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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付玉不由地搖頭。

許善之皺緊眉頭,說道:“惠義,其實主公有一言說得極對。”

付玉看向他。

許善之說道:“擔憂庶民的士族者,其實是生恐自家的子息不肖,這樣的士族就是走了無妨,因為他們的後代都是無用的。”

付玉怒瞪著他。

許善之不急不忙地說道:“主公從來就不是扶持士族,而是扶持有才能得人才,無關士庶。”

“士族人才之多,主公才對士族和士族學院大開方便之門,有誌有底氣的士族隻會一直保持著這個優勢,便一直是贏家,那些想著走的,就是知曉自己家族子孫無誌而已。”

付玉臉色一變。

許善之見狀,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惠義,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看了看棋盤,說道:“這盤棋改日你我再下完。”

付玉沒心思再答話。

許善之起了身,然後和他行了一禮才離開。

留下付玉一直坐在此地,天黑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回屋。

***

許善之和付玉的談話內容很快就傳到了姚靜地耳中。

她不由地一笑。

許善之還是說錯了,她是在打壓士族,但是也是在扶持士族。

不過是打壓老士族,扶持新士族而已。

老士族是那些腐朽的,隻知道權利和壓迫、又無才德的家族,而新士族是憑著才學武功出頭的家族。

這一點,其實很多士族都清楚得很。

比如石澗郡的士族們,他們大多明白了,又沒有足夠的底氣離開石澗郡,所以他們認同了姚靜的方式,積極地督促族內人,姚靜用他們的人還是更多。

州府的士族許是養尊處優慣了,除了本身心中的恐懼,也受不得他們平常不待見的庶族和他們擁有平等的機會,是心不平而已。

所以,他們生出離開之意不奇怪。

反而州府中小士族反而沒有這樣,他們心中的熱忱比庶族還要大。

庶族有幾個識字的,學年也是那麼多,而他們,自小六藝培養著,他們很多時候無法得到好的發揮,隻不過是沒有機會發揮而已。

“主公大才。”

陳足道發覺了這個趨勢,對於姚靜更為心服。

姚靜歎道:“其實也不過是公平二字而已。”

陳足道笑道:“可是這兩個字,就是聖人也做不到,更不敢打破不公平的規則。”

姚靜說道:“這樣做也不知道對不對?”

從趙、周、王、付州府四大士族要出走開始,就預示著她得不到大士族的承認了。

陳足道說道:“主公如今還缺人才嗎?”

姚靜搖了搖頭,中小庶族的人才也眾多,再過幾年,庶族能用的人也有不少,她真不缺。

“主公可缺錢糧、軍隊?”

姚靜目光深沉下來,她又了搖了搖頭。

現在的欽州富庶得很,至於未來,隻要有了土地,錢糧、軍隊都會有的。

“那主公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可不是?現在亂世,有人才、有錢糧、有軍隊,便是勝利的資本。

“是我多想了。”姚靜笑說道。

陳足道也終於放下心,這樣為世人慢慢接受的招賢令,他作為庶族,哪裡還有所求?

要說所求,現在就是助主公將天下變成如今欽州的樣子。

“主公無所怕,臣卻有一慮,雖不急,但是主公也需得多加考慮。”

姚靜奇怪地問道:“足道所慮何事?”

陳足道說道:“主公既已經取字,臣想也可以和主公一提。”

姚靜聽他此言,似乎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主公昔日和臣言,主公若無嗣當取外姓賢才而立,主公無私心,臣常常引以為傲,然而,外姓賢才終究不是最好選擇……”

姚靜止住他要說的話,道:“足道之言,我已經明白。”

陳足道見好就收,這事偶爾提一提就可以,萬不可能隨時言說。

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現在的機會不錯。

主公拿回欽州之後,可以擁有一段時間觀中都天子和長寧天子的清閒時間。

中都天子有延州所助,長寧天子有冀州,從開始到結束,怎麼也有一年的時間,甚至更長也說不準。

等到兩方分出勝負,主公就不再有時間了,必須一鼓作氣滅之,然後坐擁三州。

這個時間,或許是三年,也或許是五年,有可能十年都有可能。

“從定安回來再說。”姚靜對於這個心腹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繼承人根本不是威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讓她的集團更增添凝聚力的法子。

陳足道給姚靜施了一禮,姚靜此言這正和他的想法。

“此次陳吉回來,若拿回寧彙、出雲和定安三郡自然是好,可放劉赦一二兵馬前去延州。”至於之後,局勢瞬息萬變,她掐斷劉赦從定安回冀州的道路,拉長他們的戰事。

這個局勢,劉赦會想到。

但是這是她和劉赦擺在明麵上的局,劉赦出兵延州後,姚靜當然會掐斷兩邊道路,所謂的盟約是,姚靜不對冀州和延州出兵而已。

劉赦真的能吞下延州敗了中都天子,才有機會和姚靜對上。

投降了長寧天子的劉赦,敗了延州後是不會放棄掉中都,他需要為長寧天子正名,也為自己正名,還有什麼比重新占領中都更能正名的?

若是他未曾投降長寧天子,姚靜還得擔心他先取欽州。

現在到不必了。

說來,這是姚靜和劉赦一個隱藏的賭約而已,注在劉赦手中,劉赦對自己非常有信心能占領延州,所以願意讓出這麼大的利益以備未來。

姚靜現在除了對收回出雲、章台和定安三郡外,也不曾想擴張。

兩方心知肚明對方的打算,所以,才有劉赦三番四次前來求和,之前他還想著不交出定安,既想得到延州也遏製姚靜這樣兩全其美的打算,但是姚靜怎麼可能答應,這才拖到現在。

“若是劉赦不願交出來,那麼就隻能奉中都天子之令攻伐劉赦了。”

並協助延州一起出兵,不同的是,姚靜隻為收複欽州三郡,中州的局勢她不參與,延州和中都出兵長寧和她無關。

“主公多慮了,劉赦定然會答應的。”

姚靜笑了笑。

***

趙、付、周、王四家還沒有離開欽州的時候,長寧那邊就有了消息。

劉赦奉長寧天子令,將出雲、章台二郡交還欽州,不過區區三日,冀州兵撤出了出雲、章台二郡,欽州牧晉侯姚孝幀派兵完全接收了二郡。

天下怔然,緊接而來是各異的讚揚和罵聲。

尤其以中都天子和延州牧桓青痛斥得最多,然而,姚靜之前派許善之為使者苦勸之,桓青不但沒理會,反而在宴會上多輕視姚靜,現在,知道消息,都得嘲笑桓青一句自作孽。

又七日,姚靜帶兵三萬進入定安郡,同樣的冀州軍八萬也撤去了五萬。

定安郡的兵力是雙方均為三萬。

十日後,劉赦奉長寧天子之令,討中都和延州逆王桓青,從定安出兵延州十萬,從長寧出兵延州五萬,猛攻延州而去。

與此同時,定安郡三萬冀州軍撤回冀州。

欽州三郡重新回到欽州牧姚孝幀手中。

姚孝幀收回三郡,積極興修水利,改善民生,又多在定安和延州、冀州邊境修建巨型關口,天下人都已經知曉,這個亂世軍閥混戰正式開始了。

中州和延州戰火綿綿,延州被劉赦十五萬大軍打得節節敗退,中都天子親自帶了四園軍出兵長寧,並打算攻破長寧後攻入冀州來對延州圍魏救趙。

可是,長寧和冀州早有準備,中都天子被拒在長寧郡外的攸縣不得寸進,據聞,攸縣據山而守,有長寧和冀州八萬兵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局勢越來越對中都天子不利,就在大家認為延州要為劉赦所攻後,也不知道中都天子如何贏得襄州州牧李祖璆支持,李祖璆派丘水郡郡守帶兵五萬援助延州。

第120章 .0120三州會盟

延州的局勢因為徐州的插手,終於阻止了劉赦從西陽郡長驅直入的趨勢。

劉赦的確是梟雄中的梟雄,他能舍下三郡可見他的魄力。

自從他帶兵進入延州西陽郡後,根本就是長驅直入,從西陽起,任何郡縣都不是他三天之敵。

這一點讓姚靜等人也沒料到,好在延州及早地反應過來,向襄州借了兵。

“徐州沒出兵嗎?”姚靜皺眉問道。

陳足道也慎重起來。

當初他們看著劉赦前去延州,也是有底氣他要拿下延州的阻力很大。

他們算計到,除了中都天子攻長寧和冀州,和延州東南邊接壤的徐州也會按捺不住的。

現在四位天子,長寧天子的勢力和聲勢最為強大,延州若是被吞並,中都天子也是遲早被劉赦四麵包圍著解決掉。

唇亡齒寒,中都天子和延州被滅,那麼和東延州南邊接壤的徐州天子,可不就是劉赦下一個目標?

徐州和欽州一樣的處境。

甚至徐州和欽州相比還有所不如,徐州擔憂著劉赦卻得不到好處,但是姚靜能從劉赦出兵不血刃地拿回欽州三郡。

這也是建立在姚靜所在的欽州已經有了劉赦不得不放在一邊的實力。

到如今,劉赦的棋局已經完全顯露起來。

若沒有姚靜,劉赦吞並欽州就沒有如今這麼大的困擾。

劉赦的棋局,想來是他攻中州以亂大齊,另一邊攻欽州以備借用長寧天子之名對天下攻伐。

如今,欽州沒有拿下,固然是讓他的計劃出現偏差,但是現在四位天子的局勢也讓天下亂成一團,又不會再聯合在一起,這給他掃除其他州郡的計劃不知大了多少。

“沒有,至少,現在徐州那邊也沒有出兵的準備。”

陳足道也覺得怪異,戰前議和之前,他就研究過徐州州牧辛簡此人。

看似儒雅溫和,卻最是急功急利,他既然會第一個立天子,那麼就說明他的野心非常大,延州節節敗退,他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實在是奇怪。

要知道劉赦如此咄咄逼人,其打算早就昭示了天下,他就不信辛簡看不出來。

“主公是否派遣使者前去徐……”

姚靜揮手,說道:“不必。”

“那萬一徐州做龜孫子怎麼辦?”全武憊氣道。

姚靜沉%e5%90%9f起來,說道:“靜觀其變。”

辛簡不動兵,很可能是延州和劉赦還打得不夠。又或者,他另有打算。

***

隨著欽州三郡的回歸,丹平郡郡守黃久新更不敢有絲毫越矩。

定安、出雲、章台、寧彙、石澗五郡郡守做什麼,他也跟著做什麼,上交的稅賦也是上等,傳聞遼州的車騎將軍上官木對他讚賞有加,他還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姚靜