾了勾嘴角:“說不定她以後還大有作為呢,若是在江南認識她,也不失為一個好友。”

“你就這麼想去江南遊玩?”燕明庭想了想,笑道,“不如我跟朝廷告個假,咱們就南下去遊玩一趟,如何?我也正好沒有去過南邊,也不知是不是真如孫暮芸所說的那麼好。”

趙夜闌捏了捏香囊,道:“再說吧,京中還有許多事呢。”

“能有什麼事。”燕明庭雙手枕著腦袋,抬頭望著月亮,“我從回到京中,就沒什麼事了,每日去上朝點個卯就完事了,什麼大事也輪不到我們管,全聽那些文官們爭吵去了。”

“這不是好事麼?拿著俸祿還不用做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趙夜闌笑道。

“可是閒得慌啊。”燕明庭歎氣道。

“你若真這麼閒,去把井裡的西瓜殺了吧。”

燕明庭立即去殺瓜,端著一大盤西瓜回來。趙夜闌剛伸手去拿一塊,就被他奪走了。

“太涼了,放一會你再吃。”燕明庭道。

“無事。”趙夜闌再次去拿,又被他攔了回來。

“聽話,最近好不容易不咳嗽了,彆又折騰病了。”

趙夜闌深深歎了口氣,深覺燕明庭囉嗦起來也挺難搞。他特地冰鎮西瓜,不就是為了吃口涼的麼?

兩日後,燕明庭向皇上彙報邊關消息,蒙族人雖已投降,但最近時不時有點小動靜,需要加派人手去盯著,打算命鐘越紅遣帶領三千士兵重回邊關去。

趙暄思慮良久,便也同意了,又給鐘越紅賞賜了些好東西,往上升了一級。

送行這天,去了不少官員,互相寒暄一陣,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燕明庭騎著馬在前方出城,何翠章和鐘越紅緊隨其後,馬車裡坐的是鐘母,和所有家當。

此去一行,便是決定再也不回來了。

到城外後,何翠章見鐘越紅一直環顧四周,用馬鞭戳了戳她的肩膀,指向遠處的涼亭:“喏,趙大人在那呢。”

為避免那些禦史文官因他與這群武將走得近,而有事無事參他們一本,趙夜闌便先行出城,在亭中等候,也省得與其他同僚們撞見,虛與委蛇一番。

“趙大人!”鐘越紅揮鞭,疾馳到亭外。

趙夜闌剛起身,便見她翻身下馬,“撲通”一聲,單膝跪倒,鄭重道:“多謝趙大人救命之恩,小女沒齒難忘,此後天高水遠,還請趙大人保重身體,餘生安康。”

趙夜闌將她攙扶起來,真心實意地笑了笑:“舉手之勞罷了,京城雖凶險,可也不及邊疆刀槍無眼,小心行事,萬不可大意。”

“越紅謹記在心。”鐘越紅重重點頭,眼眶有些紅,抬起胳膊狠狠擦了下眼淚,隨即端起桌上的酒杯,“大人,將軍,你們就送到這裡吧。”▽思▽兔▽在▽線▽閱▽讀▽

燕明庭也端起酒杯:“保重,有事就給我傳信。”

“我就以茶代酒,為你踐行吧。”趙夜闌倒了一杯茶。

三人一同飲儘,趙夜闌又拿出一個包裹送給她。鐘越紅打開一看,是件新做的裙子。

“料子是此前嫻貴人贈的,我自然用不上了。想穿裙子就穿,不要怕,往後若是遇見了如意郎君,也穿給他看看。若是沒有哪個男人能讓你心動,那你就做自己的英雄,穿給自己看。”趙夜闌道。

鐘越紅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鄭重地點了個頭,似乎怕被人看見她哭得不行的樣子,轉身迅速上馬,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率著大軍離開。

浩浩蕩蕩的隊伍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燕明庭扭頭看向趙夜闌,見他目光悠遠,也不知道是在看遠行的隊伍,還是廣闊的天空,道:“以後還可以去邊關看她,回去吧。”

幾人回到城中,因為鐘越紅這一走,還需要安排人來頂替她的位子和任務。燕明庭雇了頂轎子,叮囑高檀保護好人,就和何翠章去了校場。

誰知轎子在路上被人攔了下來,李遇程笑眯眯地揭開窗簾:“嘿,我就說這裡麵肯定是你,好巧啊,趙兄。”

“不巧。”趙夜闌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風涼道,“你這架打得挺狠呀。”

“可不嘛。”李遇程摸了摸烏青的眼睛,“我可是為了幫你救人,才跟那付謙打成這樣的。”

“你和付謙早就不對付了。”趙夜闌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啊。”李遇程說道,“擇日不如撞日,要不要跟我去聽聽曲?”

趙夜闌好生打量他一番,想起那日在紅袖樓前聽見他和付謙搶人的對話,了然道:“你莫不是瞧上了那妙音娘子,想將人娶回去,奈何你爹不肯同意,便想讓我做說客?”

李遇程臉色一紅,支支吾吾道:“我文不成武不就的,也二十有一了,如果能成家的話,興許我爹會高興一點。可是我這名聲你也知道,哪有良家婦女願意嫁我啊,但是阿裳就不一樣了。她不僅唱曲好聽,還從不嫌棄我。”

“你是她恩客,當然不會嫌棄你了。”趙夜闌直戳他心臟。

“她賣藝不賣身的!而且好多人給她砸錢,她都愛答不理。”李遇程說。

“那你為何找我?你應該去找媒人,或者其他人更合適。”

“我爹那些同僚壓根不待見我,更不懂音律之美!而且我爹其實還挺欣賞你的,以前我每次要找你麻煩,他除了讓我不要招惹你之外,順帶還要誇你一句,所以我才更生氣來著……”李遇程訕訕一笑。

轎子正好經過紅袖樓,李遇程又催促起來,他一個愣神,轎子便錯過了。

“趙兄,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你想要做什麼都行啊!”李遇程苦苦哀求道。

趙夜闌心思一轉,道:“天色已晚,改日吧。”說完便放下了簾子。

“好,改日也成,我的終身大事就交給你了!”李遇程對著轎子喊道,然後興衝衝地跑回紅袖樓,找他的紅顏知己去商量娶親一事了。

晚上,燕明庭回來後,聽說趙夜闌和李遇程在大街上拉拉扯扯,這次也不生悶氣了,直接跟趙夜闌說:“你以後能不能少跟那些小白臉一起吃飯喝酒?”

“我不喝酒。”趙夜闌正在給兔子喂食,然後摸了摸它的腦袋,起身走到他身邊,“你聽誰說的?於大力?”

燕明庭沒有回答。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在他們麵前,我的命令絕對要淩駕於你之上,你這樣跟皇上派來監視我的人有什麼不同?你應該還記得那群人是什麼下場吧,如果不想於大力他們也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