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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可惜他因為什麼色盲,左右不分給篩下來了。

他一直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今天裡長過來讀欽州邸報,他得到了一個讓他很振奮的消息,晉王增軍了,而且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有雜七雜八的考核,隻要不是家中獨子,身強體壯,就可以加入這個三州府兵裡麵。

他聽了個清楚,原來這個府兵也是軍戶,戰時參於布防,閒時耕種軍田,這太適合他了,再聽到分幾十畝,更讓他張大了嘴,這豈不是十年退役他回來欽州也能做個地主老爺?

至於要去幽遼兩州服役兩年,張三完全不當一回事,不過十年而已,十年就能回來做地主,乾了!

於是,張三第一個就報了名了。

在欽州各軍出現了無數的張三,很大一部分都是考核不過欽州兵的青壯們,他們對此報以劇烈的熱情。

***

姚靜站在欽州城的城牆上看著源源不斷的青壯趕去報名,心裡也落了下來。

林虞笑說道:“全天下,也就隻有主公所轄之地有這等踴躍參軍的局麵。”

姚靜微微點頭,說道:“這些百姓要得其實很少,本王付出的,他們其實看在眼裡,所以這就是他們的回報。”

林虞琢磨了這句話,也不由的一笑,他這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奇人。

“孝和,本王出來前收到延州戰報,劉赦在延州河用了水淹三軍之計,已經將偽帝桓覽的生父桓青大軍消滅,桓青也被劉赦生擒祭旗,隻怕不足一個月,劉赦就能拿下延州。”

林虞也是一驚,他們之前細細分析劉赦和桓覽之間的局勢,怎麼算,兩軍也都至少會鬥一兩年。

但是吃驚過後,林虞很快恢複了原樣,戰事本就瞬息萬變,劉赦大軍智計破軍,這也是極其正常的事。

林虞當下說道:“既然如此,主公向各州駐軍計劃要儘快實行了。”

姚靜點了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延州已經落入劉赦之手,那麼劉赦坐擁冀州和延州,已經完全對桓覽的中州形成了包圍之勢。

更彆說,中州還有兩郡落入劉赦之首,隻要沒有大意外,桓覽隻會敗亡,中州遲早是劉赦的囊中之物。

劉赦拿下中州,整個北方,就剩下她了。

那時候就是真正的北方諸侯爭霸的最後時機。

“回府。”

***

自從襄州織室出事之後,襄州牧李祖璆最快反應過來處置了惡人,更派自己的夫人儘快安撫織室的女工,襄州一時間就消停了很多。

隻是,很快襄州再次出現山匪攻城,襄州洪縣一時之間被燒殺搶掠,尤其是織室,更是遭到從所未有過的破壞,姚靜接到奏報,大怒。

青州八百裡加急就給襄州牧派去了使者,要求出兵襄州替織室剿滅山匪報仇。

襄州牧接到消息如何能肯,派軍來襄州剿匪,至少五千,這五千足夠將他襄州鬨個天翻地覆了。

但是姚靜就是不鬆口,強勢之極,襄州牧更感覺他若不同意就會讓姚靜有借口出兵襄州,一時之間慌了,襄州牧想了許久,還是派了使者前去欽州。

使者來到欽州,馬上就帶了大筆的錢財去拜見欽州各處權貴。他走到第一處,就是祭酒府林虞的府上。

第173章 .0173襄州使者

來的使者姓吳,名鈞,字孟啟,是襄州難得的善辯之才。

吳孟起到了欽州,按照禮節自然最先拜見晉王府,但是姚靜早有打算,這次襄州鬨出的事就是為了得到駐軍勸,所以不管襄州派出使者說什麼都不會有變卦,這導致吳孟起來到欽州也沒能第一時間進入晉王府。

所以吳孟起不得不得帶著禮物去拜會欽州各權貴,以期望他的辯論之才可以說服這些權貴,進而對姚靜諫言。

欽州的文武都知道姚靜最看重的三個謀士陳足道、林虞和陳倫,現在陳倫在遼州,陳足道在幽州鎮守,所以欽州城就隻剩下林虞,聽聞姚靜最擅納諫,如果說通了她最信任的謀士,隻怕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林府的宅子很遼闊,然而吳孟起一路走近,除了侍衛還是侍衛,彆說丫頭了,就是個小廝都不曾見到。

吳孟起見到林虞的時候,饒是他早就得知林虞年輕,也被林虞的麵容嚇了一跳。

實在林虞的麵相太過年輕,而且長得及其不錯,吳孟起不由的想起最近一些欽州城的流言。

欽州三謀,陳足道出身微末,但是一開始就跟在姚靜身邊,所以,他的地位是三謀之首,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因為除了關係親近,一路跟著主公不知立下多少戰功。而陳倫,確實素來有名,在投靠姚靜前,成是前欽州牧手下的智囊謀士,這樣一個大才,也甚少有人有異議。隻有林虞……突然就出現了,在林虞還沒有建功的情況下,這流言就出現了,畢竟現在的主公是女主。

後來姚靜平定幽州,林虞在其中起了不可忽視的作用,這才讓這些流言平靜了下來。

但這時候,吳孟起不由推己及人,他若是身在姚靜這個身份,這樣一個年輕的後生過來自薦,而且這個後生並沒有什麼名聲,他會怎麼用?

他想,就算這個年輕人很有才華,他也不會將他提溜到如今林虞這個地位上來,因為人太年輕,他本心還是會更相信老臣一些,更重要的,突然將人提上來,如何麵對那些跟隨已久的老臣?

可是這位欽州牧卻不曾這樣做,難道這林虞在作為謀士之前,和這位欽州牧有說不出的關係?

吳孟起心裡不斷琢磨著,他再不著痕跡地掃視這個書房,想著進門所見過的府邸,確實不正常,作為權貴,府裡頭誰會沒有幾個丫頭?這林虞就是沒有,更重要的,這林虞府內的侍衛太多,這權貴會樣家丁是不錯,可是也不曾這麼嚴密?

這倒是讓吳孟起腦子裡出現一個念頭,那就是後宮!所以這林府裡沒有丫頭,還被侍衛盯守嚴密。

這麼一想,吳孟起心裡一跳,但看到林虞似笑非笑的目光,好似將他穿了一眼,他定了定心,他怎麼就胡思亂想了。

“襄州吳孟起見過林祭酒。”

林虞伸手請吳孟起坐。

“吳長史,請坐。”

吳孟起卻不答應,他突然朝著林虞行了一個大禮。

“在下前來欽州是為救晉王和我主而來。”

林虞臉上依然是笑著的,這是辯才一貫以來的套路。

吳孟起見林虞沒給個反應,他的心沉了沉,一點表麵功夫都不做了,看來這次要說服林虞很困難。

可是吳孟起還是得說。

“晉王心係女工,實是我襄州女子之福,我主也深感晉王心意,現每郡縣都已經派重兵保護晉王說建的織室,並且在在下來欽州前,多番叮囑我向晉王陳詞,隻要襄州郡縣不失,織室就不會有安危之憂。”吳孟起懇切地說道。

林虞依然不曾表態。

吳孟起繼續說道:“眼下劉赦和桓覽正值交戰之期,天下諸侯莫不都關注此戰結果,然前些日子得到周報,桓覽之父桓青兵敗延州河,不出七日,延州必然落入劉赦之手,劉赦屆時獨占冀延州兩州和中州三郡,坐擁中州四郡的桓覽兵敗隻是時間長短問題,眾所周知,冀州兵強馬壯,中延兩州人口稠密,又號稱米糧滿倉,劉赦大勢已成,晉王若執意派兵,豈非陷入兩方作戰?”

林虞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地問道:“吳長史之言,莫不是襄州牧有意和我主宣戰?”

吳孟起一聽,作揖又是一個大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今晉王兵多將廣,我襄州如何敢與晉王一爭高下,隻是希望晉王考慮周全,如今北方,劉赦方是大敵,我主也曾言,若晉王能平定冀州劉赦,我主當雙手奉上襄州以供驅使。”吳孟起拋出了最大的誘餌。

林虞似笑非笑,若是普通人還真有些動容,但是對於一群玩謀略手段的,如何不知道這是緩兵之計。他們所求的,不過是晉王不出兵襄州,反而和冀州劉赦魚死網破而已。

至於未來的勝負,襄州未必不能橫插一腳,說不得,可以趁著兩虎相爭,襄州未必就不能壯大自己。便是兩方強勢,他無法插手,襄州牧奉上襄州也算是投一明主了,畢竟整個北方,若滅了桓覽和劉赦,晉王也是名副其實的北方之主了,這足以立國,這奉上襄州,也是一取舍之道。

然而林虞卻沒有半分心動之意,織室派軍是為了未來的大局,未來各州都有織室的小股軍隊,會對戰局起意想不到的結果。此次襄州若不接受派軍,欽州必要攻襄。

除了為大局著想,也是因為襄州處於南北交界之處,得了此地,主公放能放心和劉赦一戰高下,而非要時刻估計南方諸侯趁火打劫。

“吳長史此言屬實?”

吳孟起覺得有戲,立刻做保證道:“我主願每年向晉王進貢白銀三十萬兩,絹十萬匹,以昭顯襄州臣服之心。”

林虞嘴角微扯,襄州牧還真是一妙人。

但凡若有其他戰事,說不得還真會因為襄州牧這番主動的態度而放棄。

第174章 .0174進攻襄州(補完)

姚靜聽了林虞的傳話,她不由一笑:“這襄州倒是富裕。”

林虞也是含笑,回應姚靜說道:“誰說不是呢?也正合該主公所得。”

姚靜目光微利,說道:“孝和此為何意?”

林虞拱了拱手,說道:“主公,此次襄州派遣使者過來許以重禮,可見襄州牧並不接受我欽州出兵保護織室,若不處置,其他各州自然也無同意之理,此次襄州,主公需得出兵討伐。”

姚靜目光炯炯,說道:“此接口不足以發兵。”

林虞嘴角含笑,答非所問:“虞已經答應吳孟起會替襄州美言。”

姚靜靜等著林虞繼續說,林虞說道:“如此,襄州牧便會進貢主公,若主公發現襄州牧所送之禮有不敬大齊之意,主公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征討襄州。”

姚靜聽完,她完全理會了林虞的意思,除了這能找個借口,這從襄州牧準備進貢,到進貢的東西送到欽州,中間也需要一月有餘的時間,這段時間,襄州牧會因為姚靜答應他進貢而放鬆精神,而姚靜足夠可以在這一月之內秘密派遣軍隊前去襄州,最後等到借口到了欽州,姚靜就可以出其不意地宣戰。

她看著地圖,然後思考了許久,最終,為了日後織室駐軍的大局,也為了把控住襄州,以防備南邊軍隊在她和劉赦決戰之時漁翁得利,襄州就足夠成戰略之地。

她說道:“如此甚好,便拖著這吳孟起,讓他多加安心,以此麻木李祖璆,本王即刻派衛雲領兵一萬秘密前往襄州。”

林虞笑了,他繼續說道:“如此出其不意,定能先下襄州三城。”

姚靜想了想說道:“孝和此次你就隨軍而去,本王在欽州等你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