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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攻城利器,隻為了更為輕便地跑路,因此。

於是,偌大的寧彙郡,劉赦從收到消息到撤退到安新縣隻用了三天時間,要知正常行軍,沒有七日是不能從寧彙最北方趕到安新縣的。劉赦大軍到了安新縣也沒能即可走,他們一邊調動船隻一邊造簡易木船。

同時也派了不少海上斥候探查內海,甚至是江林郡。若是一路無險,還給江林郡太守傳了旨意,讓其帶船支援。

於是就這麼碰巧,海上斥候從海上迷霧中看到一排排戰船朝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戰船上的旗幟還讓姚銀書換成被他砍掉鬨到的江林郡龔太守的旗號。

於是,海上斥候一邊派人回安新縣報喜,一邊迎了過去。

姚銀書在內海已經行船了兩日,這兩日內海有大霧,原本再有兩日就能到安新縣了,現下也許要等四日。這時候船上遠遠的發現了四散的海上斥候,見他們迎過來後心中一沉,這劉赦的速度真快,八萬大軍竟然就撤到了安新縣。要知道,他打下延州城也不過五天,這還是托了主公和林虞提前三個月布置的緣故,若沒有提前三個月布置,劉赦在延州城留下一萬守軍,姚銀書不可能攻打兩天就將延州城打下來,甚至還輕易地封鎖了消息。

若真根據欽州對劉赦的戰報帶兵進延州阻攔,以劉赦的速度,隻怕他還沒打下延州,劉赦就已經回到中州了。

姚銀書揮了揮手,瞬間前排船上的弓箭手就朝著江上零散的斥候船隻射去,幾十支箭落入小船,瞬間就燃起了大火,姚銀書立刻令前鋒小船下水去追擊。

姚銀書掌控襄州一年多,在姚靜的示意下,在襄州原有的水軍上擴軍了五倍。

短短小規模出戰,在水上作戰的水軍比陸軍要有用的多。

各種十幾裡的輕船斥候無一逃脫。

姚銀書從這些斥候口中確實得到劉赦大軍駐紮在安新縣的消息。

姚銀書望著江麵,江麵濃霧越來越濃,按照水手所說,隻怕再過一個時辰,可見度不到十丈。海上不到十丈,他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當下就下令停止了行船,命水師就地備戰。劉赦大軍已經到了安新縣,他一萬軍再過去便是送死的,便是未被劉赦殲滅,恐會出現主公顧及劉赦裹挾百姓逃跑之事,不如就在海麵上等人。

他一邊等,一邊派人去江林郡送消息。

消息傳到江林郡的時候,姚靜已經坐鎮在江林郡城了。

“主公,是否要派軍支援!”

姚靜問道:“此次襄州水軍有多少?”

王暉連忙道:“襄州水軍兩萬,將軍留了三千防備襄州的水賊,其餘全部帶了出來。”

“現海上水軍有多少人?”

王暉回答道:“將軍帶了兩千水軍。”

姚靜點了點頭,姚銀書得知劉赦駐紮在安新縣後卻未退回來,看來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水師郎將是誰?”

當下就有一三十多歲的胡渣漢子出列。

“末將蔣衡。”

姚靜問道:“劉赦此次東征我欽州,並未有水軍,蔣衡,你帶著襄州水軍前去支援銀書,且戰且退,保存實力要緊。”

蔣衡立即領令。

姚靜又看向張賢,張賢是襄州軍的主將,除了姚銀書,他是第二主帥。

“張賢,你抽調東南塞四萬大軍緊隨蔣衡之後,隨時抽調支援。若無法殲滅劉赦大軍,必將其驅趕直南海渡口。”

張賢也連忙領命,主公這般布置,他也知主公和姚將軍的意思,竟然是要誘使劉赦入海,在海上殲滅劉赦八萬大軍。

還剩下五萬大軍,姚靜親自領四萬前去南海渡口。

這一番抽調,是姚靜選擇相信姚銀書可以引誘劉赦入海作戰,有兩萬水軍,劉赦八萬大軍都是陸軍,陸軍在海上的戰力不足在陸上的三成。

戰局瞬息萬變,姚銀書定然是抓到機遇方才這般安排。

當然,便是劉赦沒有入海作戰,不過是他們占領江林郡的事情被劉赦知道了而已,劉赦接下來的動作,自會全力向石澗郡突圍,陷入絕境的劉赦勢必不會心慈手軟,這一路上百姓也許會遭殃罷了。

***

夜幕慢慢降臨,劉赦沒有絲毫睡意。

自從他從寧彙郡撤走後,東南兩方的消息就再也沒有傳過來過,他所能聽到的消息,就是北邊劉武昌被欽州軍逼的節節敗退,最近的消息是劉武昌帶著四萬殘局困守盤龍穀。

盤龍穀雖易守難攻,但也是絕路。

看到這個消息,劉赦再無僥幸劉武昌成功逃離欽州的心理。

“主公,海上急報!”

劉赦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他沒有脫衣,直接穿了鞋子就往縣衙大堂走。

任政等人也未睡,在主公下去休息後,他們還在推演局勢,準備好下一步的路線,一聽外頭動靜,他們就從側院文事堂過來了主堂。

“主公,斥候在海上發現徐州水師的痕跡。”

“什麼?徐州水師?”任政很驚詫!

徐州可與江林郡隔著三郡,這內海可隻有江林郡四個渡口,徐州水師怎麼來的內海?

陳其項說道:“徐州定然和姚靜結盟了,姚靜兵力不足,也曾懷疑我們會大老遠繞海路撤退,為了以防萬一,就讓徐州派水師從從茫茫東海繞進內海探查阻攔,徐州多水師……”

劉赦臉色大變:“田晉(徐州牧)這趁火打劫的賊子,朕他日必殺之。”

“可探查到有多少人?”劉赦連忙問道。

“約有二十艘戰船!”

二十艘戰船,那麼至少有兩萬人。

還好,隻有兩萬人!如今擺在他們麵前,是去消滅這海上兩萬徐州軍,還是退回去麵對欽州南北十幾萬大軍的合圍?

這個選擇……不管是誰都能做出決定吧!

第198章 .0198劉赦之死(中)

海風很大,但吹不散迷蒙的霧氣。姚銀書已經從斥候處得知,劉赦已動用八十艘船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此時正吹著南風,算是天佑劉赦,他們的船順風而行,若不停下來,最多三個時辰就會和姚銀書相遇。

姚銀書如今不過一萬兵馬,其中水軍不過兩千。這樣的兵力是萬萬不可與劉赦八萬大軍碰撞的,甚至在劉赦方吹得是順風,再五十裡內,姚銀書這一萬兵馬能輕易被劉赦的軍隊追到。

然而姚銀書敢設下引誘之策,自然有所依仗。

安新縣隻有戰船四艘,四艘戰船便是再緊密安排,也不過六千水軍,其他的漢軍都是小船作戰。而姚銀書這一萬軍隊卻有二十艘戰船。戰船和普通船在海麵上作戰實力是天地差距。

雙方兵力懸殊,姚銀書正麵碰撞不了,可憑借著二十艘戰船與漢軍小股軍隊糾纏,這並非沒有勝算。

翌日,天漸漸亮了,這時候海上晨陽慢慢升起,大霧竟然慢慢退散開來。

劉赦就身處其中一艘戰船上,他站在船甲上,隱約可以看見前方戰船的樣子。

“報!敵方戰船十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赦問道:“昨日不是來報二十艘?昨日迷霧看錯了不成?”

陳其項見這十艘戰船當察覺到他們接近,可他們並沒有逃離……他立刻揮去昨晚上徐州水軍借用迷霧製造二十艘戰船的假象。

“主公,徐州戰船不曾逃亡,可見這昨晚軍情未誤,眼下消失的十艘戰船定然在後頭隨時準備馳援後退。主公,這是戰船,我們的小船碰上去定然損失不小,還是小心為上,我軍不可輕動。”

劉赦點點頭,可見這徐州水軍也是防備起來了,若是二十艘船都在一處,他定然直接下令出戰圍殲了。現下隻有十艘,也不知徐州水軍打什麼主意,水上作戰是他們中州軍的盲區,他們必須小心防備起來。

旁邊的任政一直在思慮,眼見著主公和陳其項定下不能輕動,派諸多斥候去尋其他水師,陳其項甚至還向主公進言,讓主公和徐州水軍詳談,看有沒有和談機會。

任政卻在此時莫名的憂慮起來,他總覺有什麼遺漏之處,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升起。

“主公,這二十艘戰船真是徐州水師?”

陳其項瞬間看過去,劉赦冷道:“除徐州水師,又有何軍能進入這內海?”

任政感受到劉赦殺人似的目光,他心中一歎:“徐州正應對江州秦世元的進攻,他自顧不暇為何要出動兩萬水軍來阻主公退路?”

陳其項馬上說道:“江州與徐州相隔萬裡,江州出兵徐州,眼下江州未至,徐州助欽州,自是希望欽州早日與我中州停戰,自此出兵幫忙抵擋江州。”

在這之前,他也是這麼想的。

可剛才那個危險的念頭讓他心生駭然,他拱了拱手道:“徐州想請援兵,我八萬大軍在此,為何不與軍詳談,反阻我軍歸路?”

陳其項搖頭說道:“我們在欽州大敗,實力大損,定然認為我軍若再助徐州,江州秦世元若越蜀道攻我中州,主公必會腹背受敵。”

便是這篤定徐州他們不會幫忙,他們才陷入了誤區。

任政歎道:“江州秦世元坐擁南方三州,徐州已是秦世元誌在必得之地,徐州覆滅在即,怎會去衡量援兵是何方?能度眼下危機才是最緊要的……”說道這裡,他又跪下來請求說道:“主公,我們需做好最壞的打算,襄州姚銀書已經悄無聲息占據了延州,甚至是江林郡。”

這話說得,成功讓劉赦臉色大變,他氣血上湧,心神再生震蕩。

任政這個想法劉赦會想不到嗎?他們都想到過的,不過他們覺得不可能,他們延州可留了一萬兵馬,姚銀書豈能悄無聲息奪下延州城?甚至來江林郡阻他們退路?

難道欽州就不擔心他們按照原路從石澗郡退回中州嗎?

“主公,還請主公即可下令追擊這十艘戰船,一旦確認此戰船屬於襄州水師,哪怕我軍大勝,還請主公即刻帶一小隊退向外海,臣願領軍在海上拖住姚銀書十五萬大軍!”

任政說到這裡,竟抱了死誌,隻求劉赦能逃離戰場回到中州。

話說到這裡,陳其項也在今日才明白他其實遠不如任政。他以前,還笑話任政小心過頭,讓主公錯過太多機會。可今日……他做不到的事情,這任政卻能做到。

劉赦本來要怒斥任政危言聳聽,但聽到後來,他暴怒的火氣竟然壓下來了,正如任政所說,若眼前的戰船是襄州水師,他確實沒有辦法帶著他八萬大軍成功撤退回中州了,前有十五萬襄州軍,欽州解決了劉武昌,很快也會集結十萬大軍從後追擊他,再耽誤下去,豈能有生機?

最好的法子,不過是他藏好身份,繞外海自吳州穿四州之地從江州回去中州。隻要他還在,他沒了冀州延州,但中州還在,他還能東山再起!

“準奏!”

***

姚銀書隨時做好了撤退準備,若他所料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