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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赦應該不願意攻上來,他便能在水上打遊擊,再堅持半日,江林就有兩萬水軍馳援。那時候,他就有把握大戰一場叫劉赦八萬大軍損失慘重,最不濟也能將劉赦趕去南灣塞渡口。

“將軍,你看!”

姚銀書走出船艙,但見漢軍水船陣型中出來三十艘船迎風順水而來,與此同時,對麵的戰鼓聲響了起來。

姚銀書一聽,他知道劉赦出乎他意料直接想速戰速決了,就是不知道是知道他們不是襄州水師想強行突破包圍圈,還是看上他這二十艘戰船了。

雖出乎他意料,但他也做好劉赦會突擊的打算,他也即可開始作戰。

但見六艘戰船魚貫快駛出列,其中兩艘在接近射程的時候,上千弓箭手瞬間射出漫天箭雨,其餘四艘竟然向一側加大動力駛去。

弓箭手帶有火箭滾油,這海風本助劉赦順行,卻在此時成了一些漢軍的催命符。最前麵的四艘船他們非戰船,這大風一吹,火苗迅速蔓延,大火衝上了女牆,木頭做的杆子也因為火大,上頭的旗幟瞬間燃燒。

船上頓時變得騷亂不堪,漢軍紛紛分出人手撲火,但劍雨太密很難以奏效。還是後麵船隊豎起了盾牌,並加大兵力一起加入才穩住了一艘船,而其他三船被燒過後,活著的不是逃向後麵的船隻,就是跳入海中,會水的有之,不會水的也有。

局勢有一瞬間亂勢,但很快被後麵的船趕上,到重新穩定了陣型,一些漢軍的船也慢慢接近射程,開始射向姚銀書最先出列的戰船。

可戰船終究不是普通行船可以比擬的,戰船有投石機,也有擋板,數十隻火箭射過來根本燃不起來,並且很快被戰船上的襄州士卒撲滅。但好在,劉赦船和人都十倍優於姚銀書。

不過一炷香,已然有船突破重重封鎖進入到戰船附近,已然有漢軍想登戰船意思,然而隻見這戰船卻迎麵朝著靠近的行船撞去,行船兩側的巨槳很快就被撞斷,尾舵也被撞裂。

劉赦遠遠看著戰場局勢,他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水上作戰,戰船可比什麼重要。

“主公,遠方斥候來報,十艘戰船順風朝著我們方向駛來,距離不過三十裡。”

劉赦不通水戰,但旁邊有知曉一二的人解釋。

這十艘戰船就是借用順水風勢和戰船之力想對他們的大陣營衝擊一二。

也在這時候,海上那六艘從側翼疾馳駛出來的戰船瞬間就撞裂了七艘行船。

“主公,前方戰報,那是襄州水軍,襄州牧姚銀書親自坐鎮!”

任政心若死灰,他最害怕的事發生了。

“主公……”他忍不住喊道。

如果之前劉赦不願意聽,聽了會暴怒,此時聽到這番戰報的時候,他竟然笑了:“好,朕輸的不怨,自朕東征開始,欽州姚靜就已經想著將朕圍殺在何地了!”

“傳朕之意,全軍出擊,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將這海上二十艘戰船殲滅,若有將士能斬殺姚銀書,朕封他為萬戶侯!”

任政聽了,知道主公想殺姚銀書向欽州女君示威了。

“主公,請三思!姚銀書既在此戰,他敢以二十艘戰船迎戰我八萬大軍,可見他身後有大股援軍,我軍若全力殲滅這二十艘戰船,我等折損過重,若遇其援軍,我軍危矣!”陳其項說道。

劉赦卻不聽了,既然是姚銀書,那麼他這八萬大軍已經陷入重重包圍,不管如何都是回不去中州了,既然遲早要被圍殲滅,為何不多殺姚靜的寶貝心腹大將!

他一腳踢開陳其項,陳其項忙看向任政,示意任政說話,任政之前不是請令拖住襄州軍給主公逃離的機會?

任政搖了搖頭,見主公這般決定,這不再是勸不勸的問題了,其實主公最後想殺姚銀書,他也大為解恨,到底欽州此次算計太過陰損了。就是,此戰過後,殘軍拖不了多長時間,主公逃亡的路線會更危險罷了,但主公不可能想不到,可見主公寧願放棄自身安危,也要斷姚靜一臂!

姚銀書遠遠看著劉赦中樞船隊突然大動起來,甚至最中央的戰船還一馬當先。

“將軍,漢軍要全軍出動了,看來想圍殲我等!”

姚銀書點了點頭,劉赦不愧是梟雄,知道身處絕境後終有血性要大戰一場。

第199章 .0199劉赦之死(完)

當蔣衡到達戰場的時候,就看見這片海域裡極為慘烈的景象,戰船的殘骸七零八落飄在海上,海水已經被染紅,水上還飄著一些黑焦的船板和一些屍體,更多的屍體已經沉入海底被海中生物吞噬乾淨。

這一戰,至少數以萬計戰士死在了這裡。

而此時戰事並沒有結束,蔣衡帶著兩萬水軍在看漢軍留下七條船在打掃戰場,剩下的船去追擊姚銀書所屬的殘軍去了。

蔣衡一揮手,兩艘戰船就隨著海水順流而下,這留下來清掃戰場的千餘漢軍的性命就被蔣衡的襄州水師永遠留在了這海上。

蔣衡順著戰場痕跡迅速支援已經轉移的戰場。

姚銀書現在渾身都是血,經過一場血戰,他帶著三條戰船脫離了戰場向江林郡南渡要塞轉移。

劉赦的軍隊緊追不舍,顯然勢必要將姚銀書的性命留下。

尤其最前麵的三艘戰船,疾馳的速度已經到了戰船的極限,姚銀書砍開從原處船上射下來的箭矢,目光一直看著這兩艘戰船,戰船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劉赦就四艘戰船,姚銀書此次海上戰敗,但那十七艘戰船他都下令摧毀了,就是不願留給劉赦增強實力。如今,戰船缺少的情況下,劉赦竟然還派出三艘準備與他同歸於儘,沒了戰船,他的援軍到來,一艘戰船的劉赦拿什麼來抵抗。

姚銀書遠遠看到被諸多行船圍在中央的一艘戰船,那便是劉赦所在的戰船了吧。

“將軍小心,敵船撞過來了。”

身邊副將話音剛落,姚銀書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船劇烈晃蕩,饒是武藝精湛下盤極穩的姚銀書也被差點掀入海中。

姚銀書的戰船不穩,撞過來的漢軍戰船受到的震蕩更中,隻見對麵的士卒掉入海中比姚銀書戰船上的人多了一半。

後艙傳來士兵呼喊船艙漏水的聲音,姚銀書就知道這次劇烈撞擊讓他的戰船裂了一道大口,引起了海水倒灌進來。而對麵的戰船更慘,似裂開了好幾道,漢軍紛紛呼喊叫嚷,同時又飛出鐵索,是想接機拉扯他的戰船借此登陸與他拚殺。

除此之外,後頭有漢軍行船不斷逼近,箭雨更是不分敵我激射過來。

姚銀書知道此事再無周旋之理。好在……他看了看天色,援軍應該差不多到了吧,昨日自江林吹的是北風,援軍順風而行,他的援軍應該就要到了。

“棄船。”

三艘戰船響起了號角聲,但見戰船上的襄州水軍訓練有素地放下小船,一個個襄州水兵下了水。

雖說小船輕快,但小船防禦極低,刹那間就有不少小船的襄州士兵被後麵劉赦行軍給射殺。

在空氣中彌漫的刺鼻的血腥味,漢軍看到了姚銀書,一個個極度興奮起來,就在此時,劉赦後方大本營突然響起了撤退的哨鼓聲。

姚銀書拔出射中他肩上的箭,他隱約看到劉赦後方行船出現了騷亂,他眼中一亮。

援軍來了!

***

劉赦未想到姚銀書的襄州水師會這麼強,他八倍兵力和姚銀書一萬兵馬糾纏了快一天一夜,竟然還有三艘能逃出了百裡。

就在昨晚吹起北風的時候,任政就勸他止住追擊姚銀書的進言,姚銀書選擇與他動手,定然是手下有能人知曉這風向,如果說姚銀書這一萬水軍隻是來內海巡航,發現他後並沒有撤走,那麼其目的隻有一個拖住他。

這吹了北風,他們若向南走行舟速度會變慢,而向北走會變得十分迅疾,而向北就是回安新縣了,糾纏了這麼久,他們到了安新縣就會被圍困,和劉武昌一樣成為甕中之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是好算計。

眼下他們向南逃亡的速度都慢了三倍,劉赦此時遇上了他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隻是昨晚上眼見著就能全殲姚銀書,劉赦沒有聽任政的,眼下斥候告訴他百艘戰船就在五十裡外,順風而行,他們往南逃,最多一個時辰就會被追上。若還留在這裡殲滅上了小船的姚銀書,也許他們還沒逃走,敵軍的援軍就到了。

“將軍,主公,臣留下來斷後,主公遣三軍後散開,主公棄船走方為上策!”任政急道。

怕主公不同意,他又道:“臣拚死也會將姚銀書殘部滅殺。”

劉赦張望後頭,又看向姚銀書戰船下了二十條小船順流疾馳,所去的方向時安新縣所在,不過轉瞬間就不在射程之外,要留下他們,隻有同樣派小船追擊,一邊行船繼續追擊壓陣。那時候,就離安新縣越來越近了,

劉赦再聽任政的話,他的理智終於回爐了。

“罷了,興文,鳴笛收兵!”

又道:“全軍撤向外海。”

任政欲言又止,劉赦止住了他:“不必再勸,不到最後,朕不會棄船逃離!”

***

日暮西斜。

逆行的漢軍終於看到了追擊的襄州水師。

劉赦登在甲板上,但見襄州水師已經連成一排,黑壓壓地勢壓下來。

姚銀書摔二十艘戰船就讓劉赦損失了近兩萬士兵,這前鋒就有四十艘施壓下來,劉赦心中再無任何僥幸。這不過前期部隊,襄州軍有十五萬,也許不到半個時辰,他會看到上百艘戰船。

未幾,海上的夕陽似乎被烏雲遮擋了,但那不是烏雲,而是幾十萬的箭矢,但見他最外圍的船隊一個又一個士兵栽下了水。

一聲聲船身坍塌,士兵的被劇石砸死的慘叫聲陸續傳來,這一次次的襄州援軍和昨日裡姚銀書的戰鬥並不是一個等級。

“主公,這般攻勢,待襄州身後大軍追來,主公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劉赦望向空中密集的箭雨,箭雨將他最外圍的行船射程了一個又一個窟窿,外圍已經潰不成軍。他已經看到最接近的敵船用鐵鉤鉤住外圍行船,數百襄州士卒跳過了船舷,殺了剁手,將船上的劉字旗幟砍了下來。

這時候,從敵船上傳來他熟悉的中州兒歌,就在六年前,欽州姚靜還隻是一介石澗太守,他帶兵攻打欽州,最終被姚靜擋在欽州城下,那時候姚靜的石澗郡唱起了冀州歌,讓他的冀州好兒男們思念家鄉,毫無戰意,那是他自舉事一來第一次麵臨的大敗。

眼下,他又一次聽到這歌聲,身在絕境,這歌聲連他都想大哭三聲了。這四麵楚歌之計,竟然讓他連栽了兩次。

“興文,你說,朕回到中州後,真的能東山再起嗎?”

這句話讓任政愣住了。

“朕連敗於姚靜之手,這一次……不但丟了冀州,還讓隨我東征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