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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門口,他們也都穿了自身最喜慶的衣服,可見,晉侯在欽州百姓心中的民望。

再打聽欽州的士族……

徐孟安對於欽州處處驚歎滿意,唯獨這一點,他的心情沉重。

士族不養私兵,完全聽令於州牧,更讓徐孟安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士族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反而覺得如此更好。

這怎麼可能?

士族私兵可是士族的利器,沒有私兵,憑什麼保護他們的利益?

聽得州城原本四大家族有三家搬遷入幽州,他心裡稍微安慰一下,還是有明白人的。

可是隨著了解城內士族的狀況後,徐孟安根本笑不出來了。

這欽州弄出來的,根本是在扶持中小士族和庶族的,完全不和大士族的利益,也無怪欽州本地的大士族要舉家搬遷了。

徐孟安目光深遠,他出身大士族,自然難免對這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舉措是最符合主君的統治。

“孝和還沒有消息嗎?”

“隻是查到林先生曾在朝陽出現。”

徐孟安搖搖頭:“在欽州好好找找。”

他了解林虞,他出現在朝陽定然是料到朝陽要發生的事情。

他也清楚,他會忍不住去看看中都天子桓覽。

他們這些學文多年,雖然心中清明,可是還是忍不住對大齊抱有幻想。

如今林虞沒有從朝陽回到欽州,如果不是桓覽在朝陽失利,他可能還會懷疑林虞他投靠了桓覽。

現在,他沒有出現在欽州等待他們,又沒有投靠桓覽,他到底去了哪裡?

姚香送走後,姚靜隨意說了幾句場麵話,在大宴上就不多留了。

姚峰很快來稟報,江州使者今日剛剛進城。

姚靜想了想,還是換了身普通的衣裳,去了圈養林虞的彆院。

林虞難得沒有喝酒,應該說,自從那日姚靜離開後,他喝酒的次數少了。

他正在作畫,畫的是風景圖,山清水秀的,也不知是哪裡。

“這裡是江州雲桐書院的後山。”

江州雲桐書院,天下聞名,和中州的清河書院、荊州的嶽麓書院被稱為最出人才的三大書院。

傳聞,這三大書院出來的弟子,隻要想入士,哪怕是庶族出身,也是會被舉薦為官的。

當然,庶族想進入這三大書院那是非常困難的,幾乎一家書院就那麼三五人出身庶族。

林虞是雲桐書院的學生,不得不說他少時極其有天資,而且運氣還不錯。

否則,天下中有天資的人不少,但是能進入三大書院的又有幾個?

“你知道徐孟安來了?”

林虞平靜地說道:“原本不知道,但是晉侯今日到訪,便已經知道了。”

姚靜坐下來,林虞繼續說道:“今日晉侯家大喜的日子,能來我這,除了孟安兄到了,彆無可能。”

“他現在懷疑你在欽州。”

林虞連忙擺手,笑說道:“晉侯可是疑我?虞對天發誓,虞和八兩沒有半分將消息傳出去的行為。”

姚靜收回目光。

“本侯過幾日就會出征,你……太不安分了。”

林虞放下了筆,將剛畫好的畫撕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既然喜歡欽州,不妨在此落戶,娶妻生子可好?”姚靜雖然是笑說,但是聰明人能夠聽到她語氣中的危險。

林虞當然也是聽清楚了。

“修為有成的道長曾為我算過,三十後若能活著方可娶妻,晉侯還是莫要害人家姑娘。”

說得清清淡淡,好像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歲是件尋常事一樣。

姚靜皺眉,可見,他似乎也不怕死。

姚靜垂下眼,這下頭疼了,眼下他乖乖在這裡,是真的不想走,若是哪一天他真想走了,連死都不怕的他還真沒什麼可以限製的。

“你就不想留個後?”

林虞輕笑一聲:“無妨。”

真是太違背這個年代人的常理了。

這個年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林虞見姚靜沉%e5%90%9f,心中了然她在擔憂自己不受控製了。

“八兩和我自小一塊長大,他隨林姓,日後的子嗣也是林家子嗣,也不算斷了香火,他年紀也大了,晉侯若是願意,替他說親,虞絕不阻攔。”

真是善解人意,姚靜抓不到把柄,林虞就自動送上來了。

姚靜冷哼一聲,起身不再理會他。

林虞目送姚靜離開的身影,好笑地搖了搖頭。

她要出征?

他不由地閉上眼睛,幽遼二州,就算主將在中州,也不是那麼好得的。

秦世元掌權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還以為以秦邕的身子骨,怎麼還能再等兩年。

荊州、幽遼二州?

倒是要看兩方誰先拿下!

林虞為姚靜囚,外界的消息他極難得到,但是仍然可以從一些市井雜七雜八的消息推測到,不得不說,他真的不凡。

***

“江州來使徐清見過晉侯。”

徐孟安文士風采出眾,風度翩翩、優雅斯文,在這個世界上,要說如玉君子,說得就是這一類人。

姚靜微微抬手:“徐長史不必多禮。”

徐孟安是江州新任長史,這麼年輕就擔當此重任,可謂新秦侯秦世元的心腹中的心腹。

“秦使遠道而來,不知秦侯有何見教?”

徐孟安一怔,姚欽州此話,頗為不客氣,難道是他對江州對主公有所不滿?

不對啊,江州和欽州相距太遠,兩方也沒什麼交集,更彆說什麼摩攃了。

麵上絲毫不怒,他道:“江州地處平原丘陵,如今主公帶三軍披孝為父報仇,希望能得姚欽州支持,江州上下,定對姚欽州感激不已。”

姚靜淡淡地說道:“秦使尋求支持,襄州、中州、越州和幽州豈不是更好?”

徐孟安定了定心,說道:“姚欽州此言甚是,然而此時天下大亂,襄州助延州攻劉,中州幽州攻冀,越州攻吳,都無暇他顧,隻有姚欽州安穩平順,前途遠大,我主立足南地,懇請和姚欽州結盟,守望互助。”

此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彆的地方都打得熱鬨,姚欽州你是唯一清閒的,幫助哪一方哪一方就得大助。又說姚靜前途遠大,對她有信心解決北方戰亂,再表麵他們誌在南方,兩者不衝突,可以相互合作。

姚靜當然聽明白了。

說來,其實結盟真沒什麼實質上幫助,之所以結盟,似乎就像距離萬裡押寶一樣。

如果押對了,姚靜真的統一北方了,那麼礙於此盟約,不好隨便南下。

同理,江州定鼎南方,也因為這盟約不方便北上。

當然,一南一北,如果姚靜打到中州和幽州,守望互助,江州會提供幫助。同樣的,江州打到了襄州和徐州,守望互助,姚靜也要給江州提供幫助。

姚靜對於江州如此看好她並不覺得高興,反而因為他此言,姚靜有些皺眉。

因為,她覺得這江州年紀輕輕的秦世元太過狂妄了,亂世開始,就急著來和姚靜來談分裂南北的事情。

不過她也沒掉以輕心,能讓林虞看重的主公,若是真的狂妄自大,他也不會不離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129章 .0129出兵南淵

雖然姚靜對於江州秦世元太過狂妄而不喜,不過,和江州結盟對欽州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姚靜還是答應了這個盟約。

“我主公有一親弟季瑜,向喜書畫,更渴求繁華安順之地,還請晉侯應允,使季瑜前往欽州觀州郡繁華和山川美景以繪之。”

姚靜目光微閃,想起林虞所說,江州欲和她結秦晉之好,那麼,這個所謂的季瑜,說是來才觀景繪畫,其實就是派來聯姻的質子。

不過,這來使絲毫不曾挑開說明,這倒是讓姚靜有些懷疑林虞所言是否真假?

這季瑜是真的被送來的聯姻質子,還是彆有所圖,比如,他擅長於書畫,是否也為了窺視她欽州地形和部署?

姚靜對自己人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對敵人,她都是極其小心的,尤其是她落入桓覽的會盟算計後,遇事多思考多懷疑,已經慢慢成了習慣。

姚靜不動聲色,讓徐孟安有些摸不著她的想法。

說起四公子,那真是如淡泊如仙的畫中人,之所以沒直接談及聯姻,那是因為徐孟安觀察所見,這位姚欽州是性格極其強勢的人,從她的二姐出入織室做事,婚姻自主看,姚欽州本身也不會喜歡聯姻。

所以,徐孟安按下來不提,隻管將四公子送來即可。

更何況,四公子聽聞欽州名川勝景、繁華安順也是極其想一觀。

至於之後,就看能不能促成了。

如果能夠促成,對於主公來言,日後可能有想不到的好處。

就是不能促成也無妨,根本沒有什麼損失,四公子在江州的尷尬也是讓主公頭疼的存在。

太夫人不喜四公子,可四公子和主公兄弟感情不錯,將四公子派出來也算是緩解矛盾。

江州和欽州盟約一定,兩地相隔太遠,至少有五年的太平時期。如果欽州姚靜兵敗,作為江州州牧的親弟,占據欽州的諸侯也不會為難四公子,同樣,如果江州在南方兵敗,至少也為秦家保留了嫡係血脈,或許,在欽州的四公子還有為秦家東山再起的機會。

盟約已定,這樣小小的請求,姚靜沒有理由拒絕。

“可,本侯會名各州郡郡守奉四公子為上賓。”

徐孟安給姚靜行了一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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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州江州盟誓已定,徐孟安並沒有急著走,反而是在欽州尋找著什麼,然而半月之後,終究無功而返地帶著使者離開欽州。

遼州都尉上官衡和中都派下來的護軍將軍杜熔終於起了大衝突。

上官衡是驃騎將軍的同胞弟弟,杜熔是在中都是羽郎將,在朝陽的時候,上官木和何挺帶著少量兵馬護送惠帝之子桓鰩進京登基。

誰知道,才到中都,上官木和何挺就被強留在中都,上官木和何挺見桓鰩已死,桓覽獨攬大權,之前本身就為桓覽折服,在中都被桓覽渴求一二,兩人自然還是投靠了桓覽。

桓覽聲稱手下無大將,便命他們兩為主副帥出兵冀州,兩人見桓覽將中都兵權交出來自然感動不已,對此桓覽派小小將軍前去幽遼二弟安撫自然不當一回事。

上官木和何挺出兵了,但是在半路就被秘密鎖拿,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一切幽遼所得消息自然很快就有大部分和兩人無緣。

桓覽派出去的兩位將軍,其本意就是奪權。

奪權奪權,當然會染指軍權,上官衡接到上官木手信好好對待杜熔,可是他很快發現,他手下的校尉已經投靠了杜熔,這讓上官衡又驚又怒,可是去信中都絲毫沒有得到回應,上官衡之子上官勇死在杜熔的親衛上,讓上官衡積累的怒氣徹底爆發。

雙方頓時在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